士兵前來稟報的時候,葉墨正對著對戰(zhàn)圖愁眉緊鎖,。聽聞有個女人在軍營前被攔下來,大著個肚子,,說是來找自己。
雖說士兵們對著葉墨,,不敢有太多的表情。但是想到軍營門口那個大肚子的女人,,還是忍不住心里討論其將軍的八卦,,沒想到潔身自好的將軍竟然在外也惹下了這么筆風流債。
葉墨自認沒有留意士兵們看自己的怪異目光,,不過轉瞬,,他似乎想到了一個人??墒撬麑ψ约旱倪@種想法竟然覺得有些好笑,,那個人怎么會來找自己,她應該討厭自己還來不及吧,。
但是事實就是,,洛洛就是那么站在自己面前,,遠遠的,在軍營門口望著自己,。葉墨的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到她那凸起的肚子上,,想著,當年如果自己沒有聽信讒言,,如果真的有仔細調查過,,如果真的好好地聽她說話,那么也不會錯過她懷著孩子的時候,,也不會.......
當然,,沒有那么多如果。
洛洛望著他,,眼神淡漠,。見到這樣的眼神,葉墨的心開始隱隱作痛,。曾經(jīng)她的眼中是多么的熱烈,,熱烈的望著自己,也曾經(jīng)眼神多么的幽怨和哀憐,,那么無助的望著自己,,而現(xiàn)在,她的眼神里只有淡漠,。若是有恨意,,葉墨都會覺得心里安慰些,可她似乎連恨都不想恨了,。
“好久不見,。”洛洛開口,,打破了沉默,。葉墨這才回過神來,回應道:“好久......不見,?!?p> “我需要你的幫助?!甭迓逭f著,,從懷中掏出了那枚玉佩,是唐焱臨走前贈予她的,。
葉墨見到玉佩,,眼神一怔。洛洛臉上表情倒沒有絲毫變化,。
“這是........”
“他給的,。雖然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但大概可以讓你幫我這個忙?!甭迓鍥]有感情的說著,。微風吹起了地面的沙塵,也吹動了她鬢角的碎發(fā),。她就這么站著,,在這曠原間,紅衣灼灼,,好似一株獨立于天地間的西域紅花,,美麗,卻隱藏了一股神秘,。
“什么忙,?”葉墨開口,幾乎是用喉嚨滾出的音節(jié),,他甚至不知道要講什么,。他有很多的話想要講,想問問她是否還恨著自己,,想問問她這么些年究竟是怎么過來的,,但是到了嘴邊,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只是冷漠,、機械的順著她的話回答。
洛洛沒有留意葉墨的這些細節(jié),,此刻的葉墨在她眼里,,不過是個熟悉的陌生人罷了。她想恨,,都恨不起來,,大約是心已經(jīng)累了,人的心真的累了的時候,,竟然連恨都會消失,。
“我想,我需要去一趟京都,。”不知道為什么,,洛洛總是覺得,,她的謎團可以在京都解開。她想起了太皇太后,,那個埋藏在記憶里很遠很遠的一個人,。當年,,太皇太后似乎有很多話要對自己講,但都沒機會講,,她似乎隱瞞了什么東西,,關于自己的。
葉墨垂眸思索,,良久,,抬頭道:“可以,我送你去,?!?p> 洛洛皺皺眉:“不必了,只是勞煩你差遣一人陪我同行即可,。我......兩國交戰(zhàn)頻繁,,我想將軍也不宜離開這里太久?!?p> 葉墨心下一沉,。她果然是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幫助。但他還是執(zhí)著:“無妨,。我也確實需要回京復明,,有些事情需要當面與陛下討論,剛好與你同行,?!?p> 洛洛見他模樣,也就沒再堅持,。她何曾在葉墨臉上見過這樣的表情,,那是一種害怕被自己拒絕,但又明知道會被拒絕,,還是決意堅持的模樣,。就算當年,她也從未見過,。
或許是鬼使神差吧,,畢竟眼前這個男人是自己曾經(jīng)真真切切愛過、恨過的人,,她果然還是沒能狠下心拒絕,。
葉墨仔細的吩咐、交代了一番事宜,,眾將士領命而去,。葉墨本想讓洛洛好好休息些時候,但洛洛拒絕了他的建議,。在葉墨打點好一切后,,二人邊動身了,。但洛洛此刻的孕婦身份不宜騎馬,兩人只好到了附近的鎮(zhèn)子上,,買了輛半舊的馬車,,就這么一路往京都趕著。
原本快馬約一個來月的路程,,這番周折顛簸下,,走了竟然將近兩三個月。不過,,這也是因為中途二人遇到了一些事情,,改變了原來的計劃。
途中突然下了暴雨,,二人暫避到路途路過的一間農(nóng)舍中,。沒想到這農(nóng)舍的夫婦二人,竟然是專門趕著殺人劫貨勾當?shù)膹姳I,。這也不得不說這夫婦二人掩飾的太好了,,以至于葉墨和洛洛都沒能看出來。好在這強盜下藥迷暈二人后急著瓜分二人包裹里面的值錢玩意兒,,只是將洛洛和葉墨暫時綁了起來丟到柴房,。
葉墨清醒過來的時候,洛洛還在昏迷中,,面色慘白,。幽澤一刻不敢耽擱,但苦于這附近又沒有什么工具可以使用,,他雙手被束縛在柱子上,,無法動彈,只得用手在身后摸索,,希望著能找到什么破除眼前的困境,。摸索了許久,雖然沒能發(fā)現(xiàn)什么趁手的工具,,但是他發(fā)現(xiàn)這個柱子其實不是非常光滑,,有幾處有大面積的開裂,開裂的地方表面有些銳利,,可以嘗試著磨開繩索,。
一邊磨著繩索,一邊觀察這外面的動靜,。聽著外面的聲音,,葉墨心中更是焦急,加快了自己的動作。終于,,葉墨憑借著自己的多年的在外生活的技巧加上自己速度,磨斷了繩索,,他的手掌和手腕,、胳膊也已經(jīng)血肉模糊了。不過葉墨此時也管不了那么多,,走到門前透過縫隙看了看外面,,男人正在院中磨著大刀,不見女人,。
葉墨趕緊上前給洛洛解開繩索,,嘆了嘆鼻息,還是很穩(wěn)定的,,應該只是昏睡過去,。視線滑過她凸起的肚子,心里酸了一下,。不過此刻也想不了其他什么,,葉墨將洛洛的繩索解開后邊將她抱到一旁的草堆上安置了下來,他看了看四周,,柴房唯一的出入口便是這個木門,。如果想要出去,也只能從這里出去,。
洛洛醒了過來,,雖然還是頭暈的難受,但是好在意識已經(jīng)清醒,。她看了看四周,,已經(jīng)明白了現(xiàn)在的處境。洛洛趕緊摸了摸胸口,,還好,,玉牌還是在的。還好她藏得隱秘,,不至于就這么被外面的兩人搜刮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