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恍恍惚惚紅紅火火伸出手
簡單交談之后,,韓豐年帶著趙平凡和思鹿,,一起前往主堂,,去迎接那些前來朝賀的小勢力們,。
齊玄宗雖說是個湊數(shù)的圣地,,但除了伏羲大境的其它五大圣地外,,對于其它幾個凡人國家的宗派來說,,齊玄宗依舊是龐然大物,。
所以對于齊玄宗冊立圣子這樣的大事,,這些小勢力又豈敢不來,?
韓豐年帶著趙平凡和思鹿來到宴席上后,韓豐年立馬被請到了主位,,而趙平凡則和思鹿淪落到了最角落里,。
“哎呀呀,這便是圣子韓賢侄吧,。真是如仙邸靈凡......”
元道宗的宗主一迎上來,,便對韓豐年百般夸贊,,口中奉承之話接連而出。
連趙平凡都聽不下去了,,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的專業(yè)領(lǐng)域里,,感到自愧不如。
“這是小女,,生幼聰明伶俐,,是純陰之體,還望能和圣子交個朋友,?!?p> 明業(yè)宗的宗主說著說著便要給韓豐年介紹女伴,一個穿著鵝黃色長裙的少女,,被他推到韓豐年面前,。
呸,不要臉,。
趙平凡在心底狠狠的啐了這個老東西一口,,他當然明白這老東西說的純陰之體是什么意思。
他在暗示韓豐年什么,?這根本就是完美的雙修之體,。
明業(yè)宗宗主一開先例,后面的小勢力接連出場,,把自己的女兒引薦給韓豐年,,場面一時間極度混亂。
其中,,烈陽宗宗主劉燁,,著急的推開眾人,拉著一名皮膚白皙的青年走上來,。
他笑吟吟的向韓豐年介紹道:
“這是犬子,,劉炳陽,也是純陰之體,,還望圣子多多照顧他,。”
韓豐年:,?,??
這名白皙的清秀青年慢慢抬頭,,朝韓豐年莞爾一笑:“圣子哥哥好,。”
后面的一眾勢力見狀,,不禁大罵劉燁不要臉,。
趙平凡也是眼角抽搐,,暗道這個劉燁本來就沒女兒,明明牌最爛,,還敢搶地主,。
這些宗主嘴上雖罵著,但一些沒帶女兒的宗主們,,也把目光紛紛投向了自己的兒子,。
一眾兒子們:,?,??
……
“爹,,我就說肯定不行,。”
......
“試試嘛,,這些天賦逆天的圣子們,,口味都比較獨特?!?p> ......
吼——
突然大堂外傳來激烈的獸吼聲,,原來是明業(yè)宗宗主的坐騎炎鬃獅掙脫了鎖鏈。
忽見一火紅巨獅撲入大堂,,嚇的諸多宗派的小輩們皆是臉色煞白,。
那炎鬃獅進入大堂之后,目視前方,,最先看到的,,便是位于大堂中間的那純陰之體青年劉炳陽,然后猛的撲了過來,。
趙平凡見到韓豐年沒事,,也懶得管,便拿起筷子繼續(xù)吃,。
“小心,。”
韓豐年卻忍不住救人,,一把將劉炳陽推開,,自己暴露在炎鬃獅的攻擊之下。
趙平凡忍不住嘆氣,,該躲的還是躲不了,。
嗡嗡——
他隨手將一道真元打入地下,這道真元不著痕跡的從地下流動,,隨后鉆入韓豐年的體內(nèi),。
轟——
金色的真元從韓豐年的眼睛里釋放出來,,猶如金色利劍。
一瞬間,,韓豐年身上的氣勢暴漲,,金光籠罩,看上去似乎真的是仙人謫世,。
“真龍護體,,是真龍護體!”
明業(yè)宗宗主忍不住驚駭?shù)慕谐鰜怼?p> 嗷嗚——
炎鬃獅被巨大的威壓籠罩,,撲到空中的身體立馬墜落下來,。
它像只小貓咪一般匍匐在韓豐年腳下,瑟瑟發(fā)抖,,瞳孔里充滿了恐懼,。
大堂中的眾人望著這一幕,皆是目露震驚,。
“豐年,。”
楊淳山等幾位齊玄宗的長老急忙焦急的飛沖過來,,擔心的扶起韓豐年,。
明業(yè)宗等幾位宗主互相對視了一眼,有默契的點了點頭,,眼中對韓豐年最后的懷疑也消失了,。
傳說或許有假,但那金光護體是他們親眼見到的,。
被天道如此照顧者,,說是大帝轉(zhuǎn)世也不為過了。
那被韓豐年救下的白皙青年劉炳陽,,在旁邊驚魂未定的站起來,。
他眼神復雜的咬著嘴唇,看向韓豐年的眼神里,,多了一分說不清的情愫,。
韓豐年一陣惡寒,急忙避開他的眼神,。
……
“看來父親說的沒錯,,這種天驕的確是口味獨特。不愧是要踏足天道的男人,,嬌弱的女人他們看不上,,只有強大的男人他們才有興趣收服。”
下面的幾個年輕人心中暗自感嘆,,警惕的告訴自己以后要遠離韓豐年,。
“豐年賢侄沒事吧?!?p> 其它幾個小宗門的宗主迎了上來,,對韓豐年大加贊嘆,這一次他們的贊嘆的確是打心底里發(fā)出的,。
“聽聞賢侄是大帝轉(zhuǎn)世,,我觀韓賢侄氣質(zhì)非凡,殺伐之意果斷,,眉宇間凌厲非凡,,應該是酆都大帝轉(zhuǎn)世無疑了?!?p> ......
“老朽不認同,,觀剛剛韓賢侄護體金光,精血旺盛,,威嚴無比,還是浩宇大帝的可能性更大一些,?!?p> ......
“胡說,韓賢侄在之前的圣子冊立大殿上,,召喚出了女帝異象,,應該是女帝轉(zhuǎn)世才對?!?p> 韓豐年:,??,?
趙平凡聽著這些老頭子聚在一起鬼扯,,一口撕扯著鵝腿,一口飲著美酒,。
隨他們瞎想去吧,,他才不管這么多,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現(xiàn)在只知道吃飽了不餓,。
這時,他突然感覺到,,坐在他身旁的思鹿有些不對勁,。
思鹿一直不吃也不喝,拘束的坐在趙平凡身旁。趙平凡一開始還以為思鹿是性格使然,,沒太在意,。
但此刻,思鹿的身體居然越來越貼近自己這邊了,。
思鹿不停的往趙平凡這邊靠,,擠的趙平凡有些不耐煩。
“怎么,?你也好龍陽,?”
趙平凡一邊撕扯著豬蹄子,一邊看都不看思鹿,,撇撇嘴說道,。
趙平凡也不知道為什么,雖然思鹿從來未招惹過自己,,但對于這個窩窩囊囊的家伙,,趙平凡實在喜歡不起來。
“抱,、抱歉,。”
思鹿低著頭小聲說道,,但身子卻還是不停的往這邊靠,。
趙平凡被擠得受不了了,他向思鹿那邊看去,。
趙平凡一愣,,他這才發(fā)現(xiàn),思鹿的另一側(cè),,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少女的頭發(fā)簡單的用一根藍繩扎起來,穿著簡易的外事弟子服,,看上去很是清爽,。
她的五官也很精致,雖然不是絕美,,卻讓人看上去很舒服,,有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
思鹿面紅耳赤,,與少女保持著距離,。
趙平凡一愣,反應過來后,,他玩味的笑了笑,,思鹿的表情他再熟悉不過了,想不到這么怯懦的人也有暗戀的對象。
趙平凡饒有興趣的看著思鹿窘迫的樣子,,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肩膀,,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問道:“她是誰啊?!?p> “我鄰家的孩子,。”
思鹿小聲回答,,趙平凡微微一怔,,倒是沒想到思鹿會回答的這么干脆。
他還以為對思鹿這樣的人,,要先費一番口舌,、再循循誘之,才能讓他說出實話,。
趙平凡夾給思鹿一塊雞屁股,,咬著筷子問道:
“怎么?喜歡人家,?”
思鹿平靜的搖搖頭,,“不喜歡?!?p> 趙平凡聳了聳肩,,不再理會思鹿。
本來他就懶得管他的事情,,只不過剛剛在這個輕松的氛圍下,他一時也放松了情緒,,才會多問他一句,。
“思鹿?”
就在這時,,那個少女卻終于看到了一直刻意擋住臉的思鹿,,她疑惑的試探著問了一句,走過來拍了拍思鹿的肩膀,。
思鹿僵硬的扭過頭來,,少女的表情變的驚喜起來:
“真的是你啊思鹿,你怎么在這里,?”
思鹿的臉頰微紅,,吞吞吐吐的說道:
“真巧啊,荔枝,?!?p> 這個叫荔枝的少女雖然是外事弟子,比思鹿的地位高。但在這個級別的大堂里,,也依舊是被忽略的對象,,因此漫長的宴會里,她也待的很無聊,。
此刻看到認識的人,,她終于找到了一點排解無聊的辦法,與思鹿攀談起來:
“嬸嬸怎么樣,?”
思鹿搖搖頭,,他的聲音細弱蚊鳴:“好久沒回家了,今年過年才會回家,,我也不知道母親怎么樣了,。”
荔枝點了點頭,,頗為認同的說道:“的確,,我也一年沒回家了。沒上山之前向往修仙生活,,進入大宗門以后才知道,,我們這種弟子只是打雜的,根本看不到前景,?!?p> 思鹿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最后只能紅著臉點了點頭,。
荔枝望著思鹿的窘迫樣,,忍不住莞爾一笑道:
“你還是老樣子,和別人說話時不敢看別人的眼睛,?!?p> 聽到這句話,思鹿手足無措,,只能強裝鎮(zhèn)定的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小抿了一口。
荔枝似乎習慣了思鹿不說話,、只聽別人說的樣子,。
正好她在這個宴會上她也待的無聊,因此,,她一邊用蔥白的手指從桌子上夾起一顆顆野果,,放進嘴里,一邊百無聊賴的自言自語道:
“思鹿,,過了今年,,我可能就要下山了,,修真的生活不適合我,我還是比較適合有煙火的尋常凡人生活,?!?p> 思鹿終于有了反應,他微微一愣,,追問道:“你要下山了嗎,?”
荔枝托著下巴,無奈道:“對啊,,進山門超過五年修為沒有長進者,,可以申請下山。我們這樣的人回家后,,官府還有補貼呢,。”
思鹿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他點點頭,,說道:
“也好,女孩子的確不適合呆在這里,?!?p> 他這句話倒是心里話,修真門派是個殘酷的地方,,他是真的認為荔枝不適合呆在這里,。
荔枝搖晃著酒杯,望著人們互相阿諛奉承,,忍不住抱怨道:
“這宴會好無聊啊,。”
她想了一會,,百無聊賴的說道:
“思鹿哥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好吧,。”
思鹿這次倒沒有拒絕,,事實上對于他來說,,講故事要比與人交流讓他放松的多。
因為他不用擔心,,下一句如何回答才是得體的,。
思鹿目露沉吟,片刻后,,他的眼睛一亮,。
荔枝見狀,,立馬來了精神,看著思鹿問道:“想到了嗎,,想到了嗎,?”
思鹿剛要開口,卻又猶豫了,,他搖了搖頭說道:
“這個故事不好,,等下,我再想一個,?!?p> 荔枝驚喜的眼睛立馬黯淡下去,她失望的點點頭,,說道:
“好吧,。”
思鹿咬著牙苦思冥想,,他要想一個完美的故事給荔枝,,要讓荔枝聽完后開心還有感觸。
沒一會兒,,思鹿的眼睛又是一亮:
“我想到了......”
但片刻之后,,他又否定了自己:“不行,不好,,換一個,。”
......
思鹿皺著眉頭,,說出了一個自己還算滿意的:
“在幾千年前.....算了,,荔枝,再等我想一個,?!?p> ......
思鹿臉色漲紅,只感覺自己現(xiàn)在什么都想不起來,,大腦一片發(fā)熱,。
荔枝逐漸沒了興趣。
半柱香過去了,,思鹿似乎終于想到了一個完美的故事,,他驚喜的張開口:
“有了,在伏羲境的東部......”
“哎,,你快看,,有歌舞表演?!?p> 荔枝打斷了思鹿,,她歡呼雀躍的指著進入大堂的舞女們,。
一般宗門里很少會有這種表演,唯有極大喜事發(fā)生時才會破例一次,。
思鹿點點頭繼續(xù)講:“伏羲境東部有一個......”
他望著荔枝,,荔枝正聚精會神的看著表演,似乎聽不見他的話,。
思鹿沉默片刻,,忍不住問道:
“......荔枝你在聽嗎?”
荔枝無所謂的擺擺手,,說道:“哎呀下一次吧,,先看表演?!?p> 思鹿點點頭,,也不再說了。
有時候別人想要一個故事,,你去費盡心思精心準備最好的,,想說出完美的,卻忘了她只是想要一個故事,。
“這位姑娘,,”
突然一道年輕的聲音響起,一名相貌頗為英俊的男子走過來,,看服飾不是齊玄宗的弟子,。
他走到荔枝面前自我介紹道:“在下是月曜宗的李岳鳴,剛剛聽到姑娘想聽故事,?”
荔枝愕然的看著這個年輕男子,,點了點頭,說道:
“嗯,?!?p> 李岳鳴優(yōu)雅的笑了笑,頗為自來熟的開始講述起來:
“從前,,有一個男人的妻子問他:‘你是不是煩我了,?’
男子回答說:‘我就是煩整個天下也不會煩你?!?p> 妻子大怒說道:‘你不是說我就是你的全天下嗎,?’”
......
趙平凡:......
思鹿:......
偷聽者:......
讀者:?,??
荔枝沒有被逗笑,,李岳鳴卻絲毫不慌張,。
他本來便沒打算逗笑荔枝,,她想聽故事,他只要是講故事的那個人就夠了,。
荔枝什么反應不重要,。
荔枝慢慢回味著這個故事,故事本身不好笑,,但這種尷尬的氣氛卻突然讓她忍俊不禁,。
荔枝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她望著李岳鳴,,眼角帶笑的說道:
“你講的故事有夠無聊哦,。”
李岳鳴也哈哈大笑,,兩個人在這種只有兩個人才懂的尷尬,、但微妙的氣氛下,關(guān)系拉近了許多,。
思鹿縮在旁邊,,似乎成了一個偷聽者,他又往趙平凡那邊擠了擠,。
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趙平凡,,發(fā)現(xiàn)趙平凡面無表情,思鹿才放下心來,。
李岳鳴微微點頭,,溫和的看著荔枝說道:
“想聽故事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去廟會,,那里有很多說書人,。”
他向荔枝伸出一只手,,以示邀請之意,。
荔枝挽了挽自己的發(fā)絲,或許是喝了酒的原因,,她的臉色有些發(fā)紅,。
荔枝躲避開李岳鳴的眼睛,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
“好啊......”
啪——
突然另一只手突兀的伸進來,,橫在兩個人中間,,將李岳鳴的手粗暴的打到一邊。
“很抱歉......”
趙平凡抓住李岳鳴的手腕,,面帶善意笑容的看著李岳鳴,,緩緩的開口說道:
“荔枝要跟我們一起去廟會,沒辦法陪你,?!?p> 他一邊抓著李岳鳴的手,,一邊扭過頭,看著驚慌的思鹿,,輕聲問道:
“對吧,,思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