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珂吐出一口血,。
臉上帶著因為興奮產(chǎn)生的紅暈,,連停頓都沒有,腰胯用力,,直接將巨錘從邵沛沛的手里搶了過來,。
一方失去武器,戰(zhàn)局開始逆轉(zhuǎn)。
邵沛沛呆了一瞬,,但是她馬上就回過神來,,擺好了迎戰(zhàn)的姿勢。
陳珂呸的又吐出一口血沫,,發(fā)出兩聲意味不明的小聲,,也扔掉了手里的武器。
杜弘看不下去了,,這樣下去無論如何都不行,,陳珂吐了血,內(nèi)臟應(yīng)該是遭受了巨大的沖擊,,如果繼續(xù)拖下去,,可能會危及到生命。
他舉起手,,“我們準備……”“教主,!”
投降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陳珂的聲音打斷了,。
她的聲音變得有點嘶啞了,,氣力也有點不足,“請再給我三分鐘,!”
“不行,,還三分鐘,一分鐘都沒有,?!倍藕胂肓讼胫苯泳途芙^了。
“教主,,三分鐘,,真的只有三分鐘!”陳珂緊緊的盯著邵沛沛,,甚至沒有分給杜弘一個眼神,,“請讓我們兄妹將勝利獻給您!”
杜弘真的想說不必,,比起這個勝利,,他更擔心的是他們,但是那邊縱橫教的其他圍觀群眾,,包括身后的白馬記者們都目光灼灼的盯著他,,他意識到這些人是希望讓陳珂繼續(xù)打下去的。
縱橫教這么多年一直被正道所孤立,,被正道圍攻,,但是卻能據(jù)守三官山,,一方面是他們在民間的形象不錯,多年來一直堅持一個想法,,“江湖事江湖畢,,絕不牽連無辜”,另一個方面就是受到教規(guī)和從小教育的影響,,三官山的人們將教派的榮譽放在最高的位置,,在這種關(guān)鍵的時候,杜弘身體里屬于現(xiàn)代的部分告訴他,,“這個時候應(yīng)該讓陳珂下場,,抓緊回山上治療”,但是屬于原主的那部分卻告訴他,,“為了縱橫教戰(zhàn)斗到渾身的血都流干,,也是屬于縱橫教所有人的一種榮耀”。
兩個念頭撕扯著他的大腦,。
“真的,,只有三分鐘,三分鐘如果不解決,,我就要自作主張讓你下場了,。”
杜弘說完,,又不知道怎么算出三分鐘,,姑且就決定數(shù)一百八十下心跳,快了慢了的估計也不會差很多,。
邵沛沛一直等在旁邊,,等到他們討論好了,這才重新投入戰(zhàn)斗,。
她不希望自己勝之不武,。
缺少武器,雙方赤手空拳的纏斗在一起,。
變成了拼輕功和拳腳功夫的戰(zhàn)斗,。
因為主要是練習力量,邵沛沛的身體靈活度明顯要低于陳珂,。
但是陳珂臟器受損,,很難積蓄力量。
雙方一開始并沒能拉開差距,。
下面的觀眾都被陳珂震住了,,他們周圍很少有這種武林人士的殊死搏斗,自然也沒見過邵沛沛這種舞大錘的女子,,更沒見過陳珂這種用身體攔大錘,,吐血了還哈哈笑的選手,。
習武之人,從小就被教育戰(zhàn)場之上無關(guān)性別年齡,,如果掉以輕心,,手下留情,那么即使是婦孺亦可取人性命,。
兩個人都沒有收手的打算,每一下都是用了十足的力量,,拳拳到肉,。
進入最后一分鐘,陳珂完全改變了策略,。
她運用內(nèi)勁和輕功騰空而起,,露出了大片的破綻。
就在邵沛沛準備動手時,,陳珂在空中轉(zhuǎn)了一下,,變成頭朝下的姿勢,一手抓著邵沛沛的胳膊,,向后一擰,,整個人倒掛在了邵沛沛的肩膀上,同時用力向后壓,。
邵沛沛不得已,,只能順著力量將自己的身體彎曲成一個拱形。
這樣還不算結(jié)束,,陳珂維持著倒掛的姿勢,,雙手向后,圈住了邵沛沛的腰,。
試圖讓邵沛沛的上半身向后彎成拱形,。
同時雙腿也勒著她的脖子。
有那么一瞬間,,杜弘真的要舉手暫停比賽了,,他直覺,如果不加以干預(yù),,這件事結(jié)束之后,,邵沛沛就算是不死,也有可能會因為脊椎受損而癱瘓,。
“停,,停,我認,,認輸,?!鄙叟媾娣艞壛死^續(xù)下去的想法,在杜弘之前就舉手表示投降,。
陳珂這才松了力,,不過還是掛在邵沛沛的身上。
邵沛沛轉(zhuǎn)過身,,讓杜弘能夠清楚的看到陳珂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這時杜弘才發(fā)現(xiàn),為了抱住邵沛沛的腰,,給予對手最大的痛苦,,陳珂的身體也彎曲到了相當?shù)某潭龋绻亲詈笠粨舻臅r候,,兩個人的上半身應(yīng)該能夠形成一個圓形,。
傷敵一千,自損也是一千,。
在聽到邵沛沛投降的一瞬間,,陳珂由于腦供血不足,加上受傷過重,,直接暈了過去,。
但是即使她暈了過去,雙手依舊死死的抱著邵沛沛的腰,,一點都不敢放松,。
杜弘趕緊翻上擂臺,想將陳珂從邵沛沛身上拉下來,,送去救治,。
其他縱橫教的人也意識到不對,打頭的兩個人也沖上臺來,,嚇得飛花派的兩名弟子也沖上臺來,,生怕這幫魔教的人做出點什么事來。
“教主,,我們先送她上山,。”上臺的兩個縱橫教的人,,其中一個抱起陳珂,,腳下輕功運轉(zhuǎn),直接踩著那邊縱橫教其他人的腦袋飛了過去,。
踩別人腦袋,,無論怎樣,都是一種侮辱的行為,,但是縱橫教的人都沒有說話,,甚至沒有躲閃,,就這么讓抱著陳珂的那個人當了“踏腳石”。
杜弘心情很復雜,,他從昨天來的那些江湖正道手里拿了賬單,,沉默不語的站在原地翻。
沈庭輝無聲的出現(xiàn)在他身邊,。
“你沒必要自責,。”沈庭輝能感覺到杜弘在為什么苦惱,,“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我們已經(jīng)覺得很好?!?p> “你的想法沒有問題,你確實是將損失降到了最低,?!?p> “只要人們一日遵守你定在這里的規(guī)則,我們山上的那些人就安全一日,?!?p> “擋在你的面前,為了縱橫教的榮譽,,哪怕是犧牲自己都是值得的,。”
他說著,。
“如果沒有這個信念,,我們是不可能從這么多次圍剿當中活下來的?!?p> “快點習慣起來吧,。”他嘆了口氣,。
“只有你變強,,我們才能走的更遠,教主,?!?p> 杜弘抬起頭,眼前的擂臺上面空無一人,,在擂臺后面,,那個以他為原型的雕塑正在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