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永斌從副校長室快步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將手中的記事本狠狠地摔在了辦公桌上,。討論戰(zhàn)術(shù)的許朗,、蔣淵兩人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看著怒氣沖沖的閆永斌嘴里不停的嘟囔著:
“胡鬧!簡直是胡鬧,!”
蔣淵趕忙走上前去問道:“怎么了閆教練,,發(fā)這么大火,?”
閆永斌已經(jīng)被氣的顫抖,,說話也毫不顧忌蔣淵的面子:“就你姐夫(張文功),,簡直是狗屁不通,!非要重組籃球隊,!面向普通學(xué)生重新選拔籃球隊員!”
“什么,!”許朗拍案而起,,大聲說道:“這不是胡搞嗎!”
蔣淵也覺得姐夫張文功這事安排的太過離譜,,對閆,、許二人說道:“兩位別急,我去找他問問去!”
“不用去了,!這事已經(jīng)定了,,你找他也沒有用!“閆永斌喝了一大口茶水來平息怒火,,轉(zhuǎn)頭對許朗說道:“許教練你放心,,這次重組的是男籃,沒有女籃的事兒,!”
蔣淵趕忙給閆教練的茶杯里填了一壺?zé)崴?,問道:“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說咱們學(xué)?;@球隊成績不好是因為缺少競爭,要將男籃分為1隊和2隊,,建立競爭機制,!還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一支球隊開始報名選拔了!”閆永斌稍微緩和了一下怒氣,,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
蔣淵點了點頭:“這事情聽著怎么這么不靠譜,我把潘大福叫過來,,問問他,,有可能他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罷,蔣淵走出了辦公室,。
沒一會兒,,德育處主任李洪亞走進了辦公室,將一張名單放在閆永斌桌子前面,,對閆永斌和許朗客氣的說道:“兩位教練,,這是今年學(xué)生會成員的名單,你們學(xué)生會體育部部長換了個學(xué)生,,回頭你們通知一下吧,!”
閆永斌納悶的點了點頭,許朗送走李洪亞,,湊到閆永斌身前看著名單,,尋找“體育部部長”的職位。
“吳坎,?”許朗詫異的念著這個新任體育部部長的名字:“閆教練,,你認識這個孩子嗎?”
閆永斌皺著眉頭思索一下,,說道:“好像有點印象,,這孩子好像之前一直想進校隊,但被我拒絕了,!”
這個時候,,蔣淵帶著潘大福走進了辦公室。
閆永斌從未看見潘大福滿臉失落的樣子,,大聲問道:“最近籃球隊出了什么事兒嗎,?”
潘大福知道紙包不住火,于是從口袋里拿出了四張退隊申請書,,哆哆嗦嗦的放在了閆永斌的辦公桌上,。
閆永斌疑惑的看著潘大福,拿起這四張紙,,定睛一看是退隊申請書,,氣得臉都白了,大罵道:“這幫孩子,,想造反嗎,!”
蔣淵和許朗看到紙張上的內(nèi)容,趕忙安撫閆永斌,。蔣淵深知潘大福作為男籃隊長,,平時欺上瞞下,這次這么多人退隊與他一定脫不了干系,,于是厲聲問道:“大福,,怎么回事,!”
潘大福無辜的看著蔣淵,說道:“教練,,這次真不賴我,!”
“不賴你?開學(xué)第一天就打跑一個,,第二天主張跟李準打半場,,把他的腳墊受傷了,現(xiàn)在好了,,連著退了5個人了,,趕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竟給你們教練惹禍,!”蔣淵想起他“墊腳”李準的那件事,,氣就不打一處來。
許朗拿著學(xué)生會干部的名單遞給潘大福,,說道:“你看看吧,,體育部部長都給你撤了,,你真得反思反思了,!”
潘大福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的體育部部長會被撤掉,,他趕忙接過許朗遞過來的名單,,仔細的尋找著自己曾經(jīng)的職位。
臥槽,!
潘大福心里一驚,,看到體育部部長后邊的人名,赫然是“搖錢樹”——吳坎,!
“這...這是個陰謀,!”潘大福失聲說道。
“什么特么陰謀,!”閆永斌已經(jīng)氣得爆粗口了,。
“教練,這個叫吳坎的小子組建了一支球隊,,說是要向校隊挑戰(zhàn),,退隊的人都去他的那個球隊了!”此時,,潘大福才真正的理解付饒對他說的那句話“千萬不要低估吳坎的手段,!”
吳坎竟然能奪取自己體育部部長的職位,如此看來,,吳坎想要奪取他校隊隊長的職位也不是沒有可能,!
潘大福說完,,閆永斌三人大吃一驚,結(jié)合上午張文功對自己說的“校隊改革”,,閆永斌這才想明白,,原來一切都是因為那個曾經(jīng)被自己拒絕的孩子吳坎!
“隨便吧,!”閆永斌呆坐在椅子上,,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個高二的學(xué)生,是怎么能讓自己的隊員甘心拋棄校隊的身份加入一個自發(fā)組織的球隊,、又是怎么能讓副校長張文功提出校隊改革的呢,!
這個孩子不一般啊,!
“鐵打營盤流水兵,!你回去吧,愛怎么樣怎么樣吧,!不管隊員是誰,,我還是球隊的教練就行了!”閆永斌無奈的搖了搖頭,。
蔣淵看著心灰意冷的閆永斌,,向潘大福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潘大??吹介Z永斌的無計可施的樣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難道連教練都沒有辦法了嗎,?,!這次自己可能真的要栽在吳坎的手底下了!
潘大福想要再求教練想想辦法,,可看著蔣淵老師向自己不耐煩的揮手,,他欲言又止,轉(zhuǎn)身離開了辦公室,。
“閆教練,,你別灰心,這個姓吳的學(xué)生組的隊伍畢竟是個雜牌軍,,跟咱們校隊隊伍打,,沒什么勝算的!”蔣淵勸慰著閆永斌,。
閆永斌搖搖頭,,說道:“這不是打過打不過的事情,你分析一下,,這個學(xué)生能把工作都做到了你姐夫頭上,,還指望咱們校隊這些學(xué)生能斗得過他嗎,?”
“要不咱們這兩天抓緊練幾個戰(zhàn)術(shù),針對一下他們的球隊,!”許朗老師說道,。
“無所謂了,帶誰都是倒數(shù)第一,,誰來都一樣,!”閆永斌已經(jīng)對一中上至副校長張文功、下至自己的隊員潘大福徹徹底底的失望了,。
蔣淵看著心灰意冷的閆永斌,,說道:“我回去找我姐夫談?wù)勅ィ ?p> “沒用,,小蔣,,今天他跟我說的時候非常決絕,我也不知道那學(xué)生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了,,而且話又說回來,,有競爭是好事,1隊2隊的方法的確能激勵球隊,,這個改革你挑不出毛病來,,問題不在上面,在下面,!”閆永斌緩緩說道:“這群孩子已經(jīng)把進校隊當成了一份虛榮,、一份逃避沉重學(xué)業(yè)的方式,、也當成了高考加分的手段——當一支球隊不以奪冠為目標的時候,,它是沒有任何凝聚力的!”
“真的...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蔣淵問道,。
閆永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只能盡快舉行隊內(nèi)賽了,!把隊伍能用的人挑挑揀揀,,省得打比賽那天輸?shù)奶y看!”
蔣淵驚訝的說道:“可是李準的腳踝應(yīng)該還沒有痊愈...”
“我的天,,蔣老師,,難道你還指望著李準來救校隊嗎?”閆永斌看著“天真”的蔣淵,,苦笑著搖搖頭,。
蔣淵實在不理解,為什么閆永斌就是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呢,?
閆永斌拿起茶杯又淺嘗一口,,陷入了沉思,。
副校長張文功的這次球隊改革計劃,堅定了閆永斌要離開一中校隊的決心,。他從此時此刻堅定的認為,,一中的校籃球打的根本不是籃球,,打的是人情世故——甚至連高二的孩子都學(xué)會用成人的手段來解決籃球場上的問題,,說明一中的籃球環(huán)境已經(jīng)爛透了。
閆永斌原來計劃的離隊時間大概在10月份左右高中聯(lián)賽開始之前,,但是因為這次變革,,他的計劃不得不提前了。
看來這次又要委屈一下李準了,!
閆永斌輕輕吹了一口杯中的熱茶,,又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