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東天之上剛翻上一抹魚肚白,,玄猿就已經(jīng)醒了,。
本來挺能睡的玄猿,今天卻起得特別早,,從蚩尤的那個夢里驚醒之后,,他便再也沒睡安穩(wěn)。
稍微洗漱一番,,玄猿便輕手輕腳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一路小跑,一刻鐘時間,,他又站在了地仙營東門口,。
“嗨!常先,!”
玄猿一見到常先,就忙打招呼,。
“地仙營的修煉辰時開始,,你來的早了些?!?p> 常先看著昨天被自己拒之門外的玄猿,,說道。
“我今天是第一天來地仙營,,早點來熟悉熟悉環(huán)境,!”
玄猿想著昨天的事,無奈地說道,。
“進去吧,。”
常先說完,又接著說道:“但在這之前,,先讓我看一下你的營士證,。”
“昨天不是已經(jīng)看過了嗎,?”
玄猿雖這樣說,,但還是再一次將營士證掏給了常先。
“常先,,回見,!”
等常先看完,玄猿便收回營士證,,開心往地仙營里面走去,。
??????
玄猿所在地仙營,建址于鳳岐城西,,是鳳岐城中離公孫止家最近的一座地仙營地,。
此地仙營背靠尖山倚山而建,占地廣袤,,環(huán)境優(yōu)美,。
和常先作別,玄猿便自顧自一直沿著地仙營主道往里走,,主道兩邊,,樹木茂盛,蔓草叢生,,他邊走邊活動著筋骨,,一路盡情享受著清晨的這份寧靜。
穿過別院,,跨過營地,,玄猿不覺間便已到了地仙營后方。
尖山腳下,,一道小河滟滟,,無聲流淌。
“青青河邊草,,悠悠萬里道,。”
小河的對岸,,亦是蔓草青青,,沿小河傾瀉而下。
站在蔓草中的,,是一個身著青綠色襦裙的綠發(fā)女子,,她的襦裙顏色很淡,,淡得就如眼前的這條清溪;她的頭發(fā)顏色很深,,深得就如身后的那些綠樹,。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p> 玄猿看著秀麗絕俗的綠發(fā)女子,,綠發(fā)女子看著玄猿,二人相視許久,,各自無言,。
“你,你是不是昨天在夏岐城西的岐城面館后面,,聽一位白發(fā)盲者說過書,?”
玄猿一拍腦袋,忽然想起了昨天白發(fā)盲者問完“我要是說大弈和姮娥的后代還隱存在有窮國某處,,你們信嗎,?”這個問題之后,答了一句“我信”便消失在人群中的那位綠發(fā)女子,。
一頭飄逸的綠發(fā),,辨識度極高。
“你見過我,?”
綠發(fā)女子看著玄猿,,訝異地問道。她昨天一個人去逛秋會,,覺得肚子有點餓,,便去岐城面館吃了碗面,吃完面出來,,剛好經(jīng)過白發(fā)盲者說書的那個巷尾,。她駐足,聽了一會兒,,順口說了一句“我信”便又趕回了秋會場。
“對啊,,我昨天在我家門口的那條巷尾見過你,!”
玄猿激動地說著,說完之后,,又想不起再說些什么了,。
“你好,我叫玄猿?!?p> 片刻的沉默之后,,玄猿終究還是先開口了。
“你好,,我叫夏儀蔓,。”
名叫夏儀蔓的綠發(fā)女子笑容淺淡,,若有如無,,一如她白潔無暇的臉上沒有血色般。
“夏儀蔓,,你好,!”
玄猿主動打完招呼,繼續(xù)說道:“我是新來的,,以后還希望多多關(guān)照,!”
夏儀蔓薄唇輕啟,問道:“你,,你也是新來的,?”
玄猿不由得身子一震,不可思議地問道:“莫非,,你也是,?”
見夏儀蔓點頭,玄猿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夏儀蔓也跟著羞澀地笑了笑,。
玄猿笑聲戛然而止,繼續(xù)問道:“我今天第一天來地仙營,,你呢,?”
夏儀蔓腳尖輕點,飛躍淺水,,輕盈地落在了玄猿旁邊,,回答道:“我也是?!?p> 一股淡淡的清香自身邊傳來,,玄猿一怔,竟不敢與女子相視,。他忙將頭轉(zhuǎn)向別處,,口中喃喃道:“好巧!好巧,!”
“前天剛碰到,,今天又碰在了一起,,我倆還真是有緣?!?p> 玄猿聽夏儀蔓說他倆有緣,,不由得雙頰燥熱,心跳加速,。
“我還以為我是第一個到的,,沒想到你比我更早?!?p> 玄猿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心率,,說道。
夏儀蔓蹲身,,拿一片草葉撥玩著河水,,悠悠答道:“我也是剛到這兒?!?p> “那咱倆差不多?。 ?p> 玄猿回頭看到夏儀蔓裸露在外面的脖頸,,心里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前所未有的感覺。夏儀蔓的脖頸白膩,、光滑而又晶瑩,,在晨曦的照耀下更顯得美妙難言。
玄猿咽了咽唾沫,,問道:“你到這兒做什么?。俊?p> 夏儀蔓反問道:“你到這兒,,又是要做什么,?”
“我今天是第一天來地仙營,本來是想早點來熟悉一下營地內(nèi)環(huán)境的,,走著走著就到了這兒,。”
夏儀蔓回頭,,微笑道:“我也是誒,!”
“好巧!好巧,!”
玄猿連連感慨,,繼而又問道:“如果我沒來這兒,你是不是打算去那座山上???”
“是的?!?p> 夏儀蔓如實回答,,繼續(xù)說道:“我見著前面這座山倒是蠻漂亮的,就想上去轉(zhuǎn)轉(zhuǎn),?!?p> 玄猿心里暗暗一笑,道:“我也覺著這座山蠻漂亮的,,要不??????”
“要不,,我倆順著這條小河走走吧,反正時辰尚早,?!?p> 夏儀蔓起身,建議道,。
“好?。『冒,?!”
玄猿都沒思考,就立馬興奮地答應(yīng)了下來,。
“夏儀蔓,,你真的相信昨天那位白發(fā)盲者說的話嗎?”
玄猿想,,昨天夏儀蔓說她信,,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玄猿昨天就想問這個理由是什么,,可奈何他轉(zhuǎn)過頭之時,,夏儀蔓卻已經(jīng)走遠了。今天剛好再次碰到,,玄猿便抓住機會問道,。
夏儀蔓見玄猿對這種已經(jīng)過去一天的事情都還如此上懷,便認真回答道:“我信,,但我更認為,,月亮之上封存的,不是姮娥,,而是一種強大的力量,。”
“嗯,?”
玄猿帶頭沿著河邊走著,,他聽到夏儀蔓說出的這句話時,,驚訝地轉(zhuǎn)回了頭。
“你對這種問題很感興趣嗎,?”
夏儀蔓看著一臉好奇的玄猿,,問道。
“算是吧,?!?p> 玄猿忽覺得自己一下子問這么多問題有些唐突,不自覺地撓起了頭,。
夏儀蔓見玄猿對這個問題確實很感興趣,,便也仔仔細細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或許月亮本身就是一個如盤古一般,、是祖神用來承載自己意志的載體,,至于承載的是什么,我想可能是一種強大的靈炁,,又或者是一種強大的力量體,。”
夏儀蔓之所以會這么說,,是因為這是她的父親,、夏長揚先王曾給她這么說過的。
“為什么會這么說,?你難道有什么根據(jù)嗎,?”
玄猿被夏儀蔓的這種猜想引起了更大的興致,他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又是兩個問題已經(jīng)脫口而出了,。
“沒有根據(jù),但這是我父親給我說的,?!?p> 兩人之間保持著兩米的距離,繼續(xù)沿著河邊走著,,只是,,沒人再發(fā)言了。
夏儀蔓也不覺得玄猿問這問那有些煩人,,她倒是覺得她和玄猿之間還挺有緣分的,。
而玄猿卻已經(jīng)不好意思再問更多的問題了,他不想第一次就給夏儀蔓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