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背靠背卻不敢閉上眼,,直到凌素鳶完全撐不住了,,她才有些不好意思道,“麻煩你稍微幫我看護(hù)一下,,我先休息一會兒,,半個時辰后你叫醒我來換班。”
凌荃點(diǎn)點(diǎn)頭,,集中精力觀察周圍的情況,不放過任何一點(diǎn)點(diǎn)細(xì)小的聲響,。
見凌素鳶昏昏沉沉的,,干脆去尋了一些干草,撲到地上讓她睡一下,。
凌素鳶也不客氣,,眼下只有她能夠說的起話了,如果說自己再在這里病倒的話……她不敢想象自己會成為一個怎么樣的拖累,。
畢竟是她硬是要求著要晚上出來尋找的,,如果不是她這么要求的話,恐怕會來得及做一些準(zhǔn)備,。
不說是準(zhǔn)備完全,,至少也不像現(xiàn)在這樣,感覺肚子空空,,卻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干糧可以果腹,。
凌素鳶枕著干草,,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睡了一會兒。也知道自己到底睡著了沒有,,就睜開了眼,。
“凌荃,你稍微休息一下吧,,我來看著火就好,。”她疲憊的出聲,。
凌荃本想著擺手,,卻聽她繼續(xù)道,“現(xiàn)在不是客氣的時候,,如果你的精神不好的話,,你覺得依我現(xiàn)在手無縛雞之力的身子,能獨(dú)自面對突然發(fā)生的情況嗎,?”
凌荃愣了愣,,不再客套,靠著山壁就瞇起眼來,。
天剛剛微微亮的時候,,凌荃就睜開了眼。
凌素鳶一直看著火,,不斷的往里面堆枯枝落葉,,這才勉強(qiáng)沒讓自己睡過去,熬夜熬的雙眼滿是紅血絲,。
見凌荃醒了,,松了口氣,“那出發(fā)吧,?!?p> 二人做了個火把,就往外頭走去,,忽地凌素鳶想起什么,,“我們掉進(jìn)水里之后是順著水流沖到這岸上來的,是嗎,?”
凌荃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無奈扶額,“我也是慌亂了神,,這么說的話,,白亦軒很有可能也在這個山洞里頭待過,我們可以往里面找一找,,或許他在山洞深處也不一定,。”
凌素鳶摔下來的時候雖然是垂直墜落的,,卻沒能免去被懸崖邊上生長出來的樹枝刮破衣服,,裙擺已經(jīng)破損了好幾處。
她嫌長裙走起來不方便,,干脆將裙擺撕短了一整段,,小心的摸著山洞的墻壁往里頭走去。
“屬下在前邊走吧,?!?p> 凌荃不忍,連忙開口道,。
二人摸索了半天,,最后徒勞的發(fā)現(xiàn)這個山洞是一個死胡同。凌素鳶失望的嘆了一口氣,,但沒有放棄,。
二人從里頭走出來后,沿著溪水流動的方向往下游走去,。
但是這條路并不好走,,斷崖下邊很少見到陽光,只能依照著頭頂那微微的亮,,知道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亮了,。
地上一片亂石,凌素鳶只感覺到自己一雙腳已經(jīng)磨出了水泡,,卻不敢停下來,。
她生怕自己一旦停下來,每休息那么一刻鐘,,白亦軒存活就少了一絲可能,。
凌素鳶走著走著干脆將裙子捧了起來,哪知眼前忽然一黑,,往前栽倒去,。
她很快回過神來,眼疾手快地將雙手撐在了地上,。
“嘶,!”
凌素鳶要抽一口冷氣,尖銳的碎石劃破了掌心,,他只覺得手心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感,,卻沒來得及細(xì)看,就感覺到自己的腳踝鉆心地疼,。
“夫人,!”
聽到身后傳來很大動靜的凌荃趕緊回頭,,哪里知道,就看見凌素鳶摔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他連忙上前攙扶,,就見她捂著腳踝面色痛苦,“失禮了,?!?p> 說著,將凌素鳶背了上來,。
凌素鳶嘆口氣,,心里頭只罵自己不爭氣,才走那么一會兒的路,,就覺得眼睛發(fā)黑,,快要昏過去了,剛剛可能是因?yàn)樽约禾^虛弱,,所以才腿一軟……
她咬牙,,可是白亦軒現(xiàn)在在哪?她不過是墜崖而已,,就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他還被人追殺……
如果他身上有傷的話……凌素鳶不敢在往下想,只覺得自己心慌得很,,不安越來越重,,幾乎要壓垮她。
哪怕她和白亦軒有名無實(shí),,可他到底那么照顧他,,于她而言,他早已是極親近的人,。
她在乎的人在這個世上已經(jīng)所剩無幾,,他不能有事!
二人跋涉了也不知道多久,,凌素鳶幾乎覺得時間已經(jīng)停止流逝了,,忽地聽見凌荃驚喜地叫了一聲,“主子,!”
“什么,!”凌素鳶瞪大眼,一下精神起來,。
她偏頭看去,,就見到那亂石灘旁躺著一個人影。
凌素鳶忽然眼眶紅了,,連忙從凌荃的背上下來,,一瘸一拐地趕過去,。
“怎么成了這副模樣……”凌素鳶嘴唇發(fā)白,蹲下身子伸出手,,顫抖著將那人翻過身來,。
一張俊臉慘白沒有血色,薄薄的唇瓣抿在一起,,平日里那雙攝人心魄的眸子此刻緊閉。
凌素鳶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被狠狠地揪成了一團(tuán),。
她一時之間慌了神,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伸手慢慢別開白亦軒的鬢發(fā),,卻見他白色的長衫上滿是血色。
這是受了多重的傷,,還要在那么多人的追殺下逃脫,?凌素鳶心莫名的疼的緊,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找個山洞吧,。”
良久,,凌素鳶才反應(yīng)過來,,看著一旁傻站著的凌荃,連忙道,。
凌荃也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他從來沒見過他主子現(xiàn)在這般狼狽的模樣,要是在戰(zhàn)場上,,那也是能從千萬人中絲血不沾的戰(zhàn)神一般的存在,。
誰能想到,他眼下竟然不省人事,,渾身傷痕累累的躺在這,?
凌荃連忙上前將他背起來,二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山洞,,凌素鳶就拖著傷腿跑去找了些枯草生火,。
“夫人,主子身上現(xiàn)在好燙,?!绷柢趸帕松瘛?p> 凌素鳶蹙起眉,,他仔細(xì)看了看白亦軒身上的傷,,明白應(yīng)當(dāng)是傷口發(fā)炎了,,但是眼下他們根本沒有藥,根本無從下手,。
她咬緊唇,,忽地想起來,先前白亦軒發(fā)病的時候都是讓她靠近,,甚至讓她抱著就能好起來,。
不知道……不知道現(xiàn)在可不可行。凌素鳶咬緊唇,,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
“要麻煩你去外頭守夜了?!绷杷伉S眸子里滿是歉意的看著凌荃,,后者擺擺手,“這是屬下應(yīng)當(dāng)?shù)??!?p> 凌素鳶抿緊唇,小心翼翼的將白亦軒的頭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抱著他慢慢的靠坐在山壁旁邊,,“這一次是我忘記做些準(zhǔn)備,沒有帶一些傷藥過來,。否則……也不至于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