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二小姐又回來了?”
一個上了年紀耳朵不太好的叔叔疑惑的看向正在大吵大鬧的門童,想了好半天才想明白被一個看門的小黃牙嘴里的二小姐是誰,。
想明白了之后臉色大變,匆匆忙忙的趕到里邊,,“不好了,那個掃把星又回來了,!”
“什么,!”
幾位叔伯連忙站起身來,有些頭疼,。
當初他們好不容易才排擠的他們母女二人離開了這里,,怎么今時今日又重回到頭來了?
“除了凌洳仙,,還有沒有別人一起回來,?”
大伯察覺到了其中的一點不對,抓住門童問,。
后者連忙搖頭擺手,,“門外邊只站著二小姐一個人,并沒有看到張姨娘,?!?p> 他雖然說只是一個門童,但是好歹守門這么久,,待在凌家里頭也有個七八年,,再怎么著也知道這一大家子里邊發(fā)生過什么樣的腌臜或者齷齪的事情。
當初把凌洳仙他們娘倆給趕出門去的事情他也有份,,而且也正是他當時他們二人的面把大門給關上了,。
“剛才我在門口的時候,還看到二小姐身著一襲宮裝,,莫非……”
門童小心翼翼的說著自己的推測,,但是他話還沒有說完,站在周圍的幾個叔伯就已經喜上眉梢,。
“宮裝,?”
這么說來,凌洳仙看來又傍上了宮里邊的哪一位皇親貴胄了,?
大伯連忙往外跑去,,“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把二小姐給請回來,!”
原本凌洳仙還以為自己要在門口等好一會兒,,才能夠看到叔伯他們出來,或者說又還是對著她冷眼相看,,不過她也已經準備好了一套說辭,。
誰知道等了不過一會兒,她就看見好幾位叔伯,,簡直可以說是一臉的欣喜沖她跑過來,。
凌洳仙往后退了兩步,疑惑的看著他們不太正常的反應,。
“洳仙,,快跟叔伯們說說,這又是哪位皇親貴胄給你定制的衣裳呀,?”
二伯笑瞇瞇地將他的手拉在手中,,一臉慈祥的問道,說話之間,,另一只手還不忘摸索著她身上穿的這一套布料,。
但是摸完之后,臉色只有驚嘆,,“這可是上好的月華緞,,洳仙啊你快說說,現在你在京城里邊……”
“什么都有,,不愁吃也不愁穿,。”
凌洳仙終于明白他們?yōu)槭裁聪袷强粗蛔苿訉殠煲话阃?,一時之間心里邊很是嫌惡,,但是臉上卻不能表露分毫。
凌洳仙訕笑著抽回了手,,“倒也不必在大街上敘舊,,讓別人看著多不好看?!?p> 她說完之后已經抬腳往里面走,,一個伯伯卻在這個時候發(fā)出了不合時宜的疑問,,“二小姐怎的騎馬回來?”
凌洳仙身影,,就在進門的那一剎那僵了一僵,,臉色有些白,片刻之后她轉過身來,,一臉不屑的開了口,,“前些日子我跟京城里邊的一位將門女子新學了馬術,怎的今兒個還不能嘗試了,?”
雖然說這樣的解釋似乎有些牽強,,但是想一想凌洳仙身上穿的衣服,還有他現在的氣勢,,似乎也不像是作假,。
她轉過身去迅速回到大廳,沒有人看到她轉過身去時悄悄松下的那一口氣,。
幸好一時之間想到了之前交的那一個朋友,,否則現在當真是不知道該怎么圓謊。
而且她現在雙腿疼的幾乎要折斷在這里,,為了不讓別人看出破綻,,她愣是強撐著似乎沒有一點異樣的坐了下來。
“說起來凌素鳶也離開了多日,,就是不知道這些時日里她有沒有打理家業(yè),?”
凌洳仙伸手看著自己新修剪好的月牙一般彎曲的指甲,漫不經心的問道,。
“回二小姐的話,,沒有?!?p> 大伯跟一旁的叔伯們面面相覷,,但是最后只能得出了這么一個無奈的回答,向前彎腰回答道,。
“既然如此,,按照先前祖宗里邊的規(guī)矩,若是家主不管事,,那么傳任給別人也沒有什么不可以,,我重新拿回這個家主之位應當也不過分吧?!?p> 她心情頗好的撐頭在了一旁的茶幾上,,雖然說嘴上是用著協(xié)商一樣的口吻,但是語氣絲毫不像是有的商量的樣子,。
“而且照這樣子空著家主的位置,,讓別人看笑話也不是一回事,,凌家畢竟在禹州城里邊基業(yè)良久,再怎么說也得有那么一大家族的樣子,,若是長期這樣群龍無首……”
她頓了頓,,“到時候子弟們互相蠶食,可就難看了,。”
她不由分說的將茶幾上邊一直擺著無人敢動的家主印章拿起來,,重新攥回了手里,。
凌洳仙分明已經做好了準備,會有人站起身來反駁,,沒想到他拿到手里好一會兒之后,,甚至都沒人起來提出意見。
“既然都承認我是家主了,,那么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們可都給我聽好了?!?p> 她停頓下來見到每一個人豎起耳朵認真聽之后,,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眼睛里邊略過一道得逞的光,。
“凌家一直以來掌握幾家的成衣鋪,,把店面全都倒賣出去?!?p> “這怎么可以,!”
大伯慌慌張張的站起身來,“根本就是荒唐,,這一成衣鋪……”
“按我說的去做,!”
凌洳仙面色突然變得猙獰,她死死地盯著大伯,,仿佛后者如果再有什么反駁的意見,,她就能夠一口將他吃進肚子里邊一般。
大概是她這樣的模樣太過于恐怖,,所以接下來她提的每一項要求都沒有人再敢站起來反對,。
“很好,今天便先到這里為止,?!?p> 凌洳仙剛剛那一個時辰里邊的吩咐,讓所有人都驚得險些掉下了下巴,,甚至都覺得她是不是瘋了,。
可是迫于凌洳仙的壓力,,他們感怒不敢言,只能是應下,。
不過是一天的時間,,整個禹州城都傳遍了凌家就快要散架了的消息。
旁的不說,,單單是把手下所有的店鋪連帶著手里邊兒掌握的地皮全都賤價賣掉這一件事就可以讓大家覺得,,凌家最近十分缺錢,近乎破產,。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上上下下又都見到了凌家的庫房起火,更加是對這么一個大家族的倒下表示惋惜和感嘆,。
凌洳仙安詳地坐在太師椅上,,絲毫不介意底下所有人對她投來惱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