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唧吧唧……”
走出迷宮后,,小家伙在迷宮外的一處樹蔭下貪婪的吸允著果實里甘甜的汁水,他把嘴里的果汁一口又一口的吞下后,,興奮的在益玉面前揮動著他蓮藕一般胖乎乎手臂,。
“吃飽了嗎,吃飽我們就要繼續(xù)趕路了呢,!”益玉說,,“趕路很辛苦……委屈你了,,小家伙!”
益玉說完,,她回頭望望,,這座神秘的迷宮也好像正望著她。益玉努力克制住內(nèi)心的壓抑,,她將嬰兒抱在懷里,,扭頭往山橋那走去。
天空像鏡子般明亮,,晃的她睜不開眼睛,。嬰兒在這種溫度下愜意的瞇著眼睛,一會喃喃自語的像是再給自己講著童話故事,,一會又露出聽了故事后滿足的笑容,。
而益玉的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山外的方向……也許她想要知道,,在那片粉色天空下,,是否還有一艘飛船在為她駐留。
走過連接兩座山的橋,,下了這座山再有一段路,,就是那片藍(lán)河的沙丘了。益玉的心跳逐漸加速,,她知道自己在緊張些什么,,她怕的不是叢林里有什么野獸,而是怕那片沙丘上,,就只有一片黃沙了,。
她心里亂想著,甚至都沒有仔細(xì)的看腳下的路,。但就在這個時候,,慌慌張張的她,卻無意間瞥到了在五米外的一顆開滿了藍(lán)色花朵的樹下,,正趴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益玉愣在原地,,她像被定格了一般,呆呆地望著他,。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久久的注視著……但那個身影卻真實的出現(xiàn)在那里。
“效銘,?”益玉說,,聲音小的只有她自己聽得見,“是你嗎……”
接著她激動的走過去,輕輕的晃了晃他的肩膀,。
“你怎么了,?”她問,而他沒有回答,。他的背上落滿了樹上藍(lán)色的花朵,,花朵被風(fēng)吹動著,像是也在呼喚他,。
益玉顫抖著將他抱起來,,她看到了他那張蒼白的臉,和他身上大小不一的傷口,。益玉一遍又一遍呼喚著他的名字,,終于,他發(fā)出了一聲微弱的回應(yīng),。
他還活著!
益玉笑了,,她定了定神,,再次將嬰兒綁在她的胸前,而把自己的后背留給了效銘,。
諾大的山林,,下山的路還有好遠(yuǎn)。而她只能堅強的扛起的身上的兩條生命,,一步一步艱難的朝遠(yuǎn)處走去,。
天色暗了下來,昨夜她和效銘看過的天空此刻被她拋棄在了身后,。她咬牙前進(jìn)著,,最后卻還是跪倒在了山崖邊。
“對不起,,效銘……還有小家伙……我走不動了,。”她痛心地說,。她實在站不起來了,,兩條腿像有五十斤那么重。
而就在那個時候,,落日的余暉灑在她的背上,,像是一只溫暖的手掌在安撫著她疲憊的身體。
感受到這種撫慰后,,益玉睜眼望了望面前的兩條生命,,最終還是選擇繼續(xù)向前走。
幸好,在夜晚到來前的時候,,有一個不大的山洞終于出現(xiàn)在了益玉的面前,。于是她如同看到了她自己溫暖的房間一般,拖著沉重的身體加速朝那邊走去,。
……
凌晨三點,,益玉睜開眼,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火光旁,。
她瞪大眼睛,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效銘,,你醒了!”她興奮的露出小孩一般的笑容,,“你怎么好的這么快,!”
效銘點了點頭。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益玉在他那張冰冷的臉上看到了些溫度,,“謝謝你救了我?!彼f著,,收回了正觸摸著山洞石壁的手。
“你沒事就好,!”益玉說,,但她隨即突然想起來了一個重要的東西,于是慌張的問,,“小家伙呢,?”
“在那里?!毙с懼噶酥杆赃叺囊粋€角落,。
益玉爬起來看到小家伙的時候,小家伙正躺在一個用石頭圍起來的“小窩”中,,舒適的暢游在屬她自己的夢鄉(xiāng)里,。
“這是你給她做的嗎?”益玉笑著說,,“她在里面睡熟了呢,。”
效銘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隨即扯開了話題,,“你來我這里看看,。”
益玉瞪著疑惑的眼睛向他走去,。在他的指示下,,益玉看到了那些刻在石壁上的,好幾個奇怪的圖案,。
那一個接著一個的圖案在火光中安靜的沉睡著,,像是保護(hù)著什么久遠(yuǎn)的記憶。
“這些……好像是壁畫那樣的東西,?!币嬗裾f,“好漂亮,,可是我看不懂,。”
效銘表示沒事,,然后他接下來說的東西,,讓益玉感到非常毛骨悚然。
效銘首先將手指搭在第一幅壁畫上,,他用手觸碰時它們時,,似乎就能讀懂壁畫想要訴說的故事。
“第一幅畫說的是……有種奇異的樹,,擁有人類的皮膚和血液,,部落里的族人將它視為—神樹,?!?p> 益玉大驚,她在心里想,,那不就是說的昨天,,迷宮里的留尾族嗎?
效銘說完,,接著又繼續(xù)觸碰第二幅畫,,“然而部落里的族人們認(rèn)為,只要喝了這個神圣的血液,,就有抵御外界一切襲擊的能力,。”
效銘來到第三幅壁畫前,,“事實也確實如此,,一旦喝了神樹的血液就會增加很多力量?!?p> 聽到這里,,益玉驚訝的捂上了嘴,“其實,我在族人們的房間里發(fā)現(xiàn)了血液……”
效銘愣了一下,,然后看到益玉打開了將放在嬰兒旁的包裹,。接著,一碗用獸皮罩著的血液被完好的放在了他的面前,。
“太好了,。”效銘說,,“之前收集的那些,,被我弄丟了?!?p> 益玉疑惑的眨了眨眼,。
“我在下山的時候遇到了一些黑色的黏蟲,那東西無論如何也殺不死,?!毙с懻f,“但它們想要的似乎是背包里的血液,?!?p> 益玉聽的心驚膽戰(zhàn),“你身上的傷是它們弄嗎,?”她急忙問道,。
“嗯?!毙с扅c點頭,。
益玉聽著有些后怕。她深吸一口氣,,用盡量平穩(wěn)的聲音說道,,“可我下山的時候沒有遇到它們……我們兩個上山的時候……也沒有遇到?!彼A艘幌?,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說道,“等等,,會不會因為這個怪物,,它們只襲擊單個的人?”
效銘的神情突然有了些變化,,他微微的點了點頭,。
“等等,扯遠(yuǎn)了,?!被腥淮笪蚝?,益玉催促道,“你快繼續(xù)看那些壁畫,?!?p> 效銘又轉(zhuǎn)過身,將手放在第四幅壁畫上說道,,“神樹的血液雖然能給族人們帶去力量,,可神樹一旦被其他部落里的人或者動物傷害……”效銘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那么所有保護(hù)這些神樹的人,,都會變?yōu)樯駱涞目芏羲恕?p> 益玉捂著嘴,驚訝的聽著這一切,。
他們都明白了,,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殘忍的事。
“那迷宮呢……”益玉問,。
效銘看了看最后一幅壁畫,,“因此族人們既為了抵御外人對血液的竊取,也為了防止自己失去神智,,因此他們才會選擇在部落的四周筑起一個巨大的迷宮,。”
效銘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
“都是因為我們……”
效銘察覺到她的情緒似乎有些崩潰,于是走到她的面前……
“沒什么,?!毙с懫届o的說,“宇宙中,,你還會看到很多無法理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