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樂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覺自己正躺在一輛馬車中,。
“頭好疼...”
她扶著旁邊軟軟糯糯的東西坐起了身,又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
從前暈血頭也沒這么疼過,,怎么今天暈一次血,,頭就疼得像是被人錘了一棍子似的,。
余佩擰著眉頭,,捏了捏被江文樂掐的有些疼的大腿,嘟囔道:“大人,,你為什么不扶床沿,,偏要扶我?”
江文樂迷糊地望向余佩,,“什么?”
“你掐疼我了,?!?p> 江文樂脫口而出:“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剛剛扶的是你腿,?!?p> 余佩一雙杏眸攸地瞪大,不可思議道:“對對不起,?”
“大人,,難不成昨日那一摔把您腦子直接給摔壞了,?”
什么情況,她這是第一次聽到對不起這三個字從大人口中說出來,。
難道真的撞傻了,?
江文樂則是暗暗吃驚,她現(xiàn)在為什么會在馬車里,?
她剛剛說的是昨日,?難道我從馬上摔下不是今日嗎?
“余佩,,今日是幾月幾號,?”
“三月二十二,大人您已經昏睡了整整一天,?!?p> 昏睡了一整天?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會這么夸張,,只是暈血而已,怎么可能會昏睡一整天,。
“我昏睡了一整天,?”江文樂有些不敢相信地問。
余佩應道:“對啊,,昨天你從馬上摔下來之后就一直在昏迷不醒,,到現(xiàn)在可不正是一整天了嘛?!?p> “怎么可能,,我只是有些暈血,怎么可能會昏睡整整一天,?”
“大人,,你忘了嗎?你摔下馬的時候,,腦袋正好磕在了一塊石頭上,。”
原來是墜馬時磕到了頭,,怪不得醒來的時候頭會這么疼,。
等等,昏睡了一整天,?
江文樂忙問:“余佩,,目前戰(zhàn)況如何?葉將軍可聽到了我喊的那話,?”
余佩耷拉著頭,,有氣無力道:“我們輸了,。”
輸了......我們輸了......
那些將士們,,是不是再也回不了家了,?
埋骨于他鄉(xiāng),魂魄只能在世間游蕩......
江文樂神色黯然,,對不起,,我沒能把你們好好的還給家人。
余佩抬手在江文樂眼前晃了晃,,“大人,?”
江文樂垂眸不語。
余佩摸了摸鼻子,,“大人,,我騙您的。這一戰(zhàn),,咱們景明國勝了,。”
“勝了,?”江文樂攸地抬眸,。
“葉秋照著您的話,調換了陣型,。咱們本就占著兵士多的優(yōu)勢,,包圍了元昭國大軍之后,竟然反敗為勝,。想想那個場面,,真是太驚險了?!?p> 江文樂松了口氣,,“太好了,九原城總算是守住了,?!?p> 旋即她環(huán)視馬車,問道:“咱們現(xiàn)在是去哪,?”
余佩伸了個懶腰,從桌子上拿起了了一串葡萄,,邊吃邊應道:“當然是回建康城啦?!?p> “這么快?”江文樂有些懵,,她好不容易適應了在九原城的生活,,這會兒就要回去了。
回了建康,,要面對的只會更多,。
余佩把手旁的一碟瓜子仁往江文樂那側推了推,“難不成大人你還想一直住在這兒,?此戰(zhàn)元昭國元氣大傷,,一時半會兒絕對不會再打九原城的主意,我們當然要速速回建康復命啊,?!?p> 罷了,總有一天是要回去的,。
況且建康城內一片盛況,,也倒令人心馳神往。
江文樂便嗑起了瓜子,,“柏岑和介不二呢,?”
余佩腦子里回想起今早那副場景:
介不二仰著臉,死死地抱著柏岑的大腿,,非要與他共乘一輛馬車,。
柏岑整張臉都黑了。
一想到他們兩個,,余佩眼底盡是笑意,,“不二這幾天一直黏著柏岑,他們倆現(xiàn)在在另外一輛馬車上,?!?p> 柏岑的馬車中
介不二托著下巴,眼巴巴地瞅著柏岑的臉,。
“柏岑柏岑,,你能不能交交我,你這兩個字怎么寫,?”
柏岑別過頭,,避開她的眼神。
“你真實的名字,,就叫做柏岑嗎,?你姓什么?”
柏岑不語,。
“我叫介不二,,姓介,你呢,?你姓什么,?姓柏嗎,?”
柏岑依舊不語。
“帝師大人姓李,,余佩姐姐姓余,,你自然是姓柏,對不,?”
柏岑還是不語,。
介不二悄悄坐直了身,從袖口掏出一枚精致的飛鏢,,眸光忽然銳利起來,,“其實我見過你?!?p> 柏岑緩緩側過頭,,擰著眉頭看她。
泛著銀光的飛鏢在介不二指尖飛快地旋轉著,,若是誰此刻不慎觸碰到這片銀光,,必將喪命于此飛鏢之下。
她是在威脅柏岑說話,,若他再不開口說話,,這飛鏢便能一瞬封其喉。
柏岑終于緩緩開口,。
但他對此卻絲毫不懼,,與這女娃娃待了快兩天的時間,她若是想要殺他,,在軍營時便是最好的時機,,根本就無需等到現(xiàn)在。
他不怕眼前銳利銀光,,他只是有些好奇,,“你見過我?”
莫非這女娃娃知道原主是誰,?
介不二滿意地咧嘴一笑,,把飛鏢收回袖中,“我見過,,你叫柏岑,。”
柏岑有些無語,,“廢話,。”
介不二湊近柏岑,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他的臉,,“喂,,已經兩天了,,你都不愿意說出你自己是誰,?”
柏岑向后挪了挪身子,想要離眼前這女人遠一些,,“你分明知曉,,我是天微帝師故友?!?p> “你放屁,!”介不二狠狠地罵了一句。
什么故友,,怎么可能是故友,?他到現(xiàn)在還在騙人!
柏岑抹了一把不二噴在他臉上的口水,,壓制住內心的憤怒,,冷聲道,“介不二,,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二聞言愣了愣,旋即忽然又訕訕一笑,,“原來你記得住我的名字?!?p> “你,!”
這女人腦子里裝的究竟都是什么?
介不二意識到自己垮了臺,,連忙清了清嗓子,,“咳咳!我嚴肅得很,,那句話該是我問你吧,。”
轉即,,她又繼續(xù)貼近柏岑的臉,纖長的睫毛似乎要扎到柏岑的鼻梁上了,,
“柏岑,,你撒謊,天微帝師怎會有你這樣的故友,你接近大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什么?”柏岑滿腹疑惑,。
這女娃娃到底在說些什么,?她又知道些什么?
介不二向后退了退,,指著柏岑的鼻子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元昭國的人,我之前跑到元昭國玩的時候見過你,!”
見柏岑愣了神,,介不二又道:“據我所知,天微帝師可從來沒去過元昭國,,你怎么可能會是她的故友,?你一定是用你的美色蠱惑了帝師大人,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