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歡喜慢慢地睜開眼睛,窗外有陽光照進屋子,,她在指縫中看向外面高高掛起的太陽,,只覺得分外溫暖,。
從床上坐起來,林歡喜動了動身體,,腿上的痛感已經(jīng)消失不見,,她小心翼翼地下床嘗試行走,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她的腿真的好了,!
林歡喜心中大喜,看來魚之那小屁孩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得好好感謝她。
正欲走出房間,,林歡喜搭在門把手上的手卻被門外傳來的說話聲定住。
“小之,,已經(jīng)二十四小時了,,歡喜怎么還沒醒?”
“別急,,余生哥哥,接骨丹因人而異,,可能還要再等一會兒,。”
“也只能這樣了,,小之,這次真的多虧了你,,我替歡喜謝謝你,。”
“你別這樣說,,余生哥哥,我也沒做什么,,林歡喜真正要謝的人是你才對,,你為了救她,被關(guān)了那么久的禁閉,,每天還要忍受著在大爺爺?shù)慕葡鲁H穗y以想象的符咒折磨,余生哥哥,,你為她做了那么多,,什么時候你才能對自己好一點呢,?”
“小丫頭長大了啊,知道心疼人了,,不過小之,,這話你千萬別在歡喜姐姐面前說,我不想她擔(dān)心,,也不想她因為這些事覺得有愧于我,。”
“余生哥哥,,你為她做了那么多為什么不告訴她,?你的魂體已經(jīng)夠虛弱了,為了遷就她,,竟然還冒著魂飛魄散的危險進入假身體忍受著魂身相斥的痛苦,,我真的不想你那么辛苦,什么事都一個人扛…”
后面的話林歡喜已經(jīng)再也聽不進去,,她的腦海完全被魚之的話占據(jù),。
-你為了救她,,被關(guān)了那么久的禁閉,每天還要忍受著在大爺爺?shù)慕葡鲁H穗y以想象的符咒折磨…
?。愕幕牦w已經(jīng)夠虛弱了,,為了遷就她,,竟然還冒著魂飛魄散的危險進入假身體忍受著魂身相斥的痛苦…
林歡喜突然想起那天晚上顧余生剛回來時的狀態(tài),,他的面色慘白,甚至比她第一次見到他魂體形態(tài)時還虛弱,,她以為他是多日勞累所致,就沒有多問,,后來她半夢半醒之間還聽見了他似在隱忍的悶哼聲,,也被她當做做夢而忽略了,。
她怎么能夠如此粗心大意,,忽略了他那么多次的異樣,思及此,,林歡喜的心中一陣抽痛,眼睛也一陣酸澀,。
他一個字都不打算告訴她,,還想讓其他人也一同瞞著她,,他怎么可以這樣,?他到底還為了她承受了多大的委屈和痛苦,?
“小之,你先坐著,,我去看看歡喜?!?p> 聽到顧余生的話,,林歡喜有些慌張,,不行,,不能讓他知道她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既然他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就不知道,。
努力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林歡喜深吸一口氣,盡量用最自然的表情搶先顧余生一步開了門,。
“歡喜,,你…”
看到林歡喜走出房間,顧余生明顯愣了一下:“歡喜,,你什么時候醒過來的?”
“我剛起來啊,。”
林歡喜故意伸了個懶腰:“好久沒睡得這么舒服了,,魚之,,你的藥真是太神奇了,我的腿完全好了,,一點也看不出來我是一個昨天還需要利用拐杖走路的人,。”
“那當然,?!?p> 魚之一臉的得意,,顧余生看著林歡喜的笑臉,也不禁有了笑意,,但他的心底卻直打鼓,,不知道林歡喜是否聽到了他和魚之的對話。
“余生哥哥,,既然歡喜姐姐醒了,,那我就回去了,我出來的已經(jīng)夠久了,,我要是再不回去,,討厭鬼就沒法交代了?!?p> 見魚之要離開,,林歡喜開口挽留:“魚之,你吃個飯再走吧,。”
“不要,,我可不想當電燈泡,,我走了,?!?p> 魚之在玄關(guān)揮了揮手,然后不再給林歡喜說話的機會,,迅速出了門。
“你…”
“你…”
魚之走后,,兩個人望著對方,同時開了口,。
“你先說,。”
“你先說,。”
再次想到了一起,,兩人相視一笑,。
“那我先說,,歡喜,,你…你有沒有聽到我和小之的對話,?”
“對話?什么對話,?你們說了什么嗎,?”
雖然已經(jīng)提前在心中想好了說辭,,但林歡喜向來不擅說謊,為了避免顧余生看出端倪,,林歡喜故意接了一杯水,,背對著他不讓他看到她的臉色。
“哦,,也沒說什么,,就是閑聊了幾句,對了,,你睡了這么久餓了吧,,我做了你最愛吃的菜,吃飯吧,?!?p> 見顧余生只顧著她的回答,而忽略了她的動作并未起疑,,林歡喜這才偷偷地松了一口氣。
“對了,,魚之說的討厭鬼是誰,?”
飯桌上,林歡喜大口大口地吃著飯菜,,顧余生一邊幫她夾菜一邊回答:“自從小之前一陣在你這里私自動用念力被老倌兒發(fā)現(xiàn)后,她就被限制了出門的時間,,而且出門還必須有人看著,,這個看著小之的人就是她所說的討厭鬼,,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了,。”
“哦,,這樣,,對了,,張姐今天怎么沒過來?”
“我跟她說要帶你出去玩,,以后不用過來了,,讓她去找夏森結(jié)算一整個月的工資?!?p> “你這樣不太好吧?”
聽到顧余生的回答,,林歡喜猛然抬頭,她的嘴里塞滿了食物,,就像一只花栗鼠,,憨厚又可愛,顧余生情不自禁地用手指幫林歡喜擦了擦沾著油漬的嘴角,,隨后撫上了她的臉頰,。
“如果不這樣做的話,難道你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去跟張姐解釋,,你的腿是如何在一夜之間就迅速痊愈的?”
顧余生的動作讓林歡喜忘記了咀嚼,,在聽到他的話后,她終于回過神來,,然后不著痕跡地將臉移開:“是哈,,有道理,,還是你想得周到?!?p> 看著林歡喜臉上升起的紅暈,,顧余生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他收回手,繼續(xù)幫她夾菜,,但相比于他的坦然,,林歡喜就顯得局促多了,男人略有些粗糙的手指似乎還停留在她的臉頰上,讓她不敢抬頭,,也不敢看他,。
知道男人的目光一直都放在她的身上,為了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林歡喜開口:“那個…真心找了一家位置和價格都很合適的店鋪,我下午想去看一看,,你要一起去嗎,?”
“當然,,你去哪,,我就去哪?!?p> 男人想都沒想地就給了林歡喜答案,聽到這話,,林歡喜更是羞得抬不起頭,可她的心里卻宛如蘸了蜜一樣甜,。
看房的事情很順利,負責(zé)的中介幾乎都沒怎么介紹,,林歡喜就定下了這間距離市中心只有五分鐘車程的店鋪,。
“林小姐,那我們就這么定了,,我這就回去草擬合同,要不是這家店鋪的業(yè)主因為家里出了事,,急需用錢,是斷然不會以低于市場價一半的價格賣出的,,林小姐,,您這次可是撿了個大便宜啊?!?p> “沒問題,謝謝你,,小劉,。”
“別客氣,,對了,,林小姐,我聽說您是想要在這里開一家西餐廳,,我冒昧地問一下,,不知道您是否已經(jīng)有了購買餐具桌椅以及其他用品的渠道?”
“這個,,我還沒看好,,怎么了嗎?”
“嗯,,這個說起來挺巧的,。”
中介小劉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繼續(xù)道:“我們家有一個親戚原來也是開餐廳的,,后來經(jīng)營不善賠了錢,,就不打算干了,所以他打算把餐廳里的一些設(shè)備用具以半價出手,,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
“這個…”
見林歡喜有些猶豫,小劉連忙補充:“林小姐,,你放心,,我用我未來的職業(yè)發(fā)展打包票,他那里的東西絕對不是什么殘次品,,當時買入時做工和品質(zhì)都是上乘的,,如果您不相信的話,我可以讓他把那些東西送過來讓您眼見為實,,到時候再做決定也不遲啊,。”
“你誤會了,,小劉,,我不是那個意思,那既然這樣的話,,就麻煩你了,,如果合適的話,我就都定下,?!?p> “好嘞,林小姐,,您真是個爽快的人,,那就這么定了?!?p> 接下來的事情比林歡喜想象的更加順利,,簽完合同后,小劉介紹的那批餐具桌椅也如約運了過來,,它們完全契合林歡喜的審美,,被她全都買了下來,再然后林歡喜就開始了店鋪的翻新裝修,。
那幾天林歡喜的心情一直都很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梁真心全程都不曾露面,。
“真心,,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我這邊請了幾個工人,打算動工裝修了,,我們不是說好一起設(shè)計餐廳的嗎,?”
“林林,辛苦你了,,我這邊暫時還趕不過來,,你就按照你的喜好來吧,我呢,,就當個悠閑的投資人就好了,,你知道的,動腦子這種事不適合我,?!?p> “真心,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難一定要告訴我,,不然我…”
“哎呀,,好了,我真沒什么的,,有事我一定會告訴你,,那就先這樣,我還有事,,先掛了,。”
“哎,,真心…”
林歡喜的話還沒說完,,梁真心就掛斷了電話,看著熄滅的手機屏幕,,林歡喜心中的憂慮越來越深,。
顧余生給林歡喜倒了一杯水后,親昵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在想什么,?”
“我很擔(dān)心真心,,她…”
“好了,別想那么多,,你們多年的感情,,你要相信她?!?p> 將林歡喜擁入懷中,,顧余生撫著她的背,男人的懷抱給了林歡喜莫大的溫暖與力量,,她依偎著他,,心中的憂慮也得到了些許緩和,。
自那之后,林歡喜幾乎整天都泡在店里,,很多事情她都親力親為,,就這樣緊鑼密鼓地準備了一個多月,‘真喜西餐廳’誕生了,。
試營業(yè)的那天,,林歡喜請了很多朋友來捧場,而梁真心也終于露了面,,多日不見,,她明顯憔悴了很多,但她還是沒有告訴林歡喜她經(jīng)歷了什么,,甚至都沒有給林歡喜詢問的機會,,沒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時候離開的,等林歡喜招呼完客人,,梁真心早已經(jīng)離開,,只給林歡喜留下了一張字條。
內(nèi)容大致就是讓林歡喜不要擔(dān)心,,她沒事,,讓林歡喜多多費心餐廳的事情,她很快就會回來,。
或許是知道不辭而別會讓林歡喜擔(dān)心,,從那天之后,梁真心便開始每天和林歡喜通話,,雖然每次時間都很短,,但這樣的舉動還是多多少少給了林歡喜一些寬慰,再加上餐廳的諸多瑣事,,林歡喜每天忙得像一個陀螺,,讓她也無暇再顧及梁真心。
時間就這樣無聲地走了一天又一天,,在林歡喜的悉心經(jīng)營下,,餐廳也算是走上了正軌,而她和顧余生的感情也在細水長流中愈加濃厚,,直到沈知文的再次出現(xiàn),,激起了林歡喜平靜生活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