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從那杯終究沒有喝下肚的果酒開始,焦離就開始帶著永遠在失神的李寒光重新在大街小巷上找有可能會到自己的店里喝酒,,然后去投胎的客人,。
事情當然沒有那么簡單,,可是焦離也發(fā)現(xiàn)了,,和寒光姐姐在一起時,,好像店里的來客漸漸地多起來了,,好像那些喜歡喝果酒的亡魂一下子就知道了他們店里的位置,,他也漸漸地不用再走那么遠了,于是他就可以和別的妖怪一樣,,悠閑地就在店里混著等最后一個客人的到來,。
他雖然不用出門,但是地窖的酒還是要取的,,只是他發(fā)現(xiàn)酒桶中已經(jīng)空了的時候,,小店里的客人此刻卻尤其的多,就只好試著讓寒光姐姐下去取,,他如今也算是了解了李寒光這個人了,,知道她一定會幫自己的這個小忙的。
她雖然確實不怎么喜歡搭理別人,,也不喜歡與別人對視,,總的來說就是對別人的興趣非常的低,但是他卻能在她身上感覺到一種不同于別人的溫度,,他接待過的所有亡魂中有的人冷漠如霜,,有的人熱情似火,寒光姐姐就是那種面覆冰霜,,而內(nèi)里卻是暖的,,雖然不是熱心腸,,但是只要是她知道怎么回答的,知道怎么做的,,她都愿意靜靜地去做,。
于是,寒光就提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木桶往地窖走去,,身后杯盞碰撞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雜亂,,但是因為沒有人說話,卻也不讓人覺得煩亂,。當那些瓷器、玻璃碰撞的聲音漸漸地完全消失后,,她終于看見了那個釀酒的玄果精,。
他長得一副已經(jīng)眉發(fā)盡白的老人模樣,一看就是經(jīng)歷過不少的老妖,,他在一個碩大的木桶前往里面看,,他的身后還有很多其他釀酒或是儲酒的木桶。地窖中的空氣中都是那種果酒的味道,,還有那種陳年的木頭的醇厚香味,。
“酒沒了,去哪里???”寒光不高不低地說了一句,口氣不客氣但也算不上冒犯,。
老者沒有抬頭,,用蒼老沙啞的聲音回道:“在這等一刻鐘吧?!?,說罷就又重新安靜地開始操作手里的一個木質(zhì)器具。
寒光便掃試了一圈這間不小的地下室,,找到一個放著許多木簡和絹書的架子下有一張形狀很奇怪的椅子,,正想過去坐下,老者卻往這邊過來,,好像是想找什么東西,。他步伐很是穩(wěn)健,一點也不像他看起來的那么佝僂的樣子,,他熟練地找出一卷竹簡,,握在手里就轉(zhuǎn)身又往酒桶那邊去。他這個時候終于抬眼看了一眼這個聲音十分陌生的女子,,見她好像不是妖怪,,就終于瞧了一眼她的正臉,。
這一眼就讓他霎時停在了原地,手中的竹簡也握得咯吱作響,。
“您,,您從哪里來?”玄果精不敢相信這個穿著現(xiàn)代白裙的女子居然和他記憶中的那位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她回來了?從凡界回來了,?他知道嗎,?
“從樓上來?!?p> 聽過這個回答的玄果老精又是一滯,,思索了半晌,才讓李寒光將那邊半桶不滿的果酒先帶上去,,剩下的他一會兒會送上去,。
等寒光上了樓,玄果精顫抖著手放下那卷竹簡,,手指一動,,瞬時消失在昏黃的地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