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不易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的馬販子,,正在思索該應答些什么能顯得合乎邏輯時,,這馬販子突然伸出手來往劉備右臂上一拍,,白居不易頓時感到自己相同的部位一陣刺痛。
他“嘶”地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地捂住剛剛被輕拍的地方,,心想劉備這是戰(zhàn)場負傷歸來啊,。
“傷勢如何?”馬販子見狀也是一驚,,隨即一臉愧疚地問道,。
“并無大礙……并無大礙……”白居不易嘴上緩緩應答,腦子卻在飛速運轉,,隨即頓悟了些什么,,順著情勢說道:“一時不察,竟中賊人之暗箭……”
“黃巾賊子,,可惡至極也,!”馬販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白居不易聽聞此言不禁心中暗喜,,心想這肯定已經(jīng)來到184年左右,,黃巾之亂怕是已經(jīng)爆發(fā)了,為了進一步套出年月線索,,白居不易繼續(xù)說道:“此等蟊賊,,朝廷舉兵,義勇相應,,則旦夕可滅,,不足道矣!”
馬販子由怒轉憂,,“自張角舉事以來,,五月有余,,各地騷亂頻生,,雖有義軍戡亂,終未能盡平,,不知太平光景,,何日方能重現(xiàn)吶……”說罷便是一聲長嘆。
白居不易一時間不記得黃巾起義始于184年幾月了,,便抬起頭盔拿手機查了一下,,“二月黃巾起義……二月!那現(xiàn)在就是七月了,!張角死于同年十月,,也就是說再過三個月左右就到論功行賞的日子!不行,,我還要多掙點軍功才行,!”
想到這里,白居不易頭腦中突然閃現(xiàn)一道驚雷,,把他自己都震了一激靈,。
“喂,,大耳,黃巾起義爆發(fā)了,,你那兩位桃園兄弟是不是也登場了,?!”想到這里,,白居不易心中早已風起云涌,,臉上卻還要拼命抑制,他急切地向馬販子問道:“老兄可知張屠戶莊園所在何處,?”
馬販子用手一指,,道了聲城南,白居不易便大步望南走去,,走出五丈才想起忘了些什么,,一拍腦門,丟了句“在下有要事與張翼德相商,,告辭”,,隨即又加快了步伐。
沒過一刻鐘,,白居不易又出現(xiàn)在了馬販子面前,。只見他臭著一張臉,沒好氣地問道:“老兄方才為何不言張屠戶已然離家之事???”
“未及開言,賢弟已匆匆而去,,張某呼喝十余聲,,汝亦未曾反顧哇……”
白居不易不好意思地撓著自己的后腦勺,尷尬賠笑道:“那是在下錯怪張兄了……不知這張翼德現(xiàn)在何處,?”
“賢弟有所不知,。兩年前,張家公子飛言行古怪,,有妖獸之象,,郡縣得聞,上門捉拿,,怎奈此子勇武過人,,十余官吏竟為其一人所殺,后奪路而逃,,只知其望西逃去,,至于終至何處,張某至今未曾聽聞,?!?p> 白居不易倍感失望,,他期盼了多年的“桃園結義”情節(jié)就這么被這瘋小子放了鴿子。
研究過《三國志》的都知道,,其實“桃園結義”只不過是演義里杜撰的情節(jié),,史書上并沒有相關表述,就連劉關張三人的關系,,史書上也并沒有“義兄弟”一說,,只是說關羽比張飛年長數(shù)歲,張飛兄事之,,而劉備更只是和他們二人“寢則同床,,恩若兄弟”,并沒有真拜了把子,。
但這并不影響光榮公司的《三國志》系列每一款作品都為這激動人心的一幕制作精美的CG,,并在義兄弟這層關系上大做文章。整個《三國》,,你幾乎沒有聽說過另外一個義兄弟組合,,無論是曹魏的堂兄弟、孫吳的親兄弟,、呂布董卓的義父子還是孫策周瑜的真連襟,,其間深情似乎都比不過這以志結義的兄弟三人。
如果說男人都有一個跟人拜把子的夢想,,那這個夢想多半來源于三國里的劉關張?zhí)覉@三結義,。
可現(xiàn)如今,白居不易這個夢想,,這段天賜的,、超越血緣的羈絆,兩位萬夫莫敵卻死心塌地跟著自己的小弟,,就這么莫名其妙地沒了,。
白居不易不甘心就這么丟掉劉備這輩子最大的優(yōu)勢之一,,連忙繼續(xù)問道:“張氏族人現(xiàn)在何處,?”
“已悉數(shù)離世矣?!?p> 白居不易的心又涼了半截,,沉默了片刻又轉而問道:“張兄可曾見過一紅臉大漢,姓關名羽字云長,,河東人氏……”
“未親眼得見,,然年初于洛陽酒肆之中,聽聞西園有一少年將軍,,面若重棗,,善用長刀,,好騎紅馬,因勇武卓然,,號‘萬人敵’,,姓關名羽,不知是否為賢弟所問之人,?!?p> “你直接報關羽身份證得了……”白居不易聽這張馬販說得絲毫不差,差點沒癱坐在地上,。
完了,,才丟了張飛,又沒了關羽,。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今天,,夢了好久終于……蒙碎了。
此時此刻的白居不易只想大呼命苦,,絲毫不記得張馬販還在面前看著他這茬了,,“賢弟莫非識得此二人?”
“何止識得,,本來我們是要拜把子的,!”白居不易暗自吐血,嘴上只能搪塞道:“久聞其名,,仰慕罷了……”
“賢弟好結交豪杰,,舉郡皆知。若無賢弟舉義抗賊,,涿郡危矣,!賢弟之聲名,不在關羽之下也,!”
張馬販人畜無害的笑容顯然是他在人際交往中的利器,,白居不易也不例外地被他寥寥數(shù)語“馴化”了,神奇地瞬間便從失落中走了出來,。翻譯成人話就是,,這馬屁對白居不易來說特別適用,拍完白居不易直接就飄了,。
“大哥,!”這時,身后一聲熟悉的呼喚讓白居不易大感意外,,他轉過身來,,竟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吳延?,!怎么又是你,?
“大哥傷未痊愈,為何不臥床靜養(yǎng),,來尋張兄,,莫非意欲騎馬耶?”吳延言語中帶著三分嗔怪,,七分擔憂,,再仔細看他,下頜和唇上都已長出寸余長的胡須,,更顯得成熟了些,,已不再是昔日那個哭著要為家人報仇的少年了。
“快快隨我回去,,鄒將軍已至府上,,言有要事與大哥相商!龐雄,、甘泰也聞訊趕到,,只待大哥歸家,大耳隊便再次聚齊矣,!”吳延咧嘴一笑,,卻還是當初少年時的模樣。
大耳隊,?甘泰,、冷括、彭蘭,、丘壽,、龐雄、竇欽,、孟離,、范宏、?;?p> 城樓射箭,、夜擒蠻賊,還有那“白袍伏地雪,,紅氅搏輕樸”,,往事歷歷在目。
白居不易也跟著笑了,。
他默默在心中告訴自己,“沒有關張,也要開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