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教她怎么分清左右
三天后,。
雅雅與晏冰在布衣婆婆家暫住了下來,。
布衣婆婆雖然憎惡神廟里的那位神明,但對于雅雅與晏冰這兩人卻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慈愛,。
尤其是聽說了雅雅與晏冰兩人的遭遇后,。
于是,身為現(xiàn)任神女的雅雅和身為上上任祭司的布衣婆婆決定共同教導(dǎo)姜沉瞳跳舞,。
然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布衣婆婆的第十次嘆息了,。
屋子里,那個少女正一臉茫然地站著,。
“沉瞳姐姐,,你的方向反了。是左邊,?!毖叛耪f。
姜沉瞳點點頭,向后轉(zhuǎn)了一圈,。
她的手里握著一串搖鈴,,那串搖鈴泛著點點清光,隨著她的轉(zhuǎn)動而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這串搖鈴是祈雨的媒介,。
“沉瞳姐姐,往左邊,?!?p> “沉瞳姐姐,現(xiàn)在應(yīng)該往右邊了,?!?p> “沉瞳姐姐,你的方向又反了,,應(yīng)該是該往右邊,。”
晏冰嘆了口氣,,他遞了一杯水給雅雅,。
“雅雅,你先喝口水吧,?!?p> 雅雅點頭,她有些不明白:“為什么沉瞳姐姐會分不清左右呢,?”
“原因大概是,,她在這一方面太沒有天賦了?!标瘫吐曊f,。
不然,他還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這個少女在辨識方向這一方面已經(jīng)達到常人難以企及的地步了,。
幾乎是無可救藥了。
晏冰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能把左右混亂到這樣的地步,。
姜沉瞳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一不留神,她就踩到了自己的衣袂,,摔坐在了地上,。
雖然是依靠直覺來分辨左右,但她的直覺一向都很準呀,。
為什么在跳舞上不管用呢,?姜沉瞳有些迷惑,。
“還不從地上起來?”宋時胥道,。
姜沉瞳抬頭,,她望見了宋時胥那雙染了幾分冷意的眸子。
“左右分不清,,這樣亂轉(zhuǎn),,你是想成為一個陀螺么?”宋時胥涼涼說,。
“我是人,,變不成陀螺的?!苯镣m正道,。
就算是用變幻的術(shù)法也做不到呀。她默默地想,。
宋時胥嘆了口氣,,“算了,我來教你吧,。”
“稱意,,你會跳這個舞嗎,?”姜沉瞳問。
稱意要是會跳這樣的舞確實是可以教她,。
但她覺得這個畫面有點怪怪的,。
“我只是見過一個人跳過這種祭祀的舞蹈而已?!?p> 宋時胥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垂眸說。
“而且,,我要教你的是怎么分清左右,。”
他傾身而下,,握住了姜沉瞳的左手手腕,。
冰涼的手指觸上了她溫熱的肌膚。
姜沉瞳想,,他的指尖也是冷的,。
宋時胥將一個翡翠手鐲套在了姜沉瞳的左手手腕上。
“稱意,?”姜沉瞳微驚,。
“戴上了這個鐲子,你總能分得清左右了吧?!?p> 宋時胥似是并沒有在意什么,,他只輕聲說。
他那樣冰涼的體溫仿佛透過這個翡翠手鐲傳了上來,。
姜沉瞳清晰地感受到了左手手腕上的清涼的觸感,。
是與她的右手截然不同的溫度。
這樣就能借著溫度的區(qū)別分清楚了左邊還是右邊了,。
“嗯,,應(yīng)該能分清了?!苯镣f,。
她低頭摸了摸這個手鐲。
這個手鐲和宋時胥的扳指的氣息是一樣的,。
都是很有靈性的物品,。
應(yīng)該是出自同一塊翡翠。姜沉瞳想,。
“稱意,,這個手鐲,你是借我用一天嗎,?”姜沉瞳問,。
“你可以取下來試試?!彼螘r胥的眸子沉了沉,。
姜沉瞳點點頭?!昂玫?,我取下來試試?!?p> 宋時胥:“......”
稱意好像有點生氣了,,這是為什么呢?姜沉瞳有些困惑,。
但她現(xiàn)在更在意的是手上的鐲子,。
她立即試了一會兒,然而這個鐲子并沒有成功地被取下來,。
既然和宋時胥的扳指是出自同一塊翡翠,,那么都是一樣的有靈性。
這個鐲子好像是已經(jīng)認了她為主,,取不下來了,。
“稱意,,這個鐲子應(yīng)該取不下來了?!苯镣那拿榱怂螘r胥一眼,。
她有些擔心宋時胥會更加生氣。
可令她有些意外的是,,宋時胥并沒有生氣,。
他只輕嘲道:“那你就想好還我什么吧?!?p> “不都說,,天師有借必還么?”
可是,,這個鐲子好像是他直接套在她手上的,。
這也算是她借的嗎?姜沉瞳有些疑惑,。
但她還是點點頭:“好,,我會仔細想想還什么的?!?p> 宋時胥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他低下頭,輕輕抬起了她那只戴著玉鐲的左手,。
“既然你說能分清楚了,,那就聽我的口令吧?!彼螘r胥低聲說。
他額間的碎發(fā)隨著動作微微揚起,。
那雙烏黑的眼眸依舊是那樣淡漠,。
清涼如水,卻獨獨映了姜沉瞳一人,。
“向左,。”
姜沉瞳跟著宋時胥向左轉(zhuǎn)了一圈,。
“繼續(xù)向左,。”
姜沉瞳繼續(xù)向左轉(zhuǎn),。
宋時胥低頭間,,微涼的氣息散落在了她的耳邊。
好奇怪的感覺,。姜沉瞳想,。
耳朵有些癢,。
她正準備把心里覺得奇怪的地方說出來。
卻聽見宋時胥低聲說:“你在想什么,,我已經(jīng)知道了,。”
她又忘記了,,她和宋時胥結(jié)緣了,。
他能知道她的想法。
姜沉瞳覺得那種奇怪的情緒好像放大了,。
她的耳朵似乎不止是癢了,,還有些熱。
“晏冰,,好神奇,。為什么現(xiàn)在沉瞳姐姐一教就會了呢,?”一旁的雅雅驚訝問,。
“這大概就是,愛情的力量吧,?!标瘫銖姷?。
“真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辈家缕牌刨潎@,。
可他們不是夫妻啊。姜沉瞳想,。
她也不明白為什么稱意一教她就會了,。
雅雅這個問題在她的心里已經(jīng)上升成了未解之謎。
過了一會兒,。
姜沉瞳發(fā)現(xiàn)自己依靠著左手的鐲子已經(jīng)完全能分清左右了,。
祭祀的舞蹈已經(jīng)差不多學會了。
“對了,,稱意,。你為什么要把這個鐲子戴在我的左手上呢?”姜沉瞳有些好奇,。
宋時胥輕輕瞥了她一眼,。
他的眸子里依舊是星星點點的嘲意。
“你不是天師么,?算一算吧,。”
于是,,姜沉瞳掐指算了算,。
“因為,,比起右手,你更喜歡左手,?”她問,。
宋時胥:“.......”
他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姜沉瞳還準備說些什么,。
布衣婆婆卻拉住了她的手,。
“沉瞳,別去問了,?!?p> “嗯?”
“那是因為呀,,左手的血脈是與心臟相通的,。”
“將玉戴在左手,,是養(yǎng)著心臟呢,。”
“你的丈夫還真是疼惜你呀,?!辈家缕牌盼⑽⑿χf。
是這樣嗎,?
那稱意為什么不直接告訴她呢,?姜沉瞳有些困惑地想。
五天后,。
祈水典禮來臨,。
村子的中心處是一個石砌的圓環(huán)高臺。
高臺周圍是一盞一盞的明燈,。那些燈里的火焰在輕輕搖曳著,。
高臺中央供奉著一個石像。
那個石像上雕刻著的是那位手捧著蓮花的神明,。
他依舊是閉著眼睛,長發(fā)垂落而下,。
袖口袍角的蛟龍紋路繁復(fù)而精致,。
不知是否是錯覺,那些雕刻著的蛟龍在這一天顯得格外栩栩如生,,就仿佛是要從那衣袖間翻飛而出一般,。
“恭迎祭司大人,神女大人——”司儀大聲宣告,。
村子里的村民都跪了下來,,神情虔誠而卑微,。
那兩位穿著淺藍色祭服的人緩緩映入了眾人的眼簾。
神女手持著一串搖鈴,。
她的烏發(fā)順著步履而輕輕晃動著,,一彎面紗掩住了她的容顏,讓人難以窺見她的神色,。
眾人只覺得她是一如既往的純真而高貴,。
神女身旁是那位年輕的祭司。
那位祭司依舊是戴了一個面具,。那個面具上按照祈雨習俗而畫了一條蛟龍的紋理,。
他手持了一根嵌了深藍色絲穗的法杖,骨節(jié)分明的手上纏著一道印滿了墨色字跡的符咒,,那雙眼睛深邃而淡漠,。
眾人只覺得他似乎比以前更令人敬畏。
“祭司大人,,神女大人,,請為我們展現(xiàn)神跡吧?!?p> “展現(xiàn)神跡——”
“展現(xiàn)神跡——”
微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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