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端倪1
今年天啟的新年格外熱鬧,,到了除夕這天,,整個京都都是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到處張燈結(jié)彩,。徐安寧雖擔(dān)心楚陌陽的身體,但是看見大家喜氣洋洋的樣子,,心情也舒暢很多,。
徐清塵難得回來過年,大夫人準備的團年宴格外隆重重,,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在老夫人院里用團圓宴。老夫人上次一病之后,,身體要差很多,,時不時的就想睡覺,難得今天心情好,,還撐著一起守歲,。快到子時,,大夫人堅決不讓老夫人再守著了,,扶著老夫人進屋休息,讓徐清塵和徐安寧自己玩,。
徐安寧讓桂麼麼燙了一壺桂花酒,,準備了三兩個小菜,在院子里擺上,。徐清塵捻起一顆花生米,,遠處砰的一聲,天空中盛開著煙花,,霎時間,,院里的丫頭們歡樂的蹦了起來。徐清塵轉(zhuǎn)頭看著徐安寧,徐安寧正看向徐清塵,,倆兄妹相視一笑,,這一刻歲月靜好。
“哥,,你打算什么時候回邊疆,?”徐安寧知道離別的日子越來越近,很不舍,,卻不能說出挽留的話,。
徐清塵歪著身子,隨性的喝下一杯酒,,京都的酒就是這樣,,清新淡雅,和邊疆的烈酒全然不同,,可是那烈酒卻能燃燒起熱血,。
“過了大年就出發(fā)吧,在京都再逗留一段時間就不想走了,?!?p> 徐安寧笑笑,盤算著沒有幾天了,,一時有些傷感,,馬上又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笑著問道:“哥,,真不打算成親?。课衣犝f母親都來信了,,說讓祖母給你選媳婦,,你要不定了再走?”
徐清塵捻起一顆花生米就扔給徐安寧,,徐安寧捂著額頭氣呼呼的看著徐清塵,,不怕死的繼續(xù)說道:“哥,你說你一大把年紀了,,還不給我找嫂子,,你是要拖到什么時候啊,別到時候你的那些同窗孩子都有了,,你還當(dāng)著光混,。”
“妹妹,,我說你小小年紀怎么和祖母一樣???我看你還是早點嫁人吧,不然整天婆婆媽媽的,?!毙烨鍓m現(xiàn)在聽到這個就頭大。
徐安寧瞪了徐清塵一眼,,一臉慎重的說道:“哥,,我說的是認真的,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把親事定下來了,。”這世既然對杜夢琴無意,,那正好可以在京都的小姐里面多選選,,總能選到和心意的。
“打住,,打住,,我看你還是早點嫁給楚陌陽吧,也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你,,這么嘮叨,。”徐清塵趕緊開口,,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這個妹妹比祖母還能嘮叨了,。
徐安寧愣了一下,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和楚陌陽的事情,?”
徐清塵翻翻白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好嗎,?你看你這幾天茶飯不思,,不是擔(dān)心他是什么,?!?p> 徐安寧默然,原來自己遠比自己以為的更在乎,。氣氛一時安靜下來,,徐清塵以為說道了妹妹的痛點上,定定的看著徐安寧,,慎重的說道:“妹妹,,據(jù)我了解,楚世子是個君子,,算的上良人,。雖然將軍府和楚親王府門第相差甚遠,,但是妹妹放心,哥哥定會為將軍府增光,,讓妹妹風(fēng)光大嫁,。”
徐安寧眼淚汪汪的看著徐清塵,,這一刻的徐清塵幾乎誓言般的許諾,。可是這些都不是徐安寧想要的,,想要的不過是自己所愛之人都能平平安安的,。
“哥,我不想要你給將軍府光耀門楣,,也不需要你為了我步步為營,。我只想要你這輩子可以平安喜樂,一世無憂,。哥,,這輩子我不需要你保護的,我來保護你,?!?p> 徐清塵怔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時光仿佛靜止,,愣愣的看著徐安寧,。很多年以后,徐清塵依然記得,,在這個除夕夜,,自己這個柔弱的妹妹,含著眼淚笑著說的話,,虔誠的,,用生命踐行的諾言。
大年初二,,徐清塵倆兄妹依著慣例到冷府拜年,,可能是因為今天曲府要上門,府里的人對徐安寧的態(tài)度溫和的多,,拜完年,,長輩們還樂呵呵的給了紅包。
徐安寧剛退到一邊的時候,,冷疏影正帶著夫君曲揚回到了府里,。兩夫妻一進屋就對著開國公和開國公夫人行禮,國公夫人是早就準備好了禮物,,笑呵呵的拿給了冷疏影和曲揚,,那樣子分明是十分滿意自己這個孫女婿,。曲揚也十分配合的給府里眾長輩行了禮,給足了冷疏影面子,。
行禮完后,,開國公帶著府里成年的男子和曲揚一起進了書房,開國公夫人則留下冷疏影說私話,,冷大夫人忙著去準備打理午膳,。剩下的小孩閑來無事,央徐清塵講戰(zhàn)場上的事情,。徐清塵無法,,只好答應(yīng)。
冷府的管家?guī)е槐娙说搅伺w,,暖閣早已備好茶點果子,,大家圍著隨意的尋著位置坐下,女孩們對戰(zhàn)場上的事情不感興趣,,離得有點遠,,男孩們則挨著徐清塵坐著。
“表哥,,你快說說啊,,邊疆到底好不好玩?”開口的是二房的嫡子冷疏柏,。
徐清塵坐定,,笑著說道:“邊疆有什么好玩的,到處都是風(fēng)沙,,缺水短糧,,哪有京都舒服?!?p> “啊,,這樣啊,?我還想著過兩年去邊疆玩一會呢,。”冷疏柏心里有些失望,,一直十分羨慕冷疏文,,每次回京都會受到長輩們的贊賞,,想著自己去邊疆了會不會也會有這種待遇,。
徐清塵摸摸冷疏柏的頭,鼓勵道:“表弟還是先勤學(xué)苦練,,待日后上了戰(zhàn)場定能大放光彩,?!?p> 徐安寧低著頭淺笑,憑他也配,?冷疏柏一個被爹娘寵壞了的孩子,,去了戰(zhàn)場,還有命回來嗎,?
“表哥,,姑姑和姑父還好嗎?”徐安寧循聲望去,,詫異的看著開口之人,,冷府居然還有人能想起爹爹娘親?
徐清塵的表情明顯柔和下來,,笑著說道:“疏舟表弟,,我爹娘一切還好。娘親十分掛念你們,,還時常想你們什么回京,,沒想到今年你們居然回來了。要是娘親知道你們今年回來,,定會想方設(shè)法回京見你們的,。”
徐安寧恍然大悟,,原來椒三房的冷疏舟,。冷疏舟的父親和徐安寧的母親是龍鳳胎,徐安寧母親在閨閣的時候就和這個只比自己大半個時辰的三哥關(guān)系很好,??上г谛彀矊幍挠洃浿袕膩頉]有見過這個三舅舅冷飛文,據(jù)說這個三舅舅是個難得的癡情種,。三舅舅和三舅娘青梅竹馬,,順理成章的成婚,本應(yīng)該舉案齊眉的,,沒成想生冷疏舟的時候難產(chǎn),,保住了孩子,三舅娘則撒手人寰,。三舅舅低迷了好長一段時間,,開國公夫人就想著等時間長了,淡忘了就重新說一房親事,??墒侨司耸莻€犟的,拉鋸了幾年不成,,后面在冷疏舟七歲的時候,,獨自帶著冷疏舟游歷去了,,這一去就是七年。
徐安寧偷偷的打量著冷疏舟,,雖然才十四歲,,但是看著比同齡的男子高挑一些,可能是常年在外的緣故,,皮膚黝黑,,但是看起來格外健康。重要的是那一雙清澈的眼睛,,讓本來只有六分的容貌頓時變成八分,。
“這是寧表妹吧?”冷疏舟從徐安寧看的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笑著說道:“沒想到幾年不見,,寧表妹已經(jīng)出落的這么漂亮了?!?p> 徐安寧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沒開口。只是一旁的冷疏瑤不屑的小聲嘀咕道:“哼,,不過是個狐貍精罷了,,有什么可擺譜的?!毙彀矊幃?dāng)做沒聽見,,繼續(xù)喝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