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壽面,活著好累啊”
灰暗的柴房里,,九兒整個(gè)人縮在黑狗懷里,情緒低落,,目光無神,。
“長壽面,我不想活著,,可是嬤嬤說,,我一定要活著,你說,,嬤嬤為什么非要讓我活著,,我好疼啊,胳膊疼,,腿疼,,哪里都疼”
“長壽面,我好想嬤嬤,,我覺得這次肯定可以死了,,為什么我還活著,為什么還活著”
“長壽面,你以后不要來了,,我活不久的,,你去找個(gè)好人家,別偷包子了,,你現(xiàn)在和我一樣,,身上都是傷,以后就沒人給你上藥了”
“長壽面,,你是不是不喜歡這個(gè)名字啊,,沒關(guān)系,名字不重要的,,我的名字也不好聽”
“長壽面,,我好疼啊,以前嬤嬤都會給我呼呼,,嬤嬤沒了,,沒人疼九兒了,長壽面,,你再幫我舔舔,,我好疼啊”
“........”
九兒靠在黑狗懷里,絮絮叨叨的說著話,,聲音沙啞,,輕輕緩緩,帶著隱忍的凄楚,。
一字一句,,都是對生命的害怕和畏懼,后面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她躺在黑狗懷里睡了過去。
臟兮兮的小臉上掛滿淚水,,慘白模樣楚楚可憐,,長期營養(yǎng)不良導(dǎo)致她臉上枯瘦蠟黃。
黑狗把她胳膊上和臉上的傷口都舔了個(gè)遍,,每每碰觸那些猙獰可怕觸目驚心的傷口,,都會低低嗚咽兩聲,似是安撫似是憐惜,。
當(dāng)天夜里,,柴房的門突然被踹開,兩個(gè)身形魁梧的大漢手里拿著棍子闖進(jìn)來,。
他們是大夫人廖梅香派在柴房外守株待兔的,,等了幾日,,就是想抓狗。
汪——汪——
兩人剛進(jìn)來,,黑狗立刻跳起來跑到九兒前面,,把她小小的身子護(hù)在身后。
“汪——汪——嗷——”
它發(fā)出一連串兇狠的低吼,,呲牙咧嘴,,虎視眈眈的瞪著兩人,滿眼警惕,。
九兒被它的叫聲驚醒,,睜開眼,眼前是黑狗緊緊夾住的尾巴,,她呼吸一緊,,顫抖間,透過黑狗四肢的縫隙看到了門前拿著長棍子的兩個(gè)男人,。
那是.....大夫人廖梅香跟前的人,!
瞧見兩人的模樣,九兒下意識縮了縮身子,,她記得,,就是他們用手里的棍子生生打斷了她的雙腿。
“長壽面”
身上鉆心刺骨的疼痛還梗在心頭,,九兒極為害怕,,她哆嗦的抱住黑狗的腿,身子不停打著寒顫,。
黑狗似乎察覺到她的恐懼,,轉(zhuǎn)頭蹭了蹭她的腦袋,同時(shí)用舌頭舔了舔她的臉,,似是安撫,。
門口的兩個(gè)男人拿著長棍一步一步向里靠近,狗洞被他們堵死了,,在這么一間小房子里抓住一只狗,簡直輕而易舉,。
兩人明顯很自信,,長棍在掌心一下一下?lián)]舞著,臉上帶著嫌棄和輕蔑,,很顯然,,根本沒把黑狗放下眼里。
他們越走越近,,諾大的恐懼蔓延在整個(gè)柴房,,九兒抱緊黑狗的腿,,呼吸急促,充滿恐懼的雙目極快轉(zhuǎn)動,。
她看的出來,,大夫人并不想要她的命,那又派這兩個(gè)人來是什么意思,?還沒打夠,?
“哥,這狗也太瘦了吧,,還不夠塞牙縫的,,我還以為是個(gè)肥碩的”
驚慌的疑慮間,左邊那男人忽而頗為嫌棄的開口,,聞言,,右邊男人啐了一口,冷笑道:
“大夫人會把它的骨頭都剁碎,,如果那時(shí)候你還吃得下,,你可以填滿你的牙縫”
放肆的嘲笑回蕩在整個(gè)柴房里,黑狗聽不懂他們的話,,只依舊是一派警惕的保護(hù)架勢,。
九兒卻是一身冷汗和驚懼。
長壽面,!
原來他們是為了長壽面來的,!
她身上這頓打,就是因?yàn)槟蠈m嵐告訴大夫人,,大夫人最喜歡的梅花是她指使野狗偷走的,。
如果讓他們抓到長壽面.....
不行!
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