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出的幺蛾子,究竟一禾哪里得罪你了,,要一次次陷害她,,這回連你親哥哥也要害?!比钛诱抡f著,,一鞭子一鞭子抽在阮允姝的身上。
秦淑梅上前求情,,阮延章打的更狠了,。
最后阮延章打累了,罰阮允姝晚上去傭人房睡,,自己則歇在了二姨太房里,。
阮一禾倒吸一口涼氣。
下午,阮一禾看見允蘭吃蜜餞就什么都明白了,。
阮家雖然富足,,不過零食也不多見,阮允姝向來不喜歡允蘭,,這次反而主動給允蘭蜜餞,,肯定有目的。
晚膳之前阮允姝可能就已經(jīng)給阮鐸下了蒙汗藥之類的東西,。
然后又主動向阮一禾示好,,還故意送肚兜讓二姨太看見,不過就是為了證明那個肚兜是阮一禾的罷了,。
阮一禾回房間后,,發(fā)現(xiàn)肚兜不見了也想到了會在哪里,所以就將計就計,。
阮允姝告訴允蘭,,等天一黑就去找阮一禾說哥哥找她有要事。
等她到了阮鐸房間后,,阮允姝便在門口把門鎖上,,再去叫人。
阮一禾下午看見允蘭在玩蹴鞠時,,看她嘴邊還沾著蜜餞,,就問了她大姐姐讓她做什么。
允蘭雖然年齡小,,不過三姨太告訴過允蘭,,是三姐姐治好了她的夢魘癥,允蘭記著三姐的好,,所以把阮允姝交代的事都告訴阮一禾了,。
阮一禾則讓允蘭按照阮允姝說的做。
然后在天沒黑之前,,就去阮鐸房間拿回了翠綠色的肚兜,,又仔細(xì)檢查了窗戶,確定門上鎖后,,她能夠順利從窗戶逃脫,。
阮一禾騙說季公子來府上了,其實只是想支走阮允姝,,然后去她房間偷來了粉色的肚兜,。
一切都辦好后,她便靜靜在房間里等著允蘭來叫自己,。
果然,,到了阮鐸房間后,,門立刻被上了鎖,阮鐸還在呼呼大睡,,阮允姝不慌不忙地把粉色肚兜扔在了阮鐸的肚臍上,,然后從窗子跳出去接著和允蘭玩蹴鞠了,。
等時間差不多了,,她再進(jìn)來,就是剛才那一幕,。
這件事秦淑梅看出是阮允姝陷害阮一禾不成,,反被阮一禾害,心里也憋著一口氣,,加上上次阮允姝嘴被傷了,,秦淑梅也領(lǐng)教了阮一禾并不好對付。
早上,,下人剛把早膳端上桌,,就聽見有人從外邊進(jìn)來。
“我來了,,我大外甥女怎么沒出來迎接我,,一大早都跑到哪去了?!?p> 順著粗啞的說話聲,,阮一禾看見一個彪形大漢進(jìn)了大廳,烏黑發(fā)亮的胡須跟鬢角連接,,臉上毛孔粗大,,還有些細(xì)小的疤痕。
敢這樣大搖大擺毫不客氣地進(jìn)來阮府,,下人都對他恭恭敬敬,,不用介紹,阮一禾也知道,,這人一定是秦淑梅的哥哥秦德,。
秦淑梅知道阮允姝這次闖了大禍,她求情不成,,昨晚連夜派人快馬加鞭給秦德送信,。
阮一禾身穿一件略顯簡單的淡黃色長錦衣,頭上也無任何裝飾,。
秦德斜眼瞥了下阮一禾,。
“這是府里新來的丫頭?長得倒還算標(biāo)致,,等選個好日子納到我府里來吧,。”
說完,秦德大笑,,大口大口吃著剛上桌的小籠包,。
秦淑梅在給秦德的信里不可能沒有提及阮一禾,而阮一禾雖然穿著低調(diào),,不過跟丫頭的裝束倒是很容易區(qū)分,,顯然秦德這番話是故意說出來讓阮一禾難堪的。
秦淑梅聽到后,,臉上閃過一絲奸笑瞬間收回,,“你怕是許久沒來看走了眼,這是三小姐一禾,?!?p> 秦德立刻做出驚訝狀,“原來是三小姐,,我聽聞三小姐舞藝超群,,不如給舅舅展示一下如何?”
秦德對阮一禾說話的口氣完全沒有一點尊重,,像是開玩笑,,卻更像是調(diào)戲。
這時候阮延章和姨太太們也陸續(xù)準(zhǔn)備上桌吃飯了,。
阮一禾心里清楚的很,,這舞若是跳了,恐怕秦德真的會把自己當(dāng)成醉風(fēng)樓里的姑娘般戲弄,,若是不跳又駁了他的面子,。
阮一禾一邊應(yīng)聲答應(yīng),一邊起舞,,剛跳一下便似不經(jīng)意的把裙擺往桌邊一撩,,一碗熱氣騰騰的八寶粥直接灑在了秦德褲襠上。
秦德騰地一下站起來,,也顧不得形象,,破口大罵“你這妮子想燙死老子!”
姨太們則在一旁忍住偷笑,,阮府里的姨太們都吃過秦德的虧,,秦德說話向來沒分寸,言語中經(jīng)常帶有輕薄意圖,,好在他只是動動嘴,。
而阮延章的布匹生意還要靠秦德通過漕運販出,所以有時候也就當(dāng)開玩笑過去了,。
秦德想伸手扇阮一禾,。
這一下他肯定是打不到阮一禾的,,不過還沒等阮一禾躲閃,阮延章竟伸手?jǐn)r下了,。
“別跟孩子動怒,,說到底她也算是你的外甥女?!?p> 阮一禾本來對阮延章無感,,因為她早看出,阮延章為女兒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把女兒嫁給達(dá)官貴人自己沾光,,不過這一刻阮一禾竟然感覺到了一點點父愛,。
阮延章說完,,下人袁旺也很有眼力見兒的把秦德扶去房間換褲子了,。
阮延章看了眼阮一禾,只輕輕說了句,,“吃飯吧,!”眼神里有愧疚也有同情。
秦淑梅瞟了眼阮一禾,,又轉(zhuǎn)頭對阮延章笑說,,“老爺,要不我把允姝叫出來吃飯吧,,秦德生氣了,,只有她能哄得了她舅舅?!?p> 無奈,,阮延章點頭。
阮允姝一出來就似受了極大的委屈,,撲到秦德懷中大哭,。秦德一邊安慰一邊惡狠狠地看了眼阮一禾。
秦德年近四十,,只娶了一房姨太,,膝下無兒無女,對這對外甥和外甥女疼愛有加,,而阮鐸向來是一派書生氣,,不怎么與秦德親近。
秦淑梅也摸了摸阮允姝的臉,,滿眼心疼,。
這場景阮一禾懶得看,就獨自到大廳一角尋了個紅木椅子坐下喝茶了,。
說話間,,秦德瞧見了大廳里紫檀桌案上的青花紋甘露瓶,。
這青花紋甘露瓶是阮延章昨天在古玩市場花了不少銀兩才得來的。因為昨晚處理阮允姝的事耽擱了,,還沒來得及收進(jìn)書房,。
阮一禾在當(dāng)鋪里見過類似這種東西,她知道價格不菲,。
秦德很識貨,,知道這是好東西,他叫下人給他找個包袱來,,像拿自己東西一樣順手,,把青花紋甘露瓶放進(jìn)包袱里,只跟阮延章說了句,,“這東西我要了,。”
絲毫不管阮延章是否愿意,,阮延章也只能咬著牙答應(yīng),。
這些阮一禾都看在眼里。
秦德離開后,,阮延章便到書房去練字了,,他是商人,但他也想做個文人墨客,。
阮一禾去書房敲門,。
見阮一禾來找自己,阮延章微訝,?!暗矣修k法讓布匹生意不依賴秦德,,保守估計,,你會比現(xiàn)在多賺一倍的銀子?!?p> 阮延章詫異,,既而大笑,“爹看得出來,,你不喜歡舅舅,,不過生意上的事女兒家就不要操心了,允姝的事也不要放在心上,,都會過去的,。”
不管阮一禾怎么說,,阮延章還是堅持不讓她插手,,布匹生意支撐著一家大小的吃穿用度,,非同小可,阮延章斷然不會輕易相信一個鄉(xiāng)下的黃毛丫頭,。
阮一禾正欲起身離開,,阮延章又說,“下個月初八是丞相府唐老太太的生辰,,到時候你也一起去吧,。”
每年,,唐老太太生辰阮延章都會帶著厚禮去府上拜訪,,今年阮延章準(zhǔn)備帶著阮一禾一起去,希望退親的事丞相能有個交代,。
阮一禾從書房出來,,看見下人正在給阮允姝一粒粒小心翼翼剝著葡萄,阮允姝則悠閑地坐在一旁,。
不錯,,阮允姝又重新回到了錦衣玉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