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費,此前我命你每月都去東來黃縣贈送禮物給太史慈之母,你可曾做到?”等到王費前來,劉毅直接開門見山,。
他此前在奕鄉(xiāng)之時就給王費布置了一個任務(wù),那就是每月代替他給太史慈之母送禮,。
“稟司馬,,下官每月按照司馬的吩咐前去送禮,刻不敢忘,?!?p> 現(xiàn)在的太史慈才剛加冠,還沒任職,,因此是和他母親住在一起,。但是劉毅還是選擇送禮給他母親而不是直接給太史慈本人。
一是怕年輕人太傲氣,,直接不收,,要是上來就被拒絕個兩三次,后面就不大好處理了,,二是太史慈十分孝順,,搞定了他母親,剩下的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備好禮物,,我將諸事安排好后,明日與你一同前去東萊拜訪,?!?p> …………
東萊郡,黃縣,。
李氏正在屋里屋外的忙著收拾,,她是個愛干凈的人,在喪夫之后一個人把兒子拉扯大,,兒子不在家的時候,,為了避免思念亡夫,就把精力投入到家務(wù)中去,。
現(xiàn)在有親戚相助,,家境寬裕了許多,,她就不再務(wù)農(nóng),只需忙些家務(wù)便可,。
正忙著,,她忽然聽到屋外有敲門聲。
這時候會有誰來,?
李氏忙找了塊抹布擦了擦手,,就前去開門。她是半點都不怕有歹人,,她兒子太史慈的勇力在這十里八村是出了名的,,沒誰會傻到來找她麻煩。
她吱呀一聲把門打開,,門口站著兩人,,一個身著黑色勁裝,頭戴武冠,,手上還拎著禮物,,另一個身著黃色儒服,頭戴進賢冠,,腰間佩著黑色綬帶和青玉,,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出頭。
這二中的其中一人她認識,,是遠房親戚王費,。這王費近一年來走動頗勤,每次都帶著禮物,,口稱是他的上官所托,。
親戚贈禮,她又不好推拒,,加上兒子要加冠以后求取職位正是要用錢的時候,,她見推辭不過就收下了。
李氏見是王費,,就連忙迎他們進來,,這二人進門后,王費就將手中的禮物遞給李氏,,而李氏這么多次也是習(xí)慣了,,知道無法推辭,便客氣了一句,,將其收下,。
請兩人入座后李氏就琢磨開了,這王費以往都是一個月來一次,,但是他旬月前剛來送過禮物,,現(xiàn)在沒過二十天,再次前來,,而且還帶了另外一人,,應(yīng)當(dāng)是另有它事。
“不知大兄,,這位是……,?”李氏眼見另外一人衣著氣度皆是不凡,便出言相詢,。
只見王費對著另一人拱了拱手道:“此便是我所說的,,托我前來贈禮的上官,北海平壽縣令劉毅,,劉明廷,。”
聽到王費介紹了自己,,劉毅便站起身來,,對著李氏行了一揖。
王費在一旁見劉毅居然起身作揖,,也是慌忙站起,,跟著行了一禮。
其實按照劉毅現(xiàn)在的地位,,已經(jīng)是沒必要對著一個平民婦女行禮了,,但是他畢竟還沒那種森嚴的等級觀念,而且對這個婦人也確實欽佩,。
她不僅獨自將太史慈培養(yǎng)成材,,還深明大義,在孔融危難之時為了報恩就遣自己兒子前去相助,,完全當(dāng)?shù)闷鹚@一禮,。
要知道,能在史書上出現(xiàn)的女子可是很少的,。
而李氏一聽居然是縣令,,連忙起身還禮,口中連稱,,“當(dāng)不起明廷之禮,。”情急之下她都沒站穩(wěn),,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也不怪她如此激動,對于平頭百姓來說,,一縣之尊已經(jīng)是他們能知道的最大的人物,,很多人一輩子的生活范圍也就是三四十里,,對于這些人來說,百里候縣令就是他們的天,!
而且,,這可是比縣長還大的縣令!黃縣只是一個戶數(shù)不多的小縣,,小縣主管稱為縣長,,只有四百石。
她不由心中忐忑,,本來以為所謂的上官是王費的托辭,,這個遠方大兄看好自己兒子才每月資助,因此她收了禮也沒太大的心里負擔(dān),。
因為她相信自己的兒子也能出仕做官,,這個人情以后能數(shù)倍相還。
但是現(xiàn)在不同,,來的可是一縣尊長,,她哪怕再有自信,也沒想過能讓自己兒子做到如此職位,,其實這樣的想法很正常,,前世也沒幾個平頭百姓能篤定自己家博士畢業(yè)的娃能做到市長的。
如此一來,,這人情就沒法還了,,就是不知道他們想讓自己兒子去做什么,我兒以勇力聞名,,該不會是做刺客吧,?
如果是這樣那么萬不能答應(yīng),但是得罪了縣令,,說不得要舉家逃跑,!
李氏雖然不識字,但卻不是笨人,,知道這兩人肯定是沖著自己兒子來的,,她自己一個平頭婦女,能有什么好圖的,?無非就是看中了自己兒子的勇力,。
她正在心煩意亂之時,門外傳來了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
“阿母,!我回來了!”
“今天李兄說只要五千錢,便薦我到郡里做奏曹史,!那可是軼一百石的正式……”一個身高七尺的英武男子推門走了進來,,他眼見家里居然有客人便是一楞,隨后就認出了王費,。
“原來是大舅,。”這男子忙對著王費行了一禮,,他知道這段時間王費對自家的資助,因此很是感激,。緊接著他就看向另外一人,,此人給他一種淡淡的威脅感,定是有著不弱的真氣修為,。
二十許,,進賢冠,儒袍,,佩青玉……
黑綬,?
青紋三色黑綬!
千石,!
這男子有出仕的意愿,,當(dāng)然會對官員的佩綬有所了解,要是連這東西都不懂,,萬一沖撞了貴人,,可能倒了霉都不知道禍從何來。
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劉毅的品軼,。
這英武男子剛要行禮,,但是忽然見到母親給他遞了一個眼神,他心中一驚,,連忙快步走到母親身旁,,隱隱將其護住。
李氏見兒子站在旁邊心里安穩(wěn)了不少,,只要有兒子在,,談不攏還可以跑,畢竟還沒見過誰能打得過她兒子,。
“這是我兒太史慈,,敢問劉明廷,大駕光臨寒舍,,可是有什么吩咐,?”李氏輕聲問道,現(xiàn)在兒子眼見可以去郡里出仕為吏走上正途,斷不能進那歪門邪道,。
太史慈聽到他母親的話心中微震,,千石和千石也是有區(qū)別的,作為地方實權(quán)派,,一縣之尊的縣令,,可以說的上是千石中最難惹的那一種。
他忍不住握緊了雙拳,,體內(nèi)真氣涌動,,若是此人要對阿母不利,說不得要打暈大舅,,再施以辣手擊殺此人,,帶著阿母亡命天涯!
而劉毅也發(fā)現(xiàn)氛圍不對,,似乎頗有些劍拔弩張,,他不禁有些發(fā)懵。
本來好好的登門求賢,,怎么才說了幾句話,,連個水都沒喝上一口,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他從太史慈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再看看一旁已經(jīng)被侄兒氣機壓制得說不出話的王費,發(fā)現(xiàn)只能由自己開口,。
“吾欲征辟太史慈,!”
果然!李氏心中咯噔一下,,她剛要對兒子開口,,就聽到那劉明廷又說了一句:
“欲以縣尉一職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