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心中已然十分意動,,他倏而抬頭看向糜齊,,“正望,,你曾說過,那劉毅連同他麾下的太史慈皆是無妄境,?”
“不錯,。”糜齊連忙點頭,,“劉府君為無妄境乃我親眼所見,,那太史慈乃是傳聞,不過我觀劉府君對那太史慈頗為親善,,太史慈跟著劉府君未有十分拘謹(jǐn)之色,,傳言當(dāng)是不差?!?p> 雙無妄......自己是無妄境也就罷了,,還有一個無妄境的手下......
糜竺深深的嘆了口氣,一時間五味雜陳,,甚至對著素未謀面的那個劉毅劉府君起了一絲絲的妒意,。
他不僅自己卡在坤珞巔峰三年多沒能更進(jìn)一步,招攬無妄境的行動也屢屢碰壁,。
無妄境本來就很少,,絕大部分生活條件都還不錯,那些人寧愿從一兩百石的小吏員做起,,拿著微薄的俸祿,,也不愿意成為糜氏的門客,獲取十倍的薪酬,。
之所以會這樣,,在糜竺看來很大程度是因為漢家重農(nóng)抑商,商人的地位十分卑賤的緣故,,那些能成為無妄境的人皆是資質(zhì)不俗,,心中都有一口傲氣,自然是不可能為了錢貨就屈就于商賈之家,。
還有另外一方面的原因,,就是在商賈之家沒有上升的空間,那些人即便是一時困頓,心中總還是想著要封侯拜將,,不管是效力與世家還是效命與漢室,,都有著封侯拜將一嘗夙愿的機(jī)會。
而商賈食客,?
做夢,!
在糜竺嘗試了幾次均被拒絕,甚至有一次差點被人認(rèn)為是故意羞辱從而送命之后,,他就熄了用錢招攬無妄境的念頭,退而求其次改為坤珞境,,后來發(fā)現(xiàn)坤珞境同樣很難,,寥寥數(shù)人答應(yīng)要價還極高,并且還說明了效力的期限,,就連乾元境也一般無二,。
沒辦法,這些練氣有成的人大部分年齡都不小,,已經(jīng)混到了一定的地位,,就算是為財貨所動也感覺丟不起那個人,而沒啥地位的年輕人往往自認(rèn)天賦異稟,,心比天高,,更是以效命商賈為恥。
所以一年下來,,即便是他花了大代價,,也只不過招攬了十余乾元,四名坤珞,。而現(xiàn)在危機(jī)已經(jīng)再次來襲,,不管是繼續(xù)招攬還是謀求自己突破,都是一個不確定的未知數(shù),,糜竺自覺不能把家族賭在未知之中,,所以就開始物色靠山,而劉毅的出現(xiàn)讓他怦然心動,。
這劉毅在朝中有一定的人脈,,自身又是兩千石的一方郡相,年紀(jì)輕輕就干得一番大事,,而且據(jù)傳聞還算是劉氏宗親,,將來三公有望,加上身具無妄境的實力,,麾下帶甲近萬,,不管是從文還是武都足以庇護(hù)糜氏。
如此......只差最后一個方面......
糜竺目光深沉,對著糜齊幽幽問道:“正望,,此前你曾言,,這劉府君是孤家寡人,,無任何父母親眷,?”
他不待糜齊回答,肅聲強調(diào)了一句,,“此事極為重要,,正望務(wù)必要慎重回答,。”
極為重要,?
糜齊嘴巴微張,,剛要作答,他看到自己家主這嚴(yán)肅的語調(diào)不由心中一警,,又把嘴給閉了回去,,開始低頭沉思。
糜竺見糜齊在那回憶也沒催促,,只是靜立等待,。
過了約有一刻,糜齊方才沉聲說道:
“回稟家主,,齊曾在劇縣多方打探后找到了劉府君在劇縣老宅,,后詢問其街坊領(lǐng)居得知,劉府君一家在十余年前搬到劇縣前便喪父,,去年底喪母,,其守孝三月后奉母之遺命應(yīng)募郡國兵?!?p> 糜齊頓了頓,,“眾鄰皆言十?dāng)?shù)年來從未見劉府君一家有親眷走動,疑其為逃難來的劇縣,,同親眷已斷了聯(lián)絡(luò),。”
......斷了聯(lián)絡(luò)十?dāng)?shù)年,,即便是又能重新聯(lián)系上,,對于劉府君而言,那些從小就素未謀面的親戚和陌生人又有什么區(qū)別,?
如此說來,,這劉府君還當(dāng)真是孤家寡人!
糜竺一念至此,,忍不住撫掌而笑:“如此甚好,!”
甚好?
糜齊聽得微微皺眉,劉府君孤獨一人,,家主不扼腕嘆息也就罷了,,怎么會說出這種話來?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按捺的住性子,,出聲問道:“家主何出此言?”語氣頗有些生硬,。
其實這話糜齊本不該問,,因為這已經(jīng)是在家主私人想法的范圍了,不需要向他一個管事來解釋,。
但是切實感受過劉毅對商賈的尊重的糜齊已經(jīng)被劉毅圈粉,,因此對劉毅十分敬重,哪怕知道家主糜竺很可能事出有因,,但是還難免心中憤慨,出言質(zhì)詢,。
糜竺被糜齊問的一愣,,他見糜齊面色有些不大好看,只是略一思索就反應(yīng)了過來,,隨后便對著糜齊躬身施了一禮,。
“正望見諒,竺失態(tài)了,?!?p> 估計此世也就糜氏會發(fā)生這種偏遠(yuǎn)旁支質(zhì)問家主,家主反而還施禮道歉的情況,,或許也正是糜氏的這種家風(fēng)傳統(tǒng),,才能讓他們在數(shù)代之內(nèi)膨脹成了頂尖富豪。
糜齊見家主給自己賠禮道歉,,連忙上前扶起糜竺,,口中連道:“家主勿怪,齊只是認(rèn)為劉府君對吾等商賈十分親善,,因此有些......”
還沒等他說完,,糜竺就笑著擺擺手,“正望不需要解釋,,剛才確實是我做的不對,。”隨后他沉吟了片刻,,繼續(xù)說道:“剛才我并不是在幸災(zāi)樂禍,,而是在感嘆我糜氏之幸運。”
“糜氏之幸運,?”
糜齊喃喃重復(fù)了一句,,他有些迷糊,這兩者有關(guān)系么,?
“不錯,。”糜竺嘆了口氣,,“若是劉府君不是孤身一人,,即便是其他方面再合適,我也會十分猶豫,,要慎重考慮,,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決定,正望,,你可知為何,?”
嗯?
糜齊凝神沉思了片刻,,感覺隱隱約約把握到了什么,,但是又抓之不住,他又想了一陣,,還是沒有想出原因,,索性就放棄了那個思緒,改行做個合格的捧哏,。
“齊愚昧,,不知深意,敢問家主可是為何,?”
糜竺呵呵一笑:“因為若劉府君有諸多親眷在,,他便難免會吸我糜氏之血來供養(yǎng)他自己的家族,這也是我不敢投靠那些小世家的原因,,因為對那些小世家而言,,吞并了我們可是大補!”
“可劉府君不同,,他沒有家族之累,,等到他開枝散葉,變成一個家族起碼需要三十年的時間,,到那時我們早就綁在了其戰(zhàn)車上,,至不濟(jì)也自保有余了?!?p> 糜竺說著說著便搖頭嘆息道:
“只可惜吾妹尚且年幼,,否則將其嫁給劉府君,,待其日后誕得一二子嗣,那才叫高枕無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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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海墨
感謝書友“劃水丶少年”、“20200428002727308”的打賞,! 糜竺是196年把妹妹嫁給劉備的,,那時候估計他妹妹16-18之間,按最大值算,,185年的時候他妹應(yīng)該是在7歲,,還是個小蘿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