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賦之外
天賦就能給人帶來很高的起點嗎?
答案“是”,,也“不是”,。
天賦高的人只不過縮短了達成某一領(lǐng)域的成就,所需要的時間成本,。但是,,各個領(lǐng)域本身就有不同的價值。因此,,天賦的價值也就隨著領(lǐng)域的價值而產(chǎn)生了差異,。
通過魔晶,埃爾梅羅看見了游恩的A級精神力天賦,、A級語言天賦,、A級魅力值天賦,還有其他一些不錯的天賦,,但這并不能打動他,。
自圣維爾主城建立,魔法學(xué)院的創(chuàng)辦就已經(jīng)超過了五百年的歷史,。
埃爾梅羅是最初建立魔法學(xué)院的那批人,,漫長的歲月讓他見過了無數(shù)魔法師,有的天賦比自己還強,,有的魔法師身上甚至超過了十項S級天賦,。
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跟游恩有半點相像之處,。
擁有A級精神力天賦的人,就能打敗催眠領(lǐng)域幾乎達到教授級別的韋伯嗎,?
這個答案是否定的,。
因為韋伯的精神力天賦,雖然不到A級,,但也有B級,。
韋伯在精神力操作領(lǐng)域,,幾乎傾盡了一生的時間,能在這一領(lǐng)域打敗韋伯,,放在魔法學(xué)院內(nèi)也是屈指可數(shù)了,。
那么,是什么因素讓游恩可以戰(zhàn)勝韋伯,,甚至在對方擅長的領(lǐng)域擊敗對方呢,?
這個答案,埃爾梅羅也不知道,。
但是,,他可以肯定一件事情。
如果某一項天賦,,能讓一個人站在很多人都無法企及的起點之上,,那么,這項天賦并不能稱之為天賦,。
而是與生俱來,,就高于絕大部分人類的——
位格!
......
經(jīng)過了十分鐘的時間,,韋伯的身體已經(jīng)逐漸恢復(fù)了行動力,。
他癱瘓在椅子上,摸著脹痛的頭腦,,臉色蒼白如紙,。
游恩上前一步,展現(xiàn)極其紳士的風(fēng)度,,想要扶韋伯一把,。
但是,韋伯卻躲開了游恩的手,。
游恩身形微微一頓,他看見了對方的目光中,,沒有憎恨,、沒有不甘、沒有憤怒,,只有無窮無盡的復(fù)雜,。
這一份復(fù)雜,甚至連游恩自己都無法解讀,。
他艱難地站起身,,向著埃爾梅羅校長點了點頭,表達出自己要離開的意思,。
埃爾梅羅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點頭,。接著,這位圣維爾主城最優(yōu)秀的“催眠魔法師”,,踉踉蹌蹌地走出了圣餐大廳,。
他走過時,許多人注意到他的異常,,投以或疑惑,、或關(guān)切、或嘲笑的目光,,但韋伯沒有做出任何回應(yīng),,只是任由身體麻木前行。
“對于魔法師來說,,研究就是生命中的一切,。”
許久,,赫敏坐在餐桌上,,沉重地自言了一句。
餐桌上默然無語,,所有魔法師,,都只是低頭看著餐桌。
他們沒有如期向游恩投去敬佩的眼神,,卻好像不約而同地與韋伯產(chǎn)生了共情,。
游恩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他感覺自己忽然好像明白了一切,,又好像依舊不懂,。
他懂的那一方面,是源于地球的記憶,。
在社會上,,他如螞蟻般掙扎,有時候感覺自己好像獲得了很強大的力量,,但在這個宏大的世界中,,卻依然顯得渺小如塵埃。
他不懂的方面,,卻是不知何時......
好像已經(jīng)很難與這種情緒,,產(chǎn)生共鳴。
......
夜空下,,韋伯狼狽地回到了圣維爾主城中心處的那座巨大堡壘,。
那座堡壘仿佛直插云霄,像是一把貫穿天穹的利劍,,沒有人能數(shù)清那座人類史上最宏偉的建筑之一,,究竟有多少層樓,。
圣維爾主城歷代貴族,都居住在這座塔內(nèi),。
這里象征著圣維爾主城的最高權(quán)力,,是一切政治的匯聚地,城內(nèi)的任何武力,,都來源于這里,。
它就像人類智慧集成的結(jié)晶,在夜空下散發(fā)出無盡的光輝,,在無數(shù)個日夜,,映照著城內(nèi)每一個居民的靈魂。
云梯直升而上,,像是光線射過,,穿破了云層,在這座堡壘中間的某一層樓停下,。
一半雕刻天使,,另一半雕刻惡魔的青銅大門緩緩向兩邊移動,云梯里的韋伯走了出來,,那狼狽的身形,,如同一個失敗的落魄者。
他站在大廳內(nèi),,兩側(cè)的火炬忽然燃起幽藍的火焰,,映照著地板青灰交錯的條紋。那火炬一直延伸的視野盡頭,,是一張寬大的青銅座椅,,扶手之上,一道人影在昏暗的幽影中隱約可見,。
神秘的聲音突然傳來,,伴隨著戲謔的意味,在殿內(nèi)回蕩不絕,。
“呵,,聽說你今晚出丑了,我親愛的弟弟,。”
肯尼斯.貝爾貝特,,韋伯的哥哥,,圣維爾主城A級“空間狩獵者”,外號“惡魔伯爵”,。
聽到對方的聲音,,即便韋伯心里早有準(zhǔn)備,,也感到發(fā)自靈魂的顫栗,那是危險系數(shù)達到四星的壓迫感,。
“那是個怪物,。”韋伯平復(fù)情緒后,,緩緩開口,,“只有怪物,才能形容他,?!?p> “哦?”那道聲音突然變得感興趣了起來,,“跟我比起來,,他更像是怪物?”
韋伯注視著前方的青銅座椅,,那道身影帶來的危險氣息,,要遠超過游恩數(shù)千萬倍。
“他跟您不一樣,,我的兄長,。”韋伯微微躬身,,兜帽下那雙灰漠的眼睛,,倒映冰冷的色彩。
“或許,,他并不來自這個世界,。”
唰,!
韋伯的眼前好像掠過一道殘影,,接著,他的目光就被兩道猩紅的幽光深深吸入了進去,。
仿佛是一雙惡魔的眼睛,,將韋伯的靈魂絞入了漩渦之中,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渙散,,平日的精神力研究,,在面對肯尼斯的時候,顯得無用而可笑,。
注視了十秒之后,,韋伯的身子緩緩倒了下去。
幽影一閃,肯尼斯又回到了他的座椅上,,聲音突然多了一絲疑惑,。
“呵,情報確實有古怪,,埃爾梅羅那個預(yù)演命運的死老頭,,竟然會下血本去封鎖消息,保住一個人,?”
“那個老東西活了那么久,,可是個謹(jǐn)慎的家伙,要是讓長老院知道了這個情況,,他的位子可就保不住了,。”
“游恩......有意思,,一個不存在的存在,,呵呵......就讓局勢,變得更有意思一點,?!?p> 幽藍的火炬突然熄滅,大殿陷入了黑暗之中,。
無數(shù)個命運仿佛在這個破碎的世界不斷交織,,用一句爛俗的話說——
命運的齒輪已經(jīng)轉(zhuǎn)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