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無勝之謀
“這幾天錢掌柜并沒有什么異常,,甚至已經(jīng)三天都沒有出過醉臥樓的門,,每天見的也都是店里的伙計、客人,。管事,,是不是您想多了,?”
薛桂一開始就對監(jiān)視錢掌柜的計劃并不贊同,在薛桂看來錢掌柜是堂里的老人,,不可能會做出有損幫派利益的事,。
如果說怕錢掌柜復(fù)仇,在薛桂看來就更沒有必要了,。那泗水幫血洗長樂街,,找他們報仇本就是應(yīng)該的,不僅不該阻止,反而該幫忙才對,。
鄭尋臉色沉重,,搖了搖頭。
“不,,這才是最奇怪的,。他明明早就有了計劃,卻沒有動靜,?”
鄭尋頗為疑惑,,難道說錢掌柜還在等待時機(jī)?他所謂的漁網(wǎng)又是什么,?
他究竟是還沒有開始行動,,還是說計劃早就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已經(jīng)開始了?
鄭尋神色一凝,,厲聲說道:“吩咐下去,,從今天開始每一名和錢掌柜有過接觸的伙計、客人都要派人盯梢,,我要知道他們離開醉臥樓之后的行程,。”
薛桂大驚道:“管事,,這...這有必要嗎,?我們的人手可不夠啊,!”
鄭尋右臂一揮止住了薛桂,,厲聲喝道:“人手不夠就去其他地方調(diào),一切以此為先,?!?p> “這...”
薛桂欲言又止。
鄭尋瞧著薛桂這副模樣,,極為無奈,。
“怎么,你還是想不明白,?”
薛桂苦笑道:“回管事,,我確實是想不明白。您為何老是盯著錢掌柜不放呢,?就算他想要報仇,,那又怎樣?泗水幫殺我們這么多兄弟,,錢掌柜想要報仇也是應(yīng)該的??!”
鄭尋嘆了一口氣。
“錢掌柜是什么身份,?他的仇人又是什么身份,?你仔細(xì)想想還不明白嗎?!?p> 薛桂皺眉道:“錢掌柜不就是醉臥樓掌柜嗎,?他的仇人?”
“他的仇人不就是泗水幫三當(dāng)家的,,何千秋嗎,?”
鄭尋點(diǎn)頭嘆道:“不錯,就是何千秋,。一個不過是區(qū)區(qū)酒樓掌柜,,另一個卻是位高權(quán)重的泗水幫三當(dāng)家!”
鄭尋直勾勾地盯著薛桂,,幽幽問道:“這兩個人要是打起來,,你說誰生?誰死,?”
即使在愚鈍蠢笨,,薛桂也能想明白。
一個是武功高強(qiáng)的三當(dāng)家,,一個卻是行商做買賣的掌柜,,自然是何千秋輕易取勝。
“原來如此,!”
薛桂恍然大悟道:“管事是擔(dān)心錢掌柜不是那何千秋的對手,。”
鄭尋搖了搖頭道:“不僅如此,,你想過沒有,?錢掌柜固然不是何千秋的對手,可就算錢掌柜想了什么妙招僥幸殺了何千秋,,那又會發(fā)生什么?”
也不待那蠢笨的薛桂自己想明白,,鄭尋又接著解釋道:“何千秋一死,,泗水幫必然大舉進(jìn)犯,到時候長樂街恐怕又要有難啦,!”
薛桂詫異道:“這么說,,不管何千秋是生是死,只要錢掌柜動了手,,不都是輸定了,?”
鄭尋點(diǎn)頭道:“不錯!只要錢掌柜動手,就已經(jīng)輸定了,?!?p> 薛桂眼瞪如鈴,倒吸一口涼氣,,終于明白鄭尋為何死盯著錢掌柜不放,。
鄭尋瞧見他這蠢笨如豬的模樣頓時氣急,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既然明白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還不趕快行動!”
一改從前消極怠工的模樣,,薛桂急急忙忙跑出房門,,火急火燎地吩咐兄弟去了,連個招呼也忘了打,。
終于將薛桂給忽悠下去,,鄭尋心里松了一口氣。
也就是這直腸子的薛桂好騙,,要是別人聽了鄭尋的分析早就反駁了,。
動手就輸?
那長樂街的仇就不報了,?
一個是三當(dāng)家,,一個是酒樓掌柜,身份懸殊,?
難道五義幫的人就比不得它泗水幫,?
一旦開戰(zhàn),難道五義幫的高層還能坐視不理,?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薛桂真要反駁鄭尋的觀點(diǎn),鄭尋心里也早有答案,。
這確確實實是一個必輸?shù)木置?,只要錢掌柜開始動手,結(jié)局永遠(yuǎn)不可能贏,。
長樂街剛剛遭遇血洗,,人手不足,一旦開戰(zhàn)那些新上任的管事,、堂主連自家的兄弟都沒認(rèn)全,,真的有可能贏嗎?
若說高層的援救,,現(xiàn)在也不太可能,。
長樂街歸仁堂管轄,,而仁堂又由聶青松統(tǒng)領(lǐng)。
早在何千秋上次入侵長樂街時,,聶青松就敗在何千秋手上,,這次他剛剛重傷痊愈,就更加不可能是何千秋的對手,。
再說五義幫少幫主聶七失蹤,,聶青松身為聶七生父想必已經(jīng)沒有精力處理其他事物。
聶青松不便出手,,其他四堂就更加不好插手,。
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此事本來只是何千秋與長樂街,、聶青松之間的沖突,,如果其他四堂隨意插手,到時候必然演變成整個泗水幫與五義幫之間的全面沖突,,到時候就再難收手了,。
此真乃必敗之局,無勝之謀,。
鄭尋嘆道:“希望一切還來的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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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您叫我,?”
店小二麻溜地收拾了東西,,朝錢掌柜走來。
錢掌柜面帶笑意朝店小二問道:“小何啊,,你來我們店里也有一段時間了,,感覺怎么樣,干的還習(xí)慣嗎,?”
店小二笑嘻嘻地說道:“習(xí)慣,,怎么不習(xí)慣。這醉臥樓可是方圓百里最有名的酒樓,,能來這當(dāng)伙計,,我可是心滿意足?!?p> 錢掌柜點(diǎn)點(diǎn)頭,。
“那就好,加油干,。我看你雖然沒有跑堂的經(jīng)驗,對客人的態(tài)度到是很誠懇,?!?p> “你記住了,,不過客人再怎么刁難你,客人始終是客人,?!?p> 店小二嚴(yán)肅道:“掌柜說的是,我一定謹(jǐn)記,?!?p> 錢掌柜贊嘆道:“好!只要你記住這點(diǎn),,將來這醉臥樓說不定還要交給你來打理,。”
聽到這話,,店小二茫然地摸摸頭,,有些羞澀。
“掌柜的說笑了,,我可沒想這么多,。我只想著能在這醉臥樓好好干,普普通通的當(dāng)個伙計我就心滿意足了,?!?p> 錢掌柜無奈搖了搖頭。
“年輕人怎么能安于現(xiàn)狀,,我當(dāng)年也是你這個年紀(jì)到醉臥樓來的,,現(xiàn)在我不也成了掌柜的?”
店小二靦腆一笑,。
“我怎么能和掌柜的比呢,!我不求什么大富大貴,只要能給我媽在縣城買個房子,,我就別無所求了,。”
錢掌柜面色古怪,。
“你倒是挺有孝心的,。”
話音一頓,,錢掌柜盯著店小二幽幽說道:“不如過幾天將你母親接到醉臥樓來,,你陪她在縣城里好好逛逛,讓你盡盡孝道,?!?p> 店小二為難道:“這不太好吧?我媽來了也不好落腳,,再說我這差事怎么辦,,這幾天客人又多,。”
錢掌柜微微一笑,。
“好啦,!就這么辦吧,就當(dāng)是你這些日子辛苦的報酬,,你母親來了就讓她住在客房好了,,不收銀子?!?p> 店小二大喜道:“真的,?那就太好了,我媽還從來沒來過縣城呢,,我可要帶她好好逛逛,。”
“多謝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