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二字還未及說出口,,便被他一記眼刀殺了回去,。
見她乖乖閉了嘴,,李世民才滿意的邁起步伐,。月溪無奈之下只得摟緊了他的脖子,。
一路上這么多夫人,,還有這么多的奴才下人,,她羞得抬不起頭來,索性把腦袋埋進他頸窩里好了,。
“你不是方才賞過花了么,?”月溪悄聲道,企圖讓李世民別再賞花,,直接把她抱回寢殿,,她真的不想在這里招搖過市啊……
哪知他竟來了一句,“再賞一遍又如何,?”
這個小女人現(xiàn)在這樣緊的摟著他,,李世民反正是享受得不得了。
如此賞了一遍花,,才將她抱回寢殿,。
近六月的天氣,已是有些炎熱了,,李世民又抱著她走了這許久,,額角已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月溪撩起衣袖,,沿著他英俊的輪廓,,細細地將那汗珠擦干。
身側的女子,,眉目如畫,,雙瞳剪水,美得如同畫中仙子,,讓他移不開眼,。
李世民握住那還在替他擦汗的手,只這十日未見,,便愈發(fā)想念得不行,。
于是未及日落,椒蘭殿便早早禁了門,。
“其實那日我與突利……”耳鬢廝磨之時,月溪突然開口,。
“你確定要在此刻說這些,?”李世民打斷她,語氣中是滿滿的不悅,,他原本沒打算再提這件事,,與她置氣的這些日子,他其實很不好受,,一想到她心里有別的男人,,他就無法容忍,恨不得直接殺了突利。
可這個女人偏生要這樣煞風景……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突利跟我說了什么么,?”月溪卻是鐵了心要說,,這事兒不說清楚,他們之間的心結就無法解開,。
可這會子一提到突利,,她倒是突然想起秦王府里的眼線,“府里有奸細你知道么,?”
“知道,,這幾日已盡數(shù)清除了?!崩钍烂衲椭宰蛹毤毥庵娜箮?,“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事?”
“不,,不全是,。”
“還有什么,?”這裙帶似乎跟他作對似的,,越解越緊,他已有些不耐煩,。
“還有在柏壁……洞房那夜,,他就在帳外……”說到這里,月溪窘迫至極,。
李世民停了手,,目光漸深,直直望著她,。
“他問我這樣做,,是否打算跟定你,我便與他說了心里話,?!?p> “你說了什么?”
“我跟他說……你是我心愛的人,。你知道的,,從那年清明初遇開始,我心里就一直都是你,,從不曾有過別人,,從始至終都是你……”提及以前,月溪不由得紅了眼眶,。
聽到這句話,,李世民的心狠狠一震,,手中的裙帶也終于被他弄成了死結。
原來她臉紅正是因為他自己啊,,是他誤解她了,,此刻他的手指微微用力,直接把那惱人的帶子扯斷了,。
“是我不好,,對不起……”他一點一點吻去她的眼淚,每吻一寸,,便說一句“對不起”,。
她輕輕閉上眼睛,如若就此沉淪,,也是與他一起……
發(fā)絲纏繞,,迷亂之間,她嬌聲呼喚,,“世民……”
他霸道低語,,“如此模樣,只能予我一人賞,?!?p> ……
翌日巳時,榻上的人兒才悠悠轉醒,,李世民難得休沐,,也陪著她睡到了日上三竿。
梳洗之后,,月溪坐在銅鏡前畫眉,。李世民更了衣,遂也來到銅鏡前,。
“我替你畫,。”他說著接過她手中的螺子黛,。
“你會畫么,?”月溪抿著唇嬌嗔道。
“怎么不會,?”李世民左手輕抬起她的下巴,,右手捏著眉筆,沿著她的眉線,,仔細掃上黛色,。
月溪閉了眼,,只聽耳邊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這雙手,,可以在沙場之上殺敵萬千,也可以在銅鏡之前替你畫眉,?!?p> 一向所向披靡令敵人聞風喪膽的秦王殿下,寵起她來卻是溫柔至極,。
“好了,,看看?!?p> 睜開眼睛,,卻見鏡中人遠山如黛,近水如煙,。
他果真畫得極好,。
李世民輕輕握住她的雙肩,“蛾眉參意畫,,繡被共籠薰,。”
月溪卻眉心微蹙,,嬌聲嗔怪道,,“你這是給多少女人畫過眉?”
“只你一人,?!崩钍烂駥㈦p臂移到她腰間,緊緊攬住,,“今生只為你一人作畫,,亦只為你一人畫眉?!?p> 榴影原本端了溫水來伺候主子凈手用早膳,,一見房內此番情景,又慌忙退了出去,。
昨兒夜里可是把椒蘭殿的奴才們忙壞了,,連著燒了三次水往寢殿里送……
如今王爺與夫人和好如初,她是真心替夫人高興,。公主苦了這么久,,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求求老天爺,,就讓公主一直這樣幸福下去吧,,千萬別再讓她受苦了。
如此又過了幾日,,月溪的腳已經(jīng)全好了,。
這日午膳過后,,田福忠奉命運來了鳶尾花與蘭花的花苗,一干下人們圍著花園子忙的不亦樂乎,。
月溪也來了興致,,將花苗一株一株分好,蹲在邊上幫忙,。
李世民解了外袍走過去,,替月溪挽起了衣袖,“過來一起種,?!?p> 兩個人蹲在一起,學著旁邊下人的動作,,有模有樣地種起花來,。
李世民手持花鏟挖坑,月溪將花苗送入,,再一起把土填好,,拍實。
二人忙活了一陣,,李世民抬頭,,見身邊的女子雙頰微紅,額前沁出了細細的薄汗,,卻依然嬌美動人,。他突然間就生出了一種自豪感,他的小妻子,,不論是上廳堂,,還是下田勞作,都一樣美不勝收,,惹人疼愛,。
月溪抬手抹了抹汗,不小心將泥巴蹭在了臉上,,李世民不禁唇角上揚,,這個小女人,少了那份優(yōu)雅,,卻是可愛得緊,,時時刻刻撩動著他的心。
他想著,,忽的玩心大起,,手指悄悄勾了些許泥巴,趁她不注意時迅速往那白嫩的臉蛋上一抹,,之后若無其事地繼續(xù)種花,。
月溪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手背下意識朝臉上一蹭,竟然蹭了一塊泥巴下來,。
“李世民!”她騰地一下站起來,,氣鼓鼓地喊了一聲,,把旁邊的奴才們都嚇了一跳。
李世民此刻卻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樣,,“怎么了夫人,?”卻在看見那副小花臉的時候忍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