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沖突
伴隨著糧食的減少,人心漸漸地開始浮動,。
因此,,村里比較有威望的老人開始組織,糧食限量供應(yīng),。
但是糧食就只有這么多,,現(xiàn)在的路面雖然比前幾天好了點,卻還是有些泥濘,,運糧的車根本就走不動,。
距離朝廷的賑災(zāi)糧運到還是遙遙無期,有些人就想分點糧食,,然后去鎮(zhèn)上等消息,。
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這糧食是安家人的,動用這些糧食要先經(jīng)過安家人的同意,。
在老人強行把這股勢頭壓下去的時候,,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一些人的心里扎下了根。
是夜
寂靜的夜里突然傳來一聲慘叫,,驚醒了熟睡中的嬰兒,。
嬰兒開始啼哭,嬰兒的啼哭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有些瘆人,。
嬰兒的啼哭聲驚醒了熟睡的婦人,,她們以為孩子餓了,并沒有在意,,開始給孩子喂食,。
“二郎!??!”
直到有一位年邁的老婦人,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以一種不像她這個年齡所能爆發(fā)出的速度,,沖向了放糧的地方。
人們這才注意到,,有一位正值壯年的男子,,趴倒在血泊中。
雙目圓睜,,手還向前伸著,,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
這個老婦人是地上倒著男子的母親,年輕的時候男人為了保護(hù)她和孩子被遼人殺死了,。
只丟下了當(dāng)時還年幼的二郎,,被老婦人艱難的撫養(yǎng)長大。
因為家里比較窮,,所以二郎都快30歲了還沒有娶妻,。
看老婦人瘋癲的樣子就能看出來這次對她的打擊有多么巨大。
“走水啦,,快救糧食!!!”
存放糧食木架不知何時被滾落的火把引燃,,熊熊的烈火映紅了人的臉龐。
熾烈的溫度拉回了眾人的思緒,,看著生的希望就這樣被烈火焚燒,。
所有人都陷入了瘋狂,發(fā)瘋似的尋找水源,。
“水缸漏了,,哪個龜兒子干的!,!”
去水缸取水的人憤怒的喊叫,,似乎想要通過喊叫來排解自己的恐慌。
“水井,,去水井打水,,我家里有水井!”
安寧也有些急了,,急忙的大喊,。
兩刻鐘后,,在眾人的努力下,,火被撲滅了。
也不能說是撲滅的,,架子倒了,,糧食袋子破了。
應(yīng)該說是帶著水的糧食壓在木頭上把火悶滅了,。
人們看著有些焦黑的米糧,,心中越發(fā)的絕望。
本來就沒有多少了,,現(xiàn)在又燒了一部分,,滿打滿算也就還有不到十石糧,現(xiàn)在還有五十多號人等著吃飯,。
......
第二天,,安寧看著手中能照見人影的米湯欲哭無淚,。
“噓,寧兒,,跟我來,。”
安心輕輕地拍了一下安寧的后背,,在安寧疑惑的目光中悄悄地說,。
安寧跟著姐姐來到了村外的小樹林,發(fā)現(xiàn)母親在那里不知道烤著什么,。
走進(jìn)一看,,原來是兩個炊餅,此時已經(jīng)烤的發(fā)黃,。
“心兒,,寧兒,你們現(xiàn)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多吃點,。”
安母把炊餅遞向了姐弟倆,。
“娘親和爹爹已經(jīng)吃過了,,快吃吧,吃完快點回來,,記得不要聲張,。”
說完安母就用土把火堆蓋上,,轉(zhuǎn)身回家了,。
“姐,你說娘她們真的吃了嗎,?要不咱們跟過去看看,?”
一邊吃著炊餅,安寧一邊對姐姐說,。
“好,,咱們?nèi)タ纯础,!?p> 安心之前沒有往這方面想,,聽到弟弟的話覺得是應(yīng)該跟去看看。
......
“娘子,,怎么樣,,孩子們吃了嗎?!?p> 安父不知道用砂鍋燉著什么,,邊扇風(fēng)邊和安母說,。
“吃了,怎么樣,,燉好了嗎,?”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這東西,,一定要火大點才能吃?!?p> 一邊說著一邊揭開了砂鍋的蓋子,。
只見鍋里煮的是褐色的樹皮和綠色的草葉。
這是安家姐弟在房頂上揭開瓦片看到的場景,。
......
家里還是那么多人,,洪水都退了這么多天了也不回家。
也對,,村里大多數(shù)都是茅草屋,,洪水一來,都沖的差不多了,。
但是總在自己家呆著也不是個事啊,,咋滴,還賴在這了,?
想到這,,安寧就向村子里領(lǐng)頭的老人哪里走去。
這個村里大多數(shù)人都姓李,,這個領(lǐng)頭的老人當(dāng)然也姓李,,據(jù)說是家族里的廟祝,也是個讀書人,,有童生的功名在身上,。
“李老丈,李老丈,?!?p> “小郎君找我作甚?”
李姓老人有些疑惑,,這小娃娃找我做什么。
“李老丈,,您看這洪水也退了,,是不是......”
安寧雖然不大,但是前世好歹也活了20來年,,說話的技巧還是會一點的,。
“嗯,?豎子!你......你是要趕我們出去,?你爹娘是如何教你的,,你這是要逼死我們嗎?”
李姓老人吹胡子瞪眼的想把安寧嚇跑,。
但安寧是普通的小孩子嘛,,這嚇唬小孩的技倆在他這不好使。
“李老丈,,過來躲避洪水我沒意見,,但洪水已經(jīng)退了這么多天了,你們總不能一直賴在我家白吃白喝吧,。
而且昨晚發(fā)生的事,,你也看見了,萬一我家里出點什么事,,到時候后悔都來不及,。”
“哼,,豎子,,把你爹叫來,我倒要問問他是怎么教孩子的,?!?p> 顯然李姓老人被戳中了痛點,氣急敗壞的指著安寧破口大罵,。
“安遠(yuǎn),,你給我出來,看看你教出來的好郎君,,你家的小郎君生的一副鐵石心腸,,要把我們趕出去啊?!?p> 李姓老人索性不在搭理安寧,,轉(zhuǎn)頭去找安父的麻煩。
“李老丈息怒,,不知犬子有何過錯,,請李老丈明示?!?p> 聽到別人罵自己的兒子,,安父也坐不住了,自己的兒子自己都舍不得打罵,哪里容得下別人辱罵,。
“你家的小郎君,,生的好一副鐵石心腸,小小年紀(jì)就要把我們趕出去,。
這時候我們能去哪,,房子都被洪水沖塌了,還要把我們趕出去,,這是要逼死我們啊”
李家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安父控訴安寧的“罪行”,,同時悄悄的抬眼看著安父的神情。
“我倒覺得寧兒說的沒錯,,現(xiàn)在糧食已經(jīng)不夠吃了,。
還不如大家分散開去各找活路,這樣生存的幾率還能大些,。
你們這些天吃的糧食,,我就不要錢了,畢竟在這這么多年多虧了鄉(xiāng)親們的照應(yīng),?!?p> 安父早就想說了,家里這么多人想和娘子親熱下都沒地方,。
見安父這里不為所動,,老人似乎還不愿意放棄。
“鄉(xiāng)親們,,安家人鐵石心腸,,要把咱們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