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秦川你了兩聲,，皺著眉頭,，盯著老鬼不說話了。

　　“你們是敵人,，她在追殺你,。你為什么這么擔心她的安危？”

　　路遙看秦川反應并不是很激烈,，就繼續(xù)發(fā)問,。

　　無論秦川究竟是什么樣的人，身份有多么高貴,，老鬼的表現(xiàn)都不正常,。反正路遙是想不到什么情況下，人會為了保全自己的敵人后悔自己沒有自殺的,。

　　“她天生與眾不同,，很得各位無上的歡喜。草原逐風部,，云州大澤鄉(xiāng),，東海富貴城。凡是她曾經(jīng)遇到危險的地方,，如今都已經(jīng)不存在了,。”

　　那老鬼說的簡單,，但是話里話外,，血氣彌漫。

　　“不可能,。我?guī)煾嫡娜屎?，絕不會做這種事情。何況我們都報復回來了,，已經(jīng)出了惡氣,。”

　　“屠城令的確是我家陛下發(fā)出的,。張大先生為你清洗了五石米教三四次,，新明朝堂上的大臣都換了個遍。而你的公主身份則是后漢皇帝冊封,?！?p>　　老鬼不看秦川，說起跟她有關(guān)的事語氣淡淡的,，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路遙則有點莫名其妙,，他實在想象不出，事情會這么古怪,。有關(guān)秦川的事,，簡直跟玩笑一般。

　　“不是我有意冒犯,，但是三國首腦為個小女孩做這種事,。他們都瘋了嗎？”

　　老鬼眼睛又亮起來了,。他瞬間的欣喜溢于言表,。路遙看的一哆嗦，又退后了一步,。實在是他每次說話,，這人都表現(xiàn)的好像發(fā)生了天大的好事。這真有點滲人,，正常人多半都頂不住,。

　　“你給我克制一點，要是還這么古怪,，小心我揍你,！”路遙朝他亮亮拳頭，表示自己很認真,。

　　“是,！是我冒犯了！我太開心,，有點忘形了,。”老鬼說著,，漸漸平靜下來了,。

　　“陛下年輕時英明神武，大晉國力蒸蒸日上,，日漸強大,。當時新明未建，后漢腐朽,。陛下武功也不斷進步,，有突破無上的可能。大晉實在有一統(tǒng)天下的氣象,?！?p>　　“后來，張大先生夜里闖破宮禁，挾持陛下,。他與陛下私下商談了不久,，又闖出重圍，飄然而去,。不久，陛下成功突破了,。然后事情全變了,。”

　　這老鬼肯定學過表演,。他表情變化不多,，都恰到好處，配合語調(diào)的起伏變化,，讓人能真切地感覺到他的感情,。語言的感染力十分強大。

　　提到晉帝,，他又是崇敬又是傷心,；提到張大先生，他又是恐懼又是憤恨,。說到大晉的好,，他顯得驕傲欣喜；提到最后的變化他立刻顯得痛苦哀傷,。

　　路遙完全被他影響到了,，居然覺得他不再那么面目可憎。連他無緣無故攻擊自己的事情,，都有點想要放下,。當然，路遙覺得,，這是因為那些攻擊如同清風拂面,，不能帶來一點點威脅性，沒有激起他的危機感,。

　　“陛下當天就血洗了后宮,。整個皇城中，只有年幼的公主幸存,。上致皇后,，下到蟲魚，全部都成了一團團血肉,，幾乎稱得上尸骨無存,。”

　　“我不是那個公主,！”秦川臉都白了,。

　　“你不是,！我家公主雍容端莊，宅心仁厚,。大晉上下均愿為公主效死,。”

　　“從沒聽說過啊,?！鼻卮ㄠ哉Z。

　　老鬼也不解釋,。繼續(xù)講解晉朝的大變,。

　　“我們幾個武功稍強點的覺察到不妙，冒死闖進了皇宮,。陛下當時抱著公主站在廢墟里,。他掃了我們幾眼，突然開始放聲大笑,，一直笑了三天三夜,。整個都城逃出的人不足百一，剩下都被活活震死,?！?p>　　“大晉從此元氣大傷，民間也對陛下怨氣橫生,。但我們這些幸存者卻都明白,，陛下一定是遭了暗算，神智不清了,?！?p>　　“我之后背著三個水囊，帶著牛奶,，馬奶,，羊奶，冒死靠近陛下,，希望能給公主送點吃的,。”

　　“公主安好,，在呼呼大睡,。陛下則是不言不動，就當我不存在,?！?p>　　“我當時跪在地上，雙手托著奶水。腦袋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陛下冷笑一聲，然后吩咐到：‘一號,，收集天下黃金美玉,，重建皇宮?！瘡哪且院?，我就是大晉的一號了?！?p>　　一號說起當時的情景時，除了嘴唇,，整個人都紋絲不動,。

　　秦川也被驚呆了。居然一直都沒有插嘴,。

　　路遙也沉默了片刻,。自滅滿門，摧毀都城,，這晉帝瘋了,。

　　“大晉如今，上下已經(jīng)形同一體,。陛下是首腦,，我們是手腳。雖然還有些人一直仇視反抗陛下,，已經(jīng)無礙大局。大晉內(nèi)部的血洗已經(jīng)停止了,?！?p>　　“這種事怎么可能？晉朝內(nèi)部的世家,、門派……”秦川吃驚不小,。路遙發(fā)現(xiàn)這位理應經(jīng)歷過很多的姑娘，居然對自己的敵人都很無知,。

　　“沒人告訴我,。我練武很認真的！”她好像發(fā)現(xiàn)了路遙有點鄙視的目光,，小聲辯解,。

　　“你們國內(nèi)的世家、門派……”路遙也問了一遍。

　　“不肯乖乖聽話的,，盡數(shù)剿滅了,。大晉的子民如今從小就可以學文習武。陛下還下令,，將朝廷能收集到的神功秘籍,，都刊行天下，任人修習,。大晉已經(jīng)不需要門派,，也不允許存在門派。世家也不允許阻止奴仆習武,，否則就是藐視陛下,，死路一條?！?p>　　一號說了也很多,，話題離秦川卻越來越遠了。不過他說的生動,，內(nèi)容也讓人驚心動魄,。路遙就沒有揭穿他，讓他繼續(xù)發(fā)揮,。

　　“大晉早已實現(xiàn)了五石米教的目標,，每個子民都能吃飽穿暖，又能習文練武,。只差一點,，就是人間樂土了?！?p>　　“哪一點,？”路遙有的聽就挺滿意，十分配合他,。

　　“陛下仍然嗜殺,，有時也比較混亂?！?p>　　“陛下總是在巡視天下,，似乎在尋找什么。每過一段時間,，他就會隨機殺人,，無論什么人都有可能莫名其妙的丟了性命?！?p>　　“無論什么人,？隨機殺人狂,？”路遙驚了。一國皇帝是這種人,，偏偏殺傷力又巨大無比,。這些晉人真是夠倒霉啊。

　　“公主殿下的身邊人一直很安全,。有編號的朝臣被殺的幾率也很小,。”

　　“不會有人逃離嗎,？南方還有兩個國家呢,。”

　　“有,，,，但從來沒聽說有人幸存下來。夜游神曾派人假裝逃離,，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何況陛下終究只有一個,，也不再大規(guī)模殺人,。另外兩個國家武林混亂不堪,，也不見得多安全,。”

　　“我們大明一點都不亂,?！鼻卮m正了一下。一號也不反駁,，就當沒聽見,。他大部分時間都在無視秦川，也一直試圖轉(zhuǎn)移路遙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