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民窟后山有一處小山坡。
站在這里可以俯瞰整個貧民窟,。
光禿禿的地皮連一顆遮蔭的樹木都沒有,,扶桑離開時攏起的兩個土包已經(jīng)變得干裂。
枯黃的小草看上去病歪歪的,。
忽然一鏟子落下來,,將它連根一起鏟倒了一邊。
背著槍支的雇傭兵分散在不遠(yuǎn)處,,低頭尋找可以用來焚燒的東西,,偶爾抬頭看向正賣力揮舞著鐵鏟刨墳的女人。
這得是多大的仇,?
不遠(yuǎn)萬里跑到這里來,,就為了掘墳?
扶桑完全沒有理會雇傭兵異樣的目光,,頂著大太陽,,她一下又一下的將原主兒子的墓挖開。
自打扶桑離開后,,這里就沒有下過雨,。
土包干涸堅硬,震的手心發(fā)疼,。
扶桑挖了很久,,終于將兒子的尸骨挖了出來。
他瘦小的身子只剩下一堆白骨,扶桑小心翼翼的將骨頭一點一點拿出來,,轉(zhuǎn)移到堆放起來的干柴堆上,。
她要帶他離開這個困住了他一輩子的地方。
火舌騰燒而起,,四周的空氣都被炙熱的溫度焚燒的扭曲了,。
扶桑走向另一個大一些的土包。
沾滿土漬的手輕輕放在干涸的土包上,,她低聲細(xì)語:“謝謝你保護(hù)了她,,在她苦難的日子里給她帶來唯一一絲溫柔?!?p> 忽然起風(fēng)了,。
細(xì)軟的發(fā)絲隨風(fēng)起舞,她好像聽見那個男人輕柔的聲音,。
‘你沒事,真好……’
舞廳里,。
明司坐在高腳凳上,,修長的雙腿交疊,他低頭看著手腕上的表,,計算著藥效發(fā)作的時間,。
即使有山一樣高大結(jié)實的雇傭兵阻隔,雷貪婪的目光依然忍不住窺向他纖長脆弱的脖頸,,領(lǐng)口微敞,,鎖骨若隱若現(xiàn)。
忽然有一個瘦高黝黑的男人湊到雷耳邊:“BOSS,,后山起火了,。”
他的身子剛好擋住了雷偷窺那個如神祗般耀眼的少年,,他不耐煩的一腳踹翻了他,。
“起火就起火,又燒不到我這里來,,怕個屁啊,。”
訓(xùn)斥完手下,,他轉(zhuǎn)頭又看向明司,,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像是怕嚇到他,。
“我說的那個價,,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明司沒有應(yīng)聲,依然看著低頭看著手表,。
被忽視的雷有些不爽的皺起了眉,,被一身肥肉壓彎的脊梁一下直了起來:“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彎彎繞繞,你有什么不滿的可以直接告訴我,,只要不是太過分,,我都可以考……”
‘慮’字還沒說出來,雷的舌頭忽然就不聽使喚了,。
麻麻的,,好像還腫起來了。
明司終于舍得將目光落在他臉上,。
藥效發(fā)作了,。
扶桑裝好原主兒子的骨灰,在雇傭兵的護(hù)送下穿過擁擠雜亂的貧民窟,。
走進(jìn)舞廳時,,正好看見雇傭兵在繳收手下們的武器。
雷站在一邊,,雙目呆滯,,但卻大聲的呵斥著手下不許反抗。
手下們滿臉迷惑,,但還是在雷的命令下乖乖的放下了武器,。
“你給他吃了什么?”
明司看見扶桑,,矜冷的氣場頓時消匿,,精致的臉上露出乖巧軟甜的笑意。
他秉持著一貫有問必答的好習(xí)慣,,伏近扶桑的耳朵,,他壓低聲音,輕聲說道:“是致幻藥,,這種藥可以使中毒者百依百順,,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