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偕斂了神色,沒接她的話,對眾人道:“忙了一天,,都先下去休息吧,?!?p> 今天出診的一路上,,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不少空置的民居可以用來暫住,一行人是真的累慘了,,晚飯也顧不上吃,,領(lǐng)了命令就趕緊自行找了地方倒頭就睡。
徐思七和蘇若卿睡了大半天,,此時壓根沒有睡意,,兩個人就坐在榻上大眼瞪小眼,。
孤女寡女的同在一間什么都沒有的房間里能干什么,?那就只有純聊天了。
“思七,,你跟我講講你過去的事情唄,?”
跟她做了這么久的朋友,蘇若卿對她的身世過去也并不了解,,眼下有這么好的聊天機會,,自然是要問的。
徐思七無法說實話,,只能瞎編:“我也不知道啊,,這些我都記不得了?!?p> 蘇若卿失望地嘆了一聲:“那你怎么就記得喜歡六殿下呢,?嗯?”
“這,,喜歡一個人,,有記憶沒記憶都是可以的,,對吧?”徐思七一本正經(jīng)地說:“有時候我也會想,,我是不是太喜歡他一點了,?但是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啊,總覺得還不夠,,還要更喜歡一點才好,。”
剛說著要秉燭夜談的蘇若卿此時已是昏昏欲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想聽她說這些酸死人的話,。
徐思七無奈地笑了笑,看來這長夜漫漫,,只能留她一人獨自發(fā)呆了,。
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差,加上兩人說話的聲音并不小,,正好被睡不著出門走一走的孟子偕聽了去,。
他到底是為什么大半夜想不通要出來與毒蟲共賞月色,還要聽到一個厚臉皮傾訴衷腸的談話,?
她這樣赤裸裸地說情話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然而這一次,他卻有些不同,,只覺得胸口悶悶的,,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感覺。
徐思七盯著一片漆黑地天花板,,還是決定再試著睡一睡,。
眼睛剛閉上,仿佛聽到一聲孩童的啼哭,,她又張開了雙眼,。
仔細一聽,哭聲十分真切,。
這半夜,,嬰兒哭。該不會是,?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論者,,怎么能相信那些神鬼之說?
聽聲音是從大街上傳出來的,,莫非是真有小孩被遺棄在路上,?現(xiàn)在可是遍地生蟲的時期??!
糾結(jié)了好久,,徐思七還是決定起身去看看。
要是真的是個孩子,,被毒蟲咬了出點什么事,,她的良心無法放過自己。
蘇若卿已經(jīng)沉沉睡了過去,,徐思七手伸出去又收回來,,還是沒有吵醒她,披了件外衣就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外頭立著個白影,徐思七嚇得倒退幾步,,自己把自己絆倒在地,,尖叫聲生生被絆了回去。
白影朝她“飄”過來,,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
咦,怎么是熱的,?鬼的手怎么可能是熱的,?
等到徐思七完全適應(yīng)了黑暗的環(huán)境,看清她面前的人竟是孟子偕,。
“殿,,殿下?你怎么在這兒,?”
雖然被驚嚇了一番,,但是他的出現(xiàn)瞬間讓她安心了不少。
孟子偕也聽到了那嬰兒的啼哭,,朝她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她噤聲,。
徐思七乖巧地閉上嘴巴,,就著孟子偕拉住她的力氣站起來,跟著他一起走出屋子,。
屋外的毒蟲依舊像蝗蟲過境般的挪動著,,都去往同一個方向,嬰兒的啼哭就是從那邊傳來的,。
“殿下,,是那個白色的影子嗎?”徐思七跟在孟子偕身后,,只敢露出一個小腦袋觀察著前方的動向,。
“走,。”孟子偕加快了步伐,。
他已經(jīng)看清楚了,,那邊圓臺上那個白色的影子,就是一個嬰兒無疑,,他哭得撕心裂肺,,毒蟲不斷地向他逼近。
孟子偕步伐越來越快,,直接改成用跑的,,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毒蟲已經(jīng)到了圓臺下方,。
只見他一把扯下腰間的香囊,,精準(zhǔn)地扔向那個嬰兒。
徐思七心里大喊不妙,,他的速度太快,,她沒有跟得上,這會兒離他還有一定距離,,他把香囊給了那個嬰兒,,他就一定會會被毒蟲給盯上。
好在他身上還留著一些香囊的余味,,為她爭取了一點點時間,。
徐思七沒命地跑,等到距離差不多了,,直接飛撲到孟子偕的背上,,雙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雙腿夾在他的腰上,。
饒是孟子偕地盤足夠穩(wěn),,都差點被她撞倒在地。
“殿下,,你是要嚇?biāo)牢覇幔‖F(xiàn)在治蟲毒的藥已經(jīng)用光了,,你要是被咬了怎么辦,!下次不許這樣了!”
孟子偕定了幾秒才明白她的意圖,,香囊只有一個了,,人卻有兩個,那就只能一囊兩用了。
“你……”
“不許怪我,!”徐思七嚇得半死,,索性不管那么多了:“我這可是在救你!”
孟子偕竟真的沒再多說,,用背著她的這個姿勢向那圓臺上的嬰兒走去,。
“我本想教訓(xùn)教訓(xùn)這孩童,沒想到竟碰上兩個壞我好事的人,?!币粋€嬌俏嫵媚的聲音自黑暗里傳來。
下一刻,,那個傳言中披著斗篷,,手握大蟲的罪魁禍?zhǔn)壮霈F(xiàn)了。只是沒想到居然是個女人,?
看著緊緊依靠在一起的二人,,女人藏在面具下的一雙眼睛變得猩紅,語氣中的嬌俏也被怒意掩蓋:“你們這些人濃情蜜意最入不得眼,!”
說著她手里的大蟲發(fā)出一聲怪叫,,周圍的毒蟲就如潮水般向他們涌過來,只是忌憚香囊中薄荷與天竺葵的氣味,,不敢輕易攻擊,。
不過看這架勢,只要有一只敢撲上來,,他們瞬間就會被啃得渣都不剩,!
徐思七又開始轉(zhuǎn)動她機靈的腦子,女人在這方面,,從來都是敏感的,。
這個怪女人僅僅只是看到孟子偕背著她就受不了,那么原因只可能是什么呢,?
確定了心里的想法,,試探性地說道:“你我本有著同樣的經(jīng)歷,為什么要相互為難呢,?”
她的閨蜜程瀟瀟曾經(jīng)評價過她不去當(dāng)影后簡直是娛樂圈的一大損失,。此時她的眼中已經(jīng)蓄了淚水,顯得楚楚可憐,。
然而她的內(nèi)心卻在想:又聰明演技又好又不是她的錯,,為什么每次都要讓她碰到這種情況?
斗篷女人明顯一愣:“我所經(jīng)歷過的事情,,你怎么可能會懂?”
徐思七繼續(xù)道:“一兩年前,我被我心愛的男人狠心拋棄,,他不禁娶了別的女人,,還當(dāng)著那個女人的面對我拳打腳踢,只為驅(qū)趕我,。當(dāng)時我心灰意冷,,只想求一死,若不是遇到了他,,我可能就不會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了,!姐妹,如果你怨恨那個男人的話,,就應(yīng)該讓自己變得比他幸福!”
孟子偕正在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尋找突破口,,聽她這一席話,有種腦子正在被水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