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態(tài)太難看了!
所有人的視線,又唰唰唰地投向了嘴角緊抿的溫東恒,。
徐樂嘶聲大叫:“你說啊,!是不是你殺了董良!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當(dāng)丟不丟人,!
第一個發(fā)現(xiàn)董良死了的人是你,我可是去了解過的,,我和姐姐回到宴會廳后,,那里只剩下你和另外兩個男人,剛剛警官說兇手比死者矮,!只有可能是你了,!
再說,你無緣無故跑去樓梯口也很奇怪,,除了兇手,,誰知道那里會有一具尸體!”
溫東恒微微低著頭,,嘴角的肌肉微微抽著,,臉色難看。
“你說話??!還是說你沒辦法反駁我!”徐樂急得跺腳,,猛地轉(zhuǎn)向其他人道:“你們評評理!我姐姐從小連只蟲子都不忍心打死,,怎么可能殺人,!
就算被那畜生那樣……那樣對待,姐姐也不讓我們報仇,!
明明是那群警察無能,!找不出兇手,就隨便冤枉……”
“別說了!”溫東恒突然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董良是我殺的,,是我拿東西包著那個瓷器獅子,砸到他頭上,,然后怕他沒死透,,又搬起那個大花瓶砸他,一切都是我做的,?!?p> 徐樂臉上一喜。
在她身后的徐天猛地抬起頭,,震驚地看著溫東恒,。
夏至看著他,慢慢道:“溫先生是不是不擅長說謊,?”
溫東恒微愣,,夏至又道:“那我問你,你說拿東西包裹著那個瓷器獅子,,你是拿什么包的,?后來又是怎么處理的?”
“我……”溫東恒雙手緊握成拳,,低著頭道:“我在酒店里找到了一塊桌布,,殺了董良后,我就把那塊桌布扔了,!”
“桌布,?你在哪兒找到的桌布?再說了,,桌布面積可不小,,你后來把它扔哪了?現(xiàn)在去找,,肯定還能找到吧,!”
溫東恒嘴角死死抿著,半天沒說話,。
“你回答不出來,。”夏至下了結(jié)論,,看著他的眼神,,慢慢變得悲憫,“因為,,真正的兇手不是你,。大花瓶確實是你砸的,,但最開始?xì)⑷说模皇悄??!?p> 說著,夏至突然舉起手,,只見她的食指和大拇指間,,捏著一小顆白色的閃著微光的珠子。
所有人都困惑地看著她,,唯有徐天在見到那顆珠子時,,本來就白的臉色,一下子更白了,,像死人一般滲人,。
“徐小姐,這顆珠子你不陌生吧,?那是你披肩上墜著的珍珠,,只要稍微一查,就能查出,,它們是一樣的珠子,。
然而剛剛我們審訊你時,郭隊曾經(jīng)檢查過你的披肩,,確認(rèn)那個披肩是完好的,,沒有瑕疵,那我這里,,為什么有這顆珍珠呢,?”
夏至看著一雙大眼睛中慢慢蓄滿淚水的徐天,嘆了口氣,,道:“你曾經(jīng)跟我說,,你對服裝搭配的要求很嚴(yán)格,買什么衣物都會買雙份,,就是擔(dān)心萬一其中一件衣物不見了或弄臟了,,其他衣物沒有東西搭配。
我有理由懷疑,,這次來參加宴會,,你把所有身上穿著的和佩戴的東西都帶了雙份,以防萬一,,包括……你的披肩,。
你就是用第一條披肩包裹著瓷器獅子,把董良?xì)⒘?!然后換上了第二條,!殺完人后,你很可能用隨身攜帶的修眉刀或其他尖利的東西,,把披肩分解成好幾塊,,沖進了馬桶里,消滅罪證,。
你的披肩是蠶絲做的,,十分輕薄,分解起來不難,,就是上面墜了幾顆珍珠,,那些珍珠也非常小。
這個酒店的馬桶抽水能力很強,,即便你不分解披肩,,直接丟進去,也是可以沖走的,,但當(dāng)然,,這樣做可能會有堵塞的風(fēng)險。
但后來你再次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錄像里時,,卻把披肩取下來了,,為什么?這當(dāng)然不是你說的覺得禮服跟披肩不搭,,要是你真的無法忍受到寧愿宴會參加到一半把它取下來,,一開始時又是怎么說服自己穿著它出來的?
你把披肩取下來,,是因為,,你在處理第一條披肩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上面有一樣?xùn)|西不見了,!”
夏至頓了頓,見徐天纖細(xì)的身子已經(jīng)搖搖欲墜,,特意放緩語速道:“沒錯,,就是我手上的這顆珍珠。
但你不確定這顆珍珠到底掉在了哪里,,什么時候掉的,,就在你想去案發(fā)現(xiàn)場找的時候,徐二小姐進來了,,你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但因為心里發(fā)虛,你不敢把第二條披肩穿在身上,,萬一珍珠在更早之前就掉了,,被人發(fā)現(xiàn)你換了條披肩,,要怎么解釋呢?
隨后,,董良的尸體很快被發(fā)現(xiàn),,就算你想過去找,也沒機會了,。
寧經(jīng)理剛剛跟我們說,,你似乎曾經(jīng)在宴會廳里找什么東西,找的,,就是這顆珍珠吧,!
溫先生目睹了你行兇,見你一臉慌張地在找東西,,猜到了什么,,才會在案發(fā)現(xiàn)場附近徘徊,打算幫你消滅罪證吧,!”
顧凜看著那美麗而自信,、眼神堅定卻不咄咄逼人的女子,不禁感嘆,,這樣奇妙的女子,,他活到快三十歲,還是第一次見,。
嘴角不禁揚起一個饒有興味的弧度,,這樣的女子,霍則竟然放手了,,簡直愚蠢,!
就在其他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徐天忽地,,跌坐在地,,右手抬起捂著眼睛,眼淚沿著眼角,,大顆大顆地滾落,。
徐樂連忙蹲下,扶著徐天的肩,,臉上那神情,,顯然還沒完全消化夏至剛剛的話,好半天,,才顫抖著道:“姐姐,,她說的是真的嗎?那畜生真的是你……”
“是我殺的,!”徐天突然崩潰地大喊:“那畜生毀了我的婚姻,,還想毀了我一生,!我不能讓他這樣做,不能……”
徐樂也紅了眼眶,,手足無措地扶著徐天,,顫聲道:“姐姐,你怎么那么傻……你咽不下這口氣,,可以跟我說啊,!可以跟爸媽說?。∥覀儠婺銏蟪鸬?!為什么你……”
“徐小姐不是不想報仇,,是不能吧?!?p> 夏至輕聲道:“徐小姐,,董良威脅你了吧?你拿走手機,,除了想掩蓋自己曾經(jīng)跟他通話這件事,,也是因為,手機里有什么不能公布于眾的東西吧,!”
徐天閉了閉眼,,嘲諷地輕笑道:“警官,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你,。是,,那畜生……那畜生不知道什么時候拍了我一些照片,威脅我給他錢,,我不敢得罪他,,也不敢跟家里人說。
今天宴會進行到一半,,他又給我打電話,,我不用想也知道他想干嘛!可這次他欠下的錢,,太多太多了,!就算是徐氏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現(xiàn)金!
嗚……我恨他,,我天天恨不得他死,!我是真的沒辦法了……”
“姐姐……”徐樂咬了咬下唇,喃喃道:“你怎么這么傻啊,,你怎么這么傻??!”
在場所有人看著那哭成一團的兩姐妹,久久沒有說話,。
夏至暗嘆一聲,,突然走前一步,道:“徐小姐,,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其實這顆珍珠,不是你披肩上那顆,,是我仿造你披肩上珠子的尺寸找來的,。
我料想你在見到珠子那瞬間會驚慌失措,沒精力分辨珠子是不是真的,?!?p> 徐天不敢置信地抬起頭。
徐樂愣神過后,,猛地站了起來,,指著夏至破口大罵:“你們這是詐騙!跟那畜生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我不服,!你以為你們是警察就可以無法無天嗎?,!信不信我去起訴你們,!”
郭宇飛皺了皺眉,忍不住要上前,,卻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先他一步,,走到夏至面前,一甩手,,拍下了徐樂的手,,冷聲道:“徐小姐,你們身上的不幸,,我很同情,,但你這種把自己身上的不幸發(fā)泄到別人身上的姿態(tài),未免太難看,。
如果夏小姐不這么做,,會有人毫不猶豫地替你姐姐攬下一切罪名,莫非,,這就是你想看到的,?”
徐樂微微一震。
徐天不自覺地看向一直沒說話的溫東恒,粉嫩的唇微抖,,終于問出了那句,,她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很想問的話,“為什么,?”
你為什么要幫我,?為什么要替我攬下這個罪名?為什么,?
鮮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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