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鄭九歌之后第一個醒過來的是瑾兒,,她從來是個懂事的小孩,。看著四周的幾人睡成一片,,鼾聲如雷鳴,,她也就不準備叫醒他們了,。只是自顧自地回了自己的房間洗漱換裝,距離她被抓的那一天開始算,,也過了差不多有兩天,。
當她洗完澡重新回到大廳以后,阿赤等人早就醒過來了,而他們此刻似乎正在進行著某種爭論,。瑾兒沒有直接走入大廳,,只是悄悄地靠近了大廳的位置,然后躲在了一個角落偷聽著大廳中正在進行的那場爭論,。
“飛燕,,你這樣做是不是太激進了?!迸松偻介_口道:“讓瑾兒去學槍,?你想讓那樣的一個孩子拿起武器么?這一次的事情只是一個例外,,下一回我們小心一點不就是了,。而且,要做這種事,,得先問問瑾兒的意見才……”
柳飛燕抬起了頭,,表情顯得很激動。平日里很少看到她這樣的表情,,甚至可以說沒有人曾經從這個女人身上看到過哪怕一絲情緒起伏:“讓孩子拿起武器的是我嗎,?”
這一反問,潘少徒也是停下了他正想要說完的那句話,,整個人就這么站著,,表情顯得有些不忍卻又愧疚。
“因為危險而讓孩子拿起武器,,錯的是時代,。危險來臨時孩子無法拿起武器,那錯的可就是我們,。武器訓練的事我會跟瑾兒談的,。”柳飛燕沉默了一會,,然后忽然冷冷地說道,。除開之前那幾秒鐘的情緒波動以外,這個女人又重新回到了她原來的狀態(tài),。
謝秋風在旁邊看著,,此刻的她十分驚訝:果然有著橙色頭發(fā)的人都是不可能百分之百冷酷的嗎。
“無論如何,,我必須要教她使用武器,。我不可能看著同樣的事情在我面前再次上演,我絕對,,絕對,,絕對,不可能再讓一個妹妹死在我面前?!绷w燕站了起來,,她的語調依舊是像以往一樣不起波瀾,但是只要有人此刻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臉上,,便會發(fā)現她的眼角似乎含淚,。
虞白荷也站了起來,一般來說這種場合她是不怎么愿意發(fā)表意見的,,不過這一回她還是主動開口了:“訓練瑾兒的任務就交給我吧,。我以前在軍隊的時候有接受過女兵的訓練?!?p>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繼續(xù)反駁也就是潘少徒的問題了。他長嘆了一口氣坐了下來,,柳飛燕的理由確實過于充分了,,在這樣的時代還希望讓某個人手上不沾有鮮血,是自己太過于天真了,。
瑾兒原本想要出去說些什么的,,但她卻敏銳的發(fā)現了有一個人正在她的身后走來,回頭一瞥,,這個人是已經洗漱更衣過的鄭九歌,。
鄭九歌并沒有理會站在一旁的瑾兒,這種事情他早就預見了,,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大廳里正在討論關于瑾兒的事,。
當鄭九歌走進大廳的時候,大廳里的討論已經告一段落了,,然后他也就順勢接過了話茬:“無論如何,,我們今天要開始決定下一步的事了?!?p> 阿赤等人抬起了頭望向鄭九歌,雖然也不知道鄭九歌有沒有在旁邊聽了所有的事,,但他說的確實沒有問題,。
鄭九歌走進了大廳,然后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之前我和胖子在供能廠那邊抓到了俘虜,,根據他的供詞,,我們在驛站里打敗的這一伙人,也就是阻斷者中的創(chuàng)世派,,他們的目的是轟炸巴爾迪哥島,,也就是現在由阻斷者中的重建派駐守的島。我們剛剛經歷的那場轟炸是阻斷者內部斗爭的產物,是他們計劃中的一步而已,?!?p> 聽到這些東西,瑾兒也就從她原本待的地方走了出來,,然后直接跑到了柳飛燕身旁的一個空位,,乖巧地坐了下來。
“因為我們的存在,,那伙人并沒有成功拿下驛站這座超級炮塔,,不過這并不代表對面的計劃就完全崩盤了。我確定他們的斗爭依然會繼續(xù),?!编嵕鸥璞е直劾^續(xù)說道:“阿赤,你之前說過我們這一趟旅程的目的是要去見阻斷者對吧,,那么現在我們已經見到了,。他們權力斗爭的旋渦就擺在我們的面前,現在就需要做出決定了,?!?p> 胖子放下了手里的早餐面包,補充道:“那個俘虜還交代了,,創(chuàng)世派這一趟襲擊是因為重建派的領袖在一次暗殺中失蹤了,,敵對黨派的群龍無首就給他們創(chuàng)造了絕佳的兼并機會。奪得這座超級炮塔只是其中的一個步驟而已,,所以這一場戰(zhàn)斗應該是不可避免,。”
阿赤應了一聲,,回想起自己宣布成為阻斷者的這幾年,,他一直都只是帶著身邊的幾個人東一槍西一槍的做著隱秘行動。誰有能想到才過了一段時間,,竟面臨著是否要卷入阻斷者內部政變的旋渦,。
阿赤沉默了一會,抬起了頭:“去吧,。我們的目的本來就是要看看實力差距,,以及這個組織真正的面目不是嗎?現在這機會就擺在了我們面前,,我們得到了去一探究竟的機會,。阻斷者這一個勢力,不說跟王國五五開了吧,,占個世界的三成應該也是有的,。換句話說,,如果我們搞清楚了阻斷者這個組織,我們就發(fā)現了百分之三十的世界的真相,?!?p> 聽到這里,潘少徒則是笑了起來:“百分之三十的真相可還行,,這個邏輯我覺得沒問題,。”
“用中型飛艇從這里飛往那座巴爾迪哥島的話大概要一天左右,,換算成我們的大兄弟號的話可能就要一天半,。”鄭九歌在旁邊補充道:“打定主意要干預的話,,我們修好船以后就該開始啟程,。”
“原來那個地方是有人住的嗎,!”謝秋風忽然十分吃驚地說道,,然后她便主動地補充了自己這句話的其他內容:“因為這個驛站以前是我的補給基地,所以這驛站附近的幾個航線我都是有走過的,。如果說是離這里一天左右航程的話,,我可能知道那座島在哪里了。那邊的生態(tài)環(huán)境我記得惡劣得很啊,,沒想到居然不是一座無人島,。”
“惡劣,?”阿赤追問道,。
謝秋風點了點頭:“是啊,那個地方啊,,可是發(fā)生過一起臭名昭著的,,震驚了整片大陸的事件噢。而且這可是只有道上的人才會知道的噢,?!?p> 鄭九歌望了一眼謝秋風,看她那副樣子,,他就知道這家伙又要開始講故事了,。于是鄭九歌也就往旁邊的沙發(fā)靠去,挑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