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下山吧。”
阿蠻小腿又開始打顫,。
實際這次來霧山，除了這株美人草外,，主要是磨練阿蠻膽量的。換成柳秀孤身一人,，那會去更多的危險地區(qū),，如霧山更遙遠的西北方向的蛟龍湖，里面有十幾頭惡蛟,，真正的生人勿近區(qū)域。以前柳秀不但去了,，還與這些惡蛟侃侃而談,，做了好幾筆“吃虧”的交易，那才叫真正的冒險,。
若是傳將出去,，恐怕穆鳩天王這些超級強者都不會相信。
一路下山,，一路還采了一些草藥,。
來到山腳下，柳秀開始配藥,，配好后,，擠壓藥汁，涂在兩人身上,，作用便是防止一些嗅覺靈敏的蠻獸,，聞到他們身上人類的氣息。
現(xiàn)在涂,，不是防止巨猿,，盡管巨猿巢穴離得更近，然而論嗅覺,，則遠不及嘯天狼,。
只是其味道很難聞，阿蠻不由地掩了掩鼻子,。涂好后兩人繼續(xù)往前走,，在峰頂上看得不遠，但走過去,，隔了好幾座山頭,，也要好一會兒,。
“師父，天色黃昏了,?！?p> “阿蠻，這里是兩大王級蠻獸的領(lǐng)地,，除了一些智慧低下的蟲子,，誰敢過來？”柳秀好笑道,。
在這里,，只要不作死地接近兩頭蠻獸，反而變得更安全,。
可能因為元石礦,，這里的草木更加清新動人，夕陽余輝披灑下來,，每一片葉木上都泛起瑰麗的七彩霞光,，許多山溝里又蒸起昏黃的山霧，使得這里變得宛若仙境一般,。
“論風(fēng)景,，烏蠻各個禁區(qū)，霧山當(dāng)執(zhí)牛耳,?！?p> 阿蠻無奈地苦笑，心想,，師父,，這里是什么所在，你還有心思欣賞風(fēng)景,？
來到山谷,。
不僅山谷里的樹林毀掉一大半，一些地貌都被破壞掉了,。
“師父,，難怪當(dāng)年連山都打破了?！?p> “當(dāng)年山都打碎了,，不僅有人類與蠻獸，唐軍還動用了一些可怕的武器,?！绷阏f完，在一邊狼籍的樹林里走著，似乎尋找著什么東西,。
“咦,。”
他忽然在一處土坡前停了下來,，前面有一個小洞穴,。
“師父，有何不對,？”
霧山里有許多喜歡挖洞的小動物,，一個小洞罷了。
“看不出來嗎,？”
“看不出來,。”
“何謂智慧的力量,，不僅博聞強記,，用心去想，還要會用眼睛去看,，會用耳朵去聽,，會用鼻子去嗅，會用舌去嘗,，會用手去摸。這里元氣充沛,，雖因有兩大蠻獸,，許多高智商的蠻獸不敢呆在這里，然而這里的蟲蟻比其他地方多,?！?p> “是有些古怪?！卑⑿U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順著這個洞穴方圓很大一塊地方，看不到一個蟲類,，那怕是一只螞蟻,。不但如此，周圍還有一些小動物的尸骨,，凌亂地分布在草叢里,。
“洞里有毒瘴?！?p> “未必是,，有意思?！?p> 柳秀站起身,，回過頭看著后面,，后面便是夢溪河故道。
“乾五丙丁處,，丙丁水生火……”他喃喃地說著一些阿蠻根本聽不懂的話,。
“難道是六星聚元陣？”柳秀再次推算,。
“師父,，什么乾五丙丁處？”
“這是堪輿術(shù),?！?p> “堪輿術(shù)？”
“前幾天我對你說過,，陣法分為三類,，符陣，戰(zhàn)陣,，地陣,，堪輿術(shù)雖不是陣法，但與地陣術(shù)有許多共通之處,?！?p> 前幾天，柳秀說過修煉方面的有兩大基礎(chǔ),，第一個基礎(chǔ)是元氣或煞氣的修為,。不提氣修，無論是蒙南偏重精神的巫術(shù),，或是符師,、元丹師、煉器師,、陣師,，皆需要一定的元氣或煞氣支持?；蛉缌阕约?，對陣法不是不懂，因為元力不足,，便布置不出來更高明的陣法,。
他刻意在落花城請人替阿蠻鑄造的那把劍，若是他元力充沛,，以他的知識面,，便能配合落花城里的鑄器師，將這把劍鑄成低級寶器。
某些方面,，他利用所謂的智慧的力量,，在各個危險禁區(qū)出入自如，不過因為修為,，許多事情又辦不起來,。
它是基礎(chǔ)中的基礎(chǔ)，因此大唐帝國三級學(xué)院選撥學(xué)子,，最重要的三個標(biāo)準(zhǔn)便是天脈情況,、元脈清澈度、氣感,。
柳秀收阿蠻為徒,，三條也是重要的標(biāo)準(zhǔn)，若是阿蠻表現(xiàn)不佳,，柳秀頂多教他一些基礎(chǔ)拳劍術(shù)與醫(yī)術(shù),。
第二個基礎(chǔ)便是元紋學(xué)。
蒙南許多巫術(shù)離不開元紋學(xué),，訓(xùn)獸師,、符師、傀儡師,、寶器師,、元丹師與陣師更離不開元紋。不過元紋學(xué)本身就是一門龐大復(fù)雜的學(xué)問,，時間又有限,，柳秀只打算傳授阿蠻一些可能用得上的元紋學(xué)、陣紋學(xué)知識,。
三大陣術(shù)，最復(fù)雜的則是地陣學(xué),。
不但要精通元紋學(xué),、陣紋學(xué)，要有頂級的算術(shù)能力,，同時還要精通天象,、地質(zhì)地貌、草木等學(xué)問,。
因此不僅是蒙南,，即便大唐，優(yōu)秀的地陣師也不多,。
堪輿術(shù)與地陣術(shù)有許多共通之處,，當(dāng)然，堪輿術(shù)不代表著地陣術(shù)，作用也不同,。傳說中若是精通高明的堪輿術(shù),，能調(diào)動山川河澤的偉力用之戰(zhàn)斗。這個柳秀不大相信,，除了這兩條,，它還廣泛地用于居宅、墓地上,，比如柳秀在柯家寨建造的那棟竹樓,，便用了一些堪輿術(shù)的學(xué)問，使得他那棟竹樓成了柯家寨元氣最充沛的所在,。
阿蠻注定了在短時間里學(xué)不會,，柳秀也沒有多解釋。
“阿蠻,，給你看一樣有趣的東西,。”
兩頭蠻獸大戰(zhàn),，許多樹木花草都受了無辜之殃,，一些小動物同樣被牽連。
柳秀找來一只似乎被踩死的小鼠,，將它串在樹枝上,，伸到洞穴里。
“咦,?！?p> 阿蠻叫了起來。
明明洞穴里看不到任何東西,，但這頭鼠尸像被許多蟲子嘶咬著一般,，僅是一會兒，樹枝上便只剩下不帶一絲血肉的骨骼,。
“師父,，里面有什么？”
“再驗證一下,?！?p> 柳秀從竹簍里取出一根針管，一只透明的塞著木塞的琉璃管,，又找到另一只小動物的尸體,，用針管抽出它的鮮血，注入到琉璃管中,，然后很小心地來到洞穴口,，從里面抽了一團空氣,，注入到琉璃管中。
琉璃管里的血跡迅速消失,，琉璃管里也出現(xiàn)一絲英紅的顏色,，但只是一會，英紅色便不見了,，血跡也停止了消失,。
柳秀重新抽出一團空氣注入到琉璃管中，不過這回,，他用一塊破布將琉璃管包裹起來,，走到一個避陽處，將破布拿掉,，琉璃管中的血跡已經(jīng)完全消失,，但里面飄蕩著更多的英紅氣體。
“師父,，它們是什么,？”
“傳說中，孟天王得到一頭上古尸骸,，用它與瘴氣,、蠱蟲培育出一種很厲害的毒，叫夜魔之毒,。凡是活物,，無論人類或野獸、蟲蠱,，都能吞噬,，而且吞噬活物后，其數(shù)量會變得更多,，又幾乎無色無味,，難以察覺，故讓他用這個毒消滅了許多反抗的部落,，這才一統(tǒng)烏蠻,。”
“若此,，巨塔天王如何擊敗他的？”
“這種毒雖厲害,，也有缺陷,，雖不畏燭光火光，卻畏懼陽光,，見陽光便死,，白天不能使用,，于是孟天王慘敗。不過時間過去很久,，孟天王死后,，這種可怕的夜魔之毒也隨之消失?？赡苊赡隙紱]有多少人知道這段歷史,，之所以我知道，還是在南山學(xué)院藏書館里看到的,，實際即便大唐,，可能也無幾人注意到這段歷史。
你看,，高大巫精通各種巫術(shù),，才成為一名受人敬仰的大巫醫(yī)，穆鳩天王精通毒理,，才培育出四僵等恐怖的毒,，孟天王精通的更多，不然也培育不出來夜魔之毒,。因此我說,，巫是一種大智慧，與正邪無關(guān),，只可惜蒙南巫術(shù)大多走上了邪路,。”
“為什么它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知道,，”其實柳秀已經(jīng)推測出更多的東西，只是他心里有點擔(dān)心,，不想說,。
“它是蠱呢，還是瘴,？”
“皆是,，皆不是?！绷泔@然產(chǎn)生了興趣,，又小心地用布將琉璃管包裹好，放入竹簍里,，回去后研究,，然后繼續(xù)尋找另一樣?xùn)|西。
“師父,，天快要黑了,?！?p> 雖柳秀說這里反而更安全，但霧山的黑夜,，阿蠻如何不害怕,。
“必須要找到一樣?xùn)|西，不然我們會在這里逗留好幾天,?！?p> “什么東西？”
“尿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