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巫,軍旅非是你我所長,你是關(guān)心則亂。”柳秀說道,。
高克直既然投奔唐國,也想立功,,不勝如何立功,?
“你現(xiàn)在如何了?”
“還行,?!?p> 只能說還行,有了啄啄的幫助,,還有鮮于仲樞送來的那個高級聚元盤,,柳秀終于將他原有打開的竅穴全部打開。但是浪費很嚴(yán)重,,這個高級聚元盤不但必須使用高級元石,,每次還要鑲滿六十四塊元石,五個晚上便消耗干凈了,,以至柳秀將李平拉過來一道修煉,,讓李平沾了十幾天的光,直到大軍開撥才為止,。
看到它消耗如此厲害,,柳秀只好謀后路,拿出納戒里不需要的東西,,委托李平暗中在水牛城交換了大量蒙南獨有的珍稀藥材,,準(zhǔn)備返回大安城后,將它們拿出來交易,。
不過臨到下一個竅穴,,也就是余下六個竅穴中的一個,打開它變得困難起來,,那只能與其他人一樣,,用水磨功夫慢慢將它磨開。問題是開竅境才是第一步,,下一步便是拓脈境,,必須將他那條龐大的天脈拓出一道氣路,到時候速度會更慢,。
但這個不能急,,只能慢慢來,。
“你可知道赤海?”
“知道,?!?p> 這世界有許多不解之迷,比如孟天王想登上的天柱山,,從未有人登上去過,,上面究竟有什么?還有神靈,,肯定是有的,,如各種祭祀,不論白祭祀,、黑祭祀或是蒙南的邪修,,借不來則罷,能借來的皆是莫名的神靈之力,。
以及一些契約,,如柳秀與啄啄簽訂契約,必須向蟲神立契立誓,,契約方才能搭成,。傳說上古時代,大地上發(fā)生了神靈之戰(zhàn),,有可能也是真的,,比如說一些解釋不通的遺跡,還有孟天王得到的那具古尸,。還有納器,,它涉及到神秘的空間學(xué),有人估猜它們與神靈也有關(guān)系,。隨后神靈消失,,他們?nèi)チ四睦铮?p> 還有一些可怕的禁地,不是霧山,、萬巫公墓這樣的禁區(qū),,哪些才是真正的禁地,生人勿近的區(qū)域,。如西疆白云山南邊的赤海,,又叫紅海,血色湖泊,,其面積方圓達(dá)到近萬里,。不但面積浩大,到處分布著煞氣,那是真正的煞氣,,連天王級別的煞修都無法吸收的煞氣,,里面還有許多強大的生靈,據(jù)說皆是武王級別,、甚至天王級別的生靈,以及一些還不被世人所知的恐怖之處,。
“我的祖上是火狄人,。”
火狄屬于西狄人的一支,,曾于西疆建立火狄國,,后來被大唐消滅,滅的是國,,不是人,,許多火狄人依然活躍在西疆,有的還進(jìn)入大唐西疆大軍里,,為大唐效力,。
“我的高高祖曾經(jīng)與你有類似的遭遇,本來他以為壽命不長了,,一次被仇家所逼,,逃入赤海,你也知道的,,陽極生陰,,陰極生陽?!?p> 柳秀點點頭,。
人心是不足的,天地卻是平衡的,,故五行相克相生,,陰陽同樣在轉(zhuǎn)換。若是孟天王那座地陣的元石礦足夠大,,時間又足夠久,,核心處的鬼面茹便會慢慢枯萎,然后產(chǎn)生一個陽物,,不一定是藥材,,有可能是其他的東西,但必是極陽的屬性,。
“他在赤海里居然僥幸未死,,還發(fā)現(xiàn)一大叢血芝,只是哪里十分恐怖,,他服下一朵血芝后,,立即離開,,又僥幸逃了出來,并且解決了他的壽元之困,。隨后我的家族開始壯大,,但最終得罪了一個火狄的大貴族,整個家族幾乎被那個貴族誅滅,。我的高高祖帶著一家老小逃離火狄,,那時火狄效力大唐,不敢逃向大唐,,便逃到烏蒙,,落腳于巨石城。
世間流傳著許多長生藥,,那是不可信的,。不過有些靈藥,確實能做到大幅度增保壽元的作用,?!?p> “高大巫,你說的輕巧,,不提我的修為,,即便你的祖上,也是僥幸進(jìn)去并且僥幸能活著出來,,況且赤海那么大,,上哪兒到一叢血芝?”
就算是有,,也等于是傳說的存在,,根本取不到。
“你莫安慰我,,若是能于兩三年內(nèi)突破到氣海境,,我便滿足了,至于壽元,,孟天王不過活了四十幾歲,,權(quán)當(dāng)是一個普通人了,難道普通人不活了,?”
柳秀去看傷員,。
傷員一分為四,病愈的歸軍了,,重殘的送向葫蘆城,,由葫蘆城送回大唐,還有一小部分繼續(xù)在水牛城醫(yī)治,余下的一邊隨軍西上一邊治療,,也包括郭松,。
柳秀問了一會情況,說:“恭喜郭將軍,,你傷勢恢復(fù)得比我預(yù)想的要快,。”
“也要謝過侯別駕,?!?p> 清醒過來,郭松才知道自己中了頂級大咒師的釘頭咒,,能保住一條命實際是一個天大的奇跡。不僅是高克直的功勞,,還有這個“侯大夫”的功勞,。若是侯大夫不會定魂針法,高克直便不敢救,。若是侯大夫不精通神魂方面的知識,,即便自己活過來,以后也漸漸會成為一個廢人,。
“勿謝,,上陣殺敵是你的職責(zé),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zé),?!?p> 柳秀開藥方,又去看望其他的傷員,。
裴如安踱了過來,。
“見過裴將軍?!?p> “聽說侯別駕是大唐人,?”
“是唐人?!?p> “你認(rèn)識侯國公,?”
柳秀與李平住在一起,故裴如安有此一問,。
“認(rèn)識,。”
“你的修為不足以進(jìn)入南山學(xué)院吧,?”
以前宋衛(wèi)將對柳秀一直持著輕視之心,,是有一定緣故的,如南山學(xué)院。
南山學(xué)院不僅教導(dǎo)戰(zhàn)斗,,還有許多其他的課目,,包括各種戰(zhàn)斗輔助課目,如傀儡學(xué),、布陣學(xué),、元紋學(xué)、元丹學(xué),、鑄器學(xué),、堪輿學(xué)、元印學(xué),、奴獸學(xué)等,,這些都是比較高級的,往下還有細(xì)分,,如元丹學(xué)又有藥材學(xué),、植學(xué)、丹紋學(xué)等等,。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行業(yè),如兵學(xué),、醫(yī)學(xué),、史學(xué)、地學(xué),、天文學(xué),、算學(xué)、經(jīng)學(xué),、工學(xué),、水利學(xué)等等。
不過有一條,,最少有一定的修煉天資,,那怕是醫(yī)學(xué)。
前段時間柳秀救郭松的定魂針,,若是他的修為達(dá)到武師境界,,便不需要其他人協(xié)助,就能一口氣將十三針行完,,行針的風(fēng)險也會大幅度下降,。
“我不是南山學(xué)院的學(xué)生?!?p> “你如何認(rèn)識侯國公的,?”
他是我義父,,我豈能不認(rèn)識。
這話不能說,,暫時只有幾個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至于鮮于仲樞會不會管阿蠻一家死活,那必然是不會的,。柳秀也不怕他們泄露,,因為有那個納器,說不定就能起到奇兵的作用,,泄露了,,敵人則會有防范。然而裴如安就不大好說了,,他更不會管阿蠻一家的死活,。
“裴將軍,這是我的秘密,,能否容我不答,?”
“有些古怪?!?p> 裴如安不解地看著柳秀,不管柳秀醫(yī)術(shù)有多高明,,畢竟修為太低,,侯國公生前是什么地位,這兩人憑什么能結(jié)識:“難道你是世家子弟,?弘安府侯家,?也不像啊?!?p> 弘安府侯家與侯國公雖同姓一個侯,,根本不是一家人。
或者是世家的關(guān)系,,雖然這個侯家以前也是一個頂級世家,,只是近幾百年漸漸衰落,變成三流世家,,侯國公生前是什么人,?不要說弘安侯家,即便是葉家,、蕭家,、龍家、蘇家,、林家子弟,,侯國公也不會給面子,,除非他們家主親自前來。但五大頂級世家本來就讓唐皇室十分忌晦,,你們家主與南山學(xué)院院長有往來,,想要做什么?
“你也姓侯,,難道是侯國公的族人,?侯國公有族人嗎?”裴如安又不解地問,,據(jù)他所知,,侯國公除了三個義子外,幾乎是孤家寡人一個,,所以先帝才將南山學(xué)院交給侯國公,。
越答疑惑越多,柳秀索性緘默不語,。
“你為什么來蒙南,?”
“我來尋一樣?xùn)|西,正好尋到了,,便來前線,,看看唐軍需不需要我?guī)兔Α,!?p> “你的醫(yī)術(shù)跟誰學(xué)的,?”
“我小時候有病,家父找了許多人替我看病,,我自己也自學(xué)了不少醫(yī)學(xué)知識,,隨后又以一名大夫身份來到蒙南,又鉆研了一些巫術(shù)知識,,這才勉強成為一名巫醫(yī),。”
“就你一個人來到蒙南,?”
“只我一人,。”
“以你修為,,如何能在蒙南生存,?”
“唯小心罷了?!?p> “裴都監(jiān),、侯別駕,你們在說什么,?”后軍總管張茂勝走了過來,。柳秀松了一口氣,,心里說這個裴都監(jiān)想有意導(dǎo)致唐軍大敗,大哥的說法也夸張了一些,,不過想阻住他在軍營里搞事,,鮮于仲樞同樣辦不到。然而他搞來搞去,,背后站著的人又是李懷忠,,總不是一個好事兒。但自己只是一個“小人物”,,何苦來刁難,。
“隨便聊幾句,張總管,,你覺不覺得侯別駕像一個人,。”
“他像誰,?”
“陛……”
吳賢妃得寵之前,,沒有人媚惑唐皇,那時唐皇還是頗有作為的,,連續(xù)任用好幾任名相,,將大唐國力幾乎推到巔峰,而且每隔兩三年,,唐皇便舉行一次大閱兵,。
許多將士見到過唐皇,包括張茂勝,,更不用說李懷忠親信裴如安了,張茂勝打量著柳秀,,若是柳秀壽元未減,,是看不出來的,但壽元減了,,實際是真的變成了一個中年人,,眼角略與唐皇有些相似。但以此便說像,,天下豈不是有幾萬幾十萬人像唐皇,?
“裴將軍,莫胡說,?!?p> 陛下的玩笑是不能亂開的,弄不好就會禍從口出,。
裴如安壓低聲音:“當(dāng)年東宮案,,世人皆指責(zé)陛下,,但張總管,你知道為什么孔國師說邪玉出,,天下崩,,或者你知道孔國師看到什么樣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