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表手上抓著一個流沙包站在食堂門前啃著,,兩眼望著這瓢潑大雨感到心累,。只是來飯?zhí)么騻€宵夜的時間,,怎么就下起這么大的雨,?
都說九道口風雨無常,可這也忒離譜了點,。
他吃掉最后一口流沙包,,靠著食堂門前的大圓柱玩起手機。手機電量只剩下33%,,他也不敢打游戲,,只是無聊地刷刷動態(tài)。
但很快,,一種本能的反應讓他不由得警惕起來,,神經繃緊成一條線。一年的道術修行,,讓他對外界的感知里遠遠超乎于常人,,哪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里,他也一樣能夠精確的數(shù)出草叢里埋伏著多少條毒蛇,。
啪,!
鐘表只覺得自己腦袋被罩上了一個黑色朔料袋,還未來得及反抗,,自己的手腳緊跟著使不上力氣,,像是一個黃瓜似的癱軟。
他接著被人抬起,,沖進了雨幕中,,最終乘上一輛車子,離開九道口食堂,。
他并不知道這輛車的目的地會是哪里,,也不清楚究竟是誰敢在學校里干出綁票這種不要命的勾當。
但是作為一個經常在學校論壇活躍的資深水怪,,鐘表可以肯定,,自己十有八九是被人給蒙頭殺了!
什么叫蒙頭殺,?
就像現(xiàn)在這種,,拿一個黑色塑料袋套在你頭上,二話不說扛起上車走人,。據(jù)那些自稱被蒙頭殺的網(wǎng)友說,,這是學校在執(zhí)行秘密處罰的信號,。
只有犯了大事的學生,,才會被蒙頭殺。
鐘表此刻表示很慌,,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見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陽,,當然,,如果明早還是下雨的話,當他沒說,。
車子在雨中行駛了幾分鐘,,鐘表再一次被人抬下車。當他頭上塑料袋被取下時,,自己正身處在一個密閉的小房間,,身前是一張桌子,桌上只有一盞臺燈,,一支筆,,和一本筆記本。
這簡直像極了地下黨特工被抓起來審問的模樣,。
尤其是看到了坐在自己對面那人一臉的滄桑,,絕逼是經常干這行勾當?shù)睦鲜郑约耗X子里想著什么,,他怕是已經猜出了個大概,。
兩人大概沉默了半分鐘,那人說道:“你叫鐘表,,今年在讀大二,,潘華是你的指導老師兼輔導員?!?p> 他能夠十分流暢的說出自己的個人信息,,鐘表可以肯定是學校保密行動部的專員,只有他們,,才能調閱學校內任何學生的信息,,權限級別僅次于校長。
九道口并不像其他大學分專業(yè),。
你能在這個學校里學到什么,,取決于你的指導老師。當然,,公共基礎課程是必修課,,每一個學生都會在大一將這些課程學完。
大二之后,,就開始跟隨你的指導老師,,進行更深入的課程學習。
像覃舟現(xiàn)在,,之所以還沒有選擇指導老師,,是因為他還沒通過入學考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只是一個準新生,。
“想必我的身份你已經猜到了,。”那個人說,,“我叫羅杰,,是校保密行動部一名專員?!?p> 果然,!
鐘表的臉色顯得陰沉許多。
他像是在猶豫不絕,,最終理智戰(zhàn)勝了恐懼,,“羅專員,我坦白,!上周入侵學校數(shù)據(jù)庫系統(tǒng)的事情,,是我干的。我并沒有什么惡意,,就只是想……進去看看,。”
羅杰表情很平靜,,并沒有因為鐘表說了實話而有所變化,。
他依舊用平和地語氣說道:“你可能誤會了,我來找你,,并不是因為這事情,。至于入侵數(shù)據(jù)庫,你的資料處分已經交給了輔導員潘華,,后續(xù)會由輔導員與你對接,。”
“啥,?”鐘表懵了,。
感情他被蒙頭殺不是因為這個事情?
他忽然感覺自己的未來一片灰暗,,像是失去了希望的田野,,再也種不出一縷稻穗。
“我來找你,,是關于你舍友覃舟的事情,。”
“我錯了,,下次我一定不……嗯,?什么?”
羅杰有些哭笑不得,“你不用緊張,,我這次代表學校校董會與你進行談話,,應該算是公事私辦,。如果你配合,,我有權利書信教務處,抹掉對于你處分,?!?p> 聽到抹掉處分四個字,鐘表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激動地說,,“我一定認真配合?!?p> “好,。”羅杰拿起桌面上的水性筆,,在筆記本上編寫邊問,,“你對覃舟這個舍友的第一印象怎么樣?”
“很弱,,感覺和我們不是同一類人,。”
“他有沒有什么異常的表現(xiàn),?”
“和普通人一模一樣這算不算,?他似乎對玄門的常識顯得很無知?!?p> “晚上睡眠如何,?有沒有什么異常舉動?”
“這不知道,,我睡得比他還死……”
……
“最后一個問題,。”
“他有親口跟你說過自己不會施展鬼咒嗎,?”
“這并沒有,,他從來不跟我提起鬼咒的事情?!?p> 鐘表回答完羅杰提問的最后一個問題,,不禁長長松了口氣。他感覺自己像是絕處逢生,,硬生生撿回了一條命,。
“很好。”羅杰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將筆記本下面夾著的一張保密協(xié)議取出,,“這是一份保密協(xié)議,請你在這里簽字,。今天晚上我們的談話,,你誰也不許透露,包括在校董會面前,,你也一樣保持沉默,。”
鐘表不敢有絲毫猶豫,,拿起筆顫顫巍巍地寫下自己名字,。
“羅專員,那關于我處分的事情……”
羅杰收起保密協(xié)議,,“你回去等候處分解除通知的下發(fā)就好,。”
“那我現(xiàn)在可以走了,?”鐘表小心翼翼地問,。
“當然?!绷_杰點頭,。
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在鐘表身上的軟骨藥水已經失效,,他緩緩站起身來,,推開門走了出去。
羅杰接著上前將門給關死,,接著掏出手機,,在陰暗的小房間里撥了一通電話。
“老板,,我已經從覃舟的舍友那提問出有關他的一些個人信息,。”
“情況怎么樣,?”電話里傳出一道音色很沉重的聲音,,顯然是經過電子設備處理過。
“情況和杜天龍所給出的報告大相庭徑,,我已經讓他在認證合同上簽下了字,,這些信息即便是杜天龍出手,也不可能有任何改口的機會,?!?p> “做的不錯,校董會沉寂了這么多年,杜天龍該不會一位這座學校就是他一個人的天下吧,?”
“那老板,,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是直接對覃舟那個學生發(fā)起裁決嗎,?”
“不急,,這份談話內容將是我們手上的一份底牌,好戲還沒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