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瑕回到南岳,,直接就連夜去求見師父,。
章夜白聽說顏瑕回來了,本以為徒弟總算辦完了事,,但一見顏瑕氣色,,明顯是損耗精血之后的樣子,,驚奇道:“這是怎么回事?”
顏瑕跪地道:“師父,,此案并非凡人所作,,而是邪修所為!顏瑕本事低微,,無力為親人復仇,,還請師父相助,求助本山道門巡察,!”
章夜白讓顏瑕坐下,,細細道來。
一樁樁一件件聽顏瑕說了這幾天查案的經(jīng)歷,,章夜白一張秀氣小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極為難看,,問道:“你可有證據(jù)?”
傀儡宗這種邪修小宗門至今未滅,,在章夜白聽來確實不可思議,。
二十多年前,章夜白也作為金丹修士參加過那場誅邪清剿,,而且知道傀儡宗最后一個有組織的據(jù)點正是個傀儡戲班,,這個戲班的全體成員都被方丈山誅殺殆盡。
這二十多年來,,章夜白都沒再聽說過有這個小宗門的任何活動,,現(xiàn)在聽說竟然還有一個活著的傀儡宗筑基修士,還傷了自己愛徒,,真是難以想象,。
顏瑕早有準備,從儲物袋里拿出被自己斬成兩半的木偶,,道:“證據(jù)在此,。弟子當時以精血喂劍,才將這邪修逼退,。這兩樣都是她留下的替身,,她本人不知用什么辦法逃走,不知所蹤,?!?p> 章夜白仔細看過兩個木偶,,確實都是邪修造物。這下再無懷疑,,伸手扶起顏瑕,,道:“走,隨我去找執(zhí)法首座,?!?p> 南岳的傳功、執(zhí)法兩名首座則都是元嬰后期修士,。其中執(zhí)法首座是章夜白的師叔,,年過五百歲的胡玉。
胡玉住在一座單獨的宮觀之中,,本來應該先問后進,。
但這會火燒眉毛,章夜白也不講什么禮儀了,,直接找到胡玉本人所在的茶室,,敲門進入,道:“師叔,,有邪修作祟了,。”
說著,,就將顏瑕呈上的兩個木偶往桌上一扔,。
胡玉知道章夜白雖然比較年輕,但并非性情跳脫之人,,這會見章夜白深夜來訪,,心知必有急事,便拿起兩個木偶細細看去,。
胡玉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看上去很有威嚴,看過這兩個木偶,,又問清了顏瑕此案前后所有經(jīng)過,。
沉思片刻后,胡玉正色道:“顏瑕,,你身為筑基修士,,為了凡人的事情下山,而且連結(jié)散修和外山弟子,,該如何懲罰,,你知道嗎?”
章夜白和顏瑕師徒做夢都沒想到,,胡玉第一句竟然是這個,,都驚得呆了。
章夜白道:“可是現(xiàn)在此事已經(jīng)涉及邪修,,不是凡人……”
胡玉打斷道:“我知道,。但山門執(zhí)法,從來都是以故意和過失兩方面裁定的,。不能只看最后的結(jié)果有多嚴重,,還要看觸犯門規(guī)的時候是否故意。顏瑕,,按門規(guī)罰面壁一年,,自己去領罪吧?!?p> 顏瑕雖然震驚,,但也無話可說,跪下行個禮,,出門去領罪受罰了,。
胡玉又道:“章夜白,你身為顏瑕的師父,,縱容門下弟子觸犯門規(guī),,又該何罪?”
章夜白冷笑一聲:“教唆同罪,,我自然也面壁一年,。不過……師叔,南岳有你這樣的執(zhí)法首座,,還真是一件幸事,。”
也不知道這是真心夸獎還是冷言嘲諷,。說罷,,章夜白也轉(zhuǎn)身離去。
師徒二人都離開了茶室后,,胡玉又拿到眼前重新看過兩個木偶,,思慮片刻,發(fā)了一張飛符出去,。
很快就有一名弟子進門,,道:“胡首座,有何吩咐,?”
胡玉指了指桌上的兩個木偶,,道:“在南岳境內(nèi),出現(xiàn)了至少兩個筑基邪修,。其中一個是已覆滅的傀儡宗遺種,。還有一個目前不能確定,,但據(jù)我猜測,應該是已覆滅的煉體宗遺種,。有可能是兩人單獨行動,,也可能……也可能是這兩個宗門復蘇了。傳我號令,,南岳境內(nèi)所有道門巡察出動,,搜查這兩人!”
那弟子一驚,,遲疑道:“這樣的號令,,需要莫掌門才能……”
胡玉道:“我會事后去跟他說明的,這個責任我來負,??滩蝗菥彛阆葌髁钕氯?,我自然會去找掌門報告此事,。”
那弟子堅定地搖頭:“不行,。按照南岳門規(guī),,必須要有掌門的手令,才能進行道門巡察的總動員,。您雖然身為執(zhí)法首座,,但也無此權(quán)限,還望見諒,?!?p> 胡玉沉默了一下,道:“也好,,那我這就去找掌門吧,。不過南岳有你這樣的道門巡察,還真是一件幸事,?!?p> 也不知道這是真心夸獎還是冷言嘲諷。說罷,,胡玉往莫劍琴的宮室去了,,只留下那弟子一臉困惑不解,不知道首座為什么這么說,。
次日,,整個南岳都得知了這個消息:邪修現(xiàn)世,整個南岳進行搜捕。兩個邪修,,每人賞金一百枚三階靈石,!
李衍真一大早就在臥龍城里看到懸賞令,內(nèi)心卻毫無波動,,甚至還有些想笑,。
李衍真的賞金是五千枚三階靈石,整個道門就數(shù)他最高,,這個數(shù)字甚至遠超過四大邪修宗門的首領——那幾個人也只有兩三千枚三階靈石而已。
畢竟在道門那邊的記錄里,,李衍真“害死”了一名元嬰后期修真者,,還是方丈山的掌門。無論罪行還是賞金,,跟李衍真相比,,這兩個邪修真的不算什么。
李衍真回了客棧,,只見姜茶和唐果正在討論此事,,便也加入其中。
姜茶跟李衍真打個招呼,,道:“有道門巡察在抓他們,,這兩個邪修多半是跑不掉了?!?p> 唐果卻不同意:“道門巡察也不見得就能抓住他們,。就好像那個李衍真,抓捕陣仗比這個大得多了,,但到現(xiàn)在都沒抓住,。”
李衍真聽他們說著說著,,竟然說到自己頭上來了,,心中感到毛毛的。
又見唐果轉(zhuǎn)過頭來道:“李兄,,你們散修應該也都知道那李衍真吧,?”
李衍真笑道:“那是自然,一個筑基修士就能值五千枚三階靈石,,誰不想要,?”心底卻咒罵不已,只想著快點結(jié)束這個話題,。
這時卻見墨師子從外面回來了,,一臉憂愁神色。
姜茶見墨師子這副神情,奇道:“墨姐姐,,你怎么了,?沒采到你想要的花嗎?”
墨師子失望地搖了搖頭:“我錯過了時辰,,采不到了,。”
只有姜茶看著墨師子,,好像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