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古時有丹、器,、陣,、符的說法,指的是四種生產(chǎn)類技藝,。
隨著時代的發(fā)展,,符箓派的紙符制作方法逐一失傳,現(xiàn)在主要掌握在法教弟子手中,,道門只傳下來傳訊飛符等少量簡單實用的符法,。
陣法也因為需要耗費極大人力物力,還需要占用修士很多時間精力鉆研,,最后只有三山五岳還保存著陣法,,
所以現(xiàn)在常見的,就只剩下煉丹,、煉器兩門手藝,。其中煉丹是修真正道,不管大門小戶都會一點,。
但煉器的門檻相對來說高得多,,整個道門也只有那么幾個家族擅長煉器。
其中平都山平家,,就是煉器界公認的第一把交椅,。以至于“平都山平家”這五個字,就是很多修士夸耀自家器物的說辭,。
平五是平都山一代怪杰,,煉器手段高明,,被時人認為是帶領(lǐng)平家煉器術(shù)更上一層樓的人物。
但他做事不合章法,,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經(jīng)常私改客人需求,引發(fā)很多人不滿,。
平五這個人只追求器物的盡善盡美,,完全不考慮如何去實現(xiàn)。平家為了家丑不外揚,,只能千方百計為他遮掩,。
終于在幾年前,平五因為把人的遺體扔到爐子里祭劍,,被道門巡察上門追殺,。最后平五逃走,不知所蹤,。
這事兒當(dāng)時鬧得很大,,就連凡人都在討論此事。凡人總是被修真者奴役欺壓,,對這種“修真者殺死無辜領(lǐng)民”的事情極為敏感,。
現(xiàn)在得知平五在丹川城,王君道倒不感到多么意外,。因為這里確實是個遠離道門的好地方,,丹川城有斑山君這個分神存在,道門的手也伸不到這邊來,。
王君道當(dāng)初要不是遇到了臥龍城異變,,說不定最后也會跑到這邊定居,早兩年就能和鄭城主談笑風(fēng)生了,。
王君道充滿期待地跟著文煙霞走街串巷,,一路上只見這丹川城的上北城就像個遠離世外的小鎮(zhèn),充滿清靜,、整潔,、雅致的感覺。
要不是王君道早就知道,,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出這是血影宗這種魔門的據(jù)點,。就連道門跟這相比都顯得浮華鋪張,少了幾分仙氣,。
最后走到一家小店門前,,王君道抬頭一看招牌,不禁笑了出來。
因為招牌上就只有兩個字:小店,。
難怪剛才文煙霞說“平五在城里開了家小店”,,原來還真是就叫“小店”啊。
還沒進門,,兩人就聽到屋里有人在爭執(zhí),。
一個大嗓門男子在叫道:“是你懂煉器還是我懂煉器?這種東西用千結(jié)木根本就不行,,得用九曲竹,!”
然后是一個毫不遜色的尖厲女聲:“九曲竹根本就不合適!我就是練這個的,,我還不知道九曲竹是怎么回事,?”
文煙霞低頭抿嘴一笑,帶著王君道進了門,。
只見屋里正有一男一女在吵架,,兩個人都氣呼呼的。其中那男子身材高大,,留著一部胡須,,雙眼通紅。那女子生得十分矮小瘦弱,,簡直不敢相信剛才那么尖銳高亢,、氣勢逼人的聲音,竟是出自這樣一個小女子的身體之中,。兩人都是金丹修為,按說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此時卻像小孩一樣吵架,。
女子身后帶著個少年,還有個像是店里學(xué)徒的年輕人,,兩人看著兩個長輩吵架,,誰也不敢插嘴,生怕被波及進去,。
文煙霞笑道:“平老師,,南宗主,你們怎么吵起來了,?”
兩人見了文煙霞,,都勉強擠出笑意來打招呼,看來都和文煙霞熟識,。兩人都很快注意到了一起來的王君道,,面帶疑問地看向文煙霞。
文煙霞一指王君道:“這位就是前幾年那個‘鐵錘王六’,你們應(yīng)該都聽說過,,他也來丹川城了,。”
兩人都露出了和鄭城主一樣的表情,,那表情里帶著幾分“又有人逃離了道門魔爪”的慶幸,,又有著“我們丹川城又有新生力量”的喜悅。
看來這些人對丹川城有著很強的歸屬感……王君道心里這么想著,,和兩人一一打招呼,。
那留著胡須的高大男子正是平五。而那瘦小女子則是住在丹川城的一位金丹散修,,名叫南妙音,。兩人和文煙霞都是老相識了。
南妙音自我介紹說,,她是一個名叫“小五行宗”的小宗門宗主,。
王君道一開始感覺對這“小五行宗”的名字極為陌生,仔細想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宗門有個更廣為人知的名字:五毒宗,。
五毒宗也是個老牌邪修宗門,以擅長毒物著稱,。因為“毒”字不好聽,,所以他們才叫“小五行宗”,用五毒對應(yīng)五行屬性,。
相互通名后,,文煙霞才問道:“剛才你們吵什么呢?”
一說起這個,,兩人又情緒激動起來,。
南妙音嘴快,率先道:“我來找平五做把一階木劍,,想給我徒弟用,。我準(zhǔn)備好了千結(jié)木帶著來的,結(jié)果他不給做,,非說千結(jié)木不對,,要用九曲竹?!?p> 王君道這才注意到她身后那個少年,,這應(yīng)該就是她徒弟。
平五反駁道:“本來就應(yīng)該是九曲竹,,那也不是什么多么難找的東西,。文奉行正好在這,,你問問,她那邊應(yīng)該就有貨,?!?p> 南妙音不屑道:“這兩種竹木屬性完全不同,九曲竹怎么能用來做飛劍呢,?”
平五怒道:“我說能就能,,而且更適合你徒弟!我堂堂金丹,,難道連煉氣士用的一階飛劍都不懂,?”說著往那少年身上一指。
兩人吵來吵去,,王君道和文煙霞也聽明白了,。
文煙霞道:“兩位。不論是千結(jié)木還是九曲竹,,其實也不是什么珍稀之物,。這樣,我可以準(zhǔn)備一份九曲竹,,兩位賭一賭如何,?”
兩人異口同聲問道:“賭什么?”
文煙霞道:“平老師可以用兩種竹木各做一把劍,,然后看看哪個更合適,,如果平老師說得對,南宗主就要出兩份工錢,。如果南宗主說得對……”
平五直接接口道:“那我一分錢不要,,材料錢算我的,兩把劍都給她,!”
南妙音伸出手來:“好,,一言為定!”
平五也伸手擊掌:“你大小也是個宗主,,不準(zhǔn)抵賴,!”
兩人擊掌為誓,,平五拿過南妙音帶來的千結(jié)木,,這就切割制作起來。
王君道旁觀者清,,用狐疑的眼神看了一眼文煙霞:無論他們誰贏,,你都賣出去一份九曲竹,穩(wěn)賺不賠???
文煙霞看懂了王君道的眼神,笑笑不語,但在王君道眼中那眼神分明是:你以為隨便什么人都能當(dāng)悅來號的奉行嗎,?
文煙霞和南妙音都知道平五的習(xí)慣,,只要一開始工作,誰也不能打擾,。
于是文煙霞發(fā)了道飛符出去,,很快就有悅來號的人送來了另一份材料九曲竹。
王君道看著平五這就開始煉器,,也全神貫注地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