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孫安康后,,常佐之小心翼翼地行進,,生怕遇到道門巡察。
幾天后,,孫安康所說的那種道門巡察作惡的情況越來越多,,路上看到的城鎮(zhèn)鄉(xiāng)村越來越冷清凋敝,,凡人都不敢出門了。
即使是道門巡察還沒有到來的地方,,恐慌情緒也先于道門巡察到來,,把所有人都趕回自家,緊閉了房門,。
這么一來,,搞得常佐之連驢子都買不到,,真的只能和常娟兒一起用兩條腿走路。好在兩人已是身具修為身輕體健,,否則還真受不了,。
這天,常佐之和常娟兒正在趕路,,卻見天上有數(shù)十道劍光掠過,,兩人都停下腳步看向天空。
常娟兒看到劍光,,問道:“爹,,這些是什么人?”
常佐之想了想,,道:“應該是其他宗門聽說胡玉身死,,派人來支援了?!?p> 常佐之猜得沒錯,這些確實是方丈山的援軍,,由劍堂執(zhí)事趙微意帶隊,,道門巡察趙衍心也在其中。
蓬萊,、瀛洲二山遠在海外,,方丈山素來是事實上的道門領(lǐng)袖。所以南岳出現(xiàn)如此變故,,方丈山很快就按慣例組織了支援隊伍,。
聽說“行尸宗的邪修殺死胡玉”這事之后,趙衍心就一直心亂如麻,。聽說宗門組織支援,,馬上就找到師父要求隨隊出戰(zhàn)。
早在兩年前,,珠泉山就上報過疑似行尸宗邪修活動,。但當時由于各方面施壓,最后包括趙衍心本人在內(nèi)的各個調(diào)查組,,都隱瞞了調(diào)查證據(jù),。
導致那次三名金丹、三十名筑基組織的大規(guī)模調(diào)查,,最后竟然以“查無實據(jù),,暫且擱置”潦草收尾。
聽說行尸宗再次開始活動,,趙衍心馬上就想起了兩年前的調(diào)查,,想起了自己收取的那枚四階靈石,。
收下那枚靈石后,趙衍心很長時間里都感到萬分痛苦,。他是方丈山重點培養(yǎng)的年輕弟子,,根本就不缺靈石寶物。
當時真正壓倒他,,讓他退讓妥協(xié)的,,不是那枚四階靈石,而是恐懼,,對敵人神秘,、強大、難以抗衡的恐懼,。
在那件事之前,,趙衍心一直覺得師父趙微生是個優(yōu)秀的道門巡察,希望自己數(shù)十年后也能成為他那樣的人,。
但趙微生卻已經(jīng)被敵人收買,,甚至幫助敵人來找自己開價,希望自己能加入他,。
在前往南岳支援的路上,,趙衍心看著身邊并肩飛行的趙微生,卻看到他仍是那副平靜的表情,。不知道他現(xiàn)在心里在想什么,?
目送天上的劍光飛向南方,常佐之和常娟兒繼續(xù)趕路,。
兩人很快就走到一個村莊,,和前面見到的那些村子一樣,這里也是家家關(guān)門閉戶,。
看著這蕭條景象,,常佐之想起在荻花湖畔見到的介士保村,那時的場景和現(xiàn)在何其相似,?
道門治下的凡人總是有著許多苦難,,常佐之見得再多,終究是十年飲冰難涼熱血,。越來越覺得李衍真執(zhí)意要走的路是對的,。
走到村中,常佐之卻見到空中正有個人在村上空盤旋,。
就在常佐之發(fā)現(xiàn)那人的時候,,那人也發(fā)現(xiàn)了常佐之,朝這邊喝道:“實行宵禁,,禁止外出游蕩,!”聲音附帶真氣,,明顯是筑基修真者。
常娟兒修為淺薄,,被這聲音沖擊之后悶哼一聲,。
常佐之見常娟兒這樣,心中有些不快,,問道:“現(xiàn)在不過申時,,這就宵禁了嗎?”
天上那人本來覺得常佐之會找個地方躲起來,,聽到這個凡人竟然敢和仙師說話,,顯然略有些驚訝。這人沉默了一下,,然后朝天打出一道赤紅色的煙火,。
常佐之認得那是南岳的求救信號,暗叫一聲“不好”,,對方竟然問都不問,,連對方是不是修真者都不核實,直接就向附近的同門求援了,!
那種煙火是特制的,,方圓百里都能清晰地看到。如果收到信號的人再向外傳信,,只怕是方圓幾百里的修士都會圍過來,。
常佐之不知道附近有多少南岳的道門巡察,,只知道自己肯定應對不了,。
放在以前,常佐之慣用的辦法就是假裝成普通法教弟子,,利用法教和道門的特殊關(guān)系,,蒙混過關(guān)。
但現(xiàn)在常佐之的名字已經(jīng)上了道門名單,,特別是上了南岳的名單,,已經(jīng)無法通過這種方式糊弄道門巡察了。
常佐之罵了自己一聲,,只后悔剛才就應該退避,,結(jié)果惹上了大麻煩。
其實此事也不怪常佐之不謹慎,,只是南岳很多年沒遇到過這種場面,,上次出動大量道門巡察還是因為王君道、楚線娘這種筑基小角色,。
加上執(zhí)法首座出師未捷身先死,,導致南岳的道門巡察現(xiàn)在個個心慌意亂六神無主,,在大災面前風聲鶴唳,就算是只可疑的老鼠,,也恨不能用護山大陣困死它,。
且不說看到煙火的人什么時候趕來,現(xiàn)在面前這個道門巡察就不是好惹的,,朝著常佐之就沖了過來,,還喊道:“不準動,接受檢查,!”
常佐之早在得到都功印之前,,就能以凡人之軀和修士斗法。現(xiàn)在有了都功印,,受了盟威法箓,,哪還能讓他沾身,直接扔出一張紙符,,舌綻春雷:“縛,!”
常佐之怕把事鬧大,不敢殺傷此人,,只能打出一道縛魅符,,希望能將此人控制個一時半刻,然后再和常娟兒設(shè)法脫身,。
常佐之已經(jīng)盟威箓大成,,相當于筑基圓滿,而眼前這人才筑基中期,,境界上略有壓制,。
縛魅符是常佐之最得意的符篆之一,正常來說應該手到擒來,。但眼前這人手一揚,,展出一面火紅色的小旗。
小旗揮動,,攪擾了附近的元氣走向,,竟然把縛魅符的元氣涌動拖延了一下。
修士在外行走,,誰都有一兩件護身法寶,。常佐之并沒指望一張符就能解決戰(zhàn)斗,已經(jīng)料到對方有抵擋方法,,所以又持木劍在手,,劍尖向前喊一了聲:“落!”
那對手本來在半空中,,被常佐之這么一指,,只覺好像被重物壓身,,從天上墜了下來,狼狽地摔了個踉蹌,。
下落時,,常佐之看出這是個年紀不算大的修士,以其年紀和修為來看,,應該在南岳地位不低,。
只是有斷頭山眾人對比,常佐之現(xiàn)在覺得那些所謂道門天才,,不過是走錯了路的庸才罷了,。
常娟兒和父親極有默契,在這人剛落地的一瞬間,,就打出一道土地咒,,念道:“此間土地神之最靈升天達地出入幽冥……”
常娟兒沒有父親那樣的修為,無法念一個字就驅(qū)動法力,,只好憑著嘴快嘰里咕嚕念一通,。
不過這同樣管用,常娟兒也成功把符篆力量釋放出來,,讓那人被地面牢牢“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