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驕樓中,。
門一關,,徐哲臉上又恢復正常神色,帶著淡淡笑意,。
自從昨日與齊明一戰(zhàn),,《正氣封魔經(jīng)》差點失控,徐哲就開始重點關注自己的內心狀態(tài),,但凡有什么念頭不通達之事,,就得立馬解決發(fā)泄。
比如方才回懟一句后,,立馬感到舒暢,,整個人也覺得清爽了許多。
“看來這《正氣封魔經(jīng)》不僅修境界,,也修本心,,難怪練了就是正經(jīng)人?!毙煺苄闹邪底渣c頭,,自己對內心的掌控能力,顯然有所進步,。
幾名年輕修士坐在邊上,,還有些愣神。
西坤洲莫家那位掌上明珠,,居然出關了,?而且要殺總殿主?
可是這位總殿主,,竟直接回懟了一句狠話,,現(xiàn)在更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笑臉……
當真是高深莫測,不愧是總殿主??!
幾名年輕修士頓時發(fā)自內心的感到欽佩,畢竟莫家那位明珠的風評,,他們都很清楚,。
“好了,我們繼續(xù)聊剛剛的話題,,你們酉雞殿知道其他神殿的下落嗎,?”這時,徐哲已經(jīng)邁步走來,,笑問道,。
現(xiàn)在最讓他感興趣的,也只有這十二神殿,,不管他們什么來歷,,只要湊齊十二神殿的法訣,《正氣封魔經(jīng)》就能完整無缺,。
“總殿主,,此事得問部長才清楚?!?p> “不過以部長的身份,,恐怕也無權知曉這些,估計得找我們酉雞殿的殿長大人,?!币幻奘空f道。
徐哲一怔:“其他神殿的下落,,居然如此隱秘,?”
“總殿主有所不知,多年前十二神殿發(fā)生過大內戰(zhàn),,相互爭奪法訣,,試圖融合為一,雖然最終還是失敗了,,但從那之后,,十二神殿便幾乎不再密切往來,各自選擇地方蟄伏,,很少在世間露面,。”
“原來如此,,是防備自己人?。 毙煺芑形?。
“咳咳,,總殿主……我們幾個也只是酉雞殿旁系弟子,,知曉的情況并不多,具體您還得問部長,?!睅酌贻p修士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那你們部長何時會來,?”徐哲問道,。
此前已經(jīng)跟這幾人打聽過了,他們只是酉雞殿的旁系弟子,,資歷尚淺,,還無法傳承到酉雞殿的《羽焰訣》,當然,,這法訣在徐哲眼里,,正確的名字應該為《太陰火蓮》。
所以想要見識甚至得到《太陰火蓮》,,只能找他們口中的那位部長,。
而這位部長,職務其實也不高,,具體為:十二神殿酉雞殿旁系天河城分部部長,。
簡單講,就只是被派遣駐守在天河城的一個小人物,,在青賜大陸上,,不管什么宗門勢力,有人若是被分配來駐守天河城,,基本等同于發(fā)配邊疆,。
可想而知,這位部長在酉雞殿內有多么的卑微,。
“總殿主,,部長臨走前告知我們,若是天黑前還未來匯合,,便讓我們帶您離開,,直接去東乾洲總部?!币幻奘空f道,。
隨即看了一眼屋外已經(jīng)漆黑的天色,又看了看徐哲,,露出一個“你懂的”的表情,。
“你們部長該不會兇多吉少了吧?那天我與侯山岳交過手,,他實力還不錯,?!毙煺軉柕溃耆淮罾砟切奘康陌凳?。
而幾人口中的部長,,也正是那天暗中出手相助的神秘人。
“總殿主大可放心,,我們部長只是壓制了境界駐守天河城,在外界的話,,實力并不比侯山岳弱,,想要脫身并不難?!睅酌奘慨敿磻?,似乎對那位部長的實力頗有自信。
徐哲微微點頭,,那天侯山岳選擇跑路,,想來也是有自知之明,否則自己與那位部長聯(lián)手,,侯山岳恐怕真走不掉了,。
不過現(xiàn)在這么一想,確實有些可惜了,,倘若當時自己也追上去,,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得到申猴殿那套《劍蕩八荒》了。
“總殿主……”這時,,幾名修士又開口了,,看著徐哲,試探道:“您看此刻天色已暗,,部長還未歸來,,不知您意下如何?”
“去東乾洲,?目前應當還去不了,,齊明此前說過,天驕谷已經(jīng)被封,,而且……”徐哲搖頭道,。
“總殿主無需擔憂,我們部長駐守天河城多年,,知曉有一條暗道,,可從天河城,直接通往東乾洲,?!币幻奘苛ⅠR笑道,。
“這依舊不行?!毙煺苓€是搖頭,,繼續(xù)道:“現(xiàn)在外界定然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我,若是一起上路,,你們幾個恐怕會被牽累,,所以我建議你們可以先離去,不必管我,?!?p> 徐哲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天機道傳播出去的記錄畫面,,定然會將天下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那個所謂的莫家明珠,只是明面上的危險,,至于暗地里的危險,,光是那些背叛的神殿,就有好幾個了,。
幾名修士聞言卻是一怔,。
一名女修士焦急道:“總殿主,您是還不信任我們嗎,?可我們真的忠誠于您,,酉雞殿這么多年,從未想過背叛,?!?p> “對啊總殿主,那句暗號其實還有一種對法,,雞變偶不變,,雞殿沒叛變?!绷硪蝗艘簿o忙說道,。
“……”徐哲嘴角一抽。
他倒沒有懷疑這幾名修士,,也包括他們口中的那位部長,。
否則那天他就無需出手相救,只需躲在暗中,,等待時機,,完全可以暗算自己與侯山岳。
而這幾名修士,,雖然實力孱弱,,但昨日卻奮不顧身沖出來救自己,,險些被齊明殺掉。
還有他們那幾位被齊明殺死的師兄,,也就是張九風那幾人,,皆是身懷大義者。
如此一伙人,,徐哲覺得沒理由還需要去懷疑什么,。
但眼下這種狀況,若跟他們一起走出去,,自己保命手段并不少,,但這幾位就很難說了。
何況……自己之所以沒有阻攔天機道將畫面?zhèn)鬟f出去,,也是故意為之,,若是因此牽累了這幾人,,自己難辭其咎,。
所以,徐哲不得不苦口婆心的解釋了一番,,權衡利弊,,再以實力作對比。
內容大致就是你們太弱了,,跟我一起上路的話,,不僅起不了作用,還可能白白送命,。
幾名修士這才被勸服,,答應先行離開,并留下了暗道地圖,。
臨走前,,一名女修士頻頻回頭看徐哲,欲言又止,。
其他幾人見她如此,,皆嘆了口氣,其中一人開口道:“總殿主,,張琳師妹性子內向,,她想……”
“不可,此事不能想,?!?p> 徐哲立馬阻止那人繼續(xù)說下去,面色凝重道:“今日一整天,,我早就注意到她看我的眼神,,真情流露,,我原本可以假裝看不到,不知情,,希望她能有所收斂,。但現(xiàn)在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就直接點吧,,我目前不想談感情之事,,只想獨善其身,一心求道,?!?p> “啊,?這……”幾名修士頓時傻眼,。
張琳更是瞪大了美眸,滿臉通紅,,急忙道:“不是的,,總殿主,我……”
“你要克制住你自己,,不要輕易喜歡一個人,,你是很好,但我也不想辜負你的真心,,請你另尋良配吧,。”
說完,,又是“砰”的一下,,徐哲一把將大門關上。
隨即嘆了口氣,,微微搖頭,,從書架上取出筆墨紙硯,邁步往樓上走去,。
門外,,幾名修士面面相覷,一臉懵圈,。
“總殿主,,你誤會了,張琳師妹只是想感謝您,,為李師兄他們報了仇,。”一名修士沖著門,大聲喊道,。
“唉,,何須多言?!睒巧洗皯舯淮蜷_,,傳來徐哲的嘆息聲。
隨即,,一張白紙從窗中飄落下來,。
“幾位,將此信交給張琳姑娘吧,?!?p> 話音落下,樓上窗戶“啪”一聲,,關上了,。
幾人則接過飄落下來的信紙,只見上面寫著“拒絕信,,張琳姑娘收”,!
瞬間,幾位修士當場石化,,隨即臉色劇變,。
“好……好強的道韻,?!?p> “字里行間,一筆一劃,,仿佛是一位劍修者,,在紙張上施展著高深劍訣?!?p> “張琳師妹,,這……這是總殿主贈與你的劍訣啊,!”
幾人萬分驚駭,,將信紙遞給面色漲紅的張琳。
張琳看到上面“拒絕信”幾個字眼,,差點氣得要把信給撕了,。
可僅僅第一眼而已,瞬間就被上面的字給吸引了,,恍惚間,,仿佛真的有一個小人影,立于信紙之上,施展著高深劍訣,。
她本身也是劍修者,,感悟比其他幾人更深,也更加敏感,。
直覺告知她,,這套劍訣非同一般,且蘊含一種道韻,,高深莫測,。
張琳立馬打開信紙,里面短短幾句話,,躍然而出——“姑娘向北走,,小生往南瞧,就此別過,,望姑娘日后善其身,,遇良人,與君歡喜城,,暖色浮余生,。”
張琳完全顧不上這段話寫的是什么意思,,只覺腦海一片恍惚,,深深陷入那些字跡中。
眼前信紙上,,那道小人影施展的劍訣,,也隨著那些字跡筆劃而變化著,劍式凌厲,,宛若能刺穿一切,,可劍招變化間,卻柔和無比,,包容萬物,。
“好一套剛柔并濟的劍訣,僅是劍招便如此玄妙,,當中蘊含的道韻,,更是超乎想象?!睆埩盏吐暷剜?,心中震撼萬分。
“這……這至少是二品劍訣,?!彼痤^,,呼吸急促的朝幾位師兄姐說道。
要知道,,哪怕是四大洲那些頂級宗門勢力,,除了那些天驕自身的血脈天賦法,能被評為一品品階以外,,他們宗門的其他絕學法訣,,也不過二品啊。
“我明白了,,總殿主是故意的,,假借莫須有之事寫此信,實際上是為了賜予琳師妹這套劍訣,?!?p> “不,沒這么簡單,,總殿主若是要賜劍訣,,何必繞這么大彎子,而且還特意點明將信交給張琳師妹……”一名修士說到這,,臉上已經(jīng)露出饒有深意的笑容,。
“若我沒猜錯的話,總殿主應當對張琳師妹情有獨鐘啊,?!?p> “劉師兄,你……你胡說什么,,我……我懶得與你多言,。”張琳瞬間又面紅耳赤,,嗔怒似的跺了跺小腳,,拽著那封信,,轉身跑了,。
其他幾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隨即皆抬頭看向樓上的窗戶,,大喊道:“多謝總殿主?!?p> 言罷,,幾人這才離去。
徐哲坐在房中,,已經(jīng)拿好干凈的衣服,,準備洗澡,突然聽到外面隱約傳來的聲響,似乎是在說感謝,?
“果然如此,,以后說話還是不能說太直白,容易傷人,,也讓對方無臺階可下,。但換成拒絕信,文字要直白之中帶點婉轉,,句式要足夠優(yōu)美,,對方就能接受我這番良苦用心了?!?p> 徐哲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自己又有所進步了,今后再拒絕別人,,也應當如此,。
……
片刻后,徐哲終于如愿以償,,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換上一身干凈整潔的衣裳,神清氣爽的走出洗漱間,,躺靠在柔軟的沙發(fā)椅上,。
頓時舒坦。
若是此刻來一杯冰鎮(zhèn)永生牌可樂……
“咦,,說起這可樂,,倒是忘了去打聽一下,小章他們究竟去哪了,?!?p> 徐哲這才想起來,章常跟那群天驕樓護衛(wèi),,似乎已經(jīng)消失超過3天了,。
今日與張琳幾人聊及天河城鎮(zhèn)魂夜之事,徐哲才知道鎮(zhèn)魂夜當天,,任何人都不可提及與之相關的字眼,,提示也不行,否則會被詛咒,,莫名暴斃,。
這引起徐哲很大的興趣,也是他選擇繼續(xù)在天河城多待幾天的原因之一,。
可章常他們若是出去躲避鎮(zhèn)魂夜,,為何到現(xiàn)在還未回來,?
“不會真的與申猴殿有關吧?”徐哲皺起了眉頭,。
他記得鎮(zhèn)魂夜第二天,,章常與護衛(wèi)都未歸,而侯山岳卻殺上來了,。
想到此,,徐哲還是起身,披上外衣,,邁步走了出去,。
此時天色已暗,或許是因為剛經(jīng)歷大戰(zhàn),,這一夜的天河城,,顯得十分蕭條寂靜。
街道上基本見不著人影,,對面的昌運客棧更是早早就關了大門,,沒有營業(yè)。
徐哲只好繼續(xù)前行,,繞過幾條街道后,,終于見到一家小酒館,十幾名修士正聚在那喝悶酒,。
“諸位道友,,打擾一下?!毙煺芸觳阶呱锨?。
眾人聞聲望來,頓時一怔,,隨即滿臉驚喜之色,。
“原來是徐天驕?!?p> “昨夜徐天驕一戰(zhàn),,我等真是大開眼界,想不到肉身一道者,,竟能如此強大,。”
“是啊,,徐天驕雖是凡人血脈,但走出了一條不一樣的路,?!?p> “當真不愧是天驕,!”
十幾人對著徐哲,一頓胡夸亂吹,。
徐哲聽得一臉納悶,,我走的也不是純粹的肉身一道啊。
昨天那一戰(zhàn)我分別用了十三種身法法訣,,交替變幻,,打齊明的時候,用了二十多種拳式法訣,,中途還施展了一記乾坤護元罩,,保護環(huán)境,否則那片廢墟現(xiàn)在得成巨坑了,。
難道你們都沒看出來嗎,?
算了,還是先問正事要緊,。
徐哲搖了搖頭,,開口道:“諸位,在下想打聽一下,,是否可曾見過天驕樓的掌柜章常,?”
“章常?”
眾人一愣,。
但有一人立馬應道:“徐天驕,,前日鎮(zhèn)魂夜那晚,我見過他,,似乎與天驕樓的護衛(wèi)們,,一齊往天驕谷東面去了?!?p> “天驕谷東面,?那是何地?”徐哲問道,。
“東面若是一直前行,,會經(jīng)過天驕沉眠之谷,接著再往東,,就是東乾洲了吧,。”
那修士說到這,,似乎有想到了什么,,驚聲道:“對了,李刀神也在東乾洲,,莫非是李刀神要來,,所以他們去迎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