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蕭瑾--
蕭瑾在接到帝國的通知的時候已經(jīng)完全僵住了。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一直嫉妒著的,,那個兄長,,居然才是他的父親光明正大的兒子,而自己,,只不過是因為母親的家族顯赫,,最后才替代他成為了蕭家的繼承人。
明明.....那個人,,就算精神力貧瘠,,身體素質(zhì)也不過關(guān),也曾徒手給他設(shè)計過玩具,,可見天賦的恐怖,,可是記憶中的父親從來都不喜歡蕭哲這個兄長。
蒼藍的法律規(guī)定每個身體沒有缺陷的國民都有接受教育的權(quán)利和義務(wù),,可是他去帝國最好的學(xué)校上學(xué)的時候,,他那個體弱的兄長,只能沉默地看著父親把一堆的請假條甩給他,,讓他待在家里,,不許離開半步。
后來戰(zhàn)爭開啟前,,上面要求排查重要人物的伴侶,,他們才知道,兄長居然是滄月將軍的伴侶,。
父親在接到通知的當天晚上,,就偽造了蕭哲的死亡證明。
他不贊同父親的做法,,可是那位的伴侶,,一旦被承認,在整個蒼藍,,就擁有著和帝國之星一樣的地位,,如果那些過去被查出來,,整個蕭家都躲不過去。
所以他只能默許,,看著眼神暗沉的人在剛剛成年的那一天,,搬到了帝國為沒有能力從事任何工作國民安排的補助區(qū)居住。
起初他每天都去看望兄長,。
被剝奪了一切的人似乎根本不在乎那個伴侶的身份,,冷淡的性格也沒有絲毫變化,直到某天,,他戴著屬于帝國軍人的藍星徽章去看望蕭哲,。
性格好像柔和許多的人沉默著看著他的徽章,然后扯了扯嘴角,。
從那個時候起蕭哲開始重拾機械,。
蕭哲好像明白自己在想什么,沒有權(quán)限參與機械考試的人從未想過讓他幫忙,,只是沉默著,,日復(fù)一日地摸索著,研制自己的機械,。
某次他看到那么多攻擊和防御效果遠遠超過市面上流通的機械時,,心里一跳,還是忍不住開口:“哥.....我?guī)湍惆堰@些帶去學(xué)校讓老師看看吧,?”
蕭哲的天賦太恐怖了,,就算他不是機械系的學(xué)生,也知道這樣能在戰(zhàn)場上無往不利的機械意味著什么,。
可是蕭哲在那天之后,,就失去了消息。
他找遍了所有的補助區(qū),,也沒有找到蕭哲的蹤跡,,那些機械也憑空消失了,好像這個人從來沒有在這個星球上出現(xiàn)過,。
他始終惦記著自己這個兄長,,直到他出現(xiàn)在滄月將軍的身邊。
蕭瑾回想起這些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恍惚,。
蒼藍的裁決很公正,對他的處理僅僅是撤職,,所有的一切,,從頭來過,除此之外沒有剝奪他的任何權(quán)利,。
他看著空蕩蕩的蕭府,,突然有些近乎卑鄙地想,,蕭哲沒有對他做什么,無非是因為他現(xiàn)在什么都有了,,恐怖到令人生畏,,足以和那位匹配的強大天賦和精神力,和他身邊,,那么耀眼,,還深愛他的人。
他這么大度,,也無非是為了在滄月將軍面前表現(xiàn)得寬容而無私而已,。
他有些嘲諷地在最新的星網(wǎng)公告下評論:
蕭哲根本配不上滄月將軍。
他發(fā)了這句話之后有很多星網(wǎng)的用戶語氣冷凝地勸刪,,他們不再列舉事實向其他人解釋,,因為這是整個宇宙都知道的事,。
滄月將軍和蕭哲,,無比般配。
他沒有受到處罰,,卻見到了眉眼冷肅的人,。
她抬眸掃了他一眼,眼神很冷,。
語氣也很冷靜的人緩聲陳述,,讓他無論有什么不滿,都可以對著她發(fā)泄,,她不希望自己的伴侶受到任何人的攻擊,,尤其是,在他的身份還這么敏感的情況下,。
他突然有些想苦笑,。
想知道這個人始終沒有調(diào)動似乎躁動不安的精神力,是不是因為顧忌著他兄長的感受,,這么多年從未有人敢這樣挑釁,。
滄月將軍到底還是沒有對他做什么,只不過他的全部社交賬號都受到了嚴格的管控,。
那個人竟然那么在乎蕭哲的感受,。
不久后他申請了外派維和。
蟲族現(xiàn)在看到蒼藍的徽章就害怕,,這樣的任務(wù)并不算困難,,只是需要離開母星。
出發(fā)的當天去看了被關(guān)押在蒼藍的監(jiān)獄里的母親和父親,。
他不知道原來那么溫柔的人也可以這么惡毒地,,毒殺一個只是想遠離這一切的母親,,也不知道僅僅是因為兄長出生的時候,險些造成他的精神力跟著逸散的父親,,居然能夠那樣冷漠地對待同為他妻兒的人,。
可是能怎么樣呢,傷害已經(jīng)造成,,他們是需要贖罪的,,自己也需要。
踏上飛船的那一刻,,他想,。
他寧愿戰(zhàn)死在別的星球上,也不會再回到他的母星了,。
他已經(jīng)失去了那個資格,。
上官昀--
他剛?cè)胛榈臅r候就跟著滄月將軍了。
那個時候蒼藍還沒有建國,,他們的軍隊還沒有現(xiàn)在這么強大,,人數(shù)也少得可憐,可是看上去弱不禁風的人,,卻帶著他們那支并不強大的隊伍,,在蟲族進犯的時候,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把它們擊退,,身先士卒,,遍體鱗傷,從不曾退卻,。
后來她接受了帝國最高的榮譽,,為了她的帝國,她戴上了沉重的王冠,,她默默地接受著敬仰和詆毀,,然后拖著沒有后路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地踏上染滿鮮血的戰(zhàn)場,,傳回一封又一封令后方鼓舞雀躍的捷報,,身體卻越來越差。
直到戰(zhàn)爭結(jié)束,。
他以為他的將軍,,總算能夠好好地休息,好好地看著她的人民發(fā)展,,強大,,可是沒過多久,將軍身邊唯一的親兵就留下了一封絕筆信,說明將軍精神力正瀕臨逸散之后,,就與無聲無息離開的人一起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中,。
從那以后,他就失去了副官這個身份,。
他開始試著習(xí)慣沒有將軍的日子,,
可是她溫柔,從容的身影卻時常徘徊在他的夢里,。
他知道自己早就對他的將軍產(chǎn)生了不一樣的感情,,他也知道,他的將軍不可能屬于他,。
因為她有心上人,。
她對每個人都是溫和的,和那個人通訊的語氣,,卻比對待任何人都要溫柔深情,。
她甚至在彈盡糧絕的情況下,派了她的親兵出去,。
他知道那是去接誰,。
戰(zhàn)爭未結(jié)束的時候,從來沒有過私心的人為了那個人動用了私令,,現(xiàn)在將軍臥底回來了,,還是為了那個人,,說出了“不惜背上叛國的罪名”這樣的誅心之語,。
明明他的將軍是信仰那么堅定的人。
可是她的信仰,,排在了那個人后面,。
他幾乎嫉妒地發(fā)瘋,甚至想過用這樣的借口,,蕭哲會毀掉蒼藍的驕傲的借口,,去脅迫其他將領(lǐng),把蕭哲控制住,,或者干脆一點,,直接殺了蕭哲。
可是他不舍得,。
他無法想象,,僅僅是因為蕭哲受傷,精神力就產(chǎn)生了暴動危險的人,,如果知道他們傷害了蕭哲,,會怎么樣。
最后還是沒有忍心動手,,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成功,。
將軍是愿意拿命保護他的人啊,。
眼看著他們越來越親密的人,只能壓抑著心里的毒蔓,,任由它滋長,,占據(jù)他整個心臟。
也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將軍的伴侶是他,,是不是自己也能得到她全然的偏愛。
但是無論如何,,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止步于那個人的副官,,已經(jīng)是他此生,,最至高無上的榮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