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歌謠

　　李殊瓊實在弄不明白“第一”跟“第一流”有什么本質(zhì)的差別,，只聽董旺說：“天下第一,，只能說武功最高,，高于第二的人多少,，就不涉及了。而劉太監(jiān)的神功“第一流”,，強(qiáng)調(diào)的是天下武功第二的人,，跟劉太監(jiān)差著一個層次，完全不能相提并論,，因此才把傳說中的‘鏡潭神女’和‘失異道人’硬給拉進(jìn)來,，也是世人不愿意承認(rèn)正常人遠(yuǎn)不及一個太監(jiān)吧,。”

　　李殊瓊就好刨根問底,，自然不會放棄這么有趣的話題,，便纏著董旺，央求他繼續(xù)說下去,。

　　董旺見李殊瓊感興趣,，也不好掃他的興，但只輕描淡寫聊了點皮毛,，李殊瓊顯然覺得不過癮,，端起酒杯，連敬帶灌,，董旺喝得高了,，也就放開了，言無不盡,。只聽董旺說道：

　　“雖然說是江湖上的傳說,，但也不是空穴來風(fēng)?！惺М悺傅木褪怯和醯牧x子王蟬,，雍王共有九個義子，江湖上號稱‘風(fēng)云九劍’,，王蟬就是風(fēng)云九劍之首,，不只是因為他年長，他也確實是武藝出眾,。王蟬當(dāng)年也在朝為官。他這個人不爭權(quán)也不奪利,，又不像我們相爺那么講原則,，凡事看得透徹深遠(yuǎn)，處事又柔和,，善于變通,，因此人緣極好。本來官做得順風(fēng)順?biāo)?，前途不可限量,，可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一夜白頭,，稱病不朝,，辭官不做，歸隱尋道,，再無消息,?！?p>　　“坊間流言四起，竟有數(shù)百種之多,，但多數(shù)人都認(rèn)為,，他一夜白頭，是在當(dāng)今皇太后入宮之后不久,，想是暗戀太后之故,。這‘失異’之道號，大概也是想忘記過去,，從此‘失憶’的意思吧,。然而紅塵中的事，豈是想忘記就能忘得了的,，若他真能‘失憶’,，也不會給自己取這么個道號了?！?p>　　李殊瓊見董旺說了一大堆婆婆媽媽的廢話,，心中著急，又不敢埋怨他,，怕他打住不說,，只好想辦法引導(dǎo)他往自己想聽的地方說，于是,，李殊瓊問道：“既然這失異道人曾經(jīng)與張丞相同朝為官,，董兄肯定是了解了，不知這人武藝如何,？”

　　董旺說：“他雖然是風(fēng)云九劍之首,，卻也在正常人之列，也只能說有爭武林第一的資格而已,，不敢稱第一,，更不要說置于正常武林人之外，號稱‘第一流’了,?！?p>　　李殊瓊剛想發(fā)問，董旺又說道：“這說的是王蟬,，而失異道人就不一樣了,。”

　　李殊瓊把剛才的問題丟下了,，接著董旺這句話,，問道：“你不是說王蟬就是失異道人嗎？既然是一個人,，現(xiàn)在怎么又說不一樣了呢,？”

　　董旺也不理他,，繼續(xù)說道：“王蟬隱居在哪座山，沒有人知道,，只知道他修道在隱云觀中,。聽這名字，似乎是一座白云繚繞的仙山,，隱云觀就隱沒在白云之巔,。”

　　李殊瓊急得真跺腳,，又問道：“莫非他隱居之后,，勤學(xué)苦練，修成什么武林大法了嗎,？”

　　董旺道：“你也不認(rèn)真聽,，我一開始就說過了，他隱居后,，就再沒了消息,。”

　　李殊瓊道：“那你怎么知道不一樣的,？”

　　董旺道：“因此才說是傳說中的人物嘛,。自他隱居后，江湖上就出了許多怪事,，總有人看見一個白發(fā)老者,，誅惡懲兇，起初,，還有模有樣,，聽著比較真實、具體,，合乎情理,，后來，就越來越神,，簡直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更有一些別有用心的武林人,，使一些特殊的手段，借失異道人的名號,，裝神弄鬼,，以至于越來越玄妙，也就無人知道他武功到底有多高,，總之是登峰造極,，無法形容,。”

　　李殊瓊聽了個稀里糊涂,，料想再繼續(xù)追問,，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轉(zhuǎn)而問道：“那鏡潭神女呢,？她武藝如何,？”

　　董旺說：“若說這失異道人，再怎么神秘玄幻,，畢竟我們還是見過其人的,，可這鏡潭神女就不一樣了，她的傳說已經(jīng)一百多年了,，世人只知道她住在望闕山上,，卻沒有人見過她的真容。因為見過她的人,，沒有活著走出望闕山的,。江湖上只有一些道聽途說的傳言?！?p>　　李殊瓊一聽就泄了氣,，失異道人是真有其人，尚且讓董旺說了個亂七八糟,，這世人都沒見過的鏡潭神女,，豈不是更不知所云了嗎？因此他連提問的興趣都沒有了,，任由董旺自說自話,。

　　“江湖上都傳言，她是被心愛的男人所拋棄,，遂起了報復(fù)天下男人之心,，便在望闕山上修煉成精。一百多年了,，她從未下過望闕山,。雖然她武功奇高，但心智卻不成熟,，大概是被人欺騙,，留下心理陰影，她害怕與人接觸,，不敢下山來,，只與山中野獸為伴，她善彈古箏，引得眾獸手舞足蹈,，這倒是有人聽過見過的,。”

　　“偶有見過她的男人,，也不知是真見過,，還是為了嘩眾取寵編造的，都說那鏡潭神女一閃即逝,，就如曇花一現(xiàn),，根本看不清楚面貌，這些人里,，有注意衣服的,，有注意姿勢的，有說頭飾的,，有說裝飾的,，各執(zhí)一詞，不盡相同,。但上百年來,，不同年代的人，都強(qiáng)調(diào)了一點,，就是一頭過膝的黑發(fā),。一個人一百多年不變老，頭發(fā)不白,，怎么可能呢,？編造的可能性更大些。但也有人說,，是幾代鏡潭派掌門,，打扮都一樣，故而都年輕貌美,，發(fā)黑如漆,，這種猜測，還是有可能的,?！?p>　　“有好事者總結(jié)概括了這些人的描述，就有了現(xiàn)在江湖上傳言的鏡潭神女模樣,。她一襲黃白相間的衣衫,，雙膝盤坐的姿勢，膝上一把古箏,，飛來飛去，一頭過膝黑發(fā)，那發(fā)絲都像自己會動一樣,，飛舞飄逸,，卻一絲不亂，井然有序,，一朵白花斜在頭頂,，狀如梅花，大如蓮花,，也沒有人瞧得仔細(xì),，更無人說得清楚?！?p>　　董旺說得口干舌燥,，抿了一口酒，繼續(xù)興高采烈的說起來,。也不知是酒喝得多了,，就成了話癆，還是一提起女人,，就剎不住車,。

　　李殊瓊在一旁喝著悶酒，全無興致,，董旺竟然絲毫沒有注意到,，只自顧自的說：“她本自稱是鏡潭始女，也就是鏡潭派創(chuàng)始人的意思吧,，但江湖上都稱她鏡潭神女,。她雖然神秘，但望闕山的傳說更多,。有說那里有藏寶洞的,，有說那里有武林秘籍的，有說那里有一個天鏡潭,，每天洗澡可永葆青春的,，總之眾說紛紜，吸引了大批的好事者,，但都如泥牛入海,，鮮有活著出來的人?！?p>　　“望闕山最神秘之謎,，當(dāng)屬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