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賀亮一手扶住額頭，像是瘋了一樣的狂笑起來，仿佛地獄爬出來的惡鬼，“哈哈哈哈，原來，原來這一切都他媽是我干的嗎？原來我一直在追的,，是我自己嗎？哈哈哈哈哈……”

　　昏暗的地下室沒有人在,，但是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那么,，你要去自首嗎？”

　　“……”賀亮沒有回答,。

　　“抓捕我吧,，警官，來吧,，帶著我一起走進監(jiān)獄吧,！”

　　“閉嘴……”

　　“跟我一起走向毀滅吧！我就是你??！哈哈哈哈哈哈，你就是我??！”

　　“閉嘴，傻逼,！”賀亮一拳捶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我說過的,，真正完蛋的是你啊，賀警官,?！?p>　　“……”賀亮握緊手里的刀，但是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刀,，拿起電話，撥通了熟悉的號碼。

　　“喂,？”另一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頭兒！”賀亮的眼淚噴涌而出“是我干的……對不起,，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

　　“喂,？喂！亮子,！什么是你干的,！你怎么了！”電話里張明輝的聲音沙啞焦急,。

　　“……人是我殺的……”賀亮抹了抹眼淚說,。

　　“賀亮！我命令你,！告訴我你現(xiàn)在在哪,！在不在家！,？你什么也別動,！等我過去！聽到?jīng)]有,？,！”

　　“對不起，頭兒,，人是我殺的……是我殺的……”賀亮吸了一口氣說“替我跟大伙道個歉,，對不起大家，一切都是我做的……”

　　“賀亮,！別他媽給老子說蠢話,，你是警察！”張明輝那邊傳開了關車門的聲音,，“給老子待在原地,！什么也不要做！小兔崽子,，不許出事聽到?jīng)]有,！”

　　“……對不起，頭兒……”賀亮說著,，放下了電話,。

　　“賀亮！賀亮,！喂,？喂,！賀……”賀亮按下了掛斷鍵，他突然如釋重負的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到頭來,，我們還是要一起去監(jiān)獄的啊?！?p>　　“不,，”賀亮的眼神突然恢復了光澤，他把刀對準了自己的脖子,，“你絕不能繼續(xù)活著,！”

　　“賀亮！你別做傻事,！我就是你,，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該死的,，只有你一個,！”瞬間，賀亮手中的刀刺進了自己的脖子,，準確的刺破了動脈,，獻血噴涌而出，浸濕了他的衣服,，他的身體發(fā)麻,，漸漸冰冷，眼神迷離,，“……下地獄去吧,，混蛋……”賀亮闔上雙眼，倒在了血泊中,，“他媽的……好冷啊……”,。世界歸于沉寂，安靜的宛若停尸間,，這里是賀亮的葬身地,，也是另一個賀亮的監(jiān)獄。

　　…………………

　　“這起駭人聽聞的連環(huán)殺人案終于被警方告破,，兇手系一名精神分裂的退伍軍人,，在交代完自己的暴行后，兇手在地下室引頸自殺……”

　　張明輝關掉了辦公室的電視,，點起一根煙,，坐在自己的桌子上一言不發(fā)，臉色像是霜打的茄子,。程剛痛苦的雙手抱頭，他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那個宛如正義的化身一般的男人,，就是連環(huán)殺手,。郭子興一早就跑出了辦公室，他拒絕相信新聞的報道,。辦公室里只剩下程剛與張明輝兩個人,。

　　“大剛，我想一個人待會,?！睆埫鬏x叼著煙說。程剛抬起頭看看眼神兇狠的張明輝,，咽了咽口水,，起身離開辦公室，順手把門帶上,。

　　張明輝靜靜的吸完最后一口煙,，把煙屁股按在煙灰缸里，拿著手邊那個被袋子包住的注射器,，把它從物證袋里拿出來,，揣進兜里，之后打開賀亮辦公桌的抽屜,，拿出賀亮經(jīng)常吃的那瓶藥,，拿著這兩樣東西，張明輝驅車來到江邊,。

　　“亮子,，你怎么就這么死了呢？”張明輝嘆了口氣拿出注射器,，雙手握住把它狠狠的掰斷,，隨手扔進江里，又拿出那瓶藥,，一并扔進江里,，他看著落日與遠去的船帆，再次點燃一根煙,，微笑著說“還得謝謝你替我去死,，只不過沒想到的是這瓶致幻劑力道這么大……”他緩緩的吐出一個煙圈說“再見了，賀亮,，我會記得你為我做出的犧牲,。”張明輝把煙扔在地上,，用腳踩滅,，然后坐進車里,，吹了個口哨，他還得去處理一下賀亮的那件帶紐扣的連帽衫,，上邊搞不好還有自己的指紋,。不過那也沒什么關系了，自己隊里的人總不會扒下自己人的衣服送去化驗吧,。

　　想到這,，張明輝露出一個邪惡至極的笑容。

　　這座城市少了一個警察,，卻多了一個殺手,。殺死人的遠不是武器刀具，是脆弱的心,，于人于己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