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一劍裁衣袖
隨著黃初之最終獲勝,,這一屆以劍論道中排名前四的弟子全部決出,分別為余夏,、張名揚(yáng),、陸假仙和黃初之,。
“你等方才表現(xiàn)不錯(cuò),剩下兩場比賽,,一定要用心比試,,有什么本事盡管使出來,請諸位前輩品評,,只要有人指定一二,,就不枉今日一場苦戰(zhàn)?!?p> “倘若敝帚自珍,,不肯施以全力,那就算最后能奪取第一,,也沒多大意思,,修行之路漫長,爾等剛剛起步而已,萬不可有輕慢之心,?!?p> “青冥劍客”丘溪竹緩步走出席蓬,來到擂臺前方,,對著臺上四人朗聲說道,。
“謹(jǐn)遵長老之命!”
余夏正色說道,,其他三人也一起答道,。
不過,在場之人都聽得出來,,這話看似是對四人一起說的,,其實(shí)給余夏一人說的。
在剛才的交手之中,,其他人都已使出真實(shí)功夫,,唯有余夏沒有拔劍出鞘,到底用了幾成功力,,誰也看不出來,。
“好吧,別的不多說了,,咱們現(xiàn)在開始吧,,第一場就由余夏對張名揚(yáng)?!鼻鹣窠又f道,。
“遵命!”余夏答道,。
“遵命,。”張名揚(yáng)淡淡答道,。
這一場比試對陣雙方確定,,陸假仙和黃初之暫時(shí)離開擂臺。
臨行之前,,陸假仙扯著余夏的衣服,,低低聲音說了一句:“余師兄,我不知你與張名揚(yáng)有何過節(jié),,但今日諸位長老都在,,還有許多賓客,不是了結(jié)的時(shí)候,,不妨緩上一緩,,咱們之后再做打算。”
“我明白的,,師弟放心,。”余夏在他肩頭拍了一記,,沒有多說什么,。
隨著其他兩人下場,擂臺上只剩余夏,、張名揚(yáng)兩人,。
“張師弟,請,!”
余夏遙遙拱了拱手,,隨即拔出長劍,這還是他今日第一次亮出劍刃,。
“請,。”
張名揚(yáng)從牙縫里擠出這個(gè)字來,,也拔出手中長劍,。
以祁王世子的身份,自然不會用尋常的精鋼長劍,,他用的是一柄龍紋古劍,,劍身比尋常弟子所用長劍要稍長一些,稍窄一些,,表面上有一層金色流光,,在陽光下變幻莫測,仿若有一條金龍?jiān)趧ι砩嫌巫摺?p> 唰,!
余夏拔劍之后,沒有過多猶豫,,疾步向張名揚(yáng)沖去,。
直到兩人相距七尺之時(shí),手腕微微一抖,,使出一招“五方行盡”,,劍尖急速顫抖,接連幻化出五朵劍花,,從四面八方向張名揚(yáng)飄去,。
這一招是玄機(jī)劍法中的殺招,能以一柄長劍,,幻化出五朵劍花,,發(fā)起五重攻勢,是極為精妙的劍法招數(shù)。
莫看玄機(jī)劍法在劍氣凌霄樓只是入門劍法,,但是放眼天外天,,已是極高明的劍法,比許多門派壓箱底的功法都要強(qiáng),。
若是換到小千世界,,其中隨便一招都是震驚天下的仙門劍法。
“哼,!”
張名揚(yáng)一聲冷哼,,掌中龍紋古劍同時(shí)出手,也是一招五式,,在空中劃出幾道曲曲折折的金光,,迎著五朵劍花而去。
這招劍法也極高明,,卻不是劍氣凌霄樓所傳,,當(dāng)是祁王府秘傳。
叮,!叮,!叮!
連續(xù)幾聲脆響,,余夏連續(xù)五重攻勢,,都被張名揚(yáng)擋住。
這也絲毫不足為奇,,張名揚(yáng)也是劍氣凌霄樓的弟子,,玄機(jī)劍法自然練的精熟,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何抵御,?
余夏對此也早有預(yù)料,,臉上表情并沒有絲毫波動。
出人意料的是,,他居然故技重施,,反手又是一招“五方行盡”,再次抖出五朵劍花,,向張名揚(yáng)身前攻去,。
“呵呵!”
張名揚(yáng)冷笑一聲,,龍紋古劍再次出手,,一道劍光閃爍,在身前劃出一個(gè)明晃晃的金色圈子,。
這一劍三分守,,七分攻,,看似防守,實(shí)則進(jìn)攻,,不要能攔住五方行盡,,還能趁勢攻出一招。
“這世上怎么有人如此蠢笨,,竟會以為對手是傻子,!”
余夏見他這一招出手,忽然冷笑著說道,。
話音未落,,他手中劍招陡然一變,雖然還是“五方行盡”的招式,,可是劍路,、落點(diǎn)、勁力與之前那一招完全相反,,就好似處于“顛倒紅塵”領(lǐng)域之中,。
雖然同樣是幻化出五朵劍花,可是劍花飄落的方位,,卻與之前完全不同,。
如果說剛才那招叫做“五方行盡”,那么這招應(yīng)該叫做“反五方行盡”才對,。
直到劍花顯現(xiàn),,張名揚(yáng)才驚覺不對,臉色不由一變,。
之前的招式是為應(yīng)對“五方行盡”,,自然不能抵御這招“反五方行盡”,但是再想換招已來不及,,只能撤劍回守,,向后閃退。
噌,!
饒是如此,,他也慢了半步,堪堪躲過四朵劍花,,卻被最后一朵擦身而過,衣袖被割掉半截,,小臂上也留下一道淺淺傷痕,。
……
“好劍法!”
陸假仙站在臺下,,忽然余夏用出這一劍,,不由高聲叫了出來,。
南北站在陸假仙身旁不遠(yuǎn),盯著臺上的余夏,,本是一臉冷色,,看到這一劍之后,臉上也露出震驚之色,。
以他的腦筋當(dāng)然能夠猜出,,余夏這一劍的源頭,是他的“顛倒紅塵”真種,,可是他萬沒想到,,余夏只跟他交手一次,就能別出心裁,,想出這樣的打法來,。
他研究了這枚真種三個(gè)月,卻只知道錯(cuò)亂別人的招式,,從沒想到還能用在自己身上,。
想到這里,他心中頓時(shí)氣餒,,不由喃喃自語:“看來這一場輸?shù)貌辉?。?p> 遠(yuǎn)處,,席蓬之中,。
丘溪竹眼睛一亮,霍然站起身來,,指著余夏說道:“師兄,,這小子不止劍法不錯(cuò),悟性也高,,好好培養(yǎng)一下,,倒是個(gè)好苗子?!?p> 馬無眠神色淡然,,卻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雖然性情有些輕狂,,倒也有幾分本事,。”
“兩位師兄,,這事怪我,!”
不知何時(shí),趙閑山已然來到兩人身后,,苦笑一聲,,說道:“其實(shí)余夏這弟子一向十分低調(diào),,今日之所以如此狂妄,或許是今日上山之前,,我給眾位弟子說,,讓他們以劍論道之時(shí),帶出三分輕狂,,才能入諸位師兄的法眼,,其實(shí)怨不得他?!?p> “哦……哈哈……”
丘溪竹微微一怔,,隨即大笑幾聲,說道:“趙師弟啊,,趙師弟,,原來是你干的好事,我還以為此子性格天生桀驁呢,?!?p> “趙師弟真是……”
馬無眠也不禁莞爾一笑,不知說些什么好,。
“諸位在聊什么,,怎么這般高興?”
“不死神龍”柳無命就坐在距離馬無眠,、丘溪竹不遠(yuǎn)處,,聽到笑聲,也走了過來,,與三人分別打了招呼,。
“看著樓中弟子不錯(cuò),心情自然愉悅,!”
丘溪竹瞧了柳無命一眼,,臉色忽然一變,說道:“你莫打他的注意,,這是我劍氣凌霄樓中弟子,,不能被你挖了去?!?p> “丘長老開玩笑了,。”
柳無命哈哈一笑,,說道:“我們玄衣衛(wèi)雖然廣納天下人才,,但從來不去主動挖人,都是各路俊杰瞧得起我們,,才肯加入我們,,挖人一說不知從何談起?”
“況且我們玄衣衛(wèi)中,,劍氣凌霄樓出身的弟子也有不少,,許多都是柳某的同僚,這位弟子就算肯加入玄衣衛(wèi),,也只是走前輩的舊路而已,,更談不上挖人了?!?p> “……”丘溪竹頓時(shí)無言,。
玄衣衛(wèi)是神宵天庭屬下最為強(qiáng)大的一支力量,人多勢眾,,高手如云,,不過,其中自身培養(yǎng)的只占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是天外天中各大武道門派的弟子,。
在天外天,一家門派之中,,除了少量核心弟子會一直留在門中,,成為日后的堂主、長老之類,。
大部分弟子在修行有成之后,,都會出去闖蕩江湖,有些還會加入其他勢力,,玄衣衛(wèi)就是一個(gè)不錯(cuò)選擇,。
除了某些傳承極為隱秘的宗門以外,大多數(shù)武道門派對此都是樂見其成,,因?yàn)橹灰诵牡茏恿粝?,本門的實(shí)力就不會受影響,其他人走多少都無礙大局,,加入其它組織,,反而能擴(kuò)充門派的影響力。
比如,,當(dāng)日王定代表玄衣衛(wèi)上山,,來調(diào)查殷文秀的死因,雖然感到余夏等人有問題,,卻不敢直接審訊,,只能想法子套話。
這不僅是因?yàn)閯饬柘鰳怯姓嫦勺?zhèn),,更是因?yàn)樾滦l(wèi)中不少高手都是劍氣凌霄樓出身,,他若在此太過放肆,,只怕回去之后,日子不大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