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英明神武,,海納百川盡攬賢才,。如今士人名流紛列高位,朝廷氣象為之一新,,大漢中興有望矣,!”
“太尉果敢有謀,大刀闊斧,,實在漢室擎天之功臣,!”
“......”
接下來的時間里,一片歌舞升平,。不得不說,,這些名宿大儒們拍起馬屁來,沒一個比何瑾弱的,,哄得董卓止不住拊掌大笑,。
宴會也隨即輕松了起來,進入自由交談時間,。
何瑾便主動向蔡邕施了一禮,,裝作虛心的樣子言道:“在下聽聞飛白書,乃蔡大家見匠人修飾鴻都門,,用刷粉的笤帚寫字,,頓時有了靈感,回到家中便創(chuàng)出了這一書體,?”
“哦,?......”蔡邕聞言,眉色不由一動,。
適才一番誤打誤撞,,他對何瑾已大有好感。此番沒料到這么個執(zhí)掌武事的少年,,還對書法還有興趣,,當即笑著回道:“皆是世人的傳言罷了?!?p> “那匠人刷粉修飾一事,,的確啟發(fā)了老夫,。但之前老夫琢磨此書法久矣,并非只乃一日之功......”
言罷,,蔡邕似乎還不相信何瑾是真對書法感興趣,,又特意問了一句:“何公子,汝觀老夫飛白書如何,?”
“嗯......”何瑾便裝作深思了一下,,才開口道:“飛白書體筆畫部分枯絲平行,轉折處又筆畫突出,。取其發(fā)絲的筆跡謂之白,,其勢若飛舉者謂之飛,絲絲露白,,似枯筆所寫,,當真妙不可言?!?p> “唯一的缺陷,,便是飛白書用于宮闕題字,可謂蒼勁古樸,??扇粲糜诎笭鴮懀瑓s費時費力......但這也怪不得蔡大家,,畢竟飛白書須用白絹書寫,,才能見其妙處?!?p> 說到這里,,他還故意托起了下巴,微微搖了搖頭道:“然絹綢何等珍貴,,若世上能有潔白如雪又價廉物美的紙張,,才能令飛白書大放光彩?!?p> “何公子竟都想到了這些,?”
聽聞這番話,蔡邕態(tài)度明顯有了轉變,,笑容可掬地言道:“老夫也曾感念絹綢書寫太過浪費,,卻未想過改良紙張一事。若何公子能做得此事,,真乃當世之蔡侯,。”
“呃......”何瑾這下臉色就有些郁悶了:雖然知道蔡邕是激動了,把自己比作蔡倫也是稱贊,,可那位蔡倫......他沒有下面啊,。
而蔡邕話一出口,也意識到用詞有些不太合適,。
但就在不知如何解釋的時候,,卻見何瑾已恢復了常色,又道:“蔡大家非但書法一絕,,聽聞琴技也天下無雙?世人所傳達焦尾琴,,真乃蔡大家從爐灶里搶出來的,?”
“唔,此事卻乃為真,,當年老夫被貶吳地......”
焦尾琴可謂蔡邕極為得意慶幸之事,,當下見何瑾言談這般撩人癢處,還喜愛書法音律,,不由滔滔不絕講述起來,。
在此期間,何瑾當然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神情十分專注,。還伴隨著蔡邕的講述時而驚嘆,時而揪心,,時而又大喜不已,。
兩人從書法談到音律,又到詩詞歌賦,,六經(jīng)古典,,全是蔡邕在行又精通的領域。而隨著交談,,蔡邕也越發(fā)對何瑾感興趣,。
畢竟,他從未見過一介少年,,涉略如此廣泛,。
自己這等大儒的話,何瑾幾乎全能接得下,,而且偶然一句點評或附和,,還會讓他感悟深省。
何瑾其實也在慶幸,,自己雖然哪一領域都不精通,,但活在信息知識大爆炸的時代,幾乎又啥都懂一些,再將這些雜糅融合起來,,自然顯得比大部分漢代少年學識淵博,。
直到宴會結束時,蔡邕都還談興正濃,。
待發(fā)現(xiàn)眾人都告辭離去時,,他才恍然一驚,懊惱地道:“哎呀......琰兒還在車上等著呢,。老夫原本打算只在此逗留一會兒,,不想遇到了賢侄,一下忘了時光飛轉,?!?p> 是的,這時候何瑾已哄得蔡邕,,改口稱呼‘賢侄’了,。
“蔡世伯務急,今日剛至雒陽,,想必還未尋到住處,。不妨先到寒舍住上一夜,小侄也讓人為世伯尋一處宅子,?!苯K于熬到這個時候,何瑾也圖窮匕見,。
然而千算萬算,,不料蔡邕卻開口道:“多謝賢侄美意,不過太尉已為老夫尋到了宅子......老夫還是先速速看下琰兒為好,?!?p> 言罷,便匆匆向董卓告了罪,,抬腿離去,。
何瑾當然起身要去送一送,順便在蔡琰那里刷一下存在感,??僧斔鹕淼臅r候,董卓卻突然來了一句:“你留下......”
這下何瑾就想揍董卓了:老董,,你飄了,,真以為我稀罕你啊。你那張大肥臉,,能有蔡琰半分好看,?
然而心里這樣想著,臉上卻保持著幸福的笑:“屬下從命?!?p> 走到門口的蔡邕見狀,,不由回頭又看了一眼何瑾:嗯......想不到此子年紀輕輕,竟得董公這般器重吶,。
何瑾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岳父離去,,感覺心都碎了。
隨后,,便聽到已有些醉醺的董卓問道:“演武大賽一事,,汝覺得應如何籌備?”
這事何瑾不得不在乎,,又想到第一次太粘著蔡邕,,反倒會過猶不及,便收斂心情反問道:“不知董公有何打算,?”
“老夫想著就在邙山一地,隨意舉辦一番便可,?!?p> 如此敷衍潦草,何瑾哪能答應,?還指望著自己的部下,,能在演武大賽上脫穎而出、一鳴驚人呢,。
也唯有如此,,才能在即將展開的群雄討董大劇中,獲得充分的參戰(zhàn)機會,。
故而,,他便凝肅起了臉色,將忽悠張遼的那一套回憶一番,,鄭重地言道:“董公,,此事就要從一個詞講起了。嗯,,那個詞呢叫儀式感,,意思就是......”
可憐董卓這個沒啥文化的家伙,此時又喝得有些暈,,自然是何瑾說啥他都覺得......太他娘的有道理了,!
于是待何瑾說完,他便一拍大腿,,高興地言道:“賢侄言之有理,!老夫當初便說過,得賢侄一人,勝過數(shù)萬兵馬,!.......此后好好干,,老夫看好你!”
“多謝董公器重,,屬下必當盡心竭力輔佐董公,。”又是一套精湛的演技,,拜謝的時候,,何瑾覺得自己都動上真感情了。
可打完收工,,發(fā)現(xiàn)馬廄那里早沒了蔡琰的身影,,不由有些悵然若失。
回到府里后,,想著好好放松一下心情,,卻又看到尹氏正面色憂嘆地從眼前走過。
何瑾的理智就努力提醒自己不要多事,,可嘴巴卻不同意,,忍不住問道:“嫂子,何事如此愁眉不展,?”
“還不是因為你的事......”
尹氏也不隱瞞,,道:“嫂子看你年歲也不小了。這長嫂如母,,也該為你說門親事了,。今日偶然聽到蔡大家之女賢良淑德,才學橫溢,,配你這鬼靈精怪的家伙正合適,。”
何瑾就真佩服尹氏的眼光:嗯,,跟自己一樣,,就是穩(wěn)準狠!
但她這副反應,,必然還有后文:“然后呢,?......”
“然后嫂子便托人打探了一番,卻不料人家蔡大家之女早已定下了婚約,。你小子啊,,是沒那個福分了......”
“哦......”何瑾聽后便點了點頭,然后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又問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币暇陀X得奇怪了,。但想了想,認為只是自己隨意提了一個人,,何瑾沒放在心上也正常,。
但她不知道,回到屋子里的何瑾,,才將后面一席話說了出來:“什么就沒有然后了,,有婚約又如何?......自己看中的媳婦兒,,還能讓別人搶了不成,?”
“別說這是什么橫刀奪愛......開玩笑,這種終身幸福的事都不主動爭取,,那不叫慷慨有道德,。”
“那叫......大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