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啪!”
“承讓,!”井世衡的劍尖斜指,,點在對方的胸口上,躺子地上的青年滿頭大汗,,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
“廉州,木安勝,!”
收劍下場,,這已經(jīng)是井世衡贏的第五場了。
“無趣,,實在是無趣……”他搖頭輕聲嘆道,。
剛剛從地上爬起來,,就聽到這一聲嘆息,不由得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幾乎是逃跑一樣地從擂臺上離開,。
天命奪魁戰(zhàn)前三十名的比賽,以積分制的形式進行,,每一個人都要進行二十九場戰(zhàn)斗,,而獲得勝利越多的人,最終的排名也就會越高,。
經(jīng)過了那日的觀戰(zhàn)之后,,井世衡的心中警醒,以為天下能人輩出,,上場時便格外的多加小心,,結(jié)果事實證明是他自己杞人憂天了。
夏侯文那樣機緣巧合之人便已經(jīng)少之又少,,何況是后來出現(xiàn)的龍戰(zhàn)北?
當日龍戰(zhàn)北橫空出世,,以一道劍鳴化解夏侯武全力一擊,,并且將完全暴雨菊花針悉數(shù)湮滅,當真是風華絕代,,戰(zhàn)力非凡,。
井世衡這才知道,自己想要揭竿而起,,相較于騰龍皇朝實在是差得太遠,。
就連二皇子的龍戰(zhàn)北都這么強悍,那么大皇子又該強到了什么程度,?
他坐在席上,,忍不住抬頭看向了皇室所在的高樓之,便看到龍秋月的身邊坐著一名身高七尺,,面帶儒雅的男人,。
龍東強!
騰龍皇朝的大皇子,,至今從未出手過,,卻被放在天命榜第一名的位置居高不下。
想來這一次騰龍皇朝也是有意將龍東強和龍戰(zhàn)北的實力暴露出來,,警醒天下的天命之人,,讓他們收起小心思。
不過,,井世衡并不氣餒,。
他知道自己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甚至真要對上了龍秋月,自己的勝負也未可知,。
但是他相信九龍山當中必定會有遺寶,,只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龍兆陽能夠進入九龍山,,不代表他也可以,。
原本井世衡是打算,等到修行到了陰陽后期的境界,,不管有沒有搜集到另外的地圖,,都要去九龍山一探究竟。
不過現(xiàn)在,,他計劃改變了一些,。
側(cè)頭看著身邊躍躍欲試的少年,井世衡不由得笑道:“無定兄弟,,今天比賽結(jié)束之后,,不弱我們一起去酒樓吃飯喝酒如何?”
“好??!”無定的眼神頓時亮了起來。
這幾天雖然沒有從無定的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井世衡也知道了,,無定除了與人打架之外,最喜歡的就是吃肉喝酒,,尤其是大塊的獸肉,,大碗的烈酒。
為了和無定拉近關(guān)系,,井世衡經(jīng)常請他吃飯,,已經(jīng)有五日之久。
整個天命奪魁戰(zhàn),,每天比賽兩輪,,過猶不及。每個人上場兩次,,對手隨即,,最后結(jié)果記入積分。
今天上午井世衡與無定已經(jīng)都比過了一場,,還有下一場,,便可以離開比賽場,等待明天的賽事了,。
結(jié)果沒想到,,下午第一場就到了他們兩個,,而且……
“下午第一場,廉州木安,,對廉州無定,!請兩位選手上臺?!?p> 無定躍躍欲試:“在廉州的時候你不跟我打,,現(xiàn)在該不會再逃跑了吧?”
井世衡愣了一愣,,搖頭苦笑:“看來今天是逃不掉了,!”
“哈哈!”無定飛身上臺,,穩(wěn)穩(wěn)地落在擂臺上,,看著井世衡說道:“木安,上臺一戰(zhàn),!”
井世衡腳下輕點,,飄然如風地上了臺,看著站在對面一臉興奮的無定,,心中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本來,他還想從這人的口中得到一些什么有用的消息,,可惜世事無常,讓他們這么早就遇上,。
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井世衡想到這里,抽出了手中的長劍,,依然是那一個起手式,。
不過這一次,井世衡戰(zhàn)意盎然,,手中長劍不由得發(fā)出一道道清脆的劍鳴聲,,如同水波一般向外擴散出去。
無定也是心頭大喜,,等到裁判一聲令下,,便猶如一頭野獸一般沖向了井世衡。
來得好,!井世衡心頭暗道一聲,,抬手便將長劍送了出去。
這一劍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返璞歸真的劍意纏繞著劍身,,朝著無定的胸口送了過去。
但是無定的腳下輕輕一轉(zhuǎn),,以一種詭異的方式直接側(cè)過了身,,將長劍讓到了胸前,眼看著整個人都要撲到倒在地上的時候,,他的身形卻十分神奇地穩(wěn)了下來,。
貼地近攻!無定的雙手劃過一道道拳影,,朝著井世衡的胸口而去,。
井世衡手中一轉(zhuǎn),向后撤步的同時手中的長劍橫掃,,意圖將無定的拳風劃去,,二者的元力碰撞在一起,發(fā)出驚濤駭浪般的聲響,。
龍戰(zhàn)北點頭說道:“這兩個人都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只不過那個叫無定的小子,好像有點奇怪的樣子,?!?p> 龍秋月一邊吃著糕點,一邊隨便說道:“吳娘姐姐說,,這個人八成來自九龍山里面,。”
“什么,?”原本鎮(zhèn)定的龍戰(zhàn)本頓時坐直了身子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龍秋月翻了個白眼:“吳娘姐姐說的,我怎么知道,?吳娘姐姐說,,他的身上的氣息十分的混亂,和九龍山的如出一轍,,除了山里面,,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地方能夠形成這樣的氣息?!?p> 龍戰(zhàn)北不由得沉思起來,,抬頭問道:“大哥怎么看?”
龍東強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此人的武技粗略不堪,,但是在返璞歸真的加持下,竟能夠發(fā)揮出如此威力,,實在是不凡,?!?p> 龍戰(zhàn)北不由得氣結(jié):“大哥,現(xiàn)在不是你惜才的時候,,你應該知道九龍山對我們來說到底意味著什么……”
“二弟……”龍東強看向了龍戰(zhàn)北:“老祖宗尚未說什么,,我們又有什么資格對九龍山指手畫腳?再說了,,就算是九龍山里面再次來人,,我騰龍?zhí)煜鲁衅剑€(wěn)固,,又豈會重蹈覆轍,?”
“可是……”龍戰(zhàn)北還是有些猶豫。
“二弟,,你的心亂了,。”龍東強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看著場上打比賽,,沒有再說什么。,、
龍秋月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二哥,,心中好奇的緊:“你們在說什么,?”
龍東強伸手摸了摸龍秋月的小腦瓜,輕聲說道:“以前沒有告訴過你,,兆陽對你保護得太好了,,結(jié)果你什么都不知道?!?p> “和九龍山有關(guān)嗎?”龍秋月突然好奇了起來:“九龍山里面真有龍,?”
龍東強搖頭:“九龍山有沒有龍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老祖宗當年,,便是從九龍山里走出來的人,。”
“當時正值天命征戰(zhàn)的亂世,,失落大陸的強者穩(wěn)壓一頭,,根本不將我們這邊的武者放在眼里。老祖橫空出世,,靠著一套拳法打遍天下未曾敵手,?!?p> “后來,關(guān)于九龍山的事情,,老祖從未多說過,。沒人知道九龍山里面到底有什么,也沒人知道九龍山里還有沒有人存在,?!?p> “可是,如果是九龍山里出來的人,,那和我們不就是親戚了,?”龍秋月天真的問道。
“呵呵,,如果真的那么簡單,,就再好不過了?!饼垨|強拍了拍她的頭頂說道,。
龍戰(zhàn)北卻依然看著場上纏斗的兩人,心里不知道在盤算著什么,。
“二弟,!”龍東強的聲音傳來,隱約有警醒之意,。
龍戰(zhàn)北轉(zhuǎn)過頭,,便看到龍東強那一雙深邃的眼睛,不由得心頭有些微涼,。
“二弟,,你在想什么?”
“我……”龍戰(zhàn)北張了張口,,突然笑道,;“我在想,如果我和他境界相同,,該以什么樣的手段破開這套拳法,。”
如果我們境界相同,,該以什么手段破開無定的拳法,?井世衡這些天也一直都在想。
但是想來想去,,也就只有一個辦法,。
他本以為,依靠著破境丹突破到了陰陽境中期,應該能夠與無定一分高下,,至少能夠依靠自己的理智和經(jīng)驗穩(wěn)壓一頭,。
但是真正交手的時候,他卻發(fā)現(xiàn)事實并非如此,。
無定手里的武技,,擅長近身搶攻,來勢洶洶讓人應接不暇,;而且平日里他所展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力,,居然再度飆升,顯然是遇強則強的戰(zhàn)法,。
麻煩了,!
井世衡手中的長劍已經(jīng)變換了無數(shù)種套路,令人眼花繚亂,。
在返璞歸真的境界之下,,任何劍招在井世衡的手中都是信手拈來,帶著一種直指武學根本的意境,,周圍的武者頓時大呼過癮,。
而無定則是不管你劍招到底有多強,他只需要做三件事情:躲開你的攻擊,、靠近你的身體,,用拳頭砸過去。
跟一塊牛皮糖一樣,!
難道真的要這樣做嗎,?井世衡看了看周圍席位上的天命之人,實在是心中有所不甘,。
但是如今,,似乎已經(jīng)沒有什么其他的辦法能夠解決掉無定……
罷了罷了!本以為能夠趁著這個時候摸清一下各個天命的底細,,現(xiàn)在看來,,似乎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也罷,!見識了夏侯文和龍戰(zhàn)北,,多少還是有些收獲的,總不過是再奮斗五年而已,!
想到這里,井世衡手中劍光一轉(zhuǎn),,攻勢瞬間變得凌厲了起來,。
“木安要發(fā)力了!”龍戰(zhàn)北說道。
然而話音剛落,,周圍看臺上的眾人便都是瞪大了眼睛,,看著臺上的兩人。
只見井世衡劍鋒轉(zhuǎn)向的時候突然放棄了守勢,,劍光化為一道長虹,,卻被無定一拳砸開,偏離了原來的軌跡,。
而無定這個時候也是身形一轉(zhuǎn),,躲過了井世衡的劍光,朝著他的下盤攻去,。
“噗,!”
在場的重任都沒有想到,戰(zhàn)況居然會發(fā)展到這種地步,。
無定穿過了劍光,,卻依然沒有躲開井世衡的劍光,他的雙手落在井世衡的左腿上,,一陣骨骼斷裂的聲音頓時響起來,。
而井世衡手中一擊不中正在轉(zhuǎn)換的劍勢,卻因為這一下偏離了原來的軌跡,,居然一瀉千里,,朝著無定的丹田而去。
無定的丹田受創(chuàng),,慘叫一聲癱倒在地,,而井世衡也失去了平衡,托著一條扭曲的斷腿朝著擂臺外面飛了出去,。
現(xiàn)場一片雅雀無聲,,看著一個昏迷一個落在擂臺外面的兩個人,裁判也有點不知所措,,過了片刻才大聲喊道:“醫(yī)師,!醫(yī)師!”
醫(yī)師不久之后趕來,,兩個胡子花白的老大夫分別查看了無定和井世衡的傷勢,,紛紛搖頭探頭嘆氣。
周圍的觀眾也都是驚呆了,,大家都知道拳腳無言,,但是天命奪魁不允許傷人性命,所以很少有人會擔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故,。
直到現(xiàn)在,,他們才開始緩過神來,。
所謂武者切磋,哪有真正的點到為止,?兩個實力相當?shù)膶κ?,想要獲得一方的勝利,必然是傾盡全力,,到時候想要收手,?哪來的那么簡單?
最終,,醫(yī)師的判斷結(jié)果出來了,。
無定的丹田破碎,此生再也無緣武道,。井世衡的傷勢倒是更輕一些,,但是整條腿都已經(jīng)斷掉了,這次的天命奪魁站,,怕是要到此為止,。
兩個人很快便被送到了奪魁戰(zhàn)早就準備好的醫(yī)療室當中救治,一眾天命和圍觀者的心里都是忍不住冒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騰龍皇朝舉辦這場比賽,,是否也帶著讓我們同歸于盡,從此趕盡殺絕的打算,?
一念及此,,所有人都人看待這一場比賽的眼神就變了。
但是騰龍皇朝卻并不在意,,只是龍東強有些好奇:“九妹,,此人履歷是劍閣城練武堂的總教習,難道你就不擔心嗎,?”
龍秋月無所謂地說道:“吳娘姐姐說,,這個人不是什么好人,表面上光明磊落,,其實背地里陰險得很,,讓我離他遠一點,我才不管他怎么樣呢,!”
“哦,?是嗎?”龍東強輕輕說道,,嘴角的笑容里卻帶著一點的思索,。
比賽當然繼續(xù)進行,但是有了井世衡和無定的事故,,整個比賽場上都開始籠罩著一種詭異的氣氛,,讓人提不起勁來,。
上臺的武者都是在心底謹慎了幾分,除了唐孤這樣囂張跋扈的家伙之外,,其他人都是心生戒備。
不只是對于對手的戒備,,還有對于騰龍皇朝的戒備,。
唐孤又戰(zhàn)勝了一名對手,下場的時候滿臉的不悅:“無趣,!無趣,!真是無趣!”
之前他與夏侯文在銅陵城里面打了一架,,結(jié)果被龍戰(zhàn)北直接鎮(zhèn)壓,,到現(xiàn)在還被禁足,本以為在賽場上能夠酣暢淋漓,,結(jié)果卻憋屈的不行,。
“看來這一次的天命奪魁戰(zhàn),注定是要以這樣的方式落幕了,?!卑啄林f道。
冷傲天笑了兩聲,,頗有些不屑:“不過是皇朝的小手段而已,,成則成已,不成也無傷大雅,?!?p> 老林寺的澄秉卻只是搖了搖頭,看向了臺上的有一場比試,,閉上眼睛輕聲頌念起了佛經(jīng),。
“念經(jīng)念經(jīng)!你整天就會念經(jīng),!煩都煩死了,!”唐孤抱怨地捂住了耳朵,卻被人拉住了手臂,,一低頭,,卻是雙生門的弟子。
“什么事兒,?”唐孤本就心情煩躁,,頓時不耐煩地說道。
那命弟子湊過來,,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唐孤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有意思!”
周圍的三個同伴都是看向了唐孤,,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讓他這么開心的,,突然就變得一點都不郁悶,還真是稀奇,。
但是這個時候,,其他三個宗門的弟子也都走了過來,他們都收到了同樣第一條消息,。
劍閣在銅陵的暗點被人一鍋端了,,所有的劍閣弟子慘死當場,衙門的人從里面搜出了許多井中鏡意圖謀反的證據(jù),。
這些證據(jù)包括書信往來,,搜集的信息,還有一些采購清單,,都是井中鏡一首操控的,,居然隱藏在銅陵二十幾年之久。
“竟然如此……”白牧之皺了皺眉頭,,頓時想到了事情的關(guān)鍵,。
從十七年前九龍山的傳聞開始,到最近劍閣城的變動,,本來都沒有證據(jù)的事情,,經(jīng)過這樣的發(fā)現(xiàn),全部都指向了劍閣的井中鏡,。
宣揚九龍山的傳聞,,利用井世衡獲取九龍山的秘寶,意圖謀取騰龍皇朝的江山,。這些都被一條線給穿了起來,,一點紕漏都沒有。
冷傲天不屑地說道:“估計井中鏡也是兩手準備,,發(fā)現(xiàn)井世衡失敗之后轉(zhuǎn)身就要抽手,,結(jié)果卻被七王府逮了個正著?!?p> 白牧之也是點了點頭,。
龍戰(zhàn)北說道:“現(xiàn)場的情況,應該是他們在正在撤離的時候,,很多東西都已經(jīng)收拾裝箱,,而周圍的鄰居也說他們是打算搬家離開了?!?p> 看著下面的比賽,,龍東強點點頭,,隔著遙遠的半空和下方的白牧之對視了一眼,他也有了一些算計,。
“里面的人呢,?”
“為首的是一個叫做范黎的男人,五十多歲,,陰陽境的修為,,但是卻被人一擊必殺,正面刺穿了喉嚨,。此人是井中鏡多年前的一個至交好友,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也是井中鏡自己透露出來的,。”
“剩下的就是一些劍閣的隱秘弟子,,身上都帶著劍閣的紋身,,全部被斬殺在那處院子里。兇手人數(shù)很多,,擅長快劍,,其他的線索還沒找到?!?p> “可怕,!”龍秋月躲在龍東強的胳膊后面說道。
龍東強伸手安撫了一下小妹,,瞇著眼睛問道:“有沒有可能是七王府,?”
龍戰(zhàn)北一攤手:“這就要問問七王爺了,不如大哥你去走一趟,?”
龍東強沉思片刻,,點頭說道:“也好!許久沒見過七王叔了,,兆陽的事情,,我也應該去和七王叔說一聲,將老祖宗的意思告訴他,?!?p> 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名大內(nèi)密探出現(xiàn)在了高臺之上,,低聲對他們?nèi)苏f道:
“兩位殿下,,九龍山,出事了,!”
“什么,?,!”
青檐閣主
最近每天只更了一章,因為右手腱鞘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