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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洛萱縣很安靜,,靜得好似聽不見一點聲音,,宛若整個縣城都陷入了沉睡,。
言瑟瑟躺在稍微有些硬的床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認床,,這個毛病從小都跟著自己,,就連小時候去外婆家,她都不在那兒睡覺,,半夜都非得鬧著要回家,。
頭隱隱作痛,,眼睛也脹得酸痛,已經(jīng)困極,,可就是睡不著,,只好睜著眼睛生生的熬著。
“啊……”
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言瑟瑟倏地一下從床榻上坐了起來,,發(fā)現(xiàn)聲音是從隔壁房間傳出來的。
“不要……不要……啊……不要……”
一連迭的哭喊亂叫,,好似正在遭受巨大的折磨,,痛苦至極,。
言瑟瑟下床,,套上鞋子,打開房門,,走進了隔壁的房間,。
青劍和彎鉤躺在外間的榻上,睡得很香,,完全沒有被這尖叫哭喊聲吵醒,。
言瑟瑟繼續(xù)往內(nèi)室走,借著軒窗透進來的月光,,就看到那個叫丹青的小姑娘,,躺在床榻上,眼睛閉得緊緊的,,錦被下的身子劇烈掙扎,,雙手不停地亂舞,頭左右不停地搖擺,,嘴里又哭又喊,。
應該是做了噩夢,被夢魘住了,。
言瑟瑟快走了幾步,,走到床榻邊,踟躇了好一會兒,,才準備伸手去叫醒丹青,。
只是她的手剛碰到丹青的肩膀上,就見丹青掙扎的更加厲害,,雙手拼命的打著自己的手,,好像是在劇烈的法抗著什么。
言瑟瑟眉頭蹙蹙,,忍著痛,,搖著丹青的肩膀:
“醒醒,,醒醒……”
“啊……”
一聲穿透耳膜的尖叫,好似無比絕望,,丹青倏然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你……你還好吧,?”
言瑟瑟很少安慰別人,,她伸出一個指頭,戳了戳丹青的肩膀,。
黑暗中,,丹青被嚇了一跳:
“啊……”
“是誰?”
忙抱緊被子,,縮進了床榻里面,。
“是我!”
言瑟瑟低聲說了一句,,丹青的眼睛這時候也適應了黑暗,,她定睛一看,見床榻邊站著是晚間那個不愛言語,,冷冷的姐姐,,心放下來,長舒了一口氣,。
“姐……姐姐,!”
丹青怯怯弱弱地叫了一聲,松開了被子,,往床榻邊坐過去,。
“你做噩夢了?”
言瑟瑟見她身上的衣衫黏到了身上,,能看出瘦弱的身軀,,一頭青絲散亂的披著,臉上的幾縷也濕透了,,濕漉漉的粘在了臉上,。
一聽言瑟瑟這么問,丹青下意識的又攥緊了被子,,微微點點頭,,月光下的小臉蒼白的一點血色都無,好似剛經(jīng)歷過無比恐懼的事,。
“你……你愿意說說嗎,?”
眼前的小姑娘明顯受過巨大的傷害,才會有這些創(chuàng)傷后的應急反應,,她以前見得太多了,,這類創(chuàng)傷后,,如果不好好疏導的話,可能這小姑娘的一輩子都毀了,。
言瑟瑟順勢坐在床榻邊,,嘴角扯扯,用自認為最溫柔地嗓音,,輕聲地問丹青,。
丹青聞言,小心地抬頭,,又怯怯地看了眼言瑟瑟,,嘴唇囁嚅了半晌,隨即又垂下了頭,,將頭埋在膝蓋中,。
言瑟瑟見她不說,倒也沒有再問了,,因為她知道,,這類病人,,除了了她自己愿意,,強逼她說,更會讓她的情況加重的,。
“好,,你不說也沒關系,如果什么時候愿意說了,,就告訴我,,我想我應該能夠幫到你?!?p> 丹青只是肩膀動了兩下,,仍舊沒有說話,言瑟瑟見此,,緩緩起身,,輕聲地說了一句:
“我走了,你睡吧,,這里很安全,!”
說完,她又借著月光,,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內(nèi)室,,并順手幫彎鉤和青劍蓋好了被子,才慢慢地走出去,,關上了門,。
第二日,,等言瑟瑟睜開眼睛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老高了,。
昨晚也真是奇怪,,她從隔壁房間回來的時候,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可不知怎的,,躺著躺著,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還一覺睡到現(xiàn)在,。
“姑娘,您起來了,?”
彎鉤端著水,,從外面走進來,見言瑟瑟已經(jīng)醒了,,忙將手中的盆放在架子上,。
“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快巳時了,!”
彎鉤手上拿著言瑟瑟今日穿的衣衫,,恭敬地走到床榻邊。
“巳時,?”
即使是平時很冷靜的言瑟瑟,,這時候也吃了一驚,她可從未這么晚起過床,。
彎鉤笑笑,,伺候著言瑟瑟穿衣衫,只覺得今日自家姑娘的臉色特別好,,大概是昨晚睡得好的緣故,,她由衷的高興。
“沒關系的,,姑娘,,青劍已經(jīng)給臨管家和玉嬤嬤說過了,他們說姑娘做主就好,?!?p> 彎鉤利落地給言瑟瑟穿好衣衫,又系好腰帶,,才笑盈盈地說道:
“姑娘,,洗洗臉吧,奴婢去給你端早飯,?!?p> 言瑟瑟點點頭,,感覺頭腦還有些不清醒,她現(xiàn)在急需用點涼水讓自己清醒一下,。
“那個丹青呢,?”
早飯準備的簡單,但都是言瑟瑟喜歡的口味,,一份紫米糯粥,,還有洛萱特有的燒餅,一籠小包子,,幾樣小菜,。
彎鉤在旁邊伺候著,幫言瑟瑟喜歡吃的小菜挪到她面前,。
“早間我們起來,,那個小姑娘就不見了,奴婢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幸許……幸許回家去了吧,?”
彎鉤也覺得奇怪,昨晚她們送她回家,,她不回,,今兒個早上怎么自己又回去了呢?
“昨晚她可給你們說什么了,?”
言瑟瑟吃完了一塊燒餅,,覺得有些干,忙喝了好幾口皺,。
彎鉤眉頭皺皺,想了想,,搖搖頭:
“沒有,,她一直都好像很害怕似的。不過,,青劍偷偷地告訴奴婢,,說她看見丹青洗澡的時候,脫了衣衫,,身上好像有傷,,像是被打的?!?p> “身上有傷,?”
“青劍說的,奴婢也沒看見,,也不知道真假,。不過,,奴婢覺得,那個小姑娘肯定是受了些什么磨難,,才變成那樣的,。”
昨晚在“洛水客?!甭房?,丹青那樣子,和她小時候村子里那些發(fā)了瘋的人一般無二,。
彎鉤能看出來的,,言瑟瑟何嘗看不出來,她咽下一口粥,,想了一下,,吩咐道:
“晚間她要是回來,你想辦法看看,,她身上都哪些地方有傷,?是什么樣的傷?”
“???”
彎鉤一愣,有些不明白言瑟瑟的意思,。
“你看到后告訴我就可以了,。”
彎鉤一聽,,明白了幾分,,忙點頭應道:
“好的,奴婢知道了,!”
言瑟瑟點點頭,,手上吃飯的動作加快,她等會要去一趟“洛水客?!?,看看這客棧到底有什么恐怖的。
只是她還未出門,,青劍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一進門就說:
“不好了,姑娘,,丹青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