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在楚風思緒中紛飛,,或許思維也受到琴音中那股暢快淋漓的感染,,他心中各種奇思妙想閃過,,靈感紛涌,,正要拍案叫起,忽而琴音仿佛失控般高升,,越響越高,,聲音尖銳,,錚的崩斷一根琴弦,噶然而止,,這才讓他從琴音當中驚醒,。
綠竹翁“咦”的一聲站起,將曲譜放在眼前仔細觀看,,顯然并非故意喚醒楚風。整個人就像著迷一般,,捧著曲譜,,“怪哉,怪哉,,這曲譜明明暢快淋漓,,怎么才到此處就怎么也提不上去了呢?”
“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就在這時,,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由綠竹翁背后響起,。
楚風抬頭一看,,一個頭戴黑色斗笠的女子從內(nèi)堂走出。
綠竹翁看著那人,,驚了一下,,旋即將楚風的曲譜奉上,“姑姑,,請看看這部琴譜,,調(diào)子有些古怪?!?p> “哦,!”
那女子點了點頭,目光輕輕一掃,,在綠竹翁方才的位置,,放下一把黑色古琴,輕輕撥動,,又一道琴音響起,,如綠竹翁所奏一模一樣,曲調(diào)暢快淋漓,,到后面調(diào)子越轉(zhuǎn)越高,,卻沒有停下之意。
在女子手中,,綠竹翁不得已停下的部分,,被她舉重若輕的轉(zhuǎn)了上去,毫不費力,后面也履險如夷,,將曲譜中的慷慨激昂,,淋漓盡致的展現(xiàn)出來。
當?shù)竭_極致后,,又轉(zhuǎn)溫柔雅致,,逍遙出塵,楚風豁然已經(jīng)聽出,,方才那讓人由心感到清寧的琴音,,顯然出自眼前女子之手,而非屋前的綠竹翁,。
琴音變幻,,也不知奏了多久,恍然便逐漸平息下來,。
楚風雖然不懂音律,,但是強烈感知帶來的共情特性,無礙讓他欣賞這曲琴樂,,看那女子停下演奏,,當即起身,大為贊賞道,,“姑娘當真神乎其技,,這曲絕唱之作,已不比那兩位前輩差多少,?!?p> “敢問公子此曲從何而來,我自幼學琴,,遍觀古籍今曲,,此譜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蹦桥訉ΤL稱呼渾不在意,愛不釋手的看著桌上曲譜,。
綠竹翁奇道,,“姑姑向來清冷,今日怎么如此熱情,,先是主動現(xiàn)身,,現(xiàn)在更是毫不掩飾自身喜好?!?p> 楚風看著主仆二人,,大笑一聲,“此曲乃是現(xiàn)今之作,姑娘當然不知,!不過,,兩位作曲雅士身份不容于世,姑娘若想得知,,在下也是無能為力,。”
“哦,,我倒是對那兩位大師相當好奇,。如此名曲震古爍今,向來能夠創(chuàng)作他的前輩,,定然不是平常人吧,?”女子斗笠下的眼睛,,略帶戲謔瞧來,。
楚風輕笑一聲,“如今無上妙音,,卻因世俗所累,,見不得絲毫陽光,聽姑娘一言,,當真遺憾三生,。”
“少俠此言可是暗指,,若非我這一言,,此曲就不會如此遺憾了呢?,!”女子輕笑一聲,,心情愉悅。
楚風苦笑道,,“姑娘何必戲弄在下,?正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想要笑傲江湖,,那兩位雖然創(chuàng)出震古爍今的曲子,但是他們的力量依舊不夠,?!?p> “唔,看來少俠來我這綠竹巷,,并非僅為這曲譜而來,。”
女子雖做出一副驚訝模樣,語氣卻前所未有的肯定,。
綠竹翁站起身來,,冷言道,“這位少俠,,姑姑閑云野鶴,,不問世事,若非雅事,,還請速速離去吧,。”
“這就是你們綠竹巷的待客之道嗎,?”
楚風站在綠竹屋外,,巋然不動,完全沒有離去之意,。
斗笠女子擺了擺手道,,“好了,竹翁,,這位少俠不辭辛勞,,不但風塵仆仆而來,還為我們贈上一曲無上妙音,,已收獲不菲,,不妨聽聽他怎么說?!?p> “可是……”
綠竹翁大吃一驚,,轉(zhuǎn)頭勸解,卻被那女子一眼阻止,。
楚風縱身一躍,,來到竹屋內(nèi)部,“此事關(guān)乎于在下一些隱秘,,擔心隔墻有耳,,還請兩位前輩見諒?!?p> “既是切身隱秘,,如無必要,最好勿談,,授人以柄,。”
女子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平撫,,對此似乎毫不在意,。
楚風輕笑一聲,,目光在屋內(nèi)打量,竹屋幾乎空空蕩蕩,,只用數(shù)道竹簾阻隔,,構(gòu)造簡潔,卻別有韻律,,賞心悅目,,“這環(huán)境當真不錯。不過姑娘不過二八芳華,,居住于此,,未免讓人不由惋惜?!?p> 話音一落,,目光落在少女聲音雖然蒼老,撫琴卻白嫩細膩的手指上,,不必多想,,定是一位年輕女子,從淡淡的體香來看,,年紀大概與楚風相仿,。
任盈盈沒想到楚風竟會忽然談起這個,,明顯呆了一下,,擺擺手道,“單調(diào)簡單,,未嘗不是件好事,!”
“的確,此地卻是修身養(yǎng)性的好去處,,在下也正是為此而來,。”楚風沒再拐彎抹角,,答了此前問題,。
任盈盈噗呲一笑,“閣下明知我身份,,還在這里裝聾作?。孔鳛槟Ы讨腥?,少俠若是不怕有辱你們?nèi)A山正派威名,,有什么所求,大可說來聽聽,?”
“多謝任姑娘不計門戶之見,?!?p> 楚風笑著拱手一禮,在任盈盈旁邊的席子上坐下來,。
綠竹翁心頭不悅,,正要斥喝,卻被任盈盈臉色阻止,。
“不知楚少俠求得是什么,?看在這震古爍今的曲譜份上,只要不太過分的要求,,盈盈一定幫你做到,。”任盈盈毫不在意自身安微,,仍穩(wěn)坐原位,。
楚風心頭一笑,雖然不知道任盈盈究竟有他多少資料,,竟敢如此托大,,但是這份勇氣卻是值得欽佩,點了點頭道,,“我若說在下到此,,是為武功一道而來,不知姑娘能否慷慨的施以援手呢,?”
“沒想到少俠竟是為武功而來,,可惜盈盈彈琴作畫雖有成就,但是舞刀弄槍一道,,卻因天資有限,,如今修煉十余年,也只是堪堪得來一些眉目,,比不得少俠一日千里,,這才不過短短一年時間,就已躋身一流之列,?!比斡钅看蛄砍L,眼中滿是荒誕,,似乎在說何故戲弄于人呢,?
楚風指著桌上的曲譜,嘆息一聲道,,“不想姑娘竟對我這無名小卒如此了解,,在下實在受寵若驚,只不過武功一道,,曲折離奇,,非一言就能概括的,,我如今正遇到瓶頸,需一推力邁出一步,?!?p> “原來如此?!?p> 任盈盈沉默一陣,,想了想道,“不過盈盈之所以知道少俠根底,,卻非盈盈暗中調(diào)查,,而是少俠的根底,在江湖上已不是大秘密,,遲早人盡皆知,。”
“什么,?難道是嵩山派……”
楚風心中連串浮影閃過,,目光定格在勞德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