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魔尊和一個主神，沒道理連天道都干不過,。

　　如果說歸佑本由天道而造，還收到幾分限制,，那么歸蕪可以說是無所顧忌了,。

　　倘若很多人都以為天道是一座大山，對于歸蕪這種無數(shù)次邁過大山的人而言,，它就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困難中的其中一次而已,。

　　更甚至相比于無數(shù)次死里逃生的過往，天道在歸蕪眼里連一座大山都算不上,。

　　明明與它相對抗等待了那么久,，可消滅它最終卻沒有花費(fèi)多少時間

　　都是因?yàn)楸粻恐谱×税　?p>　　歸蕪靠著滄星，靜靜地看著歸佑,。

　　是的,，牽制。

　　歸佑看著墨發(fā)紅衣的女孩子,，與過去相比似乎有那么一點(diǎn)陌生,，更多的確實(shí)恰到好處。

　　他彎了彎唇,，淡漠的眉眼都似乎柔和了下來,，不化的薄雪消融，若讓別人看了,，也會感到驚心動魄,。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神,，最終也還是被拉進(jìn)了人間。

　　歸蕪眉眼也彎了起來,，目光里的幽沉似乎都消退了些,。

　　他是牽制，也是動機(jī),。

　　都走到這一步了,，總不可能什么也不知道。

　　歸佑是歸蕪最終與天道對立的動機(jī),。

　　而滄星……

　　大概沒有人比歸蕪更清楚,，滄星于她的契約到底是怎樣一個變數(shù)。

　　道至極致,，萬物入眼,，不過目中塵。

　　有人以為萬物皆空是一件很厲害的事情,，但其實(shí)對于到了那種境界的人,，可能都說不清楚人活著是為了什么。

　　歸佑有主神的責(zé)任,，歸蕪有什么,？

　　最初的她，什么都沒有,。

　　然后她有了滄星,。

　　滄星和她的契約在一日，她便是生死置之度外,，也不可能把生命當(dāng)個玩意兒隨意戲耍,。

　　而且作為一個不擇手段的人，滄星可以說是唯一的陪伴和溫暖,。

　　無論滄星還是歸佑,，都是牽制，也都是動機(jī),。

　　這就是規(guī)則,，一切理所應(yīng)當(dāng)，那么順理成章,。

　　規(guī)則沒有感情,，也沒有意識，也沒有操控一切,，它只會自然地讓一切往合適的方向發(fā)展,，因?yàn)椴缓线m的最終都會消失——就像已經(jīng)消失的天道。

　　是變數(shù)在冥冥中順應(yīng)了規(guī)則,。

　　不是規(guī)則挑選了她,，而是在變數(shù)中,，恰好發(fā)生了這一切，所以有了今天這個場景,。

　　假如沒有滄星,，也許很早以前她就把自己玩死了，假如沒有歸佑,，她根本不會沒事找事去和天道對抗,。

　　但這些不是規(guī)則安排的，只是恰好是她,，能夠和滄星契約,，也恰好是她，得到了歸佑,。

　　所以恰好是她，順應(yīng)這規(guī)則,，抹滅了天道,。

　　再強(qiáng)大的存在，也逆不過生存的規(guī)則,，所以天道消失了,。

　　無論她，歸佑,，還是天道,，都是這個道理,。

　　女孩子想到這里,，不知道為什么，失笑出聲,。

　　歸佑靜靜地看著她,，抬手幫她將一縷亂發(fā)別到耳后。

　　不等他說話,，歸蕪抬手拽住他的衣服前襟,，向下拉。

　　歸佑順從地低下頭去,，歸蕪一點(diǎn)都不客氣地抬頭吻了上去,。

　　滄星：“……”它想罵人。

　　就算它是只獸,，也不能這么不避諱吧,？

　　歸蕪忽然微微抵住歸佑，唇錯開他的,，順著他的臉龐到了他的耳邊,，“你難過嗎,？”

　　歸佑抱著女孩子，問,，“難過什么,？”

　　“那你害怕嗎？”歸蕪又問,。

　　“害怕什么,？”

　　“我會消失，你也會,?！睔w蕪?fù)碎_一些，看著他,。

　　歸佑將女孩子拉過一些,，將歸蕪的著力重心轉(zhuǎn)移到自己懷里，滄星一感覺到,，下一秒就消失了,。

　　歸佑一邊理著女孩子的衣裙，一邊說,，“你不難過,。”

　　甚至于,，她可能是歡喜的,。

　　歸蕪不置可否，懶洋洋地靠著他,，“可是我在問你,。”

　　歸佑知道她懶,，只是很輕地說,，“喜你所喜，不是你說的嗎,？”

　　歸蕪把臉湊到他面前,，盯著他看。

　　歸佑似乎有些好笑,。

　　他看歸蕪,，總會覺得她有幾分孩子氣。

　　別人眼里的她,，和他眼里的她,，總是那么不太一樣。

　　“我這么說，你就這么想了,？”

　　“你不這么說,，我也這么想啊?！睔w佑終于失笑,。

　　身在這個位置，本就沒什么好在意的,，難得在意了一個人,，自然她便是全部。

　　歸蕪眉眼一彎,。

　　天道本不該存在,，神族本不該存在，沒有了神族,，魔族自然也不該存在,。

　　天道已經(jīng)被抹滅了，魔族的放逐期限就此截止,，信仰將漸漸消失,，神族賴以生存的信仰之力不再存在。

　　魔族本是墮神,，沒有了神族，它們又哪里能夠繼續(xù)存在,？

　　于萬千生靈而言,，這是一個漫長的演變過程,，于早已不知道生存了多久的神魔而言,，這時間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徹底消亡當(dāng)然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在那之前,，他們便先要陷入長久的沉眠了。

　　高位神魔的軀體本就異于常人,，沒有強(qiáng)大力量支撐,，沉睡不可避免。

　　越是強(qiáng)大,，便越先受到影響。

　　但歸蕪對此并不在意,，倘若一切就這么結(jié)束,，對她而言反倒是件好事。

　　因?yàn)檫@意味著眼前這個人的生命里的一切都屬于她，不再有任何變數(shù),。

　　……

　　歸蕪本就懶得要命,，這會兒面對極細(xì)微的一點(diǎn)困意，她都沒有多少反抗的意志,，懶洋洋地,，看起來卻更加妖異了。

　　女孩子抬手圈住歸佑的脖子,，含笑的聲音牽連著一點(diǎn)點(diǎn)倦，“小哥哥,，我們一起睡覺啊,。”

　　就非常普通的睡覺,，不帶任何別的含義,。

　　歸佑卻莫名感到有些耳熱。

　　他有些無奈地笑笑,，聲線里無奈中卻攜著毫無底線的縱容,，“好?！?p>　　在他的世界里，從來都是她說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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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么是理智,，什么是克制？

　　歸蕪骨子里是生死也要帶著歸佑的,，歸佑最終也是生死都會追隨歸蕪的,。

　　他們都是理智的人。

　　只是當(dāng)生命里只剩下一點(diǎn)在乎的東西的時候,，彼此之間就都明白要做什么了,。

　　理智,，從來都是相對目標(biāo)而言地追求利益最大化,。

　　對他們而言，他們就是彼此至高無上的利益,。

　　克制同理,。

　　所以他們注定彼此相伴，至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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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色與白色的分明,，紅衣與白衣的人卻彼此相擁,。

　　長發(fā)糾纏交錯。

　　誰也說不清他們要沉眠多久,，也許沉眠到永遠(yuǎn),，也許沉眠到消失，也許中途會有什么意外使他們蘇醒,。

　　這些都是未知,。

　　已知的是，他們的命運(yùn)已然糾纏,，同生,，亦共死，他們完全屬于彼此,，不會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