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落躡手躡腳地給楚煊赫搬來了凳子,,自從徐落開始全身心著手有關(guān)α激素的研發(fā)開始,這間本就破落的小屋子就變得更破落了,。
甚至連屋子里長了灰的沙發(fā)和他最中意的那張老式躺椅全都被驅(qū)逐出境來節(jié)省空間,。
現(xiàn)在屋子里除了實驗器材和藥劑,,就是實驗器材和藥劑的包裝箱。
能從這一堆破爛里找到一凳子很不容易,,徐落推了推老花鏡,,看著楚煊赫慢吞吞地說:“鶴先生,您好久沒來了,,有什么吩咐嗎,?”
楚煊赫扶著徐落坐到凳子上,徐落的動作很緩慢,,很無力,,畢竟真的是一位遲暮的老人了。
楚煊赫幫徐落整理了一下桌面說道:“要不您還是搬到我給您準備的那個實驗室去吧,,雖說實驗室這類地方待久了對身體都沒什么益處,,但總要比你這個各種氣味混合在一起的爛場子好些?!?p> 徐落抬起頭望了望這個他奮戰(zhàn)多年的戰(zhàn)場,,點了點頭。
楚煊赫看起來很欣喜:“您總算是同意了,,再沒人去打理的話,,過幾年那里就要和這小屋子一樣蛛網(wǎng)封塵了。對了,,還有一件事,,我看了一下雷茲他們的實驗統(tǒng)計,雖然女性實驗體比重較小,,但理論上也不應(yīng)該全都失敗吧,。”
徐落咳嗽了幾聲,,依舊不緊不慢地說:“我早就跟雷茲那小子說了,,α激素只會對部分男性生效,沒必要在女性上面實驗,,干嘛多此一舉,,白白害幾條性命呢?”
楚煊赫眉眼中突然一震,,喉頭一緊,,聲音嘶啞了一些:“這是因為α激素的始源體來自于男人的緣故嗎?”
看到徐落點了點頭,,楚煊赫迫切地追問道:“難道沒什么別的辦法去改變這種現(xiàn)狀嗎,?您不是還在進行加強成功率的完善實驗嗎,有沒有機會克服這一點,?”
徐落沒有察覺到楚煊赫和以往截然不同的不沉穩(wěn),,只是回答說:“鶴先生,,我會嘗試,但恕我直言,,很多看起來不科學(xué)的事情往往都很尊重科學(xué),。而從科學(xué)的角度來講,制造出女性的碧眼是決計不可能的,。除非,,突然冒出一個被五靈血石改造過的女性始源體?!?p> “即使是排斥型的,?”
“是的,只要在五血靈石五顆角褪色之前觸碰過五血靈石的人都可以,?!毙炻淇粗行┗艔埖某雍眨麖奈磸倪@位鶴先生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心底不免有些疑云,又追問道:“難不成鶴先生記起什么過去的事來了,?”
楚煊赫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嘴唇微啟:“我……沒事,過兩天我讓雷茲過來接您到新實驗室……”
楚煊赫加快了腳上的步伐,,關(guān)上徐落的大門,,五指抓著墻壁,打開手機,,看到蘇穎兒發(fā)給自己的消息:
老公,,總讓你做飯怪不好意思的,今天我下廚哦,,早點回來,!
楚煊赫回了一個好,四只手指彎曲回到掌心,,深深摳陷進去,。
他回想起那天和希爾在雷店祭壇談?wù)撗ψ訉幦觞c的事,摘下眼鏡,,一雙秀目望著藍天,,最終喃喃念道:“難道……我也有弱點了嗎?”
蘇穎兒照著網(wǎng)上的小視頻軟件做好了不少硬菜提前擺上桌,,右手托著腮,,目光如水地望著自己的佳作,內(nèi)心很是竊喜,,醒了兩瓶紅酒放在桌子正中央,。
雖然她根本不知道紅酒的優(yōu)勢到底在哪,,平常即使讓她喝苦澀的啤酒,也不會喝這種似甜非甜的東西,,但既然已經(jīng)有了燭光晚餐的架勢,,總要做做樣子。
她走到窗邊眺著遠方,,莫名地感覺楚煊赫今晚不會回來,。
她兀自踱著步,心緒難以平靜,,不過隨著開門聲響起,,蘇穎兒也安寧下來。
楚煊赫披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走進房門,,看著在窗邊微微發(fā)呆的蘇穎兒微笑,,他解下領(lǐng)帶,洗凈雙手,,提前入座嘗了一口蘇穎兒做的醬牛肉,,像蘇穎兒這樣極少下廚的女子,最難把握的就是調(diào)料的劑量,。
楚煊赫嘗試著盡量壓低聲音,,但還是咳出了聲。
蘇穎兒真切的目光突然渙散,,叫了一聲:“是太咸了嗎,?要不我倒掉重新做吧?”說著手就向盤子伸去,。
楚煊赫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品了口紅酒,微微一笑:“其實挺好的,,最近正好吃的太清淡了,,口味重一些也好?!?p> 長相廝守,,就是即使另一半做什么吃起來都像咸肉,也決不放手,。
一頓飯下來,,該淡的菜咸了,該咸的菜淡了,,總之不是很如意,,但即使是這樣,楚煊赫吃的還是比往常多了不少,。
他撫摸著蘇穎兒的臉頰,,從身后緊緊抱住,,蘇穎兒有些吃驚,雙頰有些潮紅,,楚煊赫很突然地吻了下來,,其實蘇穎兒和楚煊赫這將近七年的戀愛中,很少有親親抱抱舉高高的戲份,,這些前戲之后的床第情事也要比平常的熱戀情侶少上許多,。
在這寥寥之中,大多還是情到濃時身為女子的蘇穎兒發(fā)起的,,楚煊赫很少主動碰她,,這樣正人君子的品質(zhì)有時也讓蘇穎兒頗為困擾,畢竟作為女人,,太過開放終究不好,。
而今天楚煊赫居然這般行徑,實在讓人意想不到,,意亂情迷中含著幾絲不解,,蘇穎兒還是保持住了一點理智,輕輕推搡楚煊赫,,面色酡紅地說道:“要不我們還是先去洗澡吧,。”
楚煊赫卻不做聲響,,輕輕咬上蘇穎兒的耳垂,將她的青絲繞到耳后,,又是一吻,,片刻之后,一襲黑衣終究變得赤條……
鳥獸魚蟲皆紅臉,,所幸小童聽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蘇穎兒香汗淋漓地坐在沙發(fā)一角,,將沙發(fā)巾裹在胸前,。
男女情事,魚水之歡,,說起來是件大到律法常理,,小到便飯家常的昭昭之事,但畢竟涉及到閨中隱私,,即使是正牌男女朋友,,不管多么有經(jīng)驗,結(jié)束之時大家還是會有那么些許害羞,。
楚煊赫慢慢走進蘇穎兒,,把她摟進懷里,,蘇穎兒有些嬌羞,但更甚歡喜,,畢竟楚煊赫溫柔的樣子常有,,但坦露這份男友體貼感的時候卻是罕見,她緊緊貼在楚煊赫的胸口聽著他的呼吸和心跳,,悄然對齊他的頻率,。
楚煊赫聲音還是那樣溫柔,比女子聽起來更能令人酥軟:“你最近有沒有什么心愿,?”
蘇穎兒眨了眨眼睛,,看著今日性情大變的楚煊赫,終于鼓足勇氣吐露自己的心聲:“心愿,?其實也沒什么心愿,,你陪我的時間雖然也不少,但我總覺得我不夠了解你,,即使我們在一起已經(jīng)七年了,,我……我就是想說,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更多關(guān)于你的事,?”
楚煊赫搖了搖頭,,然后低下頭去,沉思片刻,,聲音低沉而魅惑:“你想結(jié)婚嗎,?”
蘇穎兒張大了嘴巴,她從來沒想到楚煊赫會以這樣的方式提出這個要求,,她很清楚,,仗著楚煊赫的性子,不可能做浪漫求婚這樣的事,。
但如此突兀的一句話,,卻還是打得她措手不及,她又看向自己的情郎,,他也在望著自己,。
一雙長眸皓婉若秋水,膚色白嫩,,肌肉雖然不夸張,,但也看著養(yǎng)眼,男女之風(fēng)共存一體,,反而更加一份風(fēng)度,,只見他嘴唇微張,喉結(jié)的每一次律動都牽著蘇穎兒的心弦。
“你不想結(jié)婚嗎,?”
“想啊,,做夢都想,我一直等著這一天,!”
“好,,等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一些事,明年我們就結(jié)婚吧,!”
“好,,我都聽你的!”
***
今天天色不錯,,薛子寧每逢閑暇的時間還是會像往常一樣倚在門口的石獅子那里,,理了理有些發(fā)皺的黑色風(fēng)衣,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當了警察之后就如此鐘愛風(fēng)衣,,可能這種拉風(fēng)的感覺會讓他心神愉快,,也可能單純的就是風(fēng)衣很帥,總之無論什么原因,,他就是愛穿,。
看著遠方鱗次櫛比的高樓,有些兀自出神,,張乾宇突然拍了拍薛子寧的肩膀說:“你讓我查的事我查好了,,不過你查楚煊赫干什么?但是說來也奇怪,,瀚海的八家研究所轄下都沒有他的名字,,他會不會去別的城市了,估計聯(lián)系方式也換了,,怪不得這幾年聯(lián)系不上他,。”
薛子寧微微點點頭,,左手摸了摸下巴上沒刮干凈的胡渣,,聲音很平靜:“也許吧,?!?p> 張乾宇剛準備回去工作,突然又一驚一乍道:“對了,,我還查到一件事,,楚煊赫的爸爸出車禍死了,那個肇事司機一段時間后也自首了,?!?p> “什么時候?”
“七年前,就在我們大一寒假的時候,?!?p> 薛子寧面色顯得有些慌張,用手扶住膝蓋,,聲音很急促:“你說什么,?你可還記得,大一的時候李云哲給我們下毒那次,,如果我沒記錯,,從那時開始,楚煊赫的能力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既然他可以預(yù)判危險,,那為什么……會阻止不了他父親的死呢?”
張乾宇聽他這么一說也有點毛骨悚然,,但還是安慰道:“說不定,,他寒假的時候在外打工,沒有回家呢,?或者他父親出事的時候他恰好不在呢,?總之,也許這只是一個巧合,?!?p> 薛子寧搖了搖頭,繼續(xù)追問道:“楚煊赫的爸爸社會背景是什么樣的,,你調(diào)查了嗎,?”
張乾宇點了點頭:“楚譽,十多年前是一名拿過不少優(yōu)秀獎項的語文老師,,但……自從他妻子出軌之后,,整個人開始自暴自棄,混沌不堪,,除了打牌就是喝酒,。學(xué)校把他辭退之后,他也沒找過任何別的工作,,所以,,大約七年的時間里,都是楚煊赫在掙錢養(yǎng)家,?!?p> 薛子寧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快找到認識楚譽的人,無論是牌友還是酒友還有那個肇事司機,,我要問話,?!?p> 張乾宇還是有些驚訝:“不會吧,你真的懷疑楚煊赫跟他爸的死有關(guān)系,?但即使是他見死不救,,這……也定不了罪呀?再說了,,雖然大學(xué)這幾年跟他交流并不多,,但他一直是一個很和氣的人,我覺得他應(yīng)該不會做出這些事的,?!?p> 薛子寧徑直往警局里走,摟住張乾宇的肩膀說:“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重新認識一下我們這位老舍友,,老同學(xué)了?!?p> 小寧也附和問道:“真的下定決心了,?”
薛子寧有些無奈:“我當然也不想下這個決心,但有時不得不下,,我只是希望,,千萬別查出更多的東西來?!?p> ***
楚煊赫端坐在雷店的祭壇一角,,作為如今雷店的實際掌門人,和上一任已故的老前輩雷成贊一樣,,相比下面舒適潔白的大堂辦公廳,,更喜歡待在這個黑乎乎空蕩蕩的地方。
只不過雷成贊喜歡站著,,而楚煊赫卻在這里置辦了幾把桌椅,,祭壇周邊燃著焰火,臺上空無一物,,但又像是可以睨盡天下,,氣勢荒蕪又磅礴,令人不免嘖嘖生嘆,。
雷茲走到楚煊赫身旁,,畢恭畢敬地做了個揖說:“鶴先生,警局那邊來信了,,薛子寧要調(diào)查你父親的死,?!?p> 楚煊赫嘴角詭譎一笑,,用手中持著的杯底輕輕敲了敲桌面:“薛子寧比我想的要聰明些,雖然上學(xué)的時候我便看出來了他心思頗多,本來感覺這些花花小腸沒必要記在心上,,沒想到當了警察之后,,心智成熟了這么多,在加上腦海里還住著個小機靈鬼,,現(xiàn)在看來有些棘手,。”
雷茲還沒有直起腰,,繼續(xù)問道:“那我們該怎么應(yīng)對呢,?想來他們會回去找你父親的朋友,要不要……”
楚煊赫搖了搖頭:“什么都不要做,,我父親死于天災(zāi)人禍,,那些人能說出什么來?反之,,如果真是殺了他們,,豈不是告訴薛子寧我真的有問題了?”
雷茲拱了拱身告退,,楚煊赫突然叫住他說:“不過你要幫我干另一件事,,去查查薛子寧為什么能懷疑到我身上?”
“您的意思是,?”
“一切線索都指向希爾金斯,,他應(yīng)該不會這樣無緣無故懷疑到我身上?!?p> “可是鶴先生,,他們懷疑的不是你和你爸爸之間的事嗎,怎么,?”
“不,,在他心里,已經(jīng)開始懷疑這一切都是我暗中策劃的了,?!?p> “可,這是為什……好的,,我明白了,,我現(xiàn)在就去做?!崩灼濍m然還是一頭霧水,,但他對鶴先生的信仰宛若神明,神不會錯,。
“對了,,還有,,下一階段的計劃,可以開始了,?!?p> 雷茲眼神中看起來有點恐慌,但還是很虔誠地點了點頭,。
***
薛子寧惺忪著雙眼回到警局,,他和張乾宇一大早出發(fā),挨家挨戶把楚譽家周邊的鄰居問了個底掉,,卻沒有絲毫收獲,。
他有些失落地趴在桌子上,白鴻走了過來,,遞給他一杯咖啡,,雙手托住下顎問道:“看來是碰壁了?”
“是啊,,這些人雖說和楚譽關(guān)系不錯,,但大部分人連楚譽有個兒子都不清楚,又怎么問的出來別的實情呢,?說不定是我想錯了,,也許就像張乾宇說的那樣,楚煊赫可能一直以來都是溫潤如玉的老好人,,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說這些話,,你自己信嗎,?”
薛子寧也自嘲道:“呵呵,不信,?!?p> “那就對了,怪不得唐老和顧局能欣賞你,,千萬不要因為那些瑣碎的兄弟情蒙蔽了自己的內(nèi)心,。
你曾經(jīng)告訴我過那個小胖子的能力,首先,,我們假設(shè)即使真的是希爾金斯殺的他,,如果沒有知情人的訊息,只需一指,,希爾便會眩暈過去,。
我想就算殺手的身法再好,在沒掌握方平能力的情況下,,方平在重創(chuàng)剜心之前應(yīng)該能找到機會制服對方,,而且從現(xiàn)場還原上來看,,方平的手指是一上來就被斬斷的,也就證明兇手是完全清楚方平的能力的,。
雖然還存在一些別的可能性,也許是雷店泄露的訊息,,但他們的目標也不可能是與雷店沒什么利害關(guān)系的一個心理咨詢師吧,?所以,雖然證據(jù)不足,,但這背后一定另有文章,!”白鴻越說越激動,眼神凝視著薛子寧,,期待他對自己推理的判斷,。
薛子寧皺了皺眉頭:“我同意您的想法,但是我想補充一點,,方平不是希爾金斯殺的,。”
白鴻對他的堅決有些訝異:“為什么,,你是怎么確定的,?”
“她跟我說的?!?p> “什么,?”
“她告訴我的?!?p> “什么時候,?”
“滑雪場雪崩的那天?!?p> 白鴻瞪大眼睛詮釋著自己的不解:“你信她,?她可是個殺手!她來自猩紅,,那鬼地方來的家伙可稱不上人,。”
“嗯……我知道,,但我還是相信她,!”
白鴻有些愣愣地看著薛子寧,自從薛子寧進警局第一天,,他就很喜歡這孩子,,因為薛子寧像他,非常像,,重感情,,但在分析事情是卻又理性的很,,不夾揉私人情緒。
但今天,,不知是何緣故,,他會如此沒來由的相信一個被他們列在危險名單里的殺手,他心緒有些被擾亂,,搖了搖頭準備下班回家,。
剛起身,薛子寧又說了一句話:“還有,,她以后不會再殺人了,。”
薛子寧沒對這句話做任何解釋,,白鴻也不想聽什么解釋,,這壓根就是一句驢唇不對馬嘴的荒唐話。只是微微搖搖頭,,這還是他第一次覺得薛子寧不配被唐老他們看得如此之重……
***
天色入夜,,希爾金斯抱著臂膀看著窗外的景色發(fā)呆,宿雨晴則是追著剛買的掃地機器人檢驗它的工作能力,,不知不覺就來到希爾身旁,。
窗戶中倒映出兩個女孩兒的影子,兩人差不多年歲,,但宿雨晴穿著圍裙和一條適合打掃衛(wèi)生的寬大工裝褲,,希爾則是披著一件帥氣的黑夾克,緊身長褲讓本來就完美無缺腿型看起來更甚風(fēng)采,,再加上一雙藍眸綴上眼影,,銀白色的長發(fā)出塵若仙。
兩人一比,,宿雨晴確是輸了一大截,,只好低下頭問道:“你在想什么呢,這么入迷,?”
希爾笑了笑:“我在想今晚會不會有流星呢,?”
“不會吧,要是有的話新聞里早就大張旗鼓地宣揚了,?!?p> “是啊,肯定不會有的,,即使有的話,,又什么用呢,就算百場流星雨齊下,點亮這片黑漆漆的銀河,,又有什么用呢,?他也不在我身旁,流星再美,,無人共賞,,終究是一些破落無趣的星辰罷了?!?p> 宿雨晴看著眼神中萬分失落的希爾說:“你在說你的戀人嗎,?”
希爾轉(zhuǎn)過身來,笑得看起來很是開心:“戀人,?沒有,,我在說一個傻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