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慌亂是沒有用的,再多的計劃也是沒有用的。
昏昏沉沉的日子不適合我,。
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順著肌理攀爬著,,就像是墻外的爬山虎,我摩挲著手背上的血管,,輕輕的按壓,抬起,看著青色線條被截斷,,血液擁擠著穿過,重新連接起斷了的線條,。
我不喜歡青色線條的走向,,沒有一點兒風格。
留給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沒有什么比現(xiàn)在更讓我懂得時間的可貴了,。
不僅是要珍惜自己的時間,,也要把握好別人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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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平平一到辦公室,,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油然而生,。他放輕了腳步,來到了自己的位置,,一回頭就瞥見了郝佳佳愁容滿面的臉,。
但郝佳佳并沒有和他搭話,直接回到了電腦前,,看起來心情很低落,。他看了眼孫也的方向,發(fā)現(xiàn)他正坐在位置上,,在紙上寫些什么,。程海辦公室的燈已經(jīng)打開了,卻看不出他是不是在里面,。朱平平低頭看了眼時間,,沒有遲到啊,今天怎么都來得格外早呢,?
既然沒有人來煩他,,朱平平自然樂得當一個小透明,畢竟他現(xiàn)在可是有自己的任務(wù)的,,和周圍這群人不一樣,,他知道他們就差一點點,就可以抓住神秘人的小辮子了,。
整整一個上午,,除了匡平打電話來問了兩個問題,沒有一個人和朱平平說過話,。他感覺有些無聊了,。追蹤汪淇沒有進展,手機也沒有開過機,,銀行賬戶也沒有消費記錄,,怕是神秘人把她那一套躲避追蹤的技巧教給了她。現(xiàn)在,,只能等著了,。
匡平和王逸寒一早就去了沈苑的家里,林英玄和何丹也不在這里,,朱平平覺得自己有一點孤單,,像是被扔在了這里。
算了,還是把沈苑的底細好好查查吧,,雖然匡平他們都說放一放,,但是沈苑母親的死還是讓朱平平的內(nèi)心不太舒服,像是明知道那里有什么不尋常的東西,,刺激著他要去查找十年前的秘密,。
“咚、咚”聲傳來,,有人在敲他的桌子,,他抬頭一看,是老趙,。
“中午一起吃飯,?”
“哦,好啊,?!?p> 說完,老趙點點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端著茶杯看著材料,。朱平平覺得老趙找他是有事的,他不知道是什么,,老趙也沒有再往他這里看過來了,,倒是郝佳佳,往他這邊瞥了好幾眼,。說來朱平平也感到奇怪,,潘志勇帶著他們離開之前,他和郝佳佳的關(guān)系都還好,,現(xiàn)在人都回來了。對于郝佳佳,,他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主要還是因為這些日子她不在,朱平平也經(jīng)常發(fā)信息去問一下情況,,郝佳佳要么不回,,要么隔了很久避重就輕,草草了事,。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郝佳佳好像有意避開他,除了回來那天主動和他打了招呼,。
算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說就算了。朱平平想著,也不是必須和她溝通,。只是覺得沒必要,,大家都回來了,心好像還隔開著,。
老趙特意選了一家面館,,雖然離單位有點距離,但是好在這里清靜,。老趙進門就和老板娘打了聲招呼,,看樣子是經(jīng)常過來吃面了。兩人在前臺點好了面,,老趙就帶著他從側(cè)邊的木樓梯走上了二樓,。
“這可真夠隱蔽的?!敝炱狡礁锌?,“一般人估計也注意不到這里還能有二樓?!?p> “那可不,。”老趙說道,,“這地方可好著呢,。”
二樓比一樓窄很多,,但是和一樓桌椅板凳隨意的布置相比,,二樓的卡座顯得更加安靜。
“基本上沒什么人會上來,?!崩馅w挑了最里面的位置坐下,“除非,,和我一樣,,是這里十幾年的老顧客了?!?p> 朱平平在他對面坐下,,還在打量著二樓的陳設(shè)。這里看起來和一樓的裝潢也不一樣,,更像是給客戶聊天喝茶的地方,,一點也不像個市井氣濃郁的面館。
老板娘很快端了兩碗面上來了,,還帶了幾個小菜,。
“吃吧,。”老趙說道,,從旁邊的筷子筒拿起了一雙筷子遞給了朱平平,,然后自己也拿了一雙。他拌了拌碗里的面,,大口地吃了起來,。
“對了,你們最近怎么樣???”老趙問道,“我和老程都不在,,你們在忙什么呢,?”
朱平平反而松了口氣,他終于開口切入正題了,。只是一起吃飯的話,,他還會感到不安呢,因為老趙向來很少和他們年輕人一起聚餐,。
“還能干啥?。坎榘缸訂h,?!敝炱狡窖氏铝丝诶锏拿鏃l,“這幾天你呢,,和程隊在一起嗎,?我還以為你在找王逸寒呢!”
老趙笑了笑,,夾起一塊小菜送入口中,,嚼了起來:“你啊,還是年輕人啊,,哈哈,。”
朱平平一臉不解,,往前湊了湊身子,“啥意思???”
老趙搖了搖頭,“好吧,,我來問你啊,,王逸寒算的上是謹慎的人吧,,不僅是在你們幾個當中,就算算上整個部門,,論心思縝密他也可以排在前三吧,。”
朱平平滿臉茫然點點頭,,他不知道這和他問的問題有什么關(guān)系,。
老趙見他還不明白,只好解釋道:“我們想要找到王逸寒,,但是他又是一個具備反偵察常識的人,,心思縝密,傳統(tǒng)的追蹤技術(shù)用在他身上是沒有什么效果的,?!?p> “所以呢?你壓根沒有在找他,?”
“我找了,,我還找到了?!崩馅w又夾了口小菜,,“他不是在匡平那嗎?”
“嗯,?”朱平平坐直了身子,,隨即他就想通了,“阿金他們告訴你的,,對不對,?監(jiān)視沈苑的時候,匡平帶了王逸寒一起過去,,他們看見了告訴你的,,對不對?”
老趙笑著搖搖頭,,“我知道的比那早,。”
“嗯,?”
“我告訴你,,你別和匡平說啊?!崩馅w突然嚴肅起來,,“我就是守株待兔,等著王逸寒出現(xiàn),?!?p> 朱平平一下子明白了,,“你是說,匡平是株,?”
老趙笑了出來,,趕緊擺擺手,“這是你說的啊,,我可沒說過匡平是豬,。”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一直跟著匡平,,等王逸寒來找他,?”
“對?!?p> “為什么?。磕阍趺粗劳跻莺貋淼??你跟著匡平,,為什么我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呢?”
“為什么,?你動動腦子,。王逸寒在江芡還能找誰?他每次找的不都是匡平嗎,?匡平心軟,,這也是老程讓我跟著他的原因。萬一事情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我還能及時出手,。”
朱平平的腦子翁的一聲亂了,。這是什么意思,?老趙跟蹤匡平是程海指示的,一方面為了找到王逸寒,,另一方面是怕王逸寒對匡平有什么危險舉動,。他不明白,老趙說地“及時出手”是指到哪一步呢,?
“至于你們?yōu)槭裁礇]有發(fā)現(xiàn),,那當然是因為姜還是老的辣啊,!”
“怎么會,?之前王逸寒不就是從你的手中溜走的嗎?”
老趙呵呵地笑了起來,,“你還不知道呢,?哎,我告訴你吧,。王逸寒一直知道我在跟蹤他,,讓他成功溜走去出租屋也是老程的意思,放他去和匡平,,還有林英玄見面,。只不過中間出了岔子,發(fā)生了葛安娜遇害的案件,。如果沒有突發(fā)事件,,他會溜回家,我會假裝不知道,,繼續(xù)跟著他,。”
說道這里,,老趙有些唏噓,,“那天晚上也怪我,沒有考慮周全,。我以為所有的情況都是計劃之內(nèi),,也為了避免讓他們知道我了解整個情況,他離開家去出租屋,,就換了人在跟,。哎,就這么給了他溜走的機會,?!?p> “你們、你們這搞得也太復(fù)雜了吧,!有什么事不能大家坐到桌前說清楚呢,?都是同事,一起解決??!”朱平平有些氣惱,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不是這樣的,。”老趙語重心長地說道,,“你這樣說,,就把局面看得太簡單了,。你說的沒錯,只要大家都開誠布公,,事情很容易說清楚,。但是,如果有人心懷鬼胎,,而這個人又是一個心機不淺的人,。他還不止一次瞞過大家。哎,,你還是太單純了些,。開誠布公地談確實最快捷,但是只要有一個人有所隱瞞被發(fā)現(xiàn),,信任這個東西是可以在瞬間蕩然無存的,。匡平也是,,他心軟,,不然王逸寒也不會總是挑他下手?!?p> 朱平平?jīng)]有接話,,他雖然覺得王逸寒在這件事情上做的有失妥帖,但是老趙的話,,還是刺痛了他,。可能也是因為他心底里是認同老趙的分析的吧,。
“結(jié)果就是最好的證明,,他不是出現(xiàn)了嗎?來找匡平,?!崩馅w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樣子。
“那你不繼續(xù)跟著,?不怕王逸寒又跑了,?”
“不怕?!崩馅w笑著說,,“原來我們怕他失蹤,是因為我們摸不清他在這個案子里的關(guān)系?,F(xiàn)在不一樣了,,匡平就算心軟,也會對他有所防備的,更何況我還安排了人在盯著呢,。最重要的是,,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他在案件中是什么角色,也知道他害怕什么,,想要什么,。”
“害怕汪淇出事,,想要盡快抓捕神秘人?!?p> 老趙點點頭,,“知道這些,他就不會跑了,,也跑不了了,。王逸寒已經(jīng)不是這個案子的重點了,我們也不能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等這一切結(jié)束了,,他會受到懲罰的?!?p> “你都知道了,?”
“差不多吧?!?p> “那你來找我是干什么的,?就為了讓我知道這些?”朱平平問道,。
“當然不是,。我是來給你們送線索的?!?p> “送線索,?”
“對。這些天潘志勇他們忙活的成果,?!?p> “哦?!敝炱狡娇雌饋頉]什么興趣,,“這個我已經(jīng)弄到手了?!?p> 老趙笑了笑,,“不要那么急嘛。我都還沒有說是什么,你就忙著拒絕了,?”
“那,,是什么?”
老趙掏出了一個U盤,,遞給了他,。
“這里面是什么?”朱平平接過后問道,。
“反正不是你從白板上拍下來的東西,。”
朱平平一時語塞,,他以為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偷偷在會議室拍了照片,。
老趙笑了笑,說道:“順便再和你透露個事吧,,關(guān)于郝佳佳的,。”
“嗯,?”
“她回來以后是不是和你不太來往了,?”
“你怎么知道的?!?p> “這個辦公室里哪有我不知道的事,?這個郝佳佳啊,你還是當心著點,,之前看你們走得近,,也覺得是個開朗的小姑娘。哎,,我也沒看出來啊,。你知道為什么你和匡平都沒有參與調(diào)查了嗎?”
朱平平搖了搖頭,。
“匡平是當時嫌疑沒有完全排除,,所以潘志勇認為需要避嫌。關(guān)于你嘛,,有人和潘志勇打了小報告,,說你工作時態(tài)度閑散,不上心,?!?p> “郝佳佳說的?”朱平平滿臉不相信,。
老趙點了點頭,,“對,她還是當著老程的面說的。當時老程沒說啥,,也是想著讓你回來幫幫匡平,。前兩天,不是于遠知遇害了嗎,,上面挺生氣的,,按照潘志勇的要求重新組隊調(diào)查還是發(fā)生了案子,就覺得潘志勇沒有帶好隊伍,。老程就抓住了時機,,提出了現(xiàn)在這樣調(diào)查不合時宜,還是要回來大家一起齊心協(xié)力對付神秘人,。倆人就在會議上吵了起來,,老程呢,就順道把郝佳佳打小報告這事在會議上當眾說了出來,,諷刺了他們團隊只會內(nèi)訌,分不清楚主要任務(wù)是什么,。反正,,結(jié)果你也知道了,估計郝佳佳也沒臉和你多來往了,,畢竟害怕有人把這事告訴你,。”
朱平平感到心里有一絲失落,,他瞬間明白了匡平所說的被別人背叛的感覺,。
“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你是怎么樣的人,,工作態(tài)度怎么樣,,老程和我們都看在眼里的。不過,,這個小丫頭啊,,我也是真看走眼了,沒看出來是這么個人,?!币娭炱狡?jīng)]說話,老趙接著說,,“反正我是和你說了,,怎么處理你自己決定吧,以后再碰見她,,留個心眼兒,,總是沒錯的。”
朱平平點了點頭,,收起了手里的U盤,。“程隊讓你來的嗎,?”
老趙嘆了口氣,,“對。他現(xiàn)在也是壓力很大,,你們專心查案子,,他會在你們需要的時候幫你們的,放心,,還有我呢,。快了,,就快結(jié)束了,。”
朱平平?jīng)]有說話,,他已經(jīng)不記得這是第幾次有人告訴他快要結(jié)束了,。
林英玄還在擺弄著手里的物證,聽見高淼的腳步聲傳來,,立馬放下東西,,走了過去。
“高老師,,我們從沈苑家?guī)Щ貋淼哪切〇|西呢,?”他急匆匆地問道?!皺z查的怎么樣啊,,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高淼看著眼前年輕人焦急的樣子,,說道:“要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我不就第一時間和你聯(lián)系了嗎?”
“哦,,”林英玄的聲音有些沮喪,。“還有沒檢測完的嗎,?我來幫你吧,。”
“好啊,,”高淼說道,,“都在那,,慢慢檢查吧?!备唔捣畔虏璞?,帶著林英玄一起檢查物證。
林英玄一邊忙著手上的工作,,一邊大致把昨天的情況和高淼介紹了下,。高淼一直沒吱聲,聽著林英玄說個不停,。
朱平平也跟著老趙回到了辦公室,,他看了眼郝佳佳空著的位置,決定先看看老趙給他的東西,。他把U盤插在電腦上,,迫不及待地點開了里面的文件夾。
里面是一份報告,,報告上還有聊天記錄的截圖,,不難看出,這就是當時潘志勇他們發(fā)在網(wǎng)絡(luò)上的文章評論,??锲礁嬖V自己這文章沒有追蹤的意義以后,他就沒有再關(guān)注,。而且網(wǎng)絡(luò)部那邊也沒有及時把信息反饋給他們,這估計也是潘志勇安排的,。上面按照每一篇文章,,來給評論做了篩選和分析。原來除了最早的那兩篇以外,,這個賬號后來還發(fā)了五篇文章,,和前兩篇一樣,是站在兇手的角度描寫行兇時的心理狀態(tài)和行為的,。幾乎每一篇都引起了很多的關(guān)注和討論,。朱平平突然想起來,老趙吃飯時說上面對潘志勇的行動指揮不滿意,,可能也有這個原因吧,,本來已經(jīng)是一頭霧水了,還整了這個法子來火上澆油,。
網(wǎng)絡(luò)部的同事還是很認真負責的,,把每一篇帖子下面的評論都進行了分析。朱平平還記得,,當時評論里點贊最多的是孫也他們自己發(fā)的評論,,為的就是引導評論的節(jié)奏,,逼出神秘人。他滑動了鼠標,,想要看看分析結(jié)果里,,有沒有和沈苑合得上的證據(jù)。
朱平平快速瀏覽了文件,,在最后看見了一張照片,,這張照片里的女人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照片里的人不是他一直期待的沈苑,,而是高淼,。
朱平平定睛看了一會,確實是高淼,,而且照片旁還有姓名,。是她沒錯。朱平平已經(jīng)迫不及待把文件往回拉,,想要看看為什么高淼會出現(xiàn)在調(diào)查結(jié)果里,。
網(wǎng)絡(luò)部一直在分析和追蹤有疑點的評論,他們也在眾多評論中注意到總是有一個人,,在評論中呼吁大家理性思考,,指責上傳原文的人居心叵測,她的文字十分簡練,,但卻針針見血,,更是直接推論出發(fā)文的人并非一直在江芡作案的神秘人。令朱平平?jīng)]有想到的是,,她在評論中說發(fā)文的人連揣摩這件事也做的糟糕透了,,簡直是在侮辱受害者,更是在侮辱神秘人,。
文件中把高淼的每一條的評論都列了出來,,朱平平一條一條看了下去,他看到的不是平時的高淼,,而像是一個帶著面具的女人,,她躲在面具的背后,活在一個虛擬的“犯罪無罪”的世界中,,指責著原文作者,。
網(wǎng)絡(luò)部看到了這些評論,找到了她的真實身份,,就是高淼,。
朱平平靠在了椅背上,咬著筆,,思索著這是怎么一回事,。高淼在網(wǎng)絡(luò)上一直發(fā)著這些評論,,目的是什么呢?她難道不知道這篇文章是潘志勇他們發(fā)的嗎,?朱平平覺得有必要讓林英玄問問她,。但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朱平平瞥見了照片下面還有幾行字,,大概是高淼的簡歷,,從出生到工作都寫出來了,感覺也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就是他認得的那個同事而已,。
難道,這些都是高淼的真實想法嗎,?朱平平記得高淼回來的時候,,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fù),所以并不是最初就負責這個案子,,她是后來加入的,,不是自己主動要求就是林英玄勸說她幫忙的。難道,,她加入這個案子,,也是有預(yù)謀的嗎?她發(fā)自內(nèi)心尊重神秘人的所作所為,,認為她在做的是一件正確的事,?
難道神秘人不僅蠱惑了葛安娜和汪淇,連高淼也脫不了干系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物證高淼都有機會經(jīng)手,那么給神秘人定罪不就更難了嗎,?既然潘志勇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這個調(diào)查報告,,他們是不是也已經(jīng)著手對高淼進行調(diào)查了呢,?
高淼回來的時間點真的是太巧合了,,朱平平怎么也想不起來高淼當時是為什么從省里調(diào)回市里的,她明明在省里發(fā)展的很好,,甚至可以更好的,,是因為發(fā)生了什么事嗎?網(wǎng)絡(luò)部的調(diào)查報告里沒有寫,。還有她是什么病請的長期病假呢,,也沒有寫。
朱平平嘆了口氣,,這下子,,狀況變得更加復(fù)雜了,。
想起高淼因為生病微微發(fā)胖的身子,每次看到自己都微笑著打招呼的臉,,朱平平還是無法相信她和這個案子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他寧愿相信她只是在網(wǎng)絡(luò)上發(fā)表一些平時不方便發(fā)表的言論而已。
相信歸相信,,還是要排除嫌疑的,。朱平平在他的筆記本上又添加上了高淼的名字。他關(guān)掉了這個文件,,點開了下一個,。
如果說上一個文件讓他還心有余悸,這一份文件的內(nèi)容簡直讓他差點在辦公室里跳了起來,。因為這份文件中的主角,,他更加熟悉,是王逸寒,。
王逸寒的事大部分已經(jīng)交代過了,,朱平平也以為他沒有什么可隱瞞的了??墒桥酥居滤麄冞€是在調(diào)查他,。文件里講述了王逸寒的故事,和他知道的差不多,。他從小在舅舅家長大,,后來舅舅遇到變故離世了,沒多久他就考上了大學,,離開了海州,,畢業(yè)后來到江芡工作。他和這次案件關(guān)聯(lián)最大的便是林染和葛安娜,,兩人都在這次案件中去世了,。當然還有汪淇,他的舅媽,,報告中也提到了她,。
王逸寒的舅舅姚澗舟和舅媽汪淇結(jié)婚以后一直沒有孩子,王逸寒一直寄住在他們家里,。舅舅姚澗舟遇害后,,當林染被判刑以后,舅媽汪淇就去往定居日本的妹妹家,,和她一起生活了,。對,沒錯,,朱平平不自覺地按住了心口,,他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汪淇的出入境記錄顯示,她一直在日本,,沒有回來過,。
朱平平切換了電腦界面,靠在了椅背上,,閉起了眼睛,。是的,他們又一次被王逸寒耍了,。他口口聲聲身處險境需要保護的舅媽一直在海外,,沒有回來過。那他口中的“舅媽”是誰,?這個“舅媽”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如果都是王逸寒杜撰出來的,那么只負責拋尸的王逸寒是不是還做了更多的事情呢,?
朱平平想給匡平打電話,,讓他快跑,遠離這個謊話連篇的人,。但是他想起來,,老趙告訴過他,他們安排了人,,在必要的時候會采取行動,。
所以,潘志勇他們的行動,,就是利用匡平,,利用他們幾個來摸清楚王逸寒的目的嗎?
就在今天早上,,他還覺得潘志勇被他們遠遠甩在了背后,,他們更接近真相。但是現(xiàn)在看來,,這兩份文件都在提醒著他,,他們還太幼稚。
幼稚,,沒有錯,,就是幼稚,。還有老趙說的,,心軟。
如果是這樣的話,,高淼又在其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呢,?和孫也一樣是潛伏在評論里的人嗎,?不,如果真的是潘志勇安排的,,沒有必要去查她,。高淼和王逸寒,他們倆又是什么關(guān)系呢,?朱平平感到有些頭暈,,他想要找人談一談,又怕其中還有人身份不明,。他需要找匡平聊一聊了,,面對面單獨說一下這個事情。
“你沒事吧,!不舒服嗎,?”郝佳佳的聲音響起,她剛一走進辦公室就看見朱平平皺著眉頭,,滿臉愁容,。
“嗯,胃有點疼,?!敝炱狡诫S口編了個理由。
“胃疼???中午吃刺激的東西了?”
“嗯,,可能是有點辣,。”朱平平搭著話,,郝佳佳看他并沒有心思聊天,,以為他是太過難受,所以也沒有繼續(xù)聊下去了,。
朱平平還在心里盤算著這復(fù)雜的關(guān)系,,老趙把這些發(fā)給他是怕他們被蒙在鼓里嗎,讓他去提醒匡平還有林英玄嗎,?他突然覺得沈苑很有本事,,可以把局面攪得這么混亂。
看見郝佳佳離開位置去和孫也說話了,,朱平平又點開了剛剛的文件,。文件里只是說明了汪淇沒有在國內(nèi)的可能性,并沒有關(guān)于“汪淇”是誰的猜測。除了這個身份神秘的“舅媽”,,文件里還提到了另一個可疑點,,王逸寒的舅媽汪淇去了日本之后,她的電話卡還在繼續(xù)使用,,并不是最近才開始使用的,。早在舅媽離開海州不久就開始有人在用了,使用的人也一直都在海州,,最近才來到江芡的,。也就是說,王逸寒口中現(xiàn)在在江芡的“舅媽”,,是他在海州就認識的人,。那這個人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呢?和林染也認識嗎,?她的目的也是林染嗎,?至少有一點可以確認,王逸寒和葛安娜都是認識這個人的,,否則葛安娜怎么會和她聯(lián)手殺了林染呢,?
朱平平感覺頭有點暈,他起身倒了杯茶,。所以說,,這個“舅媽”一定是海州的,當年林染也傷害到了她身邊的人,??墒橇秩驹陬櫝堑臅r候,只有兩個人遇害了呀,,一個是王逸寒的舅舅姚澗舟,,一個是葛安娜的丈夫張敏正。還有誰,?還有誰是被林染傷害了,,還有關(guān)聯(lián)人住在海州的呢?
一切又回到了王逸寒的身上,,既然可以拿走汪淇的電話卡,,那肯定和他脫不了關(guān)系。
朱平平喝了口水,,來到了電腦前,,既然王逸寒這么會隱藏,那他就偏要把他全部的事都揪出來,。
朱平平把U盤拔了下來,,塞到包里,,開始了工作。
“現(xiàn)在到哪兒可以找到放這個的機器,?”王逸寒系上安全帶,指了指放在膝蓋上的木盒,。
“我家有,。”匡平說道,,發(fā)動了車子,,往家的方向開去。
匡平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回家了,,不是在盯著沈苑,,就是住在出租屋。他走在前面,,王逸寒跟在后面,。他發(fā)覺到王逸寒有些沉默,雖然話少是他的正常狀態(tài),,但是現(xiàn)在他感覺得到是沉默,。也是,上次他來可不是做什么正大光明的事?,F(xiàn)在卻又為了證據(jù)不得不回到這里,。
匡平打開了門,屋子里還和他離開時一樣,。
“家里有些亂,,你不要介意?!闭f著匡平隨手收走了幾件搭在椅子上的衣服,。
王逸寒點點頭,站在客廳中間,,不知道要做什么,。
匡平從書架上翻出了一個鐵盒子,又拿了兩罐可樂,,坐到了沙發(fā)上,。王逸寒一看這個鐵盒子,就想起來里面放了啥,。他過來找陶制玫瑰的時候也翻看過這個盒子,。王逸寒還是選擇了閉嘴,怕提到什么讓匡平想起了自己在這里翻找過他的東西,。
匡平喝了一口可樂,,然后打開了鐵盒,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復(fù)讀機。他愣了一下,,又拿出了充電線,。
“磁帶?!笨锲秸f道,。
王逸寒這才趕緊坐下,打開了木盒子,,拿出了第一盤磁帶遞給了匡平,。
匡平把磁帶放進了復(fù)讀機,問道:“不熟悉嗎,?”
“這個已經(jīng)沒有人在用了吧,,你還留著?!?p> “我是說,,你不是翻到過這個嗎?還很吃驚,?”
王逸寒突然有些緊張,,他知道自己可能在翻看的時候弄亂了鐵盒里的東西,讓匡平看了出來,,“是真的不記得了,。我最近記性差得很。很多時候早就該察覺的線索,,就這么錯過了,。”
王逸寒很感激匡平繞過了這個話題,,讓他避免了尷尬,。匡平按下了播放鍵,,整個房間安靜的只能聽見可樂冒泡的聲音,。
等待,還在等待,,匡平放大了音量,,什么也沒有。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匡平把音量放到最大,,兩人將身子往前靠去,這聲音像是鞋子摩擦草地的聲音,,是在天河草原嗎,?
隨著磁帶一轉(zhuǎn)又一轉(zhuǎn),,河流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嘩啦嘩啦,,嘩啦嘩啦,。
匡平和王逸寒對視了一眼,像的,,像天河草原的,。
兩人都屏住了呼吸,等著其他聲音從小方盒子里傳來,。墻上掛鐘的時針走了大半圈,,錄音帶也走到了頭,,什么都沒有,。
王逸寒顯得有些焦躁,但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匡平默默把錄音帶翻了個面,,按下了播放鍵。王逸寒斜靠在沙發(fā)上,,以一種松弛的姿態(tài)聽著錄音,,而匡平還是端坐著。
什么也不會有嗎,?匡平伸出了手,,想要往前快進一段,卻被王逸寒擋了回來,。
“別急,。”
“已經(jīng)快一個小時了,,什么都沒有,。”匡平說道,。
“哎,,”王逸寒嘆了口氣,“那也不能急?,F(xiàn)在就是和沈苑比賽,,比誰能沉得住氣?!?p> 匡平點了點頭,,低頭看了眼手機,阿金發(fā)來信息,,沈苑今天白天去上了班,,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到了家里,,一切正常,沒有異樣,。
他又起身去拿了兩罐可樂,,在沙發(fā)的另一邊癱坐著,聽著錄音機里傳來大自然的聲音,,他看著天花板,,還有天花板上的燈。林染留下的錄音筆還在口袋里,,看樣子他還要找個時間聽一聽,。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的天已經(jīng)開始慢慢黑了下來,。耳邊傳來了王逸寒的聲音,“醒啦,?”
“嗯,。”匡平應(yīng)答著,,一邊揉了揉臉,。磁帶還在不停地轉(zhuǎn)著,里面?zhèn)鱽砹虽网B叫聲,??锲桨櫰鹆嗣碱^,“這是第幾盤了,?”
王逸寒看了眼盒子里的磁帶,,“第六盤了。你再不醒,,我就聽完了,。”王逸寒苦笑著說道,。
“第六盤,?”匡平問道,“六盤都是這個嗎,?”
王逸寒點點頭,。
“她錄這么多盤這個干嘛?”
“河流,,海浪,,風聲,雨聲,。只能說,,她喜歡大自然的聲音,。”王逸寒的聲音里有些無奈,。
匡平揉了揉頭,。
“還有一盤多,要不你聽著,,我也去睡一會,。”王逸寒說著打了個哈欠,。
“去吧,,我來聽?!?p> 王逸寒起身離開,,走的時候還不忘補一句,“別快進啊,?!?p> “好,?!?p> 匡平就把這當做是背景聲,拿出了手機,,才發(fā)現(xiàn)有好幾條信息,。先是林英玄他們在群里問今晚在哪里集合,匡平想了想,,看了眼自己的家,,應(yīng)該可以很快收拾好。便在群里讓他們下班直接過來,。
然后看見了朱平平私發(fā)給他的信息,,說是有事要和他單獨聊一聊。單獨,?匡平看了眼臥室的方向,,有什么是要瞞著王逸寒的嗎?等他過來,,好好問一問吧,。
噠得一聲,錄音帶走到了盡頭,??锲饺〕鲣浺魩В瑩Q上了最后一盤,。
并沒有奇跡出現(xiàn),,直到林英玄三人敲響他家門的時候,,他還在聽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干啥呢,?陶冶情操?。俊绷钟⑿柕?。
匡平按下了暫停鍵,,給三人拿了水,“從沈苑那帶回來的,。七盤,,都是這個?!?p> “哈哈,,你們該不會聽了一天這玩意吧!”林英玄忍著笑說道:“怕是沈苑覺得你倆品味不行,,給你們倆提高提高呢,。”
“對了,,王逸寒呢,?”朱平平問道。
“在里面睡覺呢,?!笨锲街噶酥概P室的方向,招呼大家坐下聊,。
朱平平吐了吐舌頭,,率先坐了下來,把手里拎著的披薩輕輕放在了茶幾上,。
“還有最后一點點了,,不然,我們把它聽完,?”匡平提議,。
“好啊?!?p> 他按下了播放鍵,,海浪聲傳來,何丹立馬窩在了沙發(fā)里,,剩下三人也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
“真行啊。”林英玄壓低聲音說,,“這玩意兒你從古董市場淘回來的?。俊彼钢鴱?fù)讀機問匡平,。
朱平平和何丹抿著嘴笑著,。
“這是我以前用的,又沒壞,,就一直帶著了,。”匡平解釋著,。
“就算沒壞,,現(xiàn)在你還有磁帶可以聽嗎?”
“沒有了,。一直放在盒子里落灰,。老家應(yīng)該還是有的,什么中學英文聽力這種,?!?p> 三人笑得更開心了。
“匡平,,你這可真算老物件了,。居然還能用,保養(yǎng)的不錯啊,?!焙蔚ばχf道,。
“哎,,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帶著。又沒壞,,所以也不想扔,。誰知道這時候派上用場了?!?p> “這就是緣分啊,。”朱平平說道,,“不過啊,,這聲音聽著真舒服。對了,,”他直起身子,,“等這事過去了,咱們一起去海邊怎么樣,,去聽聽真正的海浪聲,,肯定比這個好?。 ?p> 林英玄笑著說道:“我和何丹還好說,,不是一個部門的,,程隊能一下子放了你們仨的假嗎?”
“哎,,”朱平平一下子泄了氣,,“你說得對,沒啥希望了,?!?p> “咱也沒啥機會出差,出差也去不了海邊,。算了,,別想了?!?p> “怎么沒機會啊,,我們、我們可以去海州啊,,調(diào)查案子,,海州不就靠著海嗎?”朱平平的話還沒落音,,就看見林英玄和何丹同時對他擠眉弄眼,,他這才意識到,現(xiàn)在提起海州不太合適,,特別是在匡平的面前,。他偷偷看了一眼匡平,他似乎并沒有在聽三人閑聊,,他在走神兒,。
林英玄趁機轉(zhuǎn)移了話題,“這海浪聲啊,,聽著就挺催眠的,。你說這是不是沈苑的陰謀啊。讓我們都想睡覺,,就沒法去抓她了?。 ?p> “哈哈,,”何丹的笑聲中帶著一絲嘲笑,,“如果哪天我有幸可以碰見犯罪集團的老大,我一定把這個建議傳達給他,讓他們研制一種催眠機,,天天對著我們唱歌,。”
“嘿嘿,,”林英玄訕笑著,,“沒事見什么犯罪分子,還老大,,我們好好工作不好?。空x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林英玄突如其來的正義感把匡平拉回了現(xiàn)實,,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林英玄的樣子,引起了大家的笑聲,。也是在這笑聲中,,噠得一聲,磁帶播完了,。
匡平嘆了口氣,,戴上茶幾上的手套,把磁帶拿出來放回木盒里,,用白布包裝好,,遞給了林英玄,“英玄,,你拿回去檢查一下吧,。”
“???”
“讓你拿回去再欣賞欣賞?!敝炱狡叫χf道,。
“陶冶陶冶情操?!焙蔚ぱa充道。
“我和王逸寒都盡量沒有破壞,,你回去看看,,能不能檢查出來點別的東西?!?p> 林英玄點點頭,,接過了木盒放在了一邊,“只不過,這是不是意味著沈苑知道你們會找去她家,,故意留下來的,。如果是這樣,估計我?guī)Щ厝ヒ膊椴坏绞裁礀|西,?!?p> 匡平搖了搖頭,“無所謂了,。我們現(xiàn)在能查到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是她故意留下來的,我們不是還要繼續(xù)查嗎,?”
“也是,。”
匡平看了眼手機,,“你們先看會電視吧,,阿金打電話來,我去接個電話,?!闭f著起身走了出去。
朱平平調(diào)了個臺,,看了幾分鐘電視,,見林英玄和何丹聊得熱火朝天,也起身出了門,。剛剛匡平離開的時候,,偷偷掐了他一下。
果然,,匡平在過道等他,。
“有事要和我聊啊,?”
朱平平點了點頭,,“單獨?!?p> “我們?nèi)ヌ炫_吧,。”
今晚風不大,,但兩人還是穿得單薄了些,。朱平平把白天發(fā)生的事還有他的推測告訴了匡平,見他的臉色越來越差,,他擔心地問道:“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他可就在樓下呢?!?p> 匡平?jīng)]有回答,,他在思考現(xiàn)在的情況。不能直接和王逸寒對峙,,這是他當下的反應(yīng),。如果激怒了他,局面可能會更加難以控制,。
朱平平看著匡平,,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呼吸聲卻越來越重,,朱平平不敢出聲打擾他,。他感覺很冷,想要回到房間里,,但是房間里更冷,,因為人心讓人寒涼。
隔了快十分鐘,,朱平平想了想,,走上前打斷匡平的思考,“匡平,,不然,,我們先下去吧?!?p> 匡平點點頭,,“好,這事你先別和任何人講,,我要想一下,。”
“好,,我聽你的,。”
說著兩人回到了客廳,,王逸寒已經(jīng)醒了,,在和何丹他們聊著天。兩人推門進來,,引起了三人的關(guān)注,。兩人沉默著來到了沙發(fā)前。
“都餓了吧,,吃點東西,。”何丹說道,。
電視里的主持人還在報道著今天發(fā)生的新聞,,大家一邊吃著披薩一邊看著電視,但沒有人真的看進去今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對了,,”朱平平說道,“你讓我查的沈苑家門口的錄像,,我看過了,。”他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沒見她帶著什么大件的東西進進出出,,每一天,都是這樣,?!?p> “這是不是就是說,”林英玄推測著,,“她還有別的地方可以藏東西,,狡兔三窟啊,!”
“她父母留下來的房子,,我們是已經(jīng)查過了,沒有的,?!蓖跻莺a充道,“如果她真的還有別的地方,,可能我舅媽也藏在那里吧,。”
匡平和朱平平相視了一下,,立馬挪開了眼神,。
“你也別太擔心了?!焙蔚ふf道,。“情況只會越來越好的,?!?p> 王逸寒點點頭。
“你那邊呢,?英玄,?!笨锲脚ゎ^看著他,“你和高老師那邊怎么樣了,?”
匡平雖然問得漫不經(jīng)心,,朱平平聽見了卻屏住了呼吸,而一旁的王逸寒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本來他就好奇兩人一起從外面回來,,可能是單獨聊了什么。現(xiàn)在,,他更加確信這一點了,。
林英玄嘆了口氣,“哎,,現(xiàn)在怎么說呢,?我和高老師已經(jīng)也是有心無力啊,神秘人根本沒有給我們留下什么有用的線索,。高老師下午已經(jīng)開始從文印塔案件的物證重新查起來了?,F(xiàn)在只能有什么查什么了?!彼噶酥覆鑾咨媳话撞及哪竞?,“這玩意兒,我們明天上午再看看,?!?p> “好,高老師那邊也是,,她剛剛回來,,你多辛苦辛苦,不要讓她太累了,?!笨锲秸f道。
“好,。那還要你提醒,?我真的是能跟著幫忙就跟著幫忙了。更何況,,高老師這邊還有很多東西我還沒有學到呢,!”林英玄笑著說。
“何丹,,你這邊呢,?”
“別說了,今天都忙死了,?!焙蔚し畔率种械呐_,,“城郊今天又發(fā)生了一宗命案?!彼匆娝膫€人一起抬頭看向她,,趕忙說道:“和神秘人沒有關(guān)系啊,。就是村民吵架,,回家越想越氣,就弄出了人命,。不過我在路上問過我?guī)煾噶?,你猜他說什么?”
“什么,?”
“他說他知道的已經(jīng)告訴我們啦,,剩下的就靠我們自己了?!焙蔚さ男θ堇锩鎺е唤z無奈,。
“嗯,好,。阿金剛剛也發(fā)了信息,,說沈苑今天回去上班了,他們也一直跟著,,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人接觸過她,。”匡平轉(zhuǎn)身對王逸寒說道,,“包括汪淇,,沒有看到她。放心吧,?!?p> 王逸寒點了點頭,卻依舊愁眉不展,。當然了,,匡平心里想到,發(fā)給阿金他們的照片是汪淇的,,但現(xiàn)實中的這個“舅媽”可不是長汪淇這個樣子的,。他應(yīng)該告訴阿金的,不要再以汪淇的照片為準,,所有可疑的人都要記錄下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呢?”何丹問道,?!笆裁炊疾蛔鰡??”
“還是要想辦法弄清楚沈苑的其他藏身地點?!蓖跻莺f道,,“應(yīng)該還是有第三個的,不然她無法藏匿陶制玩偶還有輪椅,?!?p> “會不會放在單位呢?”朱平平問道,。
“不太可能,。”匡平回答道,,“那天我們也看到了,,根本沒有放得下的地方?!?p> 林英玄點了點頭,,“的確,那個陶制娃娃的尺寸,,她的抽屜是放不下的,。更何況是輪椅?!?p> 朱平平聳了聳肩,,“那我明天再去查一下她的消費記錄,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搞不好真能找到什么東西,。”
何丹在旁邊笑著說,,“還真的是,,現(xiàn)在就靠你了,朱平平,,是你大顯身手的時候了,。我們可都卡殼了啊,!”
“放心,,包在我身上?!敝炱狡脚闹馗f道,。
何丹、林英玄還在和朱平平開著玩笑,匡平卻怎么也開心不起來,,不僅僅是他,,王逸寒也是,他的眼神迷離,,匡平知道他的意識已經(jīng)飄向了遠方,,卻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想著怎么利用他們實現(xiàn)自己不為人知的目的嗎?
匡平躺在沙發(fā)上,,看了眼窗外,,天已經(jīng)黑透了,今晚連星星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