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人血饅頭
眼前的場景變得模糊,。
陸鶴之恍恍惚惚的想起了那天深夜樓梯口的景象,。
那些被撕碎的女孩,還有那一張張蒼白僵硬的臉,。
上面撐的大大的眼睛里布滿破碎的血絲,。
······
再次緩過神來的時候,,右掌的眼睛已經(jīng)悄然張開。
冥照【影】全開,。
猛地沖上前兩步,,左手用力卡緊白衣魑的兩顎,撐開它嘴,,甩掉右手的手套,。
“弄死它!眨眨眼的事情,,血并不是什么恐怖的東西,,它在你也在我們每個人渾身上下流淌著?!?p> 趙玉堂的聲音仿佛充滿著魔力一般,,每個詞語每個字眼都具有激起強烈的煽動性,猶如惡魔的低語纏繞在心頭,。
他在誘導(dǎo)著陸鶴之初次獵殺魑,。
“記得它殺過多少人嗎,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它早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和它父親親昵的小姑娘了,,它現(xiàn)在就是一只吃人的野獸,是一只被寄生體寄生的臟東西,?!?p> “它······早就死了?!?p> 陸鶴之抬頭長嘆了一口氣,,咔嚓一聲咬緊牙關(guān)。
低下頭,,將目光放在那黑洞洞的魑口腔深處,。
探照燈光下都能看到它的扁桃體在抽動著,。
緩緩將手伸入。
意想不到的冰涼,,粘稠,。
白衣魑掙扎得更加劇烈了,它不停哽咽著,,膿水順著它的口腔鼻孔不斷地流下,,它似乎也預(yù)知到了自己死期將至。
魑的上顎果然與人類的結(jié)構(gòu)不同,。
人類的上顎有顎骨與腦組織相隔開,,而魑似乎沒有顎骨,它的大腦與口腔只隔著一層薄薄的皮,。
“魑為了吞咽巨大的肉塊,,所以進化出了這樣獨特的口腔,這樣能最大程度的張大嘴巴,,為了進食放棄了保護最重要的器官,,這真他娘的是個變態(tài)的物種?!?p> 趙玉堂壞笑著說,,這樣的場景他見得太多了。
陸鶴之用食指劃破了魑上顎的皮膚,,里面冰冷軟乎果凍一樣手感的東西,,應(yīng)該就是魑的大腦了。
到了這步,,不用教都知道了,。
這一切真的那么簡單嗎?
那幾個死去的女孩,,面對這只魑時卻那么的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同伴一個接一個的被撕碎,,最后輪到自己,。
可現(xiàn)在,這只魑,,卻被兩個人類拿捏著生死,。
現(xiàn)在,只需要伸手,,將那些軟乎的腦結(jié)構(gòu)捏碎就好了,,和搗碎下火鍋燙熟的豬腦子差不多。
“好了,,差不多了,?!壁w玉堂突然伸手將陸鶴之的右手從白衣魑的口腔里拔了出來。
“???”
陸鶴之剛還在進行著激烈的心理斗爭,現(xiàn)在突然被叫停了,,一時間根本無法理解,。
“這只是教學(xué)罷了,讓你知道怎么殺死這些東西,?!?p> “可是,不殺它,,我們到這干什么,?”
“收容啊?!壁w玉堂說著便用力將白衣魑折成了一個人形球:“我把它抓起來和我把它殺掉,,對中央疾控中心來說不都一樣嗎?魑消失了,,于是便解決了問題,。”
“這玩意他媽收起來干什么,,煲湯嗎,?”
“商業(yè)機密,無可奉告,?!?p> 趙玉堂戲虐的笑了笑,然后掏出了一張巨大的銀白色汞薄紙,,將已經(jīng)掙扎的無力的白衣魑抱了起來,,然后用膠布纏上好幾圈后,塞進了自己的背包里,。
殺了這么多人的怪物,,不殺掉,反倒收容起來······
這是什么道理,?
“只是可惜了我店里那幾個年輕貌美的小姐姐······”趙玉堂說出這句話時,,顯得有些許遺憾。
“什么,?你店里,?”
趙玉堂遲疑了一秒,他仿佛意識到自己多說了話,。
“是的,,女仆桌游室是我開的,。”
雖然遲疑了,,但趙玉堂還是承認(rèn)了這個事情,。
陸鶴之的觀察力是何等敏銳,他看到了趙玉堂玻璃鏡片后臉上的微表情,。
不對,,這一切都不對。
陸鶴之突然感到了后背一陣拔涼,。
趙玉堂他是誰,?
他是何等聰明的黑市中間商。
粵市國貿(mào)中心是什么地方,,因為詭異事件整棟樓的生意都陷入了死局,,甚至連電梯都運行不起了。
就這樣的地方,,開著一家服務(wù)性小店,,這怎么可能盈利?
趙玉堂這樣的人絕對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還是那句話,,資本都是逐利的。
商人的邏輯很簡單,,能賺錢就干,,賺不了錢就撤,無論做任何生意都追求利潤的最大化,。
見陸鶴之長久不語,,趙玉堂開始感覺到了他情緒發(fā)生的變化。
“兄弟,,你怎么了,?”
“肥仔,我應(yīng)該叫你老板啊看來,?!?p> “哪有哪有,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我們之間是合伙人的關(guān)系,,不是從屬關(guān)系?!?p> 趙玉堂擺著手笑道。
“哪能啊,?!标扂Q之居然也笑了:“之前我在合同上都簽的清清楚楚了,,我需要為肥仔老板打工一年,包吃包住,?!?p> “那張合同算個屁,在我們的世界里,,尋常社會上的法律都不需要過多遵守,,不要殺人傷人就行?!?p> “肥仔,,如果我和你合作,你怎么盈利呢,?”
陸鶴之靜靜的注視著趙玉堂的眼睛,。
“這個簡單,拿那需要殺掉的白衣魑來說,,現(xiàn)在粵市里唯一的直屬不亡人319已經(jīng)死了,,但是殺魑這件事情又必須要處理,無論對社會安全來說,,還是對寫字樓的老總來說,,都是很大的威脅?!?p> “我和寫字樓老總談好了,,幫他解決這件事后,報酬是一千五百萬現(xiàn)金,,其實本來可以要的更高,,但是他資金鏈斷了,最多也只能拿出這么點錢了,?!?p> 陸鶴之聽了后,心里便馬上有了個數(shù),。
這說白了就是一種勒索,。
通過勒索社會精英,招攬民間不亡人,,賺取中介費,。
可如果魑沒有出現(xiàn)在寫字樓,而是出現(xiàn)在類似之前自己碰到老人時的那個城中村呢,?他能勒索誰,?
勒索老年人包租公嗎?
還是城中村里窮酸的底層打工者?
而且通過勒索這種單一的渠道,,似乎并不能短時間內(nèi)積累像他現(xiàn)在所擁有的如此巨量的財富,。
他住的房子,那可是市值幾個億的房產(chǎn),。
能住這樣的地方,,必然不可能滿足每一單百萬千萬的生意。
而且就算是一般商人,,他們的資金都是流動的,,身家上億的富商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掏出個幾千萬現(xiàn)金解決問題。
最后,,還有著中央疾控中心這樣的官府機構(gòu)搶奪生意,,九州國的官府機構(gòu)向來就和消防隊滅火一樣,是義務(wù)免費幫人民群眾解決問題的,。
出了事,,誰不會優(yōu)先想到官府,而會去找趙玉堂這樣的地下中間商,?
所以這個趙玉堂說話肯定只說了一半,。
還有一半見不得人的被藏了起來。
勒索富商是一種斂財渠道,,但是這個渠道對于他來說賺的肯定只是小頭,,那被藏起來的另一半,賺取的才是大頭,。
“你剛才的假設(shè),,都是建立在解決這只魑之上的,可是你也說了,,能解決魑的只有不亡人,,而你自己卻不是不亡人?!?p> “你開的那家女仆桌游室是不掙錢的對吧,,明知道虧本還做可不是你這樣人的風(fēng)格?!?p> “我就按照你自己的假設(shè)推斷,,如果你沒碰到我,你要怎么解決粵市國貿(mào)中心的這只白衣魑呢,?這家女仆桌游室,,早在你碰到我之前,就已經(jīng)存在了,,也就是說你早就開始計劃了,?!?p> 陸鶴之的語氣逐漸變得嚴(yán)肅。
一個恐怖的假設(shè)在他腦海里逐漸形成,。
“如果沒碰到你,,我······”
趙玉堂的臉色突然變了,,陸鶴之隨之嗅到了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緊張的味道,,他說著說著就說漏嘴了。
“怎么了,?”陸鶴之開始綽綽逼人:“還有你沒有讓我殺掉這只魑,,而是以收容的手段保存了起來······”
“你開的女仆桌游室只是個餌,而你其實早就知道白衣魑這只吃人的食人魚就在這,?!?p> “樓梯間鬧鬼的消息被放出去,拖垮了國貿(mào)中心的老總,,而那幾個姑娘的死,,就是輿論壓倒老總的最后一根稻草,你用這幾條命,,抬高了解決問題的報酬,,對吧?”
聽到這,,趙玉堂甚至不自覺的退后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