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恐怖的繩子
趙玉堂當然也伸出槍抵住了陸鶴之的額頭,。
“懂得切斷閘門,,很聰明,,但是我還有槍,。”
“不,,你的槍里沒有子彈了,?!?p> 陸鶴之曾經(jīng)泡網(wǎng)吧的時候玩過很多槍戰(zhàn)游戲,,各種比較著名的槍械他都認識,,這把柯爾特M1911他當然也知道。
M1911只有七發(fā)子彈,。
他之前還特地留意數(shù)了數(shù)開槍頻率,。
趙玉堂眼底閃過一絲光。
“你開槍啊,,水銀彈對人類有同樣的殺傷力,。”
“你他媽別逼我,!”
陸鶴之握著槍的手都在顫抖,。
“開啊,我死了你不就可以殺掉那只魑了嗎,?”
趙玉堂注視著陸鶴之的眼睛緩緩說,。
“把扳機摳下去,轟的一聲,,我這種你眼中的畜生不就結(jié)束了嗎,?”
陸鶴之只是喘著粗氣,沒有回答,。
——
“好啦好啦,,我輸了,真是頭倔驢,,那只魑你拿出來吧,。”
這個年輕的商人倒是一點都不磨唧,。
他突然痛快的把抵著陸鶴之額頭的手槍放了下來,,做出了一副放棄一切防御姿態(tài)的模樣。
“拿出來可以,,別后悔就行,。”
陸鶴之舉著槍,,讓趙玉堂站起來,。
趙玉堂也確實老實的站了起來,掏出了被汞薄紙包裹著的白衣魑,,然后把手槍放在地上,,雙手舉過頭頂。
陸鶴之上前踢開了那把槍,。
沒有槍,,趙玉堂就算再壯,,也沒辦法奈何得了自己。
然后打開了汞薄紙,。
——
這是一張怎么樣的臉?。?p> 扭曲,,憤怒,,猙獰。
無論多么陰暗的形容詞用在上面都不會為過,。
剛打開汞箔紙,,白衣魑的臉就伸了出來。
剛看到那張臉時,,趙玉堂臉色就變了,,立馬就彎腰撿起了那把槍,然后有些慌張地后退了好幾步,。
大地,,突然震顫起來。
房間天花板也因為這個震動開始劇烈掉灰,。
墻上的畫像,,桌面的風(fēng)扇,水杯,,紛紛掉落,,墜落至地板上時,居然如同水滴一般破碎掉,。
隨后,,整間屋子也化為了灰塵消散在空中。
這個在寄生復(fù)蘇世界里被人稱作冥灘的地方,,徹底蘇醒了,。
白衣魑從汞薄紙中爬了出來。
陸鶴之剛伸出手想再次控制她時,,無數(shù)黑色的手從地下伸了出來,,每一只手都握著一條黑色的繩子。
這些手抓住了陸鶴之,,同時將這些繩子套在了他的身上,。
剛才還毫無掙扎之力的白衣魑如今被徹底激怒了。
媽的,,這些手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握在陸鶴之小腿上如同一把液壓鉗一般牢牢鉗住,疼的陸鶴之嘶牙咧嘴。
趙玉堂那邊同樣不好過,,原本在汞蒸氣的庇護下,,沒準他還能憑借巨力掙扎開來,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接觸不到那一只只黑手,。
“倔驢,,后悔了嗎!”趙玉堂大吼,。
這聲吼把兩個人之間剛樹立起的敵意都吼沒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兩個人類突然就共同直面真正的冥灘了,。
“不是,它怎么成這鳥樣了,!”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冥灘是魑無解的能力,在這里它就是造物主,。之前我們是乘虛而入,,人家在睡大覺,然后被我開槍打傷了?,F(xiàn)在它修復(fù)了身體,,所以恢復(fù)了所有能力?!?p> 陸鶴之再次把注意力放回那些黑手上,。
他嘗試了一下硬掰開,但是都是徒增氣力罷了,。
這個時候,,一陣陣陰風(fēng)吹過。
抬起頭來,。
白衣魑就幽幽的站在那里,,如同一抹白色的虛影。
它此刻散發(fā)著一股強烈的獵殺氣息,。
單是聞到就令人汗毛豎起,。
尤其是現(xiàn)在處于一種動彈不得的處境,白色虛影不斷逼近,,要是個正常人早就嚇昏了過去,。
環(huán)顧四周,房間已經(jīng)消失,,四面八方都是無窮無盡的黑暗,,黑暗深處似乎有暗流在伴隨著白衣魑憤怒的情緒涌動著。
陸鶴之想起它的死狀,。
它生前是被父親用跳繩活活勒死的,。
再低頭看看自己的周身,,那一只只黑手就是攥著繩子,將自己渾身都捆得緊繃,,想到這,,不禁一陣惡寒。
這只魑像是在復(fù)仇,。
用自己的慘死施加在被害者的身上,。
【爸爸,它想殺掉我們】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p> 【現(xiàn)在怎么辦】
“你問我,我問誰,?你有辦法嗎,?”
【沒有,現(xiàn)在我只會影】
右掌眼睛的語氣有些自責(zé),。
這家伙居然還怪人性化的昂,,陸鶴之有些困難的喘著氣,勒在他身上的繩結(jié)越來越緊了,。
“喂,!肥仔,你有什么辦法嗎,?”
“沒有,!別問老子!這只魑老子還小看它了,,看來它在b級魑里都算是厲害的角,,能把冥灘運用到這種程度?!?p> 趙玉堂沒好氣的大吼,。
顯然他也不好受,他那一身分肉被勒成一塊一塊的,,他的臉都被憋紫了,,眼睛過度充血,猶如一頭發(fā)瘋的公牛,。
現(xiàn)在真的沒辦法了嗎,?
不,還有,,不是還有獵殺法則嗎,?
對,黎明就是用這種方法活下來的。
“死肥仔,!現(xiàn)在有一個暫時能活下去的方法,!”
“你他媽不早說!”
“白衣魑的獵殺法則,,就是對它說話,,說什么都行!”
趙玉堂愣了愣,,然后對白衣魑破口大罵起來,。
果然,兩個人身上的繩結(jié)都松了不少,,趙玉堂見有效,,更加賣力的扯起嗓門吼了起來。
讀書多的人果然臟話都比普通人更狠,。
罵的內(nèi)容陸鶴之都覺得不堪入耳,。
但遠水解不了近渴,,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沒有人能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說話,心理生理上都堅持不了,,尤其是趙玉堂這樣的老煙槍,,本來喉嚨就不好使。
沒多久趙玉堂的嗓門就啞了,。
白衣魑又逐漸加緊了繩結(jié),,并且一邊舔舐著嘴唇一邊朝陸鶴之走去,它原本鼓脹的肚皮已經(jīng)平坦了,。
用右掌眼睛的話來說就是——
它餓了,。
白衣魑的牙齒最終接觸到了陸鶴之的肩膀。
疼痛使得陸鶴之兩耳嗡嗡的響,!
那是一種火辣辣的刺痛,,他很清楚的感受到堅硬的牙齒撕破皮膚嗎,插入自己的肌肉里,,并且肌肉組織在被一根根的撕裂,。
陸鶴之開始用渾身的力氣掙扎起來。
因為他感覺那塊肉即將與自己分開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轟!
周圍的黑暗似乎都被這聲巨響震蕩開來,。
刺痛緩解了,。
陸鶴之望向趙玉堂的方向。
他舉著那把柯爾特,柯爾特的槍口正冒著白煙,。
再看向眼前的白衣魑,。
它胸前冒出了一個血洞。
“傻逼,,你猜錯了,,爺還有一顆子彈!”趙玉堂狂笑道:“別被游戲蒙騙了,,提前上膛一顆,,然后再插入彈夾,會多出一顆,!”
白衣魑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胸前的傷口,,撇了陸鶴之一眼,然后回頭望向了趙玉堂,。
陸鶴之這時發(fā)現(xiàn),,趙玉堂額頭上浮現(xiàn)出一個詭異的紅色符號,大概這就是屠殺坐標吧,?
白衣魑看見了趙玉堂,,然后朝他的方向走去。
“后悔了嗎,!”陸鶴之也朝趙玉堂吼了一聲,。
“別問,問就是他媽的老子非常后悔,!”
“后悔也沒用,,你這就是死有余辜!”
“老子死了,,下一個就到你,,別給老子笑!”
兩個人唱起了對戲,。
陸鶴之話是這么說,,但是沒想到趙玉堂居然還有著一顆子彈,但是剛才為什么他要說自己放棄了呢,?他明明還沒有失去優(yōu)勢,。
他真的是在讓著自己吧?
隨著白衣魑與趙玉堂的距離越來越近,,那一只只黑手攥著繩子也逐漸攀上了趙玉堂的身體,,一條條繩子開始勒緊趙玉堂的皮肉。
“媽的,,疼死老子了,!”趙玉堂猛烈的掙扎:“臭娘們,,老子就不應(yīng)該聽那頭傻逼倔驢的,把你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