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莫又飲了兩口,,酒又從嘴角漏出一些,,她隨意地用袖口一抹,笑道:“你們都奇奇怪怪的,,沈西風也是,,初見我時,,也將我錯認,莫不是我與你們有什么過節(jié)吧,?!闭f完之后,芷莫醉的厲害,,覺得頭很重,,便倒在羽蕭的肩上睡去。
“沈西風...沈西風...”她醉酒時,,迷迷糊糊中還念著的,,還是他的名字。
羽蕭看著肩上熟睡的芷莫,,他凝視著她的雙眼同星星一樣閃爍,,成為了這黑夜之中唯一的光亮。現在的芷莫,,就是他曾經的莫芷言,。
是他愛了千年的莫芷言,是他尋了五百年的莫芷言,,是他想了五百年的莫芷言,。
不管她現在是什么身份,不管她為何變成如今的處境,她是西海的仙子莫芷言也好,,她是靈鳥族女君芷莫也罷,,他愛的,始終是她,。
壓抑了五百年的思念和牽掛全都在此刻將要迸發(fā)出來,,適逢飲了些酒,羽蕭按捺不住自己狂熱的心,,渾身的血液一瞬間全都擠上了腦中,,他低下頭,作勢是要吻她的額頭,。
忽然有一道身影重重壓了下來,,羽蕭還未來得及反應,倚靠在肩頭的芷莫卻已不見,,定睛細看,,早已被突然出現的沈西風抱在了懷里。
羽蕭瞪著他:“你做什么,?”
沈西風目光暗沉,,像是竭力壓抑著什么:“二殿下,她已不再是你的人,,望你自重,。”
羽蕭并不罷休,,執(zhí)意問道:“自重,?她是與我有婚約的人,你恐是寂寞久了,,偏要同我搶人,?”
沈西風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目光冷的要刺出劍來:“五百年前你就沒能護她周全,,此刻你沒資格提什么婚約,。”
“難道你有資格,?是你親手將她送到我身邊,,若是她想起你曾經的作為,不知是否還能像現在這樣與你和和氣氣相處,?!?p> 沈西風不再理他,轉身抱著芷莫離去,,羽蕭顯得有些生氣,,起身就攔住了他,。
他懷中的人動了動,又朝他的胸口偏了偏,,找了一個很是舒服的姿勢后,,嘴中還不停嘟囔著:“沈西風...沈西風...”
于是他將懷中的人抱的更緊了些。
羽蕭呆呆地站著,,沒再攔著,,眼睜睜看著沈西風將她抱回飛至房內。原來,,即使她什么都不記得,,即使她爛醉的時候,心里想的,,嘴里念叨的,,還是沈西風。
沈西風將爛醉的芷莫抱回了房中,,替她脫下了外衣和鞋子,又輕手輕腳替她蓋上被子,??伤淼膮柡ΓX時也并不踏實,,剛將她掖好被子轉身就被踢開,。他倒是很有耐心,又替她重新掖好,。
紗帳籠著屋內微弱的燭光,,映在她的臉上,他細細端詳著熟睡的她,,其實她長的倒也不是異常美麗的女子,,但是皮膚很白嫩,襯的她兩頰的紅暈有些好看起來,。
玉露酒的后勁有些大,,芷莫面頰上的兩團紅暈許久都沒有散去,醉的一直說著胡話,。
“西風...你為何要將我送走...”她的聲音哽咽又委屈,。
沈西風緊緊攥著她的手,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當初確實是個負心人,,那時他不敢承認自己早已愛她入骨,,更不能將她長長久久留在自己身邊。
他替她整理好碾皺的衣衫,,重新掖好被子,,吹熄了榻旁的火燭,,輕輕關上房門離去。
第二天快日上三竿時,,芷莫才動了動眼皮,,昨夜酒的喝的太多,她的頭一直都疼著,,醒來后在榻上躺了許久才撐起身子,。她看了看自己被理的十分整潔的衣衫,又看了看身上蓋著的被子,,想起昨個夜里她看到了對面屋頂的羽蕭,,又與他一同喝了許多酒,莫不是他將她送回來,。
聽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沈西風手中端著一碗黑渾渾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湯水走了進來,見她已經起身,,便順勢坐在她的塌邊,,將手中的湯水遞給她:“解酒湯,喝吧,,會讓你舒服些,。”
芷莫納悶地接過,,玉露酒的后勁將她的胸口燒了一夜,,此時正覺得心燒又口渴,便沒有多問一把接過,,咕咚咕咚直直飲下,,誰知那湯水又酸又苦,剛喝了幾口,,就嗆得她直咳:“咳咳咳,,沈西風你這是什么解酒湯,這么難喝,?!?p> “哈哈哈哈,我獨創(chuàng)的,,有效的很,。”沈西風看她被湯水難喝到的表情,,有些憋不住,,不禁笑出聲來。
原來是故意整她,!芷莫一陣氣悶的很:“原來你是故意的,!我哪里得罪你了,。”
沈西風奪過解酒湯轉過身去不再說話,。芷莫翹首偷看了他,,只覺得他即使背過身去,還是有一種很沉悶的感覺,。
“沈西風,,昨晚我是同羽蕭喝酒,怎么今日不見他人,?!彼蝗幌肫饐柕馈?p> 他還是沒說話,,臉色又冷了幾分,。
“沈西風,昨晚是羽蕭將我送回來的嗎,?”瞧著他不說話,,芷莫又問道。
“你就這么關心他,?”良久,,他才憋出一句話來,但是卻是咬著牙憋出來的,,有點兒殺氣騰騰的感覺。
芷莫被他的話冷的打了個寒顫,,她想著即使神族與龍族關系有些僵化,,但是犯不著她提羽蕭的名字他都要滿含殺氣吧。他一直背對著,,還是一直都不說話,,她也沒在提羽蕭。
“你是生氣了嗎,?”她又問,。
“我吃醋?!?p> 吃…吃醋,?犯不著的吧!他吃哪門子醋,?芷莫著實有些鬧不明白了,。
接下來的時間內,兩人就這么一直沉默著,。為了緩解這尷尬的氣氛,,也為了岔開話題,,芷莫裝勢打了個哈欠:“沈西風你今天沒什么別的事兒?”
他好像臉色緩和一些了,,將端了很久的解酒湯放在榻旁的木桌上,,“我今日要再去禁地看一看,你就呆在這里,,哪里都不要去,,夜冥悄悄派了人盯著我們?!?p> “夜冥派人盯著我們,?這個夜冥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盤,那你更不能一個人去了,?!避颇⒖虖拈缴咸讼聛恚鷣y穿上鞋子,,鞋后跟還沒拔上,,拖拉著就走過來。
一邊走著一遍扒拉著鞋子,,還回頭對著沈西風招了招手:“走啊,,我去替你把人引開,你去禁地,,我好歹也是只靈鳥,,我脫身很快的?!?p> 他還是站在那兒,,動也不動,也不說話,,但是看著她的眼神卻有些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