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蒼耳走出臥室,,看到清晨和煦的陽光,,不由自主的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然后呼出一口濁氣,。
“道觀里沒有水了,,去山下打水,然后吃飯,?!?p> 蒼耳這才注意到師父葛生正在院子里演練《隨意拂塵》,一招一式緩緩而行,,拂塵東飄西蕩如風(fēng)隨行,,看上去自由自在仿佛在輕舞一般。
蒼耳有一點真是弄不明白,,為什么混元道宗里面絕大多數(shù)都是練劍的,,為什么師父這一脈非要練這個拂塵。
雖然穿著道袍,,手拿拂塵,,看上去真有一種飄飄欲仙之感,但是總歸不如練劍的御劍而行看上去帥氣,。
“十八個大缸全沒了,?”蒼耳吃驚的說道。
“對,,要全部打滿,,什么時候打滿什么時候開飯?!?p> 葛生依然悠閑的演練這《隨意拂塵》,。
“前天剛打滿的!”蒼耳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
“沒了,。”
葛生悠然的說道,,仿佛十八缸水兩天用完很正常一樣,。
蒼耳無奈,只好去隔壁院子里拿了兩個和他身高才不多的木飛身向著道觀外跑去,。
出了道觀門口,,蒼耳停下回頭看了看,然后從乾坤袋中取出兩張神行符貼在自己的腿上,,又拿出兩證神力符貼在手臂上,。
蒼耳甩甩手臂踢踢腿,滿意的在輕踏著花草向著山下奔去,,所過之處,,那些花草依然隨風(fēng)搖擺,,沒有絲毫異樣。
就在這時,,從空中飛來千縷白絲,,輕輕在蒼耳身上一掃,蒼耳剛貼的四張符瞬間化為飛灰,,消失不見,。
沒有絲毫準備的蒼耳一下子從半空中摔下來趴在地上。
“師父,!”
看著飛回道觀的千縷白絲,,蒼耳知道那是師父葛生的拂塵,氣憤的大喊道,。
“不準借助外力,,要靠自身的實力?!备鹕脑捳Z悠悠的從道觀里面飄出來,。
“那師父您不要在這木桶上刻畫千斤符啊?!鄙n耳看著木桶四周雕刻的千斤符無語的說道,。
“那這么多廢話,快去,,一個時辰打不滿水就沒有早飯了,。還有,這一路只準用我前天叫你的飛云縱,?!?p> “你也知道這是前天剛教的?!?p> 蒼耳說著,,忽然瞥見有一縷白絲從道觀內(nèi)飛來,立馬從地上跳起來,,抓起兩個木桶,,全力運轉(zhuǎn)飛云縱向著山下跑去。
……
“江玄兒,?!?p> 蒼耳遠遠的看到山下小河對岸有三個高矮不一的锃光瓦亮的腦袋。
待蒼耳跑近發(fā)現(xiàn)正是江玄兒和他的兩個師兄,,但是讓蒼耳好奇的是只有兩個木桶,,三個和尚兩個木桶。
“阿彌陀佛,原來是蒼耳施主,,幸會,。”江玄兒放下木桶,,雙手合十說道,。
蒼耳一陣無語,只要有人在,,江玄兒永遠是這么一副彬彬有禮的狀態(tài),。
“這兩位金身和尚是……”
蒼耳指著江玄兒兩側(cè)站著的兩位穿著黃色僧袍,,漏在外面的皮膚在太陽下看上去金燦燦的和尚問道,。
“阿彌陀佛,這兩位是覺明師兄和覺真師兄,,是我們寺里的羅漢堂的師兄,。”江玄兒介紹道,,“是隨我一起下山打水的,。”
蒼耳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說道:“哦,,這兩位就是你說的你們清凈寺里羅漢堂的蠢驢呆瓜師兄啊,,果真看上去一個個金燦燦的,不會腦子也真的修成金子了吧,,那不真成了呆瓜,。”
“你……”
江玄兒瞬間變得滿面赤紅,,都忘記了打佛號,,指著蒼耳半天說不出話來。
站在江玄兒兩側(cè)的兩位師兄卻是頓時滿臉金色里面透露出濃濃的紫青色,。
“哈哈……”
蒼耳大笑著打滿兩桶水,,轉(zhuǎn)身向著道觀里面跑去。
欺負一下江玄兒小和尚,,早上郁悶的心情頓時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留下江玄兒滿臉苦澀的看著兩位臉上只有鐵青色看不到原來半點金色的師兄說道:“阿彌陀佛,兩位師兄,,如果我說是那個混蛋小牛鼻子蒼耳故意挑撥我們之間的友好關(guān)系的,,你們信嗎?”
兩位師兄對視一眼,,行了一個佛禮,,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一臉苦澀的江玄兒打水。
兩只木桶的水打滿后,,兩位師兄一人抱著一只木桶,,手上掐著千山印,然后一動不動靜默不語,。
江玄兒狠狠的看了一眼對面山上的道觀,,心里不知道在怎么詛咒蒼耳。
轉(zhuǎn)回身,,深吸一口氣,,運轉(zhuǎn)不動明王真身,江玄兒提起兩只重如山岳般的木桶向著山上清凈寺蹣跚的走去,。
兩位掛在木桶上的師兄卻是相視一眼,,漏出四排光潔的牙齒微微一笑。但是笑容卻又立刻斂去,,換成一副莊重不已的面孔,,像極了清凈寺里的佛像。
蒼耳再次下到山下小河邊的時候,,看到對面江玄兒才晃晃悠悠的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身后青石臺階上留下了一串深深的腳印。
哇,!完了,,江玄兒這小子的功法精進不少,這咋辦,,今天中午還約了江玄兒去青江城里逛逛,,那到中午去還是不去,是個問題,,不,,是個大問題,天大的問題,。
……
……
青陽觀后山,。
“阿彌陀佛,不知蒼耳施主這是意欲何往,?難道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了,。”
正在林間如同猴子一般飛躍的蒼耳聽到熟悉的調(diào)侃之聲,,身形一頓,,腳下瞬間踩空,摔在地上,。
蒼耳揉著屁股站起來喃喃說道:“這是今天第二次了,。”
“呔,你這小牛鼻子道士,,怎么不回貧僧的話,?”江玄兒撕掉假面,大聲吼道,。
正宗獅吼功,,吹得蒼耳四周花斷草折。
蒼耳瞬間從地上站起來,,低頭耷拉腦袋,,臉上堆滿笑容,諂媚的來到江玄兒身邊給江玄兒揉著肩膀說道:“哎呦,,你早這樣說不久得了,,你看這樣捏的舒服吧,要不要我給你捶捶,?!?p> 江玄兒今年只有十歲,,身高四尺多,,也就是一米三多一些。蒼耳比他高了將近一個頭,,差不多一米五左右,,低下頭正好看見江玄兒滑溜溜錚亮的腦袋。
“滾,!滾,!滾!”
江玄兒苦笑不得的推開蒼耳,,每次蒼耳惹到他都是這副不要臉的面皮,。
而且但凡蒼耳惹到江玄兒,到這青陽觀后山絕對一堵一個著,。不知道這是不是兩人形成習(xí)慣了,,還是兩人之間的默契。
“你知不知道你害的我有多苦,,那可是兩個千山印,,堪比搬山你知道嗎?”江玄兒白了一眼蒼耳,,手上大拇指不斷的捻過其他手指,。
這個手勢還是江玄兒跟蒼耳學(xué)的,蒼耳一看便是明了,,今天這個小禿驢是來打劫的啊,。
蒼耳上前握住江玄兒的一根手指,說道:“我最近也不富裕啊?!?p> 江玄兒將四根手指塞到蒼耳的手中,,并且握著蒼耳的手翻轉(zhuǎn)了兩下。
蒼耳兩眼瞬間瞪大,,握住江玄兒的兩根手指說:“做人要厚道,。”
江玄兒笑著又要將其余的手指塞進去,,蒼耳連忙握著兩根手指翻轉(zhuǎn)一下,,說道:“和尚可是不能打劫的?!?p> 江玄兒漏出小白兔似的笑容,,靠近蒼耳說道:“百!”
“你真打劫??!”蒼耳后退一步驚呼道。
江玄兒抽回手,,輕輕拍了拍手,,看向青陽觀的方向說:“我可是知道你昨天賣了不少符篆,那可是不少靈石吧,?!?p> “你跟蹤我?”蒼耳再次后退一步,,捂著自己的乾坤袋說,。
江玄兒也不看他向著青陽觀的方向走去說:“你可以不給,那我去找葛施主探討一下佛法,?!?p> “我給,”蒼耳滿臉悲憤的遞給江玄兒四百塊下品靈石,,嘴里還喃喃的說道:“這可是我畫了好久的符篆換來的靈石,。”
蒼耳真的不敢讓江玄兒去找葛生探討佛法,。到現(xiàn)在蒼耳還記得上次江玄兒找葛生探討完佛法之后,,自己乾坤袋里的靈石瞬間就由將近千塊,變成不足十塊,,那日子過得怎一個愁字了得,。
江玄兒漏出狐貍得逞的微笑,收下靈石,。
“阿彌陀佛,?!?p> 打了一個佛號,江玄兒又變回小白兔似的人畜無害的微笑,,“走吧,,向著青江城進發(fā)?!?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