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拜你為師
臨近午時,蕭莫然收起書,起身去鐵匠鋪,,將鐵圈取了回來,。
鐵圈兩指寬,入手寒涼,,戴在手腕上,,大小正合適。
蕭莫然將鐵圈戴好后,,繼續(xù)看書,。
一日時間很快過去。
第二日早上,,吃完飯后,。
蕭莫然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略有些長,,好在表哥身量與他相差不大,,將長衫內(nèi)擺折進去一截,倒也勉強合身。
蕭慕然穿著昨日向表哥借的聽風(fēng)書院制式長衫,,背著書箱,,扮作聽風(fēng)書院的學(xué)生混了進去。
蕭莫然早向打聽好了院長房間一路走去,。
院長房門外有一少年守在門口,,蕭莫然走近,道:“小哥,,我想見院長,,能否幫我通傳一聲?!?p> “院長說了,,不見任何人?!?p> “沒有法子通融一二,?”
“沒有!”
蕭莫然垂下眼,,想了想,,對著緊閉的房門,朗聲道:“振怠惰,,勵精明,,發(fā)乎淵微之內(nèi),起于宥密之間,,始于宮闈穆清,,風(fēng)于輦轂邦畿,灌注于邊疆遐陬,,淪之洽之,,精神意慮,無不暢達,,肌膚形骸,,毫無壅閼者是也?!?p>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yuǎn)則憂其君。學(xué)生蕭莫然,,求見阮先生,。”
守門人氣急敗壞,,正欲驅(qū)趕蕭莫然,,這時,,門打開了。
里面走出一人,,身著一身月白錦袍,,錦袍上繡著精致繁復(fù)的暗紋,腰間掛著一枚溫潤的羊脂白玉佩,。
蕭莫然注意到,,玉佩上刻了個小小的“裴”字。
此人面如冠玉,,溫文爾雅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朝蕭莫然點了點頭,蕭莫然點頭回禮,。
他緩緩走來,,擦肩而過時,,蕭莫然聞到他身上好聞的清雅香氣,。
房內(nèi)傳出一聲“讓他進來?!?p> 蕭莫然進去后,,只見一個相貌俊秀的青衣人正在棋盤上落下一字。
雖在守孝,,也沒見形容狼狽,。
“學(xué)生蕭莫然,見過阮先生,?!?p> 蕭莫然沒有東張西望,她不慌不忙的拱手行禮,。
阮聽風(fēng)挑了挑眉,,道:“我還當(dāng)來人有多大,小子,,你今年幾歲了,?”
“學(xué)生九歲?!?p> “你在門口說的那番話,,意欲何為?”
“學(xué)生此次前來,,是想拜先生為師,。”
阮聽風(fēng)笑了,,道:“你可知想拜我為師之人有多少,,名流官紳之子又有多少,?”
蕭莫然不卑不亢,朗聲道:“學(xué)生只知,,他們,,先生一個都未收?!?p> “未收又如何,?你又有何能耐讓我收你?!?p> 蕭莫然直視阮聽風(fēng)眼睛,,道:“原因有三?!?p> 阮聽風(fēng)又挑了挑眉:“說來聽聽,。”
蕭莫然從容不迫,,道:“第一,,我天資聰穎,稍加栽培,,日后定不會讓你失望,。”
阮聽風(fēng)笑了,,卻沒有打斷,,道:“繼續(xù)?!?p> “第二,,你雖有圣寵,卻吃虧在出生寒門,,身后無家族,,無人脈?;识麟y測,,寒門官員,官場上舉步維艱,,若想立足,,除建立人脈外,只能當(dāng)純臣,?!?p> 阮聽風(fēng)笑容漸漸收斂。
“但我猜,,你不會選第二條路,。純臣者,,乃是圣上的一把刀,與滿朝文武為敵,?!?p> “你身有抱負(fù),自然不愿如此,,得罪滿朝官員,,自古以來,能有善終者,,少之又少,。”
蕭莫然自信從容,,阮聽風(fēng)臉上已沒了笑容,。
“還有呢?”
“第三,,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收了我這個弟子,,日后不愁無人孝敬,?!?p> 阮聽風(fēng)挑了挑眉,,道:“照你這個資質(zhì),日后定有番作為,,到時自有世家大族之人想收你為弟子,。你為何想拜我為師?”
蕭莫然道:“世家勢大,,已然威脅到皇權(quán),,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酣睡,。世家這船怕是離翻不遠(yuǎn)了,,只看了圣上與世家博弈,誰更棋高一招罷了,?!?p> 阮聽風(fēng)贊了聲道:“后生可畏啊,!”
又道:“那你猜猜,,方才從我房里出去之人,是何身份,。若猜對了……我便考慮收你為弟子,?!?p> 蕭莫然想了想,道:“那人雖故作低調(diào),,所著衣物看著不顯眼,,料子卻是極好的。本地之人,,無人能用上如此好的料子,。”
“那便是外地人,,他所穿的官靴,,白色厚底,分明是京城的樣式,。
“方才我與他擦肩而過時,,我分明察覺到有幾道目光緊盯著我,若是所料不差,,這應(yīng)當(dāng)是暗衛(wèi),。”
“從京城而來,,又有暗衛(wèi)保護,,此人,必是皇親貴胄,?!?p> 阮聽風(fēng)聽著在心中暗暗點頭,面上卻未表露分毫,。
“你孝期將滿,,很快便要重返朝堂。眾人皆知,,你身有皇寵,,那人定是想來拉攏你?!?p> “太子殿下母族雖式微,,卻大可不必拉攏討好于一個小官?!?p> “大皇子如今與太子殿下劍拔弩張,,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擴大勢力的機會?!?p> “但大皇子殿下性子一向驕傲,,怕是不會萬里迢迢趕來?!?p> “那此人的身份便很明顯了,,定是與大皇子交好,,傳言中熱衷文學(xué),溫文爾雅的三皇子殿下,?!?p> 蕭莫然分析的一絲不錯,阮聽風(fēng)眼露欣賞,,又很快掩去,。
阮聽風(fēng)板著臉,道:“你猜錯了,,他乃是定國公世子,。”
蕭莫然學(xué)著阮聽風(fēng),,也挑了挑眉,,道:“想必所謂的‘定國公世子’還未走遠(yuǎn),不如學(xué)生過去求證,?”
羊脂玉佩上刻著的“裴”字,,分明是三皇子的母家的姓氏。
蕭莫然胸有成竹,,毫不慌亂,。
阮聽風(fēng)沉下臉,喝道:“大膽,!妄議皇家是非,,你可知,該當(dāng)何罪,!”
蕭莫然心下冷靜從容,。
她臉上露出無辜的表情,一臉疑惑道:“方才有人妄議皇家是非,?不見得吧是,難道不是先生想收莫然為弟子了嘛,?!?p> 聞言,阮聽風(fēng)不怒反笑,,鼓起掌,,笑著問道:“不錯,沉著冷靜,,聰慧果斷,。你果真只有九歲?”
蕭莫然俯身施了一禮道:“古有方仲永五歲作詩,,蔡文姬九歲辨琴,,甘羅十二歲為相,。莫然差之遠(yuǎn)矣?!?p> 阮聽風(fēng)哈哈大笑,,道:“甚好!”
“不過,,做我的弟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每日寅時就得起,,戌時末才能歇,,你可吃的了那苦?”
蕭莫然笑道:“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p> 阮聽風(fēng)挑了挑眉:“斟茶吧,。”
這便是將她收為弟子,,讓她行拜師禮了,?